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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三他们也受到了干扰,不时地一只只的蚂蚱飞了过来,不是钻进了他们的衣服,就是扑在了他们的脸上。
“不好!”韩行是大吃一惊,这是蝗虫群来了。这些蝗虫群是极其的可恶,比鬼子还要可恶,它们能几个小时吃光一片庄稼。粮食都被它们吃了,我们人吃什么?
山东、安徽、江苏属于二代区,也就是这些蝗虫一年为二代。越冬卵于4月底~5月上中旬孵化为夏蝗,经35~40天羽化,羽化后经10天交尾7天后产卵,卵期15~20天。
7月上中旬进入产卵盛期,孵出若虫称为秋蛹,又经25~30天羽化为秋蝗。生活15~20天又开始交尾产卵,9月份进入产卵盛期后开始越冬。
突然,从远处飞来了一团黄云,就像是一片魔鬼一样,突然进入了一声麦子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吃光了这片绿色的植物,然后这团黄云又飞了起来,向着另一片地方迁徙而去。
这就是鬼子的“帮凶”啊,这些就是“皇协军”啊!
这些蝗虫如果不及时消灭,就会对根据地形成灭顶之灾,比鬼子大扫荡也差不了多少。也可以说比鬼子大扫荡还要厉害,鬼子扫荡的话不可能把人都杀死吧!可是这些蝗虫吃光了人的食物。人就得全饿死啊!
韩行走进了雷清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是办公室和寝室在一块儿。这时候的雷清正在卧床不起,而旁边伺候她的人,正是她的好朋友陈苹。
陈苹是雷清的闺蜜,她不伺候她,谁伺候她。
而陈苹和韩行的关系也是相当复杂的,从一见似曾相识到热恋,从热恋到马上步入婚姻殿堂,然后是韩行突遇精神障碍到打退堂鼓,以至后来反目成仇,到这回陈苹到武平县出差想破镜重圆,看到王小玲后醋心再起……
两人的感情纠葛,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两人的心思真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乍暖还寒,外人就是想帮忙的话也是帮不上的。
韩行见到了雷清卧病在床,也是大吃一惊,孙司令说他的夫人近来身体不好(她这样的身份治不好,那就说明病是多厉害了),而雷清这边就起不来床了。
世界上真有这样一回事吗?两个人不但模样出奇地相似,就是身体也是相通的,要病都病了。
怨不得孙司令不肯出兵,要想孙司令出兵,就得治好雷清的病呀!
韩行不愿意和陈苹说话,而是先对雷清亲切地说:“雷清啊,想不到你病了,还病得这么厉害。什么病啊,怎么不找个大夫治一治啊?”
陈苹白瞪了韩行一眼,没有说话。
雷清看到韩行来了,柔和地说:“谢谢韩司令还来看我,我这个病啊,治不好了,心病呀!”
“什么心病呀,能不能说出来让我听听?”韩行问。
雷清叹了一口气说:“难啊,领导让我当这个农业局长,本来就是难为我,我是何德何能啊,承担不了这个重担啊!去年由于鬼子大扫荡,伪政权太多,老百姓无心种地,负担太重,良种推广困难,养殖业遭受天灾**等等,粮食和蔬菜已经大幅度减产。
今年你没看到吗,又遇到了特大蝗虫灾害。这个蝗虫可不是闹关玩的,它要灭了我们根据地呀!我能不愁吗,愁着愁着,没有什么办法,就病了。”
听雷清一说,她病了就是因为这个呀,韩行的心里有底了。劝她说:“雷清呀,这些事不怨你,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还是身体要紧啊!”
一听这话,雷清还没有说什么,陈苹倒急了,对韩行没好气地说: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当兵的,不管着种地,到时候只管着张着嘴吃饭就行,当然不关心粮食的问题了。可是我们地方上,那得上交公粮啊,那得支援军队呀,到时候不但没法交公粮,连自己吃的粮食都没有了,你说能不着急吗!”
雷清也接着说:“我真是没有办法了,领导天天都在研究着怎样打鬼子,不愿意再给领导添麻烦。可是我这里,既没有钱,又没有药,还没有技术和器材,怎样灭蝗虫,可真是急死我了。哎——”
韩行对她说:“你们农业局不是还有个参谋吗,那就是我呀!?”
“你!”陈苹极不满意地看了韩行一眼,“上哪里找你去,你成天都在忙着打仗,还有闲心管我们的闲事儿?再说,好不容易到武平县找了你一趟,你还和那个狐狸精搅在一起。黑更半夜的,一男一女在枣林子里还能有什么好事儿……看到她,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看来,陈苹还在为王小玲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韩行不愿意再理陈苹,你越对她好,她越对你登着鼻子上脸。韩行只对雷清说:“雷清啊,我就是给你参谋了,有了好办法了,可是你病着,也是没法灭蝗虫呀?”
雷清说:“那你说说,都有什么好办法?我想听听。”
韩行摇了摇头说:“不能说,你是个病人,说了又把你累着了。还得怨我呀是不是?”
“那你快说说吧,都有什么好办法?我本来就没有病,那都是急得。”雷清说着,就要掀被子下床。
韩行赶紧按住她说:“不行!那也得先叫大夫来给你看看病。如果真没有什么大病,才能给你说。”
雷清无奈了,只好说:“那好吧,快去找大夫来给我看看吧!”
韩行叫张小三速速地去卫生队找大夫。不一会儿,王小玲就背着十字卫生包来了,一看韩行、陈苹都在,雷清又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真是情敌相见,分外的眼红,两个人的大眼都瞪上了。但是又都没有说话,王小玲先给雷清看病,量了量血压,听了听心肺,还看了看舌苔,对雷清说:“没有大事儿,不要着急上火,休息几天也就好了。”
雷清心急,对韩行说:“王大夫说我没病,你放心了吧!那你就赶快给我参谋参谋吧!”
韩行这才对雷清说:“这个消灭蝗虫呀,有这么几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自然生态法,引入蝗虫的天敌去消灭它,比如青蛙、麻雀都不错。”
一说这个,陈苹先急了,对韩行说:“这么大片的蝗虫,引入青蛙、麻雀不晚了吗!再说上哪里找这么些青蛙、麻雀的,真是不切实际。就和来了个狐狸精一样,她勾魂啊,再叫男人正经也不管用了。”
陈苹发两句牢骚也倒没有什么,可是她把王小玲也捎带上了。
可把王小玲气和,眼睛白瞪白瞪的,但是生气也不管用。陈苹又没有指名道姓,自己要是顶她几句,那就成了不打自招了。
韩行听了这话,心里也是有些隔眼,但他还得继续说:“再就是用可降解农药了,好一些的可降解农药能在20天左右自然降解掉,对环境影响较小。因为消灭蝗虫是好事,可也不能让人吃了有毒的麦子。”
陈苹又发牢骚了:“你说得这些,上哪里解决啊!别说农药了,如今连人吃的药恨不能都没有,上哪里找农药去?就和本来人家两口子好好的一样,偏偏来了个小三给搅和乱了。”
陈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把王小玲给捎带上了。
把王小玲给气得,明明是来给人看病的,却惹了这么一肚子气,她要是不说两句,真是气也气死了。王小玲也不冷不热地说:“还不知道哪个是小三呢,有的人也不是老大,却偏偏的自称自己是老大。”
王小玲这样一说,陈苹岂能听不出来,她也不阴不阳地说:“我说王大夫呀,好好地看你的病就行了。你知道哪头炕热哪头炕凉啊!我是说有的人,放着这么多成千上万的男人不找,却偏偏破坏人家的家庭,上人家的家里抢男人!”
王小玲当时就急了,对陈苹气火火地说道:“陈局长啊,你说明白点儿,你说的是谁呀?我怎么和你抢男人了,你是谁的夫人呀,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呀!?是你,破坏人家的正常恋爱,到处无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乱!”
“你说得什么!?”陈苹急了,“我撕你的嘴,你别登着鼻子上脸。我说你了吗,谁承认我就是说的谁。我看你就是破坏人家的家庭,和别人抢男人。”
“你才是呢,你就是不是老大,非要说自己是老大,打肿了脸充胖子,破坏别人的正常婚姻。”
两个女人越说越生气,越说越上火,越说越上前,看来真要是大战一场了。
听到屋里吵了起来,张小三也禁不住地走上前来想听听到底是为什么,看着这两个女人争风吃醋,他实在忍不住要笑,捂着嘴使劲憋着,才没有使自己笑出声来。
韩行急了,一下子站在了两个女人中间,对陈苹和王小玲吼道:“都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还象个八路军的干部吗,简直就是两个泼妇。现在中日正在大战,我们急着要出兵,可是出兵遇到了困难,那边非得让解决雷清的问题。
现在雷清正遇到了消灭蝗虫的困难,我们不是正在解决吗?可你俩,哪个跟哪个呀,还为了一点儿个人的小事儿,争吵不休,闹腾个没完,这……这……这……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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