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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赌局彩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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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白,此话怎讲?”吴子初轻声问道。 ≥

    余少白抬眼看向那赵清萱,“清萱小姐,你刚才说这冰糖莲心羹是你做的,对吗?”

    “怎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清萱冷眼笑道。

    “我哪有什么非议,只是我觉得这冰糖莲心羹做的特别有意思,想请教清萱小姐,这冰糖莲心羹是什么时候便开始准备的?”

    听到这话,赵清萱细声回道:“半个时辰前便开始准备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笑了笑,“是吗?那我可就有点纳闷了,虽然我没有做过冰糖莲心羹,却看过娘亲做过,这做冰糖莲心羹光是莲子就要在清水泡上三个多辰,清萱小姐倒是厨艺了得,一个时辰就做出了冰糖莲心羹,只是一个时辰前,我和清萱小姐还在大姐房里,那又是谁在厨房做冰糖莲心羹呢?”

    听到这话,座上几人对视一眼,有些恍然,不过心里也只是猜测,不好断定清萱小姐说谎。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说谎?”赵清萱心里怒火中烧,可这周围都是宾客,她只能忍着。

    “我一个穷书生可不敢诬陷清萱小姐,开个玩笑而已,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又打我吧,这脸上的巴掌印还未消,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你!血口喷人!”

    看着这场闹剧,周视也注意到余少白脸上的巴掌印,当时自己在娘子房中时,见他还没有,难不成真是表妹打的?

    “表妹!”

    周视的一声低喝,让赵清萱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些失态,扭头便离开了桌前,这时候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姐夫,我不是有意的,清萱小姐是不是被我气走了?”余少白一脸无辜状,加上他十五岁的年纪,这完全是在卖萌,搞得他是可悲可叹的受害者。

    “三郎,我替表妹跟你道歉,姐夫自罚三杯。”

    余少白见冷姐夫自罚,也没拦着,这酒周视必须喝,余少白拦着反而会让他失了面子,等他喝完,余少白才开口。

    “姐夫,我敬你一杯。”

    这还是余少白第一次在明朝喝酒,只是让他有些好奇,这兰溪县的人怎么都喜欢喝果酒,喝起来不像酒,度数不高,味道类似于果汁里掺了碳酸饮料。

    “子初,你不是总说你是咱们七个之中知识最渊博的吗?我现在来考考你,你知道这冰糖莲心羹的来历吗?”

    听到齐升的问话,吴子初微微一愣,这冰糖莲心羹还有来历?我怎么不知道。不过他自然不会认怂,开口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我这个少白贤弟同样是知识渊博,这机会我就让给他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有些无奈,这吴子初到底是神助攻还是猪八坑,怎么一有事就往他身上推。

    余少白虽然知道这冰糖莲心羹的来历,不过却不想太过张扬,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实在惭愧,齐兄想必是知道的吧。”

    齐升闻言笑道:“子初,你也学学人家少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就装一辈子吧。”

    “你既然都知道,还来问我,就是存心看我出丑是不是,你还记不记上次下棋你输给我,当时你的赌注到现在都没兑现,如今我心情非常不好,你去戏台哭一个,让本少爷乐呵乐呵!”

    听到这话,齐升脸上一囧,看向诸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他叹气道:“在象棋上输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齐升啊齐升,你明明知道子初耍赖皮是出了名的,你怪不了别人,别磨蹭,去戏台上哭一个!”一旁紫衣男子叔晋起哄说道。

    这时李景名不知为何,表情有些怪异,一直担当倾听者的他,次声:“今天是万里大喜的日子,哭实在不吉利,这下棋本来是怡情,咱们又何必将赌注当真,随性罢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有些恍然,笑道:“景名兄说的着实在理,不过诸位有没有兴趣看一看景名兄扮作女装的模样?”

    “男扮女装?”诸人皆疑道。

    吴子初被余少白这么一提醒,猛然想起之前的赌约,嘿嘿~这小子够滑头的。

    “咳咳~大家可能还不知道,除了齐兄打赌输给本公子之外,景名兄也十分走运的输给了本公子,他的赌注是~~在文曲诗社男扮女装。”

    吴子初话音一落,除了余少白和李景名之外,其他五人先是一愣,随后不禁失笑,就连余少白的那位面瘫姐夫,也露出了笑意。

    “景名兄,和你比起来,我觉得自己在台上哭真是不值一提。”齐升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本来今晚我打算去游湖,不过为了景名兄,再多的佳人我也得舍弃。”

    “没错,到时候我替景名画副画像,说不定能值不少钱,恐怕县城里有不少姑娘都想一睹“神童”女妆扮相。”

    听着这些个同窗的“肺腑之言”,李景名已经快要感动的“痛哭流涕”,自己当初怎么就想不开,和吴子初下什么赌注,到最后把自己坑了。

    “行了,不就是扮女妆吗?我可不像子初那般耍赖,这个赌也不能说完全是输给子初,准确的说是少白赢了我,我在这里,先敬少白三杯。”

    咔咔咔~三杯酒已然下肚,余少白不知这李景名为何要敬他,却听他说道:“我想再和少白赌一局,不知少白可否赏脸?”

    听到这话,余少白恍然,这李景名还真是死不服输,他本来能够拒绝,可人家都敬了三杯,又用的赏脸二字,把余少白逼到了死路。

    “景名兄,你都这么说了,我哪里敢拒绝,你说吧,咱们这次赌什么?”

    “我赌你酒量不如子初。”

    哦?

    他这一句话让诸人有些好笑,这景名性子确实没变,不愿吃亏的主,平时闷葫芦,坑起人来不要不要的。

    吴子初一听说喝酒倒是没有多想,因为他之前便要和余少白拼酒量,所以自然也没有异议,倒是更关心赌注:“景名兄,你这次押宝是对的,我的酒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过你的彩头是什么?”

    “我若是赢了,就把你输给我的王安石的题字纸扇送给你,不过少白要和我一同扮女人。若是我输了,我那杏花酒,少白可以随便喝。”

    “哦?”听到杏花酒,诸人皆是大赞,余少白听到他们的话,似乎才明白这杏花酒应该挺值钱。

    不过这李景名还是不忘拉自己垫背,他还没开口拒绝,就见吴子初一脸兴奋的说道:“景名兄,此话当真,王安石的题字纸扇,只要我赢了,你便还我。”

    李景名微微一笑,他拿出这纸扇,足以让吴子初心动,见他点头,吴子初扭头看向余少白,“少白,为了我的宝扇,你必须赌。”

    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眼神,自己这次算是被群坑,既然自己已经骑虎难下,就试试能不能打死这只老虎。

    “好,我答应了,不知咱们什么比?”

    李景名笑道:“择日不如撞日,现在酒可都是免费的,你说什么时候喝。”

    听到这话,吴子初哈哈一笑,朝周视眨了眨眼,冷姐夫无奈的叹了口气:“喝醉了,可别在我家里闹事。管家,去~拿四坛……六坛好酒。”

    很快酒便已备齐,余少白端起酒坛,嘴角有些抽动,这也太多了吧,虽然不至于醉死,但他怕撑死。

    “少白,咱先别急,老规矩,行酒令!”

    吴子初的话,让余少白一愣,行酒令?不是直接开喝吗?怎么还有酒令,看到诸人并没有异议,这才明白,行酒令是他们拼酒的惯例。

    “如今咱们既是在周家,不如请万里兄为令官,如何?”

    听到这话,周视轻声笑了笑,站起身来:“这酒令如军令,谁若是输了,可莫要耍赖。”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看的便是吴子初。

    “那是自然,我吴子初从来都不知耍赖为何物,不知咱们行什么酒令。”

    周视笑道:“自然行雅令,通令这里谁能赢的了你,现在既然景名用杏花酒为赌,那便行花花令。每人吟古诗两句,要文意相连,不连或吟不成者皆罚酒一杯。若能吟一句而带两花,对方自罚一杯。

    听到这话,余少白微微一愣,花花令?他还以为是像记忆中猜拳。不过想想也是,通令虽然能够让气氛活跃,热闹非凡,但却不适合读书人,他们更钟爱雅令。

    “好,那本公子便先起头,细看金凤小花丛,费尽花司染作工。”

    余少白有些智商捉急,这带花字的诗他自然能顺手捏来,可要与吴子初所出诗句文意相连,就有点难了。

    在前身记忆里找了找,出口道:“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嗯,不错,倒是还算工整,子初,你可要加把劲。”

    吴子初笑道:“我这是让着少白,听好了,只道花元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

    “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

    “少白,有点意思,刚才都是每句一“花“字,接下我出一句两花,紫花不以白花妆,花开花落二十日“。

    余少白想了想说道:“好为花王作花相,似花还似非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