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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搓好以后放炼丹炉里炼制,这个并不怎么费精神,只要注意点火候就好了,葛明这才有空搭理我。
“今天中午吃什么?”
“跟陶十五换了不少土豆回来,炒了个土豆丝,还有腊肉跟鸡蛋。”
“哦,伙食挺好啊。”他水潭里洗了手,然后就往那个木屋里头去了,进出山谷不是一个特别舒服过程,所以没有必要话,我不会同一天里让葛明进出好几趟。
“村里头又有母鸡抱窝了,你说奇不奇怪,本来不都是夏天刚到那会儿孵小鸡吗?今年不知怎么都改性了,这会儿孵出来鸡仔可不好养活。”
“不是都给绑起来了吗?怎么,又有暗箱操作啊?”
“呵呵,还是那个婆婆家那只母鸡,她就是不舍得杀,说自己那只鸡都养好多年了。”
“她来找你了?”我说我媳妇就是聪明吧,猜事儿一猜一个准。
“是啊,村里头能冬天养鸡不就咱们家后院那个棚子嘛,养就养了呗,反正咱们那些鸡不多,还缺几只下蛋母鸡。”
“那倒是没关系,不过你也多留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就好。”
“啊,知道,呵呵。对了我跟你说,今天又有媒婆上门了。”
“又是镇上姑娘啊?这回这个几岁?”葛明一边用筷子划拉着土豆丝一边回我话,他跟我一样,喜欢把土豆丝跟米饭拌起来吃。
“嘿嘿,十八。”
“造孽啊,你现搁他们眼里就是一堆白花花大米,这都肯拿女儿出来换了,你可要顶住啊。”
“我哪能啊,这不就是跟你说一下吗?”
“对了,你不知道吧?就你这进境,以后虽然不能说一定就会修炼到飞天遁地程度,但是混个长生不老还是可以。”他一边往自己嘴里丢了块腊肉,一边漫不经心地丢给我一个重磅炸弹。
“长生不老?”这个我真没想过。
“对,所以别想那些娶媳妇什么了,那都是没谱事。”葛明把脸从碗里移出来,抬头冲我笑了一下,俩招牌门牙上还挂着一小节绿油油葱叶子。
“那你呢?”我要是长生不老了,那葛明呢?
“我啊?”葛明好像没料到我会这么问,稍稍顿了一下,然后又笑开了。“我们家血统比较特殊,一般命都很长,前阵子又喝了龙血,大概也是能活很久吧。”
“修行呢?”他一直回避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没有追问,但是现突然就特别想知道。
“这不是炼丹呢么,了,等我恢复那会儿可是比你还高一级呢。”要真有他说那么容易就好了。
他不爱说,我也就不继续纠缠了,但是这个人有时候真是让人不爽,他一边让我什么事都不许瞒他,一边自个儿又啥都不肯跟我说,这点我很有意见。可是谁让他是我媳妇呢,对待媳妇咱要有足够耐性,不能动不动就着急。
他吃完饭就去继续鼓捣那些宝贝药草,我去树林那边摘了一些橘子。眼下正是橘子成熟季节,这两棵橘子树不错,结出来橘子又大又甜,挂果也多,不过我们家几个也是真很能吃。
我们一般去摘橘子时候都带个小筐,摘一小筐回来放家里慢慢吃,通常小龙不记得时候还好,他要是一想起来要吃橘子,那就得守箩筐边,一吃小半天,直到吃光才肯挪地儿。
小黑也挺喜欢橘子,开始时候他不会剥皮,都是小龙替他剥,后来这娃只顾着自己吃,吃得太过瘾了,时不时就把小黑那一份塞到自个儿嘴里,小黑吃亏次数多了,就自立自强学会了剥橘子。
它先从箩筐里面叼个橘子放地上,自个儿前面扒好,两只前爪上面一扒拉,橘子就成了两半,然后他就可以蹲着慢慢享用了。不用半分钟,地上就只剩下两块半圆橘子皮。
山谷里那两棵橘子树将将够我们几个人吃,等到橘子过季时候,树上也一个果实都没剩下了。
等橘子吃完时候,柚子也要成熟了,柚子是好东西,主要是耐存放,等到了季节摘下来,装麻袋里随便搁那个角落,就能吃上一个冬天。
时下正是十月下旬,天气越来越干燥,再过不久冬天就要来了。秋收之后我没什么事情做,每天除了放羊就是割草,山谷里已经堆了很多干草,我家院子里也堆了三个稻草垛子,近羊群每天还可以吃到一些鲜红薯藤改善伙食。
因为比较清闲,我就琢磨着给小龙和小黑做点零嘴,农村人没那么多花样,常做就是红薯干冻米糖之类。因为今年自己家有种红薯,我决定先弄点红薯干给大伙儿啃啃。
做红薯干要第一天晚上就把红薯熬煮地透烂,搁置一个晚上放凉,第二天才能切片。我们一吃晚饭就把洗好红薯放到锅里头煮着,还加了不少白糖,从下午五点一直煮到晚上十点,用筷子到处捅一捅,确认所有红薯都烂透了,才歇了火。
小龙迫不及待地拿着一个啃,小黑走过去挨了他一下,这娃立马就自觉地再去拿了一个,左手一个往自己嘴里送,右手一个往小黑嘴里送,吃着吃着,就把右手那一个也吃到了自己嘴里,他完全没发觉,小黑很幽怨。不过红薯有是,吃完一个再拿一个,哥俩你一口我一口吃掉不少红薯。
葛明也挺喜欢吃红薯,煮得烂烂大红薯他一口气能吃掉三个。我基本上吃一个就腻味了,小时候没少吃这东西。看他们三个这么喜欢,我就想着明年要不要再多种上一些。
吃完了盖上锅盖上楼去睡觉,刚煮好红薯不能搬动,不然就全碎了,得放凉。第二天再去看时候,红薯都已经变凉变硬了,那些熬地稠稠糖汁,也渗透到了红薯表中皮形成了一层糖衣。现已经可以拿出来切片了。
晒东西用竹排子,农村基本是每家每户都有。就是用细细竹条编成一个长方形,两边用两根竹子定型承重,基本上都是用来晒红薯丝薯粉之类。现很少有人晒红薯丝了,但是家里一般都还有这东西,随便晒点熏鱼薯粉什么,都是很好用。
把红薯切成大约厚半厘米片状,好也不要太宽,一般成人两指宽正好。然后一片片地摊竹排子上面,架到晒谷场那里竹架上,吹吹风晒晒太阳,三五天也就可以收起来了。
村里人们近出来活动比较频繁,主要是蚊子越来越少了,这憋屈了大半年,终于可以出来透口气了。可能是粮食问题给闹,今年村里没一户人家洗红薯粉,主要是那玩意儿太浪费,洗出来红薯渣人都吃不下,只好喂了牲畜或者丢掉。这年头粮食可经不起这么浪费。
但是晒红薯干人还是有,现镇上基本上都买不到什么零食了,有那么一点存货,也早就关门歇业,自个儿屯粮了。没有零嘴日子会比较难过,无论是大人小孩,谁也不能断了零嘴啊。所以红薯干还是要晒,不仅要晒红薯干,过阵子冻米糖也是要做。
晒谷场慢慢地多了一些晒着红薯干竹排子,然后一下子村里就出来了不少孩子。今年夏天蚊子问题再次闹起来时候,很多人就知道要坏,拖家带口地往家里赶,再迟钝些,粮食问题闹起来那会儿也知道该回家了。但是因为夏天那会儿大家都闭门,我又忙得跟陀螺似,所以就知道有几户人家回来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多。
小龙很想跟小朋友一起玩,大家也很羡慕他可以坐狗狗身上,于是几个孩子玩了没两下之后,就有小孩提出,让他也坐一下狗狗,小龙自然是不肯。然后他被狠狠排斥了,说他是小气鬼,还唱什么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魔鬼。
小龙不知道什么意思,回来问我说喝了凉水就会变魔鬼吗?这顺口溜我倒是知道,一听就明白肯定是那些孩子挤兑他呢。小龙太单纯,不知道怎么跟小孩子相处,想想他待山谷里啃树叶那些年,我就觉得应该好好对他。
于是我跟他说,葛明山谷那木屋里有少屯货,里面有很多吃,饼干肉干什么,你拿一点出去给他们吃,他们就不会再骂你小气鬼了。
“为什么要给他们吃,我才不给他们吃。哼,小气鬼就小气鬼。”小龙一脸倔强,那些东西都是自己家,怎么能给外面人吃呢?站一边小黑满意地舔了舔他脸蛋,乐得他哈哈大笑,于是小气鬼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一群孩子都晒谷场上玩耍打闹,同时也都听了大人们吩咐,要看好自己家红薯干,我倒是没有这么吩咐小龙和小黑,但是这俩家伙都很是护食。
下午我们吃晚饭去晒谷场,想要把那些红薯干都给翻一遍,结果发现有一块地方少了大约二三十片,明显是被别人拿走了。小黑走过去嗅了嗅,然后朝着晒谷场上几个穿着时尚小孩吼了起来,我知道肯定是那些孩子拿了我们家薯干。但是这种事也不好闹大,于是拍了怕小黑脑袋让他别叫了。
打那以后小黑和小龙就格外注意看着自家东西,小龙也再没想着要跟那群小孩玩去了。那几天他学会了打秋圈,就晒谷场那个竹架子上翻跟头。两只手抓住被架高竹子,人或坐或趴,上面一圈一圈旋。一般小孩都玩不到小龙那样,于是那群孩子又有跑过来示好,但是小龙都不爱搭理,哼,偷我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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