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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刀落,沐寂北将安月恒的手筋挑断,正要再次下手,殷玖夜却拿过了沐寂北手中的匕首,飞出两刀,便将他的脚筋也挑断了。
沐寂北没有阻止,只是安静的看着,安月恒已经恢复了不少知觉,不过似乎因为麻药的关系还是觉得这痛的力道可以接受。
这时,之前吩咐好的仆人从外面搬来了一架火炉,火炉里的碳烧的很旺,通红通红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殷玖夜和白竹只当是沐寂北打算好生折磨一番安月恒,却不知沐寂北如今根本没有这个念想,她不过是希望留住他的命,以此留住自己的命。
钳起一块烧的火红的碳,沐寂北走向了安月恒,白竹看着她的动作,却觉得有些搞不懂了,因为沐寂北所拿的是烧红的碳,而不是一只烙铁。
殷玖夜似乎明白了沐寂北的意思,接过她手中的钳子,向殷玖夜走去。
沐寂北看着殷玖夜的背影,眼睛湿润,她终于知道自己终究也不过是个薄情的女人,短短两年,看着安月恒如此凄惨却麻木不仁,可是看着这个男人为自己做的点点滴滴,却总会心头发酸,这一刻,她忽然好想告诉他,她爱他。
殷玖夜捏起安月恒的嘴,将那块烧的火红的碳送进了他的嘴里,一瞬间,发出碳遇到水的撕拉声,而后便是烧焦的糊味。
白竹在殷玖夜动作的那一瞬,便别过了头,沐寂北却平静的看着,她要和他一同背负所有的罪孽和杀戮。
安月恒发出一声尖叫,转瞬便没了声音,嘴里的碳滚落了下去,安月恒的舌头已经毁了,而那张好看的双唇也已经被烫的满是火炮,焦烂一片。
安月恒瞪着双眼,看着沐寂北,似乎在警告着什么,殷玖夜心头不悦,想起沐寂北曾言,被他亲手剜去过双眼,殷玖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提起匕首,直接将安月恒的眼睛一并剜了下去。
整张脸上,瞬间就多出了两个血洞,滴着涓涓不断的血迹,十分骇人。
两只眼珠子滚落在地上,似乎还带着些微的弹性,很快就蒙上了尘埃,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沐寂北没有阻止,这一日终于来到,她曾经所受之苦,如今安月恒也终于千倍百倍的受了回来。
殷玖夜搂过沐寂北,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沐寂北轻轻回握后拉着殷玖夜向外走,没有再看安月恒一眼。
很快,就会有人来给他医治,不会让他因此丧命。
从今往后,每日都会有人给他送上好的药物,帮助他调理,每日也都会有人强迫他吃一些珍馐美味,让他好好活着,他将会有许多人伺候着,想死也死不了,是的,她不会让他死,她要让他好好活着,感受着自己的身日一日比一日强健,却什么也做不了的痛苦,她要他终日回想着自己失败的一处处细节,却于事无补。
原本,她可以简单的杀掉他,让他一无所有,可是既然他拿命威胁她,她也总是要做些什么,一切说到底,不过是他的自作自受。
可是离去的两人却没有发现,安月恒那张狼狈的近乎扭曲的脸上,狰狞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沐寂北同殷玖夜两人在太子府中并肩走着,看着府中略显萧瑟的景色。
沐寂北先开口道:“同北邦的战事如何了?”
殷玖夜沉默了一下而后道:“快结束了。”
“什么时候走?”沐寂北轻声道。
“明日。”
沐寂北点点头,没再开口,殷玖夜突然跑回来一定是因为不放心安月恒放出的册封她为后的消息,所以才会扔下边疆的战事孤身一人连夜赶回来,如今帝都的叛乱基本平息,只剩下一个收尾的工作,他是一定要回到边疆去解决战事的。
如今安月恒落败,西罗之内虽然还是有些动荡不安,但是却已经在逐渐恢复正轨,皇帝也将一步步重新迁回帝都,一切似乎就要结束了。
既然安月恒已经败了,想必北邦用不了多久就会收兵了,否则一直没有参与其中的南乔将会坐收渔利,看着西罗和北邦两败俱伤。
似乎因为这短暂的相聚之后,就要再次分别,两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两只手却始终紧握在一起。
“等我回来。”殷玖夜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沐寂北点点头,扬起笑脸道:“好。”
两人沿着府中的西子湖边走了许久,微凉的风吹起淡淡的湖水的咸涩味,发丝随之轻轻缠绕着在脸上,柔和可爱。
直到到了正午,太阳高悬正中,虽然不会觉得闷热,但是直射的阳光还是十分刺眼,殷玖夜便带着沐寂北回去了。
似乎因为连日的高度紧张让沐寂北十分疲倦,这冷然一放松下来,却是觉得有些倦了。
殷玖夜将沐寂北放在了床上,帮着她脱下精致的靴子,盖上了被子,坐在床边道:“睡一会。”
沐寂北点点头,看了看殷玖夜那温和的目光,缓缓闭上了双眼。
殷玖夜安静的打量着床上的女子,一颗不安的心忽然觉得很满很满。
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根本无法用简单的对与错来衡量,但是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坚持,因为坚持,所以很多事情的对错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吹进来了不少的冷风,屋子里的热气也吹散开了一些。
殷玖夜不悦的皱眉回头看去,门前站着的不是旁人,正是一身利落长裙的青瓷。
青瓷的手中捏着剑,似乎因为紧张攥的很紧,又似乎因为惧怕,呼吸也有些不稳,可是即便如此,她却始终站在那里不肯离去,坚持看着殷玖夜。
殷玖夜冷冽的目光直射入青瓷的心底,青瓷想走,可是却强迫着自己不能离开。
殷玖夜回头帮沐寂北掖了掖被角,将手从沐寂北手中抽出,站起身走了出去,不忘将门关上。
殷玖夜走出房门后,并没有留在房门前,似乎怕扰了沐寂北的清梦,一路走出很远,直到站在一棵十余人环抱来粗的大榕树下,才沉着目光看向青瓷。
青瓷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虽然面前的这个男人始终对自家小姐很好,但是青瓷却一直都很怕他,那压抑的气息让人几乎觉得就要窒息,还有那强大的气场让人的双腿都不由自主的发抖。
青瓷咽了口唾液,将手中的剑拿的更紧一些才开口道:“听说伍琉璃在边疆的呼声很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殷玖夜没有做声,当然也没有忽略青瓷声音中的那一丝颤抖。
青瓷见着殷玖夜没有开口,继续道:“听闻伍琉璃对太子殿下一往情深,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何认为?”
殷玖夜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目光落在了青瓷身上,这是他第三次正眼看这个女子,第一次,是她成为自己威胁沐寂北的筹码时,想要举刀自尽的那一次,第二次,是她以为自己强要了她们小姐,孤身一人前来刺杀她的那次,而今,则是第三次。
他能感受到她怕他,而且这恐惧还不是一星半点,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即便是如此,她却为了沐寂北始终在坚持着。
殷玖夜转过身,回道:“继续。”
青瓷的心一紧,继续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小姐听见伍琉璃为你挡了一箭,被抓去北邦做人质的时候,口吐鲜血,知道她始终陪着你生死与共的时候,落寞的让人心痛,脸色惨白却不肯多说一句。”
殷玖夜的手微微握紧,垂下眸子,他知道她相信他,知道她信任他,却忘记了即便是信任却一样会心痛,一个伍琉璃竟然让她口吐鲜血,殷玖夜的心一瞬间就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青瓷看着殷玖夜的背影继续道:“如果你真的为了小姐好,即便是谣言,我相信你也有能力制止。”
殷玖夜没有开口,青瓷则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等到走出很远之后,青瓷靠在一堵墙上重重的喘息,眼中露出一抹算计,伍琉璃害的她的小姐口吐鲜血,她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殷玖夜在大榕树下站了许久,有些懊恼,他始终没有除掉伍琉璃,一来是因为正在交战时期,伍琉璃在军中声望极高,二来则是她带来的那队精锐,可是事半功倍,所以他一直没有急着动她,只想着等到战事结束找个理由将她解决了。
他不怕自己打了败仗,得不到这江山,可他却怕辜负了她的期望,让她失望,否则他是决计不会放任伍琉璃如此给自己造势的。
殷玖夜回到房中的时候,沐寂北还没醒来,殷玖夜站在床边看了许久,始终不肯移开目光。
沐寂北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这一觉睡的有些久。
见着沐寂北醒来,殷玖夜让人上了精心准备的饭食,今日的菜色比较多,八个菜两个汤。
“吃饭。”
沐寂北点点头,看着桌子上清淡的饭食,知晓这都是他让人精心准备的,便也逼着自己多吃了一些。
晚上的时候,殷玖夜带着沐寂北去一极高的屋顶上看星星,两人平躺在房顶上,脑袋枕着双手,看着浩淼的夜空中,那闪烁着的星星,只觉得格外的安宁。
“殷玖夜。”沐寂北轻声道。
“嗯。”
“我们会幸福么。”
“会。”
沐寂北勾起嘴角,没有再开口。
夜越来越深,渐渐有些寒气,殷玖夜将沐寂北抱下了屋顶,将她背在了自己的背上,一步一步走着。
太子府里灯火璀璨,流光碎玉交映成趣,美不胜收,一道伟岸的身影背着一道娇小的身躯一步步踩着满地的流光,安稳的走着。
沐寂北紧紧的搂着殷玖夜的脖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殷玖夜,为什么是我。”
殷玖夜认真的想了想,最终开口道:“不知道。”
沐寂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男子的脸上吧唧一下,亲了一口。
男子微微勾起唇角,背着女子一路回到了卧房。
似乎因为白日睡多了,第二日沐寂北醒的很早,醒来的时候,殷玖夜已经在穿衣服了,见此,沐寂北也起来了,帮着殷玖夜整理了一下外套。
用过早膳之后,殷玖夜便要出发了,沐寂北站在太子府的门前看着他翻身上马,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平安归来。”
“好。”殷玖夜点点头。
沐寂北犹豫了许久,终究开口:“不要杀伍琉璃。”
殷玖夜微微蹙眉,最终还是点头:“好。”
马儿很快就飞驰而出,一骑绝尘,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小姐,为什么不能杀伍琉璃?”青瓷有些气恼。
沐寂北摇摇头,没有说话,她不能确定安月恒所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伍琉璃真的也对殷玖夜中下了这生死蛊,那么伍琉璃便一定不能死了,否则殷玖夜也将有危险了。
“小姐,过了年你们是不是就要大婚了。”似乎察觉到沐寂北不愿多说,青瓷转移了话题,总之她相信就算是不杀伍琉璃,殷玖夜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沐寂北敲了下青瓷的脑袋:“你不嫁人我是不会嫁人的。”
青瓷满脸惊愕,继而变成了苦瓜样,小姐不会是说真的吧。
“准备东西。”沐寂北对着青瓷冷声开口道。
青瓷一脸不解:“小姐是要出去么?”
沐寂北点头,青瓷却不知沐寂北是要去哪:“小姐要去哪?”
“边疆。”
青瓷瞪大了双眼,沐寂北没有解释,她没有说要同殷玖夜一起去是因为怕殷玖夜顾忌自己的身子,而放慢行程,耽搁战事。
殷玖夜一路日夜兼程,大概三日左右的时间,赶回了边疆。
而沐寂北也在第三日的时候到行驶了大半的路程。
边疆的战事已经趋于平稳,北邦的将士也早已没了最初的那股子傲气和嚣张,北邦的将领如今也是十分犹豫,不知是该进攻还是撤退。
“太子妃,你倒是说说,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啊?”北邦的那名将领对着款款落座在对面的伍琉璃开口道。
他们北邦同安月恒还有伍家合作,可是事情已经进展了许久,安月恒覆灭,伍国公倒戈,他们北邦却是遇上了殷玖夜这个讨命的阎王,到现在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实在是不知这下一步要怎样走才是。
伍琉璃身上的伤似乎得到了很好的救治,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想来,她这个被抓来的西罗太子妃在北邦的军营中并未受到什么苛待,吃到什么苦头。
伍琉璃端坐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伍琉璃开口道:“如今安月恒兵变失败,而如今西罗领兵的是太子殷玖笙,平静恭肃亲王的人马怕是难以攻下,而等到帝都恢复平稳,皇帝一定会派兵前来相助,所以如今看来王爷的胜算不大。”
恭肃亲王是北邦现在的将领,也是最高话语者。
听着伍琉璃的话,恭肃亲王皱起了眉头,此番没有攻下西罗一座城池,若是就这么回到北邦,实在是太有损颜面。
伍琉璃似乎知晓这北邦的恭肃亲王在想什么,开口道:“王爷若是能够帮我一个忙,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可以让王爷大胜一场凯旋回归。”
“太子妃说来听听。”恭肃亲王眼睛一亮。
伍琉璃压低声音对着恭肃亲王说了些什么,恭肃亲王点了点头,没有马上回复,而是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在考虑着伍思思所说的话。
伍琉璃也不急,一直耐心的等待着恭肃亲王的考虑,恭肃亲王想了一会开口道:“不知太子妃要我帮什么忙?”
伍琉璃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只是道:“这个王爷以后会知道。”
恭肃亲王爷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等到殷玖夜到达变成之后的第三天,沐寂北也终于到达了边城。
青瓷和傅以蓝随之一块来的,阿三则是充当起车夫。
当马车驶进韩城,沐寂北掀起了车帘,看了看韩城的景象。
道路两旁大多都是一些商贩,除了西罗人,还有不少的周边小国的异域人,卖着新奇古怪的小玩意,略有差异的语言随处可见,人们的穿着打扮也不尽相同。
似乎因为不远处连通着大漠狂沙,导致这里的空气也有些灰蒙蒙的,空气里似乎夹杂着灰尘和砂砾,一阵风吹来,卷起漫天的狂杀,人们纷纷用袖子挡起脸,躲避着。
沐寂北没想到这风沙来的这么突然,只是转眼间,竟然就吹了过来,顿时被迷了眼,更是因为这风中的砂砾被打的脸颊生疼。
“小姐,快把帘子放下吧。”青瓷有些忧心的开口。
沐寂北没有反对,重新靠回了马车中的软垫上。
因着已经到了韩城,阿三放缓了速度,偶尔向路人打听这西罗大军的营地是在哪里,继而向着所指出的方向驶去。
傅以蓝则是有些激动,因为这里离北燕之地多少也要比帝都更近一些。
马车嘎吱嘎吱的驶向了西罗驻军的营地,阿三将马车停在了营地门口,可沐寂北还没等下车,就听见外面的士兵走上前来:“什么人!这里不许停车!”
阿三只是扫了一眼两人,没有理会,转身将车帘掀开,青瓷先跳了下去,扶着沐寂北走了出来。
那两名侍卫看着阴沉的阿三,心中似乎有些没底,不过一看到车中出来的不过是三明娇滴滴的女子,当即继续道:“你们是什么人!军营重地,赶快离开!”
沐寂北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开口道:“我找你们太子。”
两名将士对视一眼,正要开口,可两人身后就出现了一名队长,这队长中等的个头,有些胖,不过不是虚胖,而是十分壮实的胖,只是目光闪烁,一脸的谄媚,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
“这是怎么回事?”那名队长高声道。
其中一名士兵立即回道:“朱队长,这几人将车停在这里,扬言要见太子。”
傅以蓝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他长得有些像猪,没想到还真的是姓朱!
那朱队长将这几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沐寂北身上,目光轻蔑:“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可以入得了太子的眼,太子是你们随便这些贱民就可以见的吗?”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就冷了下来,阿三拔出腰间的大刀从沐寂北身后走了出来,那朱队长也不怕,毕竟身后可是百万雄兵,难不成会怕他一个不成,虽然说这满脸的横肉是有些骇人,但是他老朱可不是被吓大的。
沐寂北自然知道这人的话为何这般开口,自己一行人赶路匆忙,风餐露宿,为求方便都是便装而行,就连她也不过穿的极为简单,只是不想这昂贵的衣裳在这朱队长的眼里竟然成了便宜货。
“呦呵,弟兄们,他这是想动手。”那朱队长一看就是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他一开口,身后的几名将士纷纷动了刀,有的则是撸胳膊挽袖子。
沐寂北拦住阿三,递出一锭银子笑道:“麻烦为我们通传一下,我们要见太子。”
朱队长掂了掂银子,态度依旧高傲“呵,你这个人还真是不知好歹,还真是以为有两个钱想见谁就能见?滚滚滚,赶紧滚,念在这锭银子的份上,我就不难为你们了。”
傅以蓝有些气不过,正要开口却见那朱队长先是一脸震惊,而后神色之间立马变得十分恭敬,一把推开挡在沐寂北前面的几人,冲了上去:“太子妃!太子妃真的是您吗?您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另一辆马车停在了营地的外面,从车上缓缓下来一名女子,女子下来之后,还跟着一个北邦的婢女,而后那辆马车就返了回去。
“朱队长许久不见,可还安好?”伍琉璃笑着开口道。
“北邦的将军见大势已去,想要太子放他们一条生路,便将我放了回来。”伍琉璃平静的开口。
朱队长见此,做出大喜之色,只是沐寂北却能从中看出虚伪。
“这么说来,太子妃您就没有大碍了,您能够平安归来真是我西罗的福气。”朱队长恭维道。
傅以蓝不屑的呸了一声,毫不掩饰她的不满。
可那北邦的女婢却是开口道:“先不要高兴的太早,若是你们不肯退兵,你们太子妃一样会死。”
“大胆!太子妃…这。这是什么意思?”
那婢女也不惧怕,继续道:“你们太子妃身上有我们将军所下的追魂丹,若是二十天内没有解药一样会死。”
“这…这…太子妃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看太子妃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去歇息吧,相信太子一定会为您讨回一个公道。”那朱队长开口道。
伍琉璃点了点头走进营地,目光轻轻扫过站在一旁的沐寂北,却只是装作没有看见。
“站住!”傅以蓝开口道,伍琉璃顿住脚步,微微侧过头,傅以蓝则是对着朱队长道:“为什么她就能进去,我们就不能!”
“哼,你们算是什么东西,这可是堂堂太子妃,你以为你们是谁,你们要是太子妃,我也让你们进去。”那朱队长一脸的不耐。
“什么狗屁太子妃,你们太子承认了吗?我可是都听说了,你们太子妃马上要受敌军所害,你们太子可是连眼睛都不眨。”傅以蓝一副天下我最横,你能怎么样的神情。
伍琉璃背对着几人手捏成了拳头。
不错,这件事传在帝都或许会走了样,让几人得不到真实的消息,但是在这韩城,想要知道真相实在是太容易了。
朱队长见此道:“你们懂什么,那是我们太子深谋远虑,你们没瞧见如今太子妃平安归来?滚滚滚,再不滚,老子可要动手了!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傅以蓝在北燕向来是横着走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当即撸起袖子道:“你是聋还是瞎,没听见那婢女刚刚说你们这狗屁太子妃中毒了么,活不过二十天!”
“你。你。你!”那朱队长哪里说得过口齿伶俐的傅以蓝,气的不行,当即对着身后的士兵道:“都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身后的几名士兵当即便冲了上去,阿三扛着一把刀横在了三人之前,傅以蓝也迫不及待的动气手来,几名普通的士兵根本就不够看的,没出一会,便被打倒在地。
但是诚如之前所说,这里是营地,百万的士兵,所以这里一出事,当即就涌出了两队人马,一路小跑过来。
伍琉璃本是想要离开,但是因为刚刚傅以蓝的话,心头恼火,看着如今这么多人围了上来,自然想要看看她们几个人倒霉的样子。
“这怎么回事?”一名将士对着朱队长开口道。
此刻的朱队长更加名副其实了,阿三十分低调的把他揍成了猪头。
朱队长肿着脸指着几人道:“这几人擅自动手,要进入营地,不知是什么企图?”
初一此刻正要出去办事,结果瞧见门口这一幕,便蹙起了眉头,再定睛一看,沐寂北?揉了揉眼睛,真是沐寂北!
“妈呀!”顿时便飞了出去,沐寂北竟然来韩城了,他有好日子过了!
这次来的人的官阶似乎要比朱队长高上一些,先是打量了一番几人,而后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所为何事?”
“我们要见太子,麻烦通传一下。”沐寂北点头道。
那人继续道:“不知可有手谕或者令牌?”
沐寂北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实在抱歉,若是没有手谕令牌是不能擅自出入营地的,还请几位速速离开军事重地。”这名队长继续道。
“太子殿下到。”简短有力的声音,不似宫中的太监那般尖细。
一众将士纷纷侧身让开,就连地上的猪头也赶忙爬了起来。
伍琉璃挡在路中间,沐寂北则是始终站在外围的侧面,所以众人都当做殷玖夜是因为太子妃的归来才会出现在这里。
伍琉璃藏在袖子中的手握的更加的紧,她怕他是为了沐寂北而来,那么是不是再一次自己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抛弃甚至羞辱。
那猪头率先上前一步对着殷玖夜道:“太子殿下,北邦的将领将太子妃送了回来,此举全都仰仗太子殿下的威名。”
殷玖夜没有理会他,侧过脸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沐寂北身上,似乎因为这一路的颠簸,又或者是这半年来的操劳,使得沐寂北的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看得殷玖夜一阵不满。
那猪头顺着殷玖夜的目光看去,自作聪明的开口道:“启奏太子殿下,这几个贱民前来闹事,竟然擅闯军营,卑职这就让人将他们轰出去。”
殷玖夜这才收回目光,落在了面前这张猪头之上。
“嘿嘿。”猪头讨好道。
殷玖夜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走向沐寂北,途径伍琉璃的时候未有一丝停顿。
沐寂北站在原地看着一身黑色劲装的殷玖夜,浅浅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殷玖夜走到她面前,柔声道:“怎么过来了。”
“闲着无事,就来了。”沐寂北双眼笑成了月牙,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
似乎因为女子的笑容,殷玖夜的心情也变的好了,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系在了沐寂北身上:“累不累。”
沐寂北摇摇头:“不累,这一路就是慢悠悠的来的,倒是看了不少的风景。”
殷玖夜的目光扫过沐寂北身侧的阿三,而后对沐寂北继续道:“先带你去休息。”
周围的人此刻眼珠子都快要掉在了地上,面前这个低声细语的男人真的是那个杀人如麻,出手狠厉性情暴虐的太子吗?
殷玖夜牵着沐寂北的手走进了营地,而之前的朱队长此刻已经完全傻了眼,那个女子是…是什么人?难道是太子的宠妃?完了完了,他踢到铁板了!
周围的士兵始终寂静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目光却忍不住在沐寂北同伍琉璃身上来回徘徊,心中都在揣测着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管怎样,他们今天竟然瞧见了太子殿下会这么温柔?这可绝对是一个十足劲爆的消息。
伍琉璃站在原地尴尬不已,沐寂北,她是不会放过她的!
经过朱队长身边,傅以蓝冷笑道:“你们竟然妄图对未来太子妃动手,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畜生就该拉出去仗毙!”
众人先是因为傅以蓝的一句未来太子妃愣住,而后却发觉殷玖夜没有丝毫反应,一个个心中便都知道太子是个什么态度了。
朱队长当即道:“是是是,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小姐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计较。”
傅以蓝冷笑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前面却直接传来了阴沉的两个字:“仗毙!”
这一下,那几人的脸色都白了,噗通一声全都跪在了地上,剧烈的磕着头:“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伍琉璃见此就要开口求情,一来为了收拢人心,二来突出她的仁善:“他们也不过是按照规矩办事,没有手谕和令牌确实不能进入营地,仗毙未免太过严重。”
傅以蓝见此上下打量了一番伍琉璃道:“如果我眼睛没瞎,伍琉璃你现在站在的地方就在营地里面,那么请问你的令牌和手谕呢?”
伍琉璃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傅以蓝继续道:“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太子呢,你是不是想当女皇啊,不然你是怎么收拢了这些人啊,否则为什么他们放你进来,而不放我们进来啊。”
“你。!我是西罗的太子妃,前来相助我的夫君有何不可,更是奉陛下之命随军而来。”伍琉璃向来不屑于争辩,可是也不知是怎么,这个傅以蓝一来就是找她麻烦,加上这些时日将殷玖夜的反应看在眼里,她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先不说你还没有举行大婚就口口声声夫君,有多么不知羞耻,你说是太子妃,那册封的圣旨呢,令牌呢?”傅以蓝从头到脚将伍琉璃打量了一遍。
“圣旨在营帐之中,令牌在…”伍琉璃却发现原本系在腰间的锦绣口袋不见了,里面装的正是太子妃的令牌。
沐寂北也不急着回去,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用说,这伍琉璃的令牌肯定是被傅以蓝给偷走了。
“拿出来啊,你不会是假冒的吧,不会是北邦派人伪装成我们西罗的伍琉璃,然后想要趁机刺探情报或者刺杀太子?你瞧,你什么也没有,他们就放你进来,难道不该罚吗?出了事情,你来负责?”傅以蓝句句犀利,若不是这身女孩子的装束,当真有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伍琉璃被气的脸色惨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而她所钟爱的那个男人此刻却是搂着另一名女子站在一旁看着她受辱,当真是羞愤难当!
见着伍琉璃不说话,傅以蓝笑道:“我听闻你率领二十万伍家精锐前来协助太子殿下,你满口仁善,得到无数士兵拥戴,可是你为何对你谋反失败的父亲不闻不问,为何对惨死的姐妹漠不关心,你对你的生你养你从小同你一起长大的亲人都如此冷漠,很难想象你刚才为这几人求情是不是带有什么目的?你若说你关心天下疾苦,体恤百姓士兵,会有人信吗?”
伍琉璃踉跄着后退一步,一手捂住胸口,气的不轻,沐寂北垂下眸子勾起嘴角,傅以蓝果然是最合适的人,瞧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倒是不枉她这一路来的对她的‘教导’,这么快就醍醐灌顶。
周遭的人被这一幕惊呆了,这个女子是从哪里来的,竟然敢指着太子妃的鼻子骂,不过惊讶归惊讶,他们却也将她所说的话深思了一遍,一时间看向伍琉璃的目光带着打量。
殷玖夜不耐的开口道:“拉出去仗毙。”
沐寂北看着跪了一地的大概十多名士兵,轻声道:“朱队长以公谋私,违背军中制度,收受银两,擅自放入无令牌无手谕者,理应仗毙,至于其余人不过是听命行事,虽有助纣为虐之嫌,但是仗毙未免严重了些。”
跪在地上的一行人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这太子妃说话都不好使,这来路不明的女子管用吗?
见此,殷玖夜改口道:“那就将朱队长仗毙,其余每人领二十军棍。”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除了猪头这些人无不松了一口气,想要向沐寂北道谢,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而那猪头却是瘫软在地上,彻底傻眼了。
殷玖夜似乎十分厌烦这些琐事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脸色有些不善,带着沐寂北一路回了营帐。
沐寂北坐在床边,打量着屋子里的布置,简单干净,带着几分他的气息。
“累不累。”殷玖夜重复道。
沐寂北扬着头看着他摇头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
殷玖夜也不生气,蹲在地上,帮沐寂北把鞋子拖了,看着她发肿的脚,帮她轻轻揉了起来。
他可知道,这一路上中间有山地,还有小型的荒漠,马车肯定是不行的,她又没有内力,必然是走了许多的险路。
沐寂北的脸颊微红,捧起殷玖夜的脸,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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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个妞子给我投了一万二的催更票。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但是我羞愧的是。我…我没更粗来一万二/嗷呜,好罪过!</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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