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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爱我?”他沙哑问道,音色中已经有了一股危险的韵味。
“嗯,我爱你。”陶织沫吻上他的唇。这算上二人此生的初吻吧,没想到是她主动的,她竟是这般迫不及待地吻住了他。
在片刻的怔愣后,南宫辞很快反客为主。
这回,换成陶织沫呆了,这般轻车熟路的模样,不像是初吻呀。但怎么可能,他初遇她时不过十岁,这六年来二人朝夕相处,他也从未亲近过其他女子。
“嘶……”一会儿后舌尖传来痛楚,她忍不住推开了他。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前陌生而熟悉的他,他咬她?
他伸出鲜红的舌头,极其邪魅地舔舐掉她唇上的鲜血,爱我么?
他忽然离开她的唇,一口狠狠咬在她光洁的肩上。
“啊!”她失声痛呼了一声,可是他却越咬越用力,像狼一样,几乎要咬碎她的肩骨一般,狠狠的。
在她痛得几乎快晕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
她满脸的泪,看着他唇色沾染着她的鲜血,鲜艳欲滴。
她忽然狠狠吻住了他,将他反压在了身下。
她是爱他!此生重来,她想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她想夺回他!将他占为已有!
可是,她却难忘阿难。
她可以不怪他那四年来的折磨,可是却不能不怪他逼死了阿难。他竟然用那么卑鄙的手段,逼得阿难羞愤自尽!她与阿难,明明是这世上最不可能的两个人。他纯净得如同不属于这个尘世,像个一尘不染的仙人,他却那般糟蹋他,这叫她如何能原谅他?
比起对他强烈的爱,此时她心中更强烈的是另一种想法,一个可怕的想法——她想逃。她想离开他。她爱他,可也恨他!
陶织沫将自己对他的爱恨化成一个极其缠绵而深刻的吻,直到他身下有了反应,她终于忍不住推开了他。
他虽然已能行房事,可是她现在的身子还小,不过才十二岁,她也不准备献身给他。
“你等我回来。”他忽然开口,轻轻将她的鬓发划到耳后,神色极其温柔,“沫沫,我会对你负责任。”他刚刚只是一时冲动,无法克制住自己。
“我……”陶织沫有些不敢看他的眼,他温柔的眼后面,似乎潜藏着猛兽,“嗯,我等你回来娶我。你只要记住,我爱你,一直都爱你,从未变过。以前,现在,未来,都不变。”
“你说的。”他沉声,紧紧拥她入怀。
“嗯。”她像只猫一样窝在他怀里。
二人沉默不语。
一会儿后,陶织沫觉得他的身体开始有些燥热起来,头顶上也能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
奇怪,怎么气氛开始暧昧起来了?
她忽然意识到,二人此时仍然“坦诚相见”着……
“我、我们,先穿上衣服吧。”她低低道,不敢看他。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嗯”了一声。
二人互相背了过去,开始穿自己的衣裳。
奇怪,她的肚兜呢?
陶织沫抓着衣裳掩在胸前,在一堆潮湿的衣服里东翻西找。没一会儿,头顶便有一抹粉色的……缓缓落下,渐移到她面前,不动了。
她身子僵硬了那么一会儿才抬起手接过,虽然没回头,却仍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裸背上。
肚兜是真丝的,手摸着微有些湿凉。陶织沫正往脖后系着丝带,身后突然传来他淡淡的声音,“你昨夜帮我擦身了?”他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在说等下要吃点什么。
陶织沫手一滑,差点没把自己勒死,一会儿后连耳朵都发热了,吱吱唔唔道:“我……我……那个……”
她不敢回头看他,但似乎,他也是背对着她的。奇怪,怎么弄得好像昨夜被擦身的是她一样?明明是她轻薄了他、占了他的便宜好吧?
“负责任。”
“啥?”陶织沫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呆萌。
他冷静道:“看光了,也摸光了,负责任。”
一想到那双柔软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擦拭的感觉,南宫辞顿时便觉得全身燥热了起来,只是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又低头看了一下,微微觉得有些遗憾,再过两年他的身体……才算得上是个成人。想到这,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到时候他会让她仔仔细细看个清楚。
这边陶织沫的嘴张得像个鸡蛋般大,一会儿后才托了下巴合了上去,弱弱道:“哦。”
二人穿戴整齐后,陶织沫才觉得自在了许多,开始与他说起了正事,“你的银子呢?母亲不是让嬷嬷给你捎了银子吗?”
她昨晚帮他擦身,发现他身上是身无分文。他已犯了死罪,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在外面总是有些银钱伴身才好。
“你给的?”他面色微讶。
她吃了一惊,很快又恍然了。
是呀,就算她后面没有发现,可是现在的她应该也能猜到的,母亲怎么会说银子是她给的呢?她真傻。
见她面色有异,他只当是不小心拆穿了她,冷静道:“我没要。”
她蹙眉,他居然没有要。也是,以他这么骄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接受别人的施舍。
所幸她身上带了银钱。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她不打算再回去了。她不仅将全部的现银都带了出来,还挑了些纯金和纯银的首饰,虽然样式都是十分独特,但融了之后就认不出来了。
这些金步摇,簪钗,耳坠,手镯……基本上都是他送的,她几乎能回忆起每一个首饰背后的故事。她难忘他亲手为她戴上时,那眉眼间流动的爱意。
忆及前事种种,她不由得红了眼眶。他们二人,不当落得前世那般下场的。
“阿辞……”她低低唤了声。
“嗯?”他如往常般回了她,像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她拥住了他,将头埋在他胸前,泪已盈眶。
“我好想你,好想你。”她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如往常般摸了摸她的头。
晨曦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了进来,在祭祀台上落下斑驳的影子。
雨停了,天亮了。
嘹亮的鸡鸣声,声声催促,已容不得她多愁善感。陶织沫松开他,将身上的现银都掏出来给他。
“我不要。”他冷道。从来只有他给她,以前是,现在、未来也是。他不要她的施舍。
“拿着。”她强行塞入他手中,“阿辞,我要走了,再不回府只怕会被人发现了。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陶织沫理了理他有些褶皱的衣领,依依不舍。
对不起,她撒谎了。他若离去,还会归来。她若离去,不知此生能否再次相见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面色阴郁。他带着她,定然逃不出这帝都城。现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