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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非常不好,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关小珺是跟着原格一起离开的,为了避免翟雨臣找她的麻烦,她一直跟原格跟得很紧,她低头认真地盯着他的步子,以免不小心撞到他或跟丢,原格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撇,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等她追得气喘吁吁后又忽然放慢脚步,这么恶作剧般来来回回玩了有三四次,关小珺终于没把握好频率狠狠地撞在了他制服笔挺的后背上,他身上还带着刚刚抽过的烟草味儿,很淡,夹杂着制服干净的清香。
原格转过身,夜色中他的眉眼不太清晰,尤其是他还戴着帽子,但关小珺却觉得心里诡异得踏实,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对她的精神有着不小的影响,那大概是“安全感”的味道。
真是奇怪,她居然会觉得跟着一个变态有安全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虽然他刚刚在餐厅时表现得还算挺有绅士风度,但她并没忘了在卧室发生的事。
一想到这个,关小珺就垂下了头,耳根红得发烫。
“刚才表现得不错。”原格开口,说得居然不是冷冰冰的责备,“继续保持。”
关小珺惊讶地看向他,粉色的唇瓣饱满丰润,自上而下的角度看着非常诱人,像一颗熟透了的樱桃:“真的吗?”她用受宠若惊的语气对他说,“我会的,谢谢。”
“谢我?”原格应该是皱了皱眉,重新迈步朝前走,他双手负在身后,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谢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比之前对话时要少了些敌意,大概是因为她的顺从和配合。他和她说话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这不得不说是个好现象,关小珺几乎可以看见未来的曙光了。
“你把我从尤拉城带出来,还给我干净的衣服和食物,我当然要谢你。”关小珺认真地说,“你让我替你做的事对我来说并不难,远比不上你带给我的好处那么昂贵。”
原格轻轻推开门面前的门,侧身示意她先进去,这女士优先的绅士礼节让关小珺深深地怀疑他是不是有七十二变,一会一个样儿。
原格跟在她后面进了屋,房门慢慢关住,发出熟悉的闷响,关小珺有些僵硬地背对着他,不好的回忆无法控制地涌入脑海,她紧张地攥住了裙角,不敢再往里面走。
原格似乎心情不错,也没理她的别扭,直接越过她走向沙发,摘掉枪套,脱了制服外套搭在真皮沙发上,那臂间的臂章使那套制服时刻带着一种冷冽的杀气。
他一边解领带一边坐下,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茶具,关小珺正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立刻快步上前将茶壶拿起来,小声说:“我帮你倒茶。”
原格动作一顿,声音冷冰冰又硬邦邦地说:“不必。”
“没关系,沏茶我很在行。”关小珺笑得有些献媚,“我……”她差点就把她“在大学时学过”这种话说出来了,好险。
“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呆在这里很愧疚,所以请让我做些事吧。”她改口,语气十分卑微。
原格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有些讽刺地问:“怕我像之前那样对你,所以才这么殷勤?”
“……放低姿态一部分的确是因为不想被为难,另一部分是出自真心。”如果说实话一定还会被惩罚吧,一定。关小珺垂着眼皮,感觉额头被他盯得有些发烫。
“去吧。”原格没再说什么,似乎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面无表情地靠在沙发上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锐利的眸子没有焦距,黑色衬衫外系着线条流畅的皮带,整个腰身被勾勒的异常协调,身段好得不像是个军人,更像个模特。
关小珺经过上次偷看他被教训的凄惨经历后再也不敢多看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端着茶壶走了,过了约莫有快二十分钟才提着茶壶回来,她半蹲在茶几对面,认真地摆好茶杯,正要倒茶的时候,听见原格说:“不干净。”
他倾身将茶杯拿回来放到一边,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白色方盒,打开盖子推到她面前,她低头一看,里面放着一对儿雪瓷杯子。
……生活质量挺好的,尤拉城的人如果看到这种生活会羡慕得晕过去吧。
关小珺做着无谓的假想,取出新杯子将茶水倒了进去,慢慢推到茶几边沿,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期待地望着他:“请喝吧。”
原格抿唇凝视着她,她望着他的那副神情带着几分熟悉的影子,足以让不了解的人相信她就是尤拉,可也就应付场面还可以,真要对上尤拉的父母和区政府那群人就难说了。
不过,意外得并不讨厌呢,好像很久没有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了,而她看着他的样子和尤拉又不一样,一个属于少女一个属于女孩,总有一股叫做暧昧和挑逗的东西流转在两人之间。
很多时候原格的话都很少,尤其是在人多的场合,他总是缄默不语,除非确信会被认同或是受欢迎,否则绝对不会卷入任何事务之中。
他几乎不参与任何社交场合与人际交往,除了必要的工作之外甚至都不出门,他对这个社会有很大不安感,并且神经敏感,很容易被一些小事影响心情,克制起来非常痛苦,容易失控,他自己知道,所以为了不给自己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一直都极力避免与人来往。
此时此刻,看着这个没有任何杀伤力,完全被捏在自己手中的小生命小心翼翼地半蹲在茶几后面,让他觉得,他不是一个人的。
她拥有那么鲜活年轻的生命和非常强烈的生机与朝气,她让他觉得他也是活着的。
“不喝吗?”关小珺难免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说什么,她起身想要把茶水撤了,原格也跟着站了起来,她以为他要阻止她,但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便朝卧室走去,只在路过她身边时丢下一句,“把自己弄干净再来睡觉。”
……什么意思?他会在这里过夜?他们在一个房间,一张床?
关小珺有些迷茫地拎着茶壶望着他的背影,他没有回头,高挑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她凝眸沉默了一会,拎着茶壶朝厨房走去。
清澈的流水滑过她纤细的手指,关小珺盯着流理台发了一会呆,关上水龙头转身走向了浴室。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关小珺穿着短裙和衬衫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没有穿内衣,光着脚,唇瓣上带着水的痕迹,头发半干着,白色的单薄衬衫被湿透后可以清晰地看见光/裸的后背。
原格安静地侧躺在床上,面向着门的方向,留出了一侧给她。他在她明显的脚步声中微微睁开眼,像个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冷血动物一样一动不动,不管看着谁都只转一下锐利的眼。
关小珺带着豁出去的表情爬上床,在他越来越微妙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躺进他宽阔的怀里,闭着眼仿佛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光滑白皙的腿生涩地朝他的腿上搭去,膝盖一点点朝上移动,轻轻抵在了男性最敏感的地方,左右蹭了一下。
原格也不拦她,眼神有些诡异,眼尾朝下弯曲得厉害:“干什么?”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好像玻璃。
干什么?关小珺被他问得怔了一下,随后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带着东方古典美的冷清脸庞好像有点奇怪的抽搐。
“不……没什么。”关小珺咬了咬唇,腿慢慢往回撤,神情十分尴尬,但原格却在这时低头看向了她搞小动作的地方,使得她越发没办法面对他了。
她忍不住抬手将他的下巴转了回来,紧张道:“别看了。”
原格视线下移,看不出情绪地睨着她的手,她顿时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立刻收回手坐起身半跪在床上朝他道歉,双手合十脸色苍白:“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原格倏地抬起手,关小珺以为他要打她,吓得闭上了眼。
人在害怕到极点的时候往往都会紧闭着双眼,因为那样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可是,真正让人惧怕的却又是闭上眼后的一片黑暗,不知道前方如何的感觉才真正叫人恐怖。
“我还以为你就像看上去那么无所畏惧。”原格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关小珺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似乎还没有变态到打女人的地步,她微微睁开眼偷偷看过去,他却在这脸色一沉紧抿着唇冷声道,“到底有多不知廉耻。”
他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压在身下,她惊恐地望着他,他瞳孔收缩,眼神有些神经质:“明明是第一次,但还是很不错。”他意味深长地用眼神描绘着她的曲线,给人十分屈辱的感觉。
变得太快了,如果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话那原格就是翻报纸!
有点奇怪,关小珺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虽然方式不对,但好像离正确的方向近了……
但原格并没像她想得那样会做什么,他只是停顿了几秒就放开了她,背过身去合衣躺到了一边,抽出腰间一把9毫米口径的黑色手枪指着她冷声道:“出声就毙了你。”
“!”关小珺本能地想发出声音,但她不能,她迅速捂住嘴,朝后撤了些拉开和他的距离,他已经收回了枪,不言不语没有生机,死气沉沉。她望着他的背影,好想一脚把他蹬下去,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他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迫使他不得不这么奇怪,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她见到他以来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行为和表现。
要么是他有病,要么就是她有病,而且病得很重。
为什么放弃治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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