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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4
“以后这事情，就交给你了。”阿德语重心长，看着阿蒙。
“定不负殿下所托。”他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一辈子这么长，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纵然许多大义都在鼓励个人成为最厉害的人，成为所有事情的中心人物，唯恐自己的力量被别人占了便宜，白白利用。
但阿蒙其实心中并无大愿，他很多事情都能做好，并不是因为他对所有应该做的事情都心存热爱，而是因为，暂时除开来这些事情，实在是没有任何其他能做的事情了。
为了减少心中的恐慌，那种因为闲闲度日，终日没有正事干而产生的恐慌，他会花精力去把每一件事情做好。
然而，他心中却无比清楚，这并不是热爱——并不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他不是真正的能人，但他想追随能人。
他的少爷，从小到达的伙伴，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一个人深藏不露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十六年来，他们分明朝夕相处，甚至形影不离，但几乎没有察觉这个男孩的秘密，就好像，他们所有人都被欺骗了一般。
心里的声音告诉阿蒙，他想追随少爷。这个他很熟悉，但或许要不了多少时日，就不再熟悉的人。
他想要追随。
说他慕强也好，念旧也罢。总之，他就是想要追随这个人，他不能完成的大业，他希望少爷能够完成。
“小可，我倒是有一问题想要请教你。”阿蒙的目光带着分明的打量，双手环抱，好整以暇。
“什么事情？”小可有点心虚，虽然也没有觉得今日做错了什么。
“我让阿蒙做的事情，分明是另一件，怎么今日，倒是由于他汇报，这不是你的任务么？”不会是偷懒，让阿蒙去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说阿德不失望，是假的。
因为，比起来阿蒙做的事情，通常，眼前这个人的任务，都还是简单的。
如果本身有不甘和进发的意思，就不要仅仅停留在思考这一层面，改变这方面，思考有用，但更有用的是，思考过后转化的行动。
你，是让我失望了么？
“少爷，我……我这嘴笨了些，所以，拜托阿蒙，把事情转述了。”
“怕自己说不好？”
“我需要抓住重点。”小可道。
“如果你不能简单地叙述，那么就从头到尾讲一遍，概括凝练一点，越讲越讲，你就能抓住事情的关键了。”阿德道：
“最重要的事，是不能假手于人。”
小可连连点头：“我不会了，不会了！”
阿德这才继续对上阿蒙的目光，道：
“齐有理去了哪些地方？
九州四国，他能去的风景名胜地方实在是太多，就是三天三夜，估计也说不完，但我觉得，他去，绝不是仅仅为了游历。”
而是别有所图。
“是，我们若水国和其他三国之间关系并没有好到居民能够随意游历的程度。
要去其他三国，繁杂的手续公文必不可少。”
“嗯。”阿德认同：“他去了哪里？”
“齐有理，他主要……都去了山脉。”阿蒙道。
“根据查访的记录，他将著名的高山峻岭基本都游历了。”
阿蒙从胸口摸出来一物，原来是一个约莫有一个手指骨节长厚度的文书。
“这是齐有理访问过的山川。”阿蒙将这一物摊开，放在阿德的面前。
仔细一看，阿德才发现，这家伙，当真游历精力颇多：
“想不到啊，他还有徐霞客的本事。”阿德感叹。
“少爷，徐霞客是谁？”他自恃读书不少，但徐霞客究竟是谁，他的脑海之中，竟然通过地毯式的搜索，也没个结果。
当真是他浅薄无知了？
“哦，是个旅行家。”
其实还是地理学家、文学家，身在华夏古代明朝。早已经乘着仙鹤飞天而去了。
“少爷，这徐霞客是哪国人士啊？小可也想去拜访一番。”小可悄声插嘴，一脸我是他超级粉丝的样子。
“这个啊……”阿德笑了笑，说出来冰冷的答案：
“……恐怕不行。”
要想去见他，你首先得穿越到华夏，而且还要穿越对了王朝。
才有一丁点的概率遇到四处游历的他。
“总之，他是不出世的旅行家，行踪不定，之前有幸读过他的著作，所以，才有一丁点了解。”
阿蒙目光迷惘，小可更是不知徐霞客这个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不管他们俩想什么，阿德开始分析起来得到的线索，手指从诸个山脉的名字上掠过，目光陡然变得凝重。
师父曾经说过，这朱袖山和灵淮山，此前曾经出现过灵力的短暂小聚集，后来又逐渐趋于平缓。
而这是师父去探访过才知道的，但这齐有理，好像也知道——
他一开始就去的这两座山。
“朱袖和灵淮。”阿德喃喃，总觉得这两山之中，现今还可能藏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少爷，这两座山怎么了？”阿蒙面带不解，看少爷的脸色，似乎这两座山上，埋藏着不少秘密。
“这两座山，我师父曾经说过，是灵山，这山上曾经数出现过灵眼，而从这灵眼之中，则绵延不绝冒出来汩汩灵泉。
这灵泉于普通人来说，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凡间没有任何补品能够与之相媲美。
但像我等有天生有灵海的人，是能够通过这灵力，补给自身灵力的缺乏。
灵力壮大，则修行前路也能逐渐开阔。”
这东西讲起来有点抽象，但阿德还是想告诉他们。
虽说人心隔肚皮，但多年来，他就像是一个最精明的暗中观察者，对他们进行过各方面的观察。
……皆为可信之人。
一个语言木讷，但行事如同脚踏火箭，快且靠谱，一个生性爱玩，但是……曾经他给这个人设下来的名与利的背叛陷阱，他却没有掉下去。
阿德倒是从未相信过他能够有此让人信服的能力，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展现出来的，就是——
他们是为了他连自己生命都愿意舍弃的人。
不知道原因，但……阿德也不想瞒着他们。
“那这般看……齐世子是不是身上也有灵力？”阿蒙客观分析。
“如果不是，犯不着通过诸多手段获得准许，年幼时候便游历其它三国。”
“你说的不错。”阿德的右手手指放在这书册之上，看着这些山川的名号不住地敲着。
心绪太杂乱，如同混乱一团的线。
剪不断，理还乱。
他想快速寻找一个突破口。
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是在齐水月那里喝到的灵茶。
那种能够让他的灵海有所变化的灵茶。
这……
若不是从这些有灵气的山中得到的，他都不信！
这哪里还有这样超越灵芝鹿茸人参的好东西存在着便宜旁人的道理！
“只是，这他们家藏着享用，委实羡慕。”阿德喃喃。
“少爷，享用什么？”小可觉得近些日子，他若是错过了些少爷说的话，恐怕很快就理解不了他说的话了。
“灵茶。”阿德想起来那茶，似乎口中还残留着清香，唇齿到心间，皆是它的淡雅香气。
“齐有理家的灵茶。”阿德补充道。
“灵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