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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超雄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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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乱哄哄的闹剧,结束在太子妃急促的惊呼声中。

    靖王妃早在萧恂说她无子想要纳妾开始,身子就开始不舒服,下腹隐隐坠痛。她一直咬着牙强自忍耐,不想显得自己更加可怜。

    可时间越久,她身子越冷,小腹搅疼,渐渐地连神智都几乎模糊了。

    幸运的是,没有人在乎和关注她。

    荀书玲默默地靠在侍女身上,看着自己的夫君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无能狂怒,无论纳与不纳,她只想这场宴会快点结束。

    身下有什么湿黏流淌,她有些清楚,又有些糊涂,只是昏昏沉沉的难受。

    冬日衣衫厚重,宫装尤甚,等到血迹从靖王妃身下渗出来,她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

    脸色苍白如纸,却还紧紧握着侍女的手,不许侍女唤人。她已经足够丢脸,只剩下一点点自尊,她不想引来众人关注和同情。

    直到临席的太子妃无意回头,指着地上的血渍惊呼出声,众人这才注意到靖王妃的异常。

    念兮也看到了这一幕。

    靖王妃的紫金宫装变得浓郁,粘稠,她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心突然被揪紧,好像自己也回到了那个午夜,她无助的捂着肚子,却不知该像谁求救。

    谁来救救她,救救她可怜的,没能降世的孩子。

    一股窒息般的痛楚袭来,念兮两眼一黑,慢慢软倒在地上。

    陆淮一直牵着念兮的手,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了念兮的不对劲,念兮倒下时,他妄图用自己小小的身子去接。

    结果当然不行,他自己也被念兮带倒。

    陆淮的嗓门比起太子妃不知大了多少,又兼之恐惧害怕,声音更是尖锐,“念兮也被靖王害死啦!呜呜,念兮你醒一醒……”

    众人又去看念兮。

    整个殿里又变成闹哄哄一片。

    陆皇后只觉得心烦意燥,她好好的生辰宴,如何会变成这般难以收场的闹剧?

    “闻笙……”

    她不由看向自己最依靠信重的弟弟。

    陆闻笙早在念兮倒下时已经注意到,他原本是要带着念兮和小七出宫,可回头看着昏迷不醒的靖王妃,面色阴鸷的靖王以及诚敬夫人等人……

    他在心中一声轻叹。

    低头看了眼怀里无知无觉的少女,她轻的仿佛没有分量,软软的一团,柔柔的靠在他的胸口。

    头一次这样近而专注的凝视她,不用克制,不必守礼,他看到女孩秀气的眉轻蹙着,嘴唇嗫嚅,他低头附耳去听,只断续的听到“救……孩子……”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受了一番惊吓,再坚强也会害怕,陆闻笙看到她的眼角有泪滑过。

    慢慢渗进发丝里。

    心里头也像是被渗进潮湿的雨,塌陷的一角,满满都是心疼与怜惜。

    陆闻笙抱着念兮,低头看了眼小七,父子两同时转身欲往外走,陆皇后在身后又扬声唤了一句:

    “闻笙!”

    语气里有焦急与惶惶,还有属于姐姐的微不可察的低头认错。

    陆闻笙顿住脚步……

    终究是心有牵累。

    他将念兮交给一直跟在身侧的李氏,动作很轻,生怕会让她哪里不舒服,又安排好后续,这才对李氏道:

    “夫人,我府上的马车宽大,不如坐我的马车回去。”

    李氏对于陆皇后一系的人,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可辅国公先前帮过念兮,她也不好冷脸太过,只拒绝道,“不必了。”

    念兮还处于昏迷状态,李氏忧心如焚,也顾不上其他,急急出宫去了。

    天色欲雪,黑沉沉一片。

    陆淮给父亲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也跟着李氏坐上软轿走了。

    ……

    念兮大病了一场。

    高烧几日不退,人都烧糊涂了,嘴里时不时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胡话。

    急的李氏嘴角燎泡,大雪天里往寺里求神拜佛,只求神佛保佑她的念兮,平安康健。

    四五日后,念兮人才终于清醒过来。

    李氏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父亲和兄长也一样,这几日都日夜为她忧心。

    念兮心里头十分歉疚,为了自己的事,倒叫全家跟着受累。

    兄长温清珩看着妹妹病中憔悴模样,忍着心疼道,“以后你去哪里,哥哥都陪着你。”

    谁也休想再欺负了他妹妹去,臭男人全部去死!

    这几日因着靖王强纳官员之女一事,朝廷上下闹得沸沸扬扬。皇后千秋宴的第二日,御史台参奏的折子将陛下的御案都要淹没。

    也不光是御史,所有与温府交好的人家,温氏父子的同僚,亲属,纷纷上折参奏。

    靖王妃小产,更是为这件事添砖加瓦,引来众人口诛笔伐,给靖王雪上加霜。

    坊间更有传言流出,靖王瞧着年轻力壮,实则空虚亏损,阴器不用,又屡屡在与伎子取乐时,强调自身器物很大,其实针尖左右……种种细节,不一而足。

    靖王被陛下申饬,禁足反省。

    萧恂坐在书房,如凶兽困于笼中,不停踱步,满脸戾色听着下属回禀。

    “御史台那一群老贼,吃饱了撑得整日盯着本王这点事!等本王出去,定要一个一个整治他们!”

    有幕僚这时候进言道,“王爷前一日才要纳妾,御史们第二日便齐刷刷上折,如此迅速,倒叫人觉得反常。”

    萧恂眉头紧蹙,“你是说,有人故意整本王?”

    幕僚点头,“极有可能。”

    萧恂一双拳头握的关节作响,阴恻恻道,“别落到本王手上。”

    他看向下属,不耐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

    下属犹豫片刻,斟酌着将坊间传闻说了。

    越说萧恂的脸色越黑,等说到那物事只有针尖大小时,萧恂暴怒,脖子上青筋爆出,整个人都呈现一种极致狂躁的状态。

    一脚将人踹飞,“滚!”

    果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被人说不行,说小,比什么打击都致命。

    书房里,幕僚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惹火烧身。

    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奉旨查盐引贪腐案的裴俭裴大人,在两淮发现新的证据,一封奏折直达天听,直指靖王营私贪墨,贿额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