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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辰尘悬空的手有些空落,缓缓收回,目光从坠落的画笔中转向慕离落,脑海中不断回旋着楚天歌所做的画,红衣妖娆,玄色风华,相映成辉,里面浅淡而深刻的情谊最为让人妒忌,几欲发狂。
狭长双眸低垂抬眼之间便已淡然,面色平静如旧,刻薄的话却不自禁出口:“虽然这场画赛你赢了,但也还有三场。”然,即便只是赢了一场,也已足够这个丑女扬名立足了。
“自当奉陪。”楚天歌浅笑,将手中的画吹干,收好。她楚天歌的画乃是万金难得,岂会放在明月楼这等地方让人糟蹋?
慕离落很是配合地结果楚天歌手中的画,替她拿着,心中暗忖,回头一定得用最好的绸缎表起,不过,挂在哪里好呢?真是个纠结的问题……
那厢,慕离落在为画的将来做策划,这边,桌案之上又准备好了两张上等宣纸,浓墨飘香。这一次,比拼的是书法。
陈辰尘瞟了一眼楚天歌的手,纤长洁白,没有一点茧子,心中暗暗嘲讽,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丑女虽练过几个字,却也只是一般能看的水平,如何能与自己苦练了十数年相比?而且,那种期待又是怎么回事?她……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了……
“上一局若不是陈公子相让,楚大小姐也怕没这么容易赢吧。这一局,可就不是投机取巧所能赢的了。”慕千娇不服气地嘲讽,看着陈辰尘的眼眸之中带了三分探究。陈辰尘最为擅长的便是作画,整个东璃几乎没有人能与之媲美,又怎么会输给一个丑女?!
“就是!上一局是陈公子给你留了面子,免得你接下来输得太惨太丢人!”粉衣少女也跳了出来,说完之后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住嘴,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慕离落,继续装起了哑巴。
白衣少年倒是没说什么,只不过盯着慕离落手中的画的眼神灼灼,差点没自燃。若说那两个女人看不出其中奥妙,他云落月又岂会和她们那般短浅看不出来?
他与陈辰尘相识本就是因为一副名画,他的画技虽不如陈辰尘,却也能勉强排上第二!
所以,楚天歌那副画,暂且不论意境情感,就是那线条走向,构图都比陈辰尘还要高上一层!再加上楚天歌的速度更是比陈辰尘快上一半,这样的结果根本就是毫无疑问的!
这丑女,什么时候有这等画工了?!
两张桌子,围观的人再靠近了几分,能让第一公子陈辰尘主动认输的人,若不是陈辰尘相让,便就是真有实力!而不管是哪一种,都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二楼一个隐秘的房间内,慕天铭手中的茶杯“嘭”地捏碎,鲜红的血顺着掌心而下,一滴滴落在名贵的衣衫之上,却丝毫没有被主人怜惜。
“二弟……”慕天辰有些担忧地看着慕天铭,转而看向楚天歌的视线中审视中更带了一丝狠厉!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慕天铭,尤其还是个被当作棋子的女子!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慕天铭一字一顿念出。
“好诗!”慕天辰拍手到,心中想着,若是有哪个女子能对他念出这首诗,他便许她荣宠一生!
半响没有听见慕天铭反应,转眸,却见慕天铭神色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落在楚天歌的桌案之上。
那里,铺着的白纸之上,短短一首草书小诗,正是慕天铭之前所念……
书法行云流水,随意而作,却每一笔都透着执笔者地深厚感情,伴随墨香,诗词更美,更……动人心弦。
陈辰尘的桌上,五个行楷大字,端正工整:丑女楚天歌!挥毫大气,笔锋犀利中带了婉转,除去那内容,确实是难得的一副字!
“这一局……额……应该是平局……吧……”云落月蹭了蹭白色衣袖,一脸为难,一双眼睛看着《上邪》更是闪闪发亮!努力地咽了咽口水,他,他,他能不能拿走那副字?!说实话,陈辰尘那字也算绝版了,但是,楚天歌那诗更让他心动啊心动……哥们,实在对不住了!不是做兄弟的不想帮,这人也是要讲公平的不是……
“什么平局!这懂书法的一看就知道陈公子的字更好,怎么可能是平局!”慕千娇上前一步,不屑地看了一眼楚天歌的字,眼底深处嫉妒划过,阴狠更甚。
楚天歌看向陈辰尘面前的纸张,那字,确实不错,相比起来,确实胜上半分,只可惜那内容怎么看怎么刺眼。但不可否认,陈辰尘的第一公子的名号,不是空话,他有骄傲的资本。
陈辰尘的视线亦是落在楚天歌的字上,眸色加深,那首《上邪》,从未听过,却是朗朗上口,感情荡气回肠,执子之手,与子成说,死生契阔,与子偕老,说的,是否就大抵如此?如此才华,又怎会是传言中那个什么都不会的丑女?那上一次,是否又全是她的伪装?楚家丑女,那银色面具,从未有人能摘下,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也是……他们所证实过无数次的事……她,只会是楚天歌!
未等别人有所动作,也不在乎任何人的眼色,楚天歌衣袖一扬,将那首小诗卷好收入掌心,一个旋转,便呈在了慕离落面前,行为,不言而喻。
“这是……给我的?”慕离落挑了挑眉角,一瞬间,心跳几近停止。
楚天歌抿嘴不语,只是眼底的认真告诉他,这,是给他的,只是给他。
“歌儿,你真让我受宠若惊。”慕离落凑近楚天歌,轻声呢喃,伸出接字的手微微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到底有多快!
陈辰尘低垂的眼眸落寞闪逝,紫色衣摆轻轻晃动,这场比赛的输赢……真的还重要么?
秋风飒飒,数年之前,忘崖山颠,那抹红色,那丝轻愁,倘若,他不只是驻足,不只是观望,倘若他再勇敢一点点,结局,是否……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