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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长得可真像妹子你,瞧着小鼻子,小眼睛的,透着一股子灵气。”
秦湘抱着王孜好一顿夸,平日里颇有几分孩子脾气的王孜,此时在她的怀里老老实实,让一旁的鸦头和王文,看了都暗自觉得惊奇不已。
王孜到底是他们的种,眼力见有得很,知道什么人,自家惹不起。
“来给我也抱抱,到舅舅这来,让舅舅我给你好好瞧瞧!”
李锦说着话便上前来向秦湘接孩子,王文看着此情此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当心点,可别毛手毛脚的摔到我大外甥!”
秦湘夫妇两人,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也不管一旁的鸦头,王文是何态度,自顾自的就做了主,进行了孩子的交接。
虽说李锦的术数着实一般,但因为他和王文立下了誓约,得到了苍天的认证,故而他和王孜之间,有着很深的因果联系。
若不然仅凭他的半桶水小六壬,是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便找到了王文一家。
年幼的王孜许是感受到了什么,其到了李锦怀里也不哭不闹,只是这和刚才在秦湘怀里,却是有很大不同。
此时王孜的表情,有挣扎,有恐惧,有不知所措,他不哭不闹是惧怕李锦,而对秦湘则是发自肺腑的亲近。
阴阳先生实乃江湖术士,跑江湖的,自然所学驳杂,摸骨看相,李锦也略通一二,要说有多准,那估计和不如他那半桶水的小六壬,但从王孜身上,准确找到拗筋的位置还是没问题。
“这孩子虎头虎脑的,有点意思,来再叫声舅舅,我听听!”
“嘻嘻!舅舅!哈哈!舅舅!……”
李锦猛得将孩子往半空中一抛,然后以法力控制住他的身体,让他得以悬浮空中。
王孜哪里玩过这个?他娘鸦头的法力,还得以备不时之需呢!怎么会平时陪他这般肆意胡闹。
王孜本来胆子就大,一直就爱玩惊险刺激的游戏,这些天到处抓兔子,自顾自演起了猎人。
可猎人哪有神仙好玩?如今他悬浮在客厅半空,上蹦下跳,左摇右摆,活脱脱一个仙童模样,着实把他高兴坏了。
王孜是高兴了,刚才李锦扔他的时候,可是吓坏了王文,鸦头。
王文一直都被李锦心怀警惕,其目光就没离开过李锦的身上。
只是他毕竟肉眼凡胎,哪里能跟上李锦的动作,别说是他了,就是鸦头,刚刚也得甘拜下风。
李锦出手快若闪电,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在半空中了,等他们想要出手阻拦,孩子早就稳稳的悬浮着了。
以至于鸦头冲到了与李锦近在咫尺的距离时,手里准备好的法术,是放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场面很是尴尬,还是秦湘前来,拉着她的手,安抚了她。
“呵呵!好不好玩?”
“好玩!舅舅好厉害!”
王孜此时是笑逐颜开,高兴不已,完全忘了不久前,他还拿面前之人当作“大魔头”呢!
“舅舅再给来个更好玩的!”
李锦笑了笑说罢,便挥手撤下法力,让王孜自由落体,其在下方稳稳接住,随后并指如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开王孜的右脚脚踝,手指一探,捏住其中多余的那根大筋,猛地一夹,小家伙王孜直接“哎呦”一声,昏死过去。
“我的儿!李锦你这和何意?我跟你拼了!”
一旁王文见自家儿子昏死过去,人事不知,立刻便翻了脸,其抄起身边桌上的茶碗就要和李锦拼命。
李锦见此,一挥袍袖,一股劲风发出,直接将王文便吹了回去,重新不由自主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孩子睡着了,这小家伙着实生猛可爱,不愧是我李锦的外甥,你让人带他回房睡吧!待到明日也就好了。适才我取筋之时,在他体内留了一道生机,这对他日后修行应该能够有所帮助。
我适才探查了一下他的根骨,其小小年纪,肉身却是壮硕得很,是个修体的好材料,这份玉筒中有我早年间寻得的一部练体功法,甚是奥妙,明日他醒来后,你们夫妇督促他习练。
我淮安府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便不久留了,待我正式开府后,你们一家就搬到我那里去,咱们两家人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李锦一边嘱咐着,一边将拗筋收入自家的鲸囊里,随后把王孜交给了鸦头。
王文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知道自己孩子没事,他便也没了火气,手里的茶碗,赶紧放回了桌上。
此间最高兴的莫过于鸦头了,孩子没事,他们一家又找到了靠山,且李锦后面所言,更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若不是现在别无他法,其是真不想留在北风镇,见识了何北风的狠辣一面后,暗地里鸦头是日日夜夜心惊不已。
“小妹代犬子多谢大哥,替夫君给您赔不是了。”
鸦头抱着孩子,刚要盈盈下拜,却是被秦湘一把给搀扶起来。
“李大哥,小弟我一时鲁莽,爱子心切,还望大哥您大人大量,海涵一二,王文给你赔罪了。”
王文听见鸦头所说,其急忙起身,一撩衣襟,就要给李锦跪下磕头,李锦再次挥了挥手,劲风又起,王文接着不由自主的坐回了椅子。
“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时候,你们两个既然叫我一声大哥,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哪里有那么多虚礼?
此次我那边还有急事,不便久留,待我处理完一切后,你们全家搬来之时,王文你小子,定要好好陪我喝几杯,就算弥补你今天的妄言了。”
“李大哥放心,到时候小弟定然舍命陪君子,陪大哥一醉方休!”
“哈哈哈……”
李锦闻言大笑不已,客厅中一片乌云散去。
拗筋到手了,此行两个任务已经完成了一个,剩下的便是找活牛了。
这事哪里还用李锦亲自去找?其将此事一说,王文立马吩咐下人去集市上买牛。
因为不知道李锦需要什么样的,买牛的下人,直接将整个集市上,看着最健壮的几头黄牛买了回来。
李锦看着面前的黄牛,不住地点了点头,并走上前按个给他们摸骨,确定并无异常后,取出几个白布条将它们眼睛蒙住,然后一跺脚,带着这六头牛腾空而起,驾云直奔淮安府。
秦湘见此和鸦头,王文道了个别,便也紧随其后,御风而去。
三牲祭祀自然用不了五头牛,而之所以李锦将这些牛全带回去,是想到了煞气除去之后的事。
他虽然在淮安府城待得时间不长,但一走一过之间,已然发现了府城缺粮的问题。
短时间内还好说,有他在,从外地弄一些粮食回来不成问题,但李锦可不能天天给他们弄粮食,自给自足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此次带回来的黄牛,个个骠肥体壮,绝对是干活的好材料,对于几千人来说,这几头耕牛也足够了。
毕竟百废待兴,要做的事很多,绝对不可能几千人全去种粮食。
“李兄弟,看你满面春风,就知道此次收获不小,如何事情进行的可是顺利?”
李锦和秦湘的速度很快,没多时便回到了淮安府,其刚一落到城中,便碰见了问询赶来的燕赤霞。
燕赤霞能这么快赶过来,足可以说明,在李锦离开后,他是一点也没有放松,尽心尽力,完成李锦对他的嘱托。
“稍后咱们就可以着手清气造宝之事了,这几头牛,一会儿让王亮找人分一分,可不许吃,这是留着给他们耕地劳作用的。”
即便李锦不说,那些城内的灾民也不会打耕牛的主意。
如今他们的生活是越来越有盼头,先是李锦解了邪煞之围,现在又要清理煞气,给他们安身立命的家园,如今更是带来了耕牛。
城中灾民之前多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耕牛在这些人的眼里,就代表着希望。
虽然李锦还没有开始清理淮安煞气,但他们都对李锦充满了信心,又不少人已然幻想着驾驭耕牛犁地的场景了。
“大人,能不能让老汉我照顾这些耕牛,我家三辈兽医,手艺绝对过硬,这如果耕牛在我手里有任何差池,我愿意向大人赔上自己的这条老命。”
就在李锦还要再和燕赤霞说些什么的时候,从街道两侧围观的民众中,走出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看他的骨龄,已然是五十岁上下。
“当然可以,众位乡亲,我李锦带回来这些耕牛,就是为了让他耕地的,我向大家承诺,不久后必然可以让大家,能够自由出行府城内外,恢复往日生活。”
“李大人万岁!”
“李神仙圣明!”
“谢谢李神仙!”
“我们相信你!”
………
李锦借机讲了两句,直接将周围民众的情绪点燃了起来。
人有了希望,眼下再苦都不算苦,这些都是李锦的子民,日后他的重要劳力,李锦可不能让他们消极,感觉自家日子没盼头。
没盼头的人,干活不会有干劲儿。
“老丈贵姓!”
“不敢言贵,老汉我叫周川。”
“嗯!周老伯,您一会赶着这几头耕牛去城隍庙旁暂且住下,城内大家还要生活,老弱妇孺都有,牛脾气倔得很,我怕我有所疏忽,出了意外。”
李锦这边刚说完,周川便连忙点头回道。
“李大人,小老儿明白,您放心,我立马就赶牛过去。”
淮安府城百废待举,灾民的居住环境并不是很好。
在这个地方养牛,人能受得了,牛可未必,周川是兽医深知此理。
别看这些老黄牛一个个膘肥体壮的,可若是一不小心染上了牛瘟,除了李锦等人给它们输送生机外,怕是没有什么很好的治疗手段了。
周川虽是兽医,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城内吃得都短缺,人用的药更甚,就别提畜生用的药了。
从这些灾民入城到现在,除了第一个被王亮救助的人,成了城隍庙的庙祝,居住在城隍庙内以外,其他灾民均自动保持距离,安置在距离城隍庙好几条街的地方。
且王亮自己住的地方,环境怎么能差了,养几头牛绰绰有余。
只不过其在看着周川,李锦等人将牛赶进城隍庙的时候,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李兄弟,你此去就带回来这几头牛,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城隍庙的大殿之中,此时只有李锦,燕赤霞,王亮,秦湘四人。
还不待李锦开口安排下一步行动,燕赤霞却是“鬼鬼祟祟”的来到李锦的身旁,冲他耳语起来。
李锦见之一愣,后笑了笑答道。
“还有拗筋,一会儿你和王亮可要协助我炼成宝弓,有此物在,日后咱们对付那些诡异之辈,就可占据上风,准保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锦说着话,将拗筋从鲸囊中拿了出来,向着在场众人,展示了一番。
“哎呀!不是这玩意儿,真没有其他东西了?”
燕赤霞听了李锦的话,却是有些气急败坏,他从未似现在这般,感觉自家这位兄弟,愚不可及。
李锦这时还待装傻充愣,其故作惊讶的问道。
“还有什么?我走的时候,应该人们没叫我带其他东西了啊?燕老哥,你有话不妨直说。”
“真是要被你气死了!算了,算了,炼器我不是很在行,有你们就够了,我出去巡视了。”
燕赤霞说完起身就要走,言语中颇有几分委屈和不满,但却又无可奈何。
“燕赤霞,你此时若是走了,可尝不到漠北正宗的烧刀子了,来来来王亮,炼器不急于一时,咱们今日先尝尝这好酒。”
李锦说着话,不紧不慢的从鲸囊中拿出一大坛美酒,燕赤霞一听说有酒哪里还会走,其三步化作两步,来到李锦跟前,手若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李锦手中的美酒“抢”了过来。
“呵呵,好啊!李兄弟你刚才可是逗得我老燕好苦,我就说咱们弟兄乃是知己,你绝对不可能想着我这点爱好,兄弟你可不知,这几天着实把我嘴里淡出来个鸟,妖邪,修士来犯,我燕某不怕,来多少,杀多少,可这没有酒,着实是愁坏了我。”
李锦闻言,又见燕赤霞那憨态,也是哈哈大笑,他从鸦头家走得匆忙,准备好的酒宴没吃,可酒却让他搬来了几大坛,就是为了可燕赤霞解解肚子里的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