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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云神色也变得严肃,慢慢调动起体内的灵力。
现在场上的形式变得有些微妙,他不清楚这些黑衣人的意图,一方面要提防着黑衣人的突袭,另一方面也要提防着拓跋玉。刚才一场意外虽然说不是他故意的,但魔教行事风格诡异多端,怕也不会听他的解释。
那些黑衣人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便是再次杀来,看他们的架势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
拓跋玉眼放寒光,唇齿冷启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绝尘应了一声手上银刃翻转,杀气毕露,体内灵力轰隆隆作响起来。
就在此时式云体内突然也出现了一丝躁动,热血充盈全身像是要沸腾起来了一般。
绝尘似有感应猛一回头疑惑地盯了眼式云,式云心头一震忙用“静心诀”按捺住体内的异样。
这是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遇到了久违的对手很想要与之对决一番。
绝尘脸色变了变但没有再深究,他祭起银刃只身冲了上去。
黑衣人相望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手中的弯刀也纷纷祭起,绿色的光芒如同黑夜幽火般冉冉升起。
式云大吃一惊,这些黑衣人竟然个个都是修士,不仅是他一旁的拓跋玉同样也吃了一惊。在大燕国境内,这么修士明目张胆的采取行动,明显是件不寻常的事情。
绝尘的修为高上了黑衣人不止一截,银刃攻势很是凌厉,方一与绿色弯刀接触,几个黑衣人便是如遭重击,无法力敌溃败而散。
又是一道寒光闪过,剩余几个黑衣人慌忙之中用弯刀抵住绝尘的攻势,纵然他们修为要比其它几个黑衣人要高一些,但仍是叫苦不迭。
绝尘眼露杀机,他脚在甲板上一蹬,凌空而起,一把抓住了银刃,猛地往下压去,黑衣人腿下一软被他钳制住了动作。不知道他那手是不是铜浇铁铸的,抓在锋利无比的银刃居然分毫无伤。他手臂一招,黑夜中寒光一闪,另一片银刃摄来。
他手指灵动,一道银光在黑衣人面前划过。
这些黑衣人瞪大了眼睛,脖子上一条血线逐渐明显起来。噗,噗,噗……一连串诡异的声响从甲板上响起,打破了夜的平静。
只见这些黑衣人一个个倒地,鲜血从他们的脖颈间狂涌出来。
式云瞳孔紧缩成一线,一招夺命。要是把黑衣人的位置与他对换,他都不一定能避过这完美的一招。
绝尘取了几人之命后,灵力全开。那股灵压是……凤出境?!!
剩余的黑衣人瞠目结舌,他们的下手目标有高人相助,修为出乎意料的高,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了,逃走的念头立马占据了上风。
绝尘早已料到,双手如车轮般掐起法印。两道银光在他双手上舞动了两下,化作两条银蛇快若闪电咬向了几名黑衣人。
黑衣人仓促间用弯刀抵挡,银蛇却视若无物从他们的胸口洞穿而过。他们的身形就像凝固了一般,静止在了甲板上。
几声闷响,他们手中的弯刀断成两截,掉在了甲板上,而几个黑衣人再也支撑不住,应声而倒,胸口上碗口大的伤口泊泊流着鲜血。
绝尘面无表情收起了银刃,灵力一收恭敬回到了拓跋玉身边。
这前前后后只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堂堂七八名修士在他手里就如同切黄瓜一般,收拾起来毫不费力。
拓跋玉眼皮一抬,用奇怪的口吻道:“我说一个不留的。”
式云听出拓跋玉言外之意,现在甲板上只剩下他们三人,她说的一个不留是要连他都要一起除掉。式云暗骂这毒蝎女,果然是心狠手辣。
他体力暗暗调动灵力,把袖中的符箓抓在了手中,而另一只手上则有淡淡的蓝光泛动着。
绝尘银刃再次拿于手中,一步一步向式云走去。
式云的精神绷紧了起来,刚才见过绝尘的手段,他不一定能对付的了,但也并非没有一拼之力。只不过那样的话,怕是遵守不了兰苍海对他的叮嘱了。
千钧一发之际,甲板上白光一闪,多了一个白衣男子,拦在了式云身前道:“两位都是我船上的贵客,为何要动此干戈?”
话语间那白衣男子见到满地血污,不禁皱了皱眉。
在船舱中的船客们都听到了动静,一块儿挤了出来,奔向了甲板。
看到满甲板的尸体的时候,无不长大了嘴巴惊叫了出来。这些尸体都保持着死前一瞬间的姿势,鲜血像是给甲板铺上了一层红地毯,血腥之气四溢而去。有人用手捂住了嘴巴,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绝尘沉默不语,脚步不停仍望着式云走去。
姜姓男子面色一沉道:“我的船可不是让人随便撒野的地方。”
“慢着!”拓跋玉对绝尘发出命令,绝尘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拓跋玉走到近前打量姜姓男子一眼道:“你是这艘船的主人?”
“不错,不知道姑娘与我这位贵客可有何误会?”姜姓男子温文尔雅,任何人见了都会顿生好感。
拓跋玉颔首道:“你身后之人轻薄于我,我要取了他性命。”
姜姓男子轻轻摇头道:“上了我的船,我就会保他性命。”
拓跋玉道:“你是故意要与我作对了?”
姜姓男子道:“作对不敢说,但我姜家的规矩摆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人能逾践的。”
有船客大呼道:“姜家?难道是那个修仙世家?”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六大世家乃是天下修仙大家,游离于世俗之间,无论是财力还是族中子弟实力与任何一个修仙大派都不遑多让,天底下没有人不给他们面子的,没想到这艘船竟是姜家的船。
拓跋玉冷哼道:“那你让我就这么算了?”
姜姓男子道:“除了不能动我船客性命之外,你要什么赔偿都可。”
拓跋玉瞄了式云一眼道:“我要断他双手也可以?”
式云心头一怒,此女真是心生歹毒。
姜姓男子摇头道:“断手有性命之忧,不可!”
拓跋玉道:“可是此事决不能这么轻易算了的。”
她又思索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坏笑道:“我要他在这艘船上为我仆役七日,这样不为过吧?”
姜姓男子道:“既然不伤性命,只要他同意便可。”
拓跋玉磨着小虎牙眼放精光道:“喂,刚才你都听到了,同不同意?”
式云辩道:“方才不过是意外,仅此你就要我为奴仆,你怎这样不讲道理?”
拓跋玉想到先前情景,脸上又冒出一分杀气,不过转而又消失个干净,事不关己似的把玩自己的头发道:“你要我讲道理?好啊!按照你的意思,我要是意外杀了你,那也是应该的喽。船主你的船客有这样的要求不知道算不算僭越你的规矩?”
姜姓男子哑然转头看向式云道:“这个……”
式云一时为之气结,离都彦也不过十来日的船程,他不想节外生枝,遂忍气吞声哼道:“七日就七日。”
拓跋玉见式云服软就跟打了胜仗似的,不禁眉飞色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