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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春秀俏脸一抬,望着式云心疼道:“是他们害了你?”
式云拉着她的手贴在胸口道:“我不知道是谁,当晚杀我的是个黑衣人,我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我想应该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赵春秀道:“你为什么觉得会是他们?”
式云道:“你知道他们让我模仿撰写的是什么吗?”
赵春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式云一字一顿道:“是当今圣上的密旨!”
赵春秀小脸一白:“你怎这么糊涂?”
可是说完,她心中闪过一道亮光,笼罩在她心头的乌云不断的散去。
往日的种种不断浮现在她眼前,一个书生在雷雨夜不顾雨水冰冷奔来见她,从怀中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面态憨厚的对她笑。
这一刻,愧疚自责的情感如海水般汹涌而至,赵春秀用发抖手捂住了眼睛,一会儿手上的颤抖不到一会儿就传遍了全身,好像有一把尖锐的钢刀刺进了她的心里,痛苦直入五脏六腑。
“圣上的密旨,杀头的大罪……你竟也不顾及……”
“那一晚你送我给千两白银……说是要为我赎身……一起远走高飞。”说着说着,滚烫的泪水在她的眼中滚动而出。
“檀郞,你为何那么傻啊?”
赵春秀抱着式云的腰躯,泣不成声。
式云一直轻声安慰,这一幕是他没有预料到,不太清楚赵春秀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我死得不明不白,心中怨气难平,如果带着怨气轮回,下一世我肯定是个作恶之人。我今日除了想来见你一面外,我想问下,你还知道当日的一些线索吗?”
赵春秀抽咽摇头道:“你那日送银两之后……你便杳无音讯……只留给我一封书信,我一直以为你已弃我而去……你说的事情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哪里记得什么蛛丝马迹……早知有今日……你我还是别相遇……”
式云慢慢地把她抱在怀里道:“现已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都晚了。往日你我之间的见证,那些书信文字,能让我再看一眼吗?”
赵春秀颔首,拿出一份书信给了式云。
式云打开一看,上面都是些风花雪月的甜言蜜语,这不禁让他有些失望。
赵春秀道:“檀郞,信中你说要与我再去一次相思树下,你能在梦中带我去一次吗?”
美目连盼,含烟带水。
说道相思树式云在悄无间又在信上扫了一遍,立有所悟。
式云把信件重新藏纳好,摇头对赵秀云说道:“相思已不在了,早已物是人非了不是吗?你该好好的活,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赵春秀小手攥得贴近,两行清泪从她悲伤的脸上又无声的流了下来。
一双藕臂搂住式云的脖颈,踮足,深吻。
星空下,温柔女儿香,让人难以自拔。
如果这是梦,那就让它不要醒,让它放肆的继续吧!
式云脸上表情凝滞,面对这突如起来的“情感”,手足无措,双手僵硬地抱起柔躯,任凭香舌在他的口中搅动心弦。
赵春秀半夜中只穿着轻薄夏衣,如此近距离之下,两点殷红在衣衫中若隐若现,有种说不出来的诱惑之力。式云只感觉全身所有的热血全部往体下涌去,有股强烈的冲动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神,让他不能自已。
怀中的赵春秀一边流着清泪,一边贪婪地索取,动作越发激烈
“檀郞!”
式云如遭电击,心脏猛得一颤,幡然醒转过来。
他手放在赵春秀的脖颈之上,灵力一动。赵春秀只得呻吟一声,两眼一黑,就瘫软在式云怀里。
“对不起,勾起你伤心的过往!”式云对昏迷的赵春秀喃喃道,她眼角的泪不停的滴落。
式云把赵春秀送会屋里安置好后,他一个人来到了石桥村外的一片空地上。
从那份信上,百巧书生着重提到了这里,显得有些突兀。
在这片空地上,一颗由棕榈树、凤凰树两个树种组成的连理树交错地攀在一起生长,难分难离。高大的树冠在星空下,挺拔魁梧。这就是赵春秀口中的相思树。
粗糙的树皮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无情,挂在树上一个个荷包锦囊,见证着一对又一对爱人们昔日的海誓山盟。式云把手放在相思树上,围绕它转了一圈。
他神识大开,闭眼细细排查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在他的头顶上,吊着一个长长的布袋。它与其它的荷包锦囊有些不同,没有那么精巧,经过太长的时间变得破破烂烂。
这个布袋子吊得很高,但式云脚在树上蹬了一下高高跃起,还是将布袋子轻松取了下来。
在袋子上还能隐约看出一个“檀”字,其它在上面的印记全都被雨水冲刷掉了。
式云打开长袋子,里面装着包扎好的娟帛。式云迫不及待的打开,娟帛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字。
通篇读完后,式云缓缓把这份娟帛贴身收起,眼神中充满了戾气:“项步!”
百巧书生自知他做的事情非同小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事先把所有的证据和他所知道的都一一记录了下来,这份娟帛详细记载着当日杜撰密旨的始末,以此用作他保命的手段。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和机会去布置,他只是安排了第一步就被人斩杀了。
依照百巧书生前后所言,整件事前后都有一人在参与,那人就是项步!
对于这个人,式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此人是他父将座下冲锋副尉,骁勇善战,但因为手段太过残忍苛刻,他父将一直不敢重用,长此以往心中早有了很深的积怨。
都彦之乱时,此人下落不明,与之下落不明的还有那道密旨。现在式云不用想都能知道,那份密旨为什么会消失了。
夜风中,式云的长发被高高掠起,凉飕飕的杀气在树下流散着,挂在树上了铃铛,响个不停。
依照百巧书生所言,项步还活在世上。如此正好,他还缺个证人!
第二日一早,赵春秀醒了过来,她醒后一脸的迷惑。昨晚的梦,太过真实。
“我是真哭了吗?”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