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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哗
一柄长勺子上下翻飞,和冒着热气的铁锅撞得叮当作响,发出只有做菜才有的钟鸣鼎食之音。
锅中火焰时有时无,远处的行人皆是被这阵势所折服,旁边的几个小孩欢呼雀跃,不少路人此时也是停下来驻足观看,惊讶声不绝于耳。
那是在川西坝子乡下小镇的一间川菜炒菜馆里,两间不大的门面里,熊熊火焰燃烧的灶炉上,一个汉子端锅拿勺,正在学做菜。
炒菜馆门前的躺椅上坐着一个老头儿,嘴里咬着一根半米来长的烟杆儿,抽着那年轻人早已经嗤之以鼻的叶子烟,手里的蒲扇正摇的欢实,偶尔茶水送入口中也要时不时的向这年轻人瞟上那么一眼,嘴角露出常人难以察觉的笑,像是对其表示赞许。
街上的路灯射出淡淡暗黄的灯光,穿过那不时腾起的叶子烟雾,照在了老头那地中海头型、沟壑纵横的脸上。
只是他瞥向年轻人上下翻飞的锅勺的那双眼睛确是目光如炬,似有威严,想必他的年纪应该也不算太大。
人群中走来一少女,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儿模样,脸似鹅蛋,一双大眼睛在双眼皮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迷人,手里拎着一个装满蔬菜肉类的大菜篮子,此时已是累的额头见汗,汗珠从额头汇成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直向那诱人的脖颈而去,但见她伸手拉着领口衣物擦了擦,可能是拎的东西太多,脸红的和那菜园子里拿来做泡菜的二荆条差不多。
目光所到之地确是那个颠勺汉子,这男的国字脸,粗手大脚,皮肤说不上黢黑,也不算白净,典型的川西坝子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外人看他着实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说有,也就那颠勺的本事还算看的过眼。
少女拎着菜篮子悄悄地走进店里,咬着嘴唇轻轻的放下菜篮子,蹑手蹑脚的向那汉子背后走去,满脸是得意的俏皮。
青年做菜也是太过于专注,这样漏洞百出的背后偷袭也没第一时间发现,直到一双白如葱根的双手蒙住他的双眼才晓得背后有人。
一个太假的粗狂声音想起:“猜猜我是谁呀?“
青年连惊讶也没有,手中锅勺依然翻动如初。“十三妹你这把戏我熟的都超过手中的锅勺了”
少女抽回手叉腰嗔怪的说到:“算你厉害,算你牛,行不行,一点风情也没有,你个钢铁直男!”
青年放下手中锅勺,拉着少女手放在眼睛上蒙着,故作惊讶的说到:“呀,是谁呀。。。”
话还没说完,少女就急忙抽回了双手,边走还不忘不断搓着双臂:“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青年脸上一阵泛红,说到:“我这不是怕打击你得心情嘛,你看你这么辛苦的买菜回来,我也不能没啥表示吧,师傅你说是不是嘛”
围裙上搓了搓手,面着师傅说到。
老者摇着蒲扇从躺椅上起来,说到:“你这小女子,明晓得你师哥在练习颠勺还去打扰他,这颠勺也是厨师的基本功,基本功不牢,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厨子,你们俩呀,也就你师哥比你强点儿,你是一点都没有,”
“不对吧师傅,怎么我也比十三妹好太多了吧“青年努力辩解着。
老者把烟杆在店门木板上敲了敲,灭了叶子烟说道:“你也就前面还行,你看十三来之后,你这灶台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再看锅里那起的锅巴黑的和你肤色有的一比。咱们要做的菜,那可是美食烹饪界中有名川菜,做川菜那讲究的是用心,每一道菜从你得锅里出来,客人都能感受到你所付出的心血,即便是做给自己吃,虽说食材没有那般珍贵丰富,但是川菜的魂,总是要时时刻刻记在自己心里。
那少女道:“爷爷,咱们的川菜虽说很好,可是这不是麻就是辣,都是些辛辣的菜,你看国宴上就……就没有咱们川菜,川菜。。。。。,听着就有点市井。”
那老者道:“市井?市井怎么了,人民的力量和智慧才是无穷的,川菜就是咱们劳动人民汇集各方特色,融合自身所创造,讲究的就是百菜百味,一菜一格,既有辛辣爽口的辛辣菜肴,当然也有清淡素雅的菜肴不过做什么菜都讲究一个基本功,颠勺也是!”他走过来手持菜勺,将适才青年翻炒的动作又重新演示一遍,只见老者手拿锅勺一阵推拉扬挫,锅勺随心,轻重进退皆在心中,锅里灶台上干净利落,丝毫没有青年的慌张,那两皮毛而已的青年男女瞧的是心底佩服,老者收起锅勺,将工具递给少女说道:“你再练半个时辰。十三别在一边偷笑,若不是你刚刚扰了你师哥心绪,他也不会加练,你也去练习练习”
那少女伸了伸舌头,突然疾步上前,手从背后偷袭而出,迅捷异常,直直在青年毫无防备的腰上使劲捏了一把,青年一时大意没有防备,随即“哎哟,十三下手轻点欸!痛痛痛痛!“
那青年一时也是不敢反抗,少女笑骂到:“你说我爷爷说的对不,是我打扰了你不?“被少女占了便宜的青年此时那也是龇牙咧嘴,求饶声,不绝于耳,老者也是没奈何的摇着头,就在即将以闹剧结束基本功训练的时候,自长街远处传来马蹄声响,一匹骏马急奔而来。
那青年扭着头道:“十三你看那马冲我们来了”那少女嗔怒道:“你个木头,谁来了与我们干系?”说完又是一阵拳脚相加。那青年伸手奋力抵挡,假装道:“你怕是以为师哥怕了你了?”那少女叉腰笑道:“某人嘴上不服,心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