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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鱼递上去的那份辞职报告很快就在公司高层群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人事部的人收到这份辞职报告哪敢批，第一时间就拿着辞职报告去了刚好在公司坐镇的董事长那里。
青鱼把辞职报告交上去后也没有立马就走，而是在公司接待大厅的沙发上坐下了。
不出她所料，刚坐下不到十分钟，她就被匆匆赶过来的董事长秘书给客客气气地请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里。
“秦董事长。”
办公桌后面昨天还笑眯眯一脸慈祥的老爷子这会俨然已经气场全开，让办公室里除了青鱼以外的董事长秘书和人事部部长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出。
青鱼站在办公桌前却像是丝毫没感觉到对面倾泻过来的压迫感一般，开口打破此间凝重又安静的气氛，“您老找我？”
“青鱼啊，”秦镇点了点放在桌上的辞职报告，抬眸看向面前不卑不亢的身影，“昨天我才提拔了你当分公司的副总，今天你就给我来了一份辞职报告。是对这项任命不满？”
“没有，”青鱼毫不犹豫摇摇头，她要真对这项任命不满，在当时接到任命的时候就会提出来。
秦镇面色微微缓和，就听到她下一句话：“准确来说，我是对小秦总不满。”
“嘶！”
站在一旁的董事长秘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人事部部长更是默默缩小了存在感，同时给了敢于说出这句话来的姜青鱼一个佩服的眼神。
这也太敢说了！
秦镇摆了摆手先让秘书和人事部部长出去，这才开口问道：“小瑞？他怎么了？你对他哪里不满？”
“秦董事长，”青鱼直视面前这位老人的眼睛，“恕我直言，小秦总他并不适合您给他的这个位置。”
“他是我孙子。”
“这是我昨天一天跟小秦总相处得出的结论。”
这句话落，办公室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好一会，秦镇才指了指桌上那份辞职报告，“我知道，小瑞他还有很多不足，但他年纪还小，这不是可以慢慢学吗。我让你辅助他，一方面是看你能力强，也是看你们年纪相仿，有更多的共同话题。这样，你现在把这份辞职报告给拿走，我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还继续当你的分公司副总。”
青鱼一听他这话就明白了。
她这个下属固然是备受看重，但在下属和亲孙子之间，那肯定是更看重自己的亲孙子，哪怕亲孙子是个草包。
不过也是，下属出了这个公司就跟原来的公司没关系了，亲孙子再没能力那也是自己的后代。
但她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和价值，去辅助一个并不值得她浪费时间的人。
“还请秦董事长批准。”
秦镇手指一颤，他能听出来面前这姑娘声音里的坚定。
“你可真想好了，放弃这几年在公司的奋斗？我签了这个字，等着你的就是从头开始！”
青鱼朝秦镇笑了笑，语气轻松地开口：“想好了。秦董事长，再会！”
她说完转身，背影没有丝毫留恋。
等青鱼从办公室出去，秦镇坐着沉默了好一会，伸手拿过一旁的电话拨了出去，等听见话筒里响起的还带着几分睡意的声音，强压下来的怒意直冲脑门：“你个小兔崽子不会还在床上没起来吧，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昨天去公司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我辛辛苦苦从总公司这边给你挑的人你转头给我气走了。人家一大早就来总公司这边递辞职报告了你知不知道，你爷爷我劝了好一会也没能让她改变主意，你知道姜青鱼这一走咱们公司损失有多大吗，你个小兔崽子你可气死我了！”
刚把门给推开一条缝准备进来的董事长秘书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又默默把门给合上了。
还没走出公司，青鱼听着手机响了一声，拿出来解锁屏幕后，就看到了何总监给她发过来的消息。
“楼下咖啡厅坐坐。”
青鱼犹豫了下还是回了一个字：“好。”
要说在这公司里面，跟她关系最好的要数何总监这位前辈了，就连助理袁圆也要往后排。
在咖啡厅刚坐下点好咖啡，青鱼就看见何总监连工牌都没来得及摘推门进来，忙招了招手，看着人大步流星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何总监落座后目光就落在了青鱼脸上，看她一脸平静的样子，眼底复杂难言，好一会才开口问道：“青鱼，你真要辞职？”
“何总监，我跟那个秦瑞不是一路人。”
“你······”何总监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好一会才重新组织了语言，“你真想好了，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青鱼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忍不住勾了勾唇，“秦董事长应该也清楚自己那个小孙子是什么本性，提我当副总，我猜应该是想潜移默化把秦瑞给拉回正轨吧。当然可能还有更深的含义，不过我也不打算猜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没时间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当老师。”
何总监忍不住在心里暗赞了一声这丫头的心思通透和果决。
等咖啡送过来，他抿了一口，“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不瞒何总监，我想通过这几年工作积累的经验，接下来就自己给自己打工。”
“果然。”这话没让何总监意外，“以你这不愿受委屈的性子，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方向。这么一来，咱们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
青鱼笑了笑没接这句。
以后要真在商场上遇见，哪怕是对以前的同事，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这不能出来太久，”何总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把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其实，秦董事长有调查过你的一些其他事，个人感情，家庭关系方面还有以前的履历什么的，但跟秦董事长举荐你去担任分公司副总这事，是夏副总提的。她，唉，也是不容易。行了，我走了。”
青鱼起身目送他离开，对这个任命的最后一份疑惑也彻底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