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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并无别的客人。”楚淮安面容淡淡的道。
“哦?如此说来,殿下是早就料到我会在这时候过来,所以才提前准备了这些茶点?”
姜羽朝款款落坐于客首位上,好看的纤纤玉手拈起一枚乳白色的点心浅尝一口,动作间尽显高贵优雅。
“味道不错,殿下有心了。”
“你喜欢就好。”
楚淮安神色不变,脸上平淡的情绪叫人难以捉摸,明明该是一句温柔的话语,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听不出丝毫的感情和温度。
不过姜羽朝也不在意这等小事。
她将手里没吃完的点心放到一旁,轻问道:“殿下可知我此番来景王府是为何?”
“怀曦公主不妨直说,本王懒得猜。”
“猜一下嘛。”姜羽朝单手支额,盈盈眉眼处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楚淮安沉默了数秒,无声一叹后,到底还是选择顺着她:“可是因为芸妃?”
姜羽朝摇头:“不是。”
“你的仇家?”
“也不是,殿下怎么净往这些坏人身上猜呢?就不能想点好的。”姜羽朝有些无奈。
“比如?”
“比如——”姜羽朝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我想你了,所以才会来景王府找你。”
“……”
楚淮安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那张俊美的容颜上严肃得有些冷峻,似乎是不喜欢这样的撩拨。
姜羽朝见此,不由失笑:“殿下莫不是害羞了?”
好歹是个20多岁的成年男子,怎么还跟个纯情小伙似的这么不经撩呢?
哎——
见景王殿下始终没搭理自己,那把代步的轮椅也已经行至会客厅门口,姜羽朝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半米不到的距离来到清澜居院中的梧桐树下,这个位置姜羽朝可谓是无比的熟悉。
因为上回她就在这儿逗了景王殿下一次,然后被某个暴跳如雷的下属指着鼻子骂。
想想那个画面……
咳。
姜羽朝硬生生把那股子想笑的冲动给憋了回去,然后道:“听闻梧桐树代表着坚贞不渝的爱情,不知殿下可曾有过心仪的姑娘?”
“没有。”楚淮安很平静的回了一句。
他15岁的时候就已经率兵出征,没那闲工夫谈情说爱,后来受伤回京,因残废被卸去主帅一职,收了兵权,成了闲散王爷,京都世家女子个个避他不及,生怕嫁给他之后,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此等情况,又怎会有喜欢的女子?
不过对他来讲,女人一直都是麻烦的生物,包括身后这位公主殿下。
楚淮安不禁回想起之前在会客厅时,姜羽朝所说的那些话,心中不免叹息。
堂堂公主殿下,怎可如此挑|逗一名男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在那个时候真的像极了她的兄长,就连语气也是九成的相似!
要说唯一的不同之处,也就只有声音了。
虽然两人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像到如此地步实在有些可疑。
楚淮安眉心不由微微皱起。
但愿是他想多了。
否则——
“既然没有,那殿下现在可否将自己的心门打开,让我住进去?”姜羽朝笑问。
“锁死了,打不开。”楚淮安面无表情的道。
“钥匙呢?”
“让泊风吞了。”
“泊风?”
“本王的贴身侍卫。”
“噢,那我现在就找人给他开膛破肚取出来,殿下意下如何?”
“……”
暗处的泊风满头问号。
啥玩意儿?
他招谁惹谁了,就要给他开膛破肚!
你个毒妇!
我呸!
许是对某下属的怒火有所感应,姜羽朝没忍住轻笑了一声,随后又故意道:“殿下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等会儿我便命人将他抓起来,送到屠夫那里去。”
“???”
愤怒的标志在泊风脸上浮现。
屠夫?
你把咱当成什么了?
他奶奶的!
别以为你是未来的景王妃,就可以这么嚣张!
楚淮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被姜羽朝后面这番话逗得心情甚佳,嘴角微扬了扬道:“随意。”
泊风风中凌乱,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主子,为什么在这种大热天里,您还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
您是不是被这毒妇的美色迷惑了?
泊风已经开始磨刀霍霍。
而对于景王殿下的回应,早已习惯他冷淡疏离的姜羽朝倒觉得有些意外。
好像一下给她整不会了呢。
姜羽朝抬扇轻掩笑意,露在扇外的眉眼盈盈柔和,美如诗画。
“罢了,到底是殿下身边的侍卫,我自没有动他的道理,那就只能在往后的日子里一点一点把殿下心门上的锁给撬开了。”
“倒也不必这么执着。”楚淮安淡淡道。
“谁让咱俩以后要结为夫妻呢,总得培养培养感情不是?”
“……”
楚淮安沉默了一阵,接着微微叹了口气:“有正事你还是说正事吧,玩笑就到此为止。”
就算将来成亲也不过是一时的夫妻,彼此亦明白个中的缘由,又何必故意说那种话。
“殿下平日就是过于严肃庄重,一点乐子都没有,这样下去心情怎么能好呢?”姜羽朝摇头。
虽然她知道,心境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很难改变。
也或者,是殿下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
清澜居沉寂了好一阵。
连暗处的泊风都对当下的奇怪氛围感到疑惑。
咋的了?
主子和怀曦公主为何突然都不说话了?
怀曦公主刚才不还笑嘻嘻的,怎么这会儿脸色又如此凝重……
俩人好像也没聊什么沉重的话题啊。
奇了怪了。
就在泊风一头雾水之时,沉默许久的楚淮安终是开了口:“本王心情好不好,开心与否并不重要,你……”
“重要。”姜羽朝打断他的话,正色道:“在我看来,只要是关乎殿下的,每一样都很重要。”
许是她的这番话说的实在过于认真,听不出半分虚假,让这些年几乎没得到过关心的楚淮安心中一颤。
但——
他还是习惯性的把那种感觉压下去了。
这兄妹二人……给他的感觉真的越来越像了。
记得数日前,那名少年也十分郑重的在他面前说过类似的话,说他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