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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还未来，朝臣已聊得火热了。
就算平日不怎么说话，也能聊一些话题。
颜姣不知自己还认得多少。
她看了看，大部分都是熟面孔。
里面也有好些官员是李元手下的，占比不多。
李元的计划还在进行中。
他会一步步把好多朝廷大臣变成自己麾下的。
届时，他就能不费力的登上高位。
“姣姣认得他们？”江秦见颜姣看了看前面各自的大臣。
再结合之前颜姣的神情，他可以断定一些事。
姣姣有什么事没有告诉他。
姣姣来过皇宫，还发生了什么事。
颜姣不会对江秦说。
“不认得。我只是看看那些大臣各有各的样。”
有兵部侍郎，礼部尚书，几位丞相尔尔。
各类文官武官。还有襄阳王。
襄阳王也看见了他们。
过来问候几句。
说端侯爷赈灾去了，走之前还提到了他们，很是想念。
襄阳王近距离看颜姣，这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那样有谋略的人。
可人不可貌相嘛。
面对襄阳王的眼神，颜姣不躲不避。
“大小姐真品貌端庄，丽质天成。”
末了，襄阳王这样说。
——
颜姣今日打扮是比不上颜露。
李元在与大臣们说话。
颜露脸上带着淡笑在一边。把太子妃的仪态端得好好的。
淡粉色华衣，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头插海棠簪，耀如春华。
颜姣第一眼见着的也不是她的衣袍。
那根海棠簪么……真是眼熟。
她也无意与她相比。
江秦今日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锦袍，腰束玉带。
两人不管实在穿着打扮还是人脉都比不上其他官员。
他们也是不想引人注意。
——
先前许多官员还不知颜姣与江秦的身份。
颜露与颜姣那话却是无形说出了两人的身份。
太子妃娘娘关系要好得不就是嫁与探花郎的侯府大小姐吗？
他们心内却想的不同。
还以为太子妃与侯府嫡女之间关系多好。看来侯府两位小姐之间也不是看到的那样好。
“这位便是探花郎江大人吧，瞧我这张嘴，如今该叫推官大人了。”
一位官员走到江秦面前说。
从服制来看那人是司农。
早听端侯爷女婿探花郎有才。
江秦面对官员也是礼貌寒暄。
“不知司农可好？”
官场上能说的可多了。
——
流火使者也来了。
他们的服饰是与□□不同。
身形也更加高大，皮肤黝黑，体毛较多。
一刻钟后，圣上才来。
他与之前差不多，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他身上有些大，人有些干瘦，那双眼对着外来使者，有着看透一切的锐利。
众臣一齐行礼，“臣等拜见陛下。”
“众卿平身，今日乃是为了款待流火使者。也是为了两国未来。此次宴会，不必太过拘束。”
颜姣发现，圣上的龙椅旁还有一个位置。
能和圣上同座，那个位置有些漆黑，到底是谁坐的呢？
她看了看江秦，眼神看向的那个黑色的位置。
江秦摇头，他也不知道。
他对朝堂上的一些事也只是道听途说。
是不是给重要人物留得，和皇帝并排坐的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吧。
颜姣与江秦正想着，只见一位简单穿着宦官衣袍的男子走进御花园。向皇帝行礼。
“臣于衡拜见圣上，愿圣上龙体康健。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姣见到这人行礼不是行大礼。没有跪下，只是躬身。
在圣上面前不行大礼，定是圣上允的，这于衡是什么人？
“来了？快坐吧。”圣上见他很是高兴，亲自把他扶了起来。
男子身高近七尺，长相阴柔，偏瘦，穿着一袭绣金纹的紫长袍。
乌黑的头发没有束起，有些无拘无束的样子。
“多谢圣上。”
于衡坐在那个圣上身边的那个位置。
颜姣吃了几块点心，想起一点。
她不知道那位自称于衡的人是谁，他的衣服自己却是认得。
他身上的服饰就是江秦成了内阁首辅之后穿的那一身。
颜姣想起自己才回到侯府那段时间，端侯爷对自己说过。
朝中除了圣上太子外，还有一人。
她那个时候还没重生，没把这事放心里去。
她前世只顾着想李元，都没注意江秦怎样坐上内阁首辅这个位置的。
对于衡，也就没什么印象了。他的衣袍，缺提醒了她。
于衡，是个宦官。
是如今的掌管内阁之人。
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可之前怎么没出现过。
颜姣偷偷看他。
他坐在那儿浑身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度丝毫不输李元。
——
颜姣想着这首辅大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看起来的好像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看样子有些年纪。
历经岁月的沉淀，自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没几个人喜欢宦官为官。
身体有残缺。
——
颜姣没有见到三位宰相见到于衡出现眼里复杂的神色。
尹相看了看右相，右相看了看白相，三人交换眼神。
于衡大人这几年未曾上朝。
他们几乎忘记朝廷中这一号人物。
可于衡在十年前那时可是一代传奇。
可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这次出现在款待流火使者的宴会上，圣上是什么意思？
是又想回到以前么？
一些新人没把于衡放在心上，都不知他是谁。
一些老臣嘴上没说，心里一样在想，于衡大人出现在这次宴会上是有什么缘故么？
圣上对此事又是什么想法。
流火使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坐在□□皇帝身边的人有几分不简单。
他们擅长狩猎，自然能够从一个人的行为判断。
——
宴会前半部分就是圣上说几句。
后面就是展示歌舞才艺。
穿着流仙裙的舞姬们，身姿轻盈。
素手翻转,裙摆飘飞。如隔雾之花。
流火使者看得目不转睛。
他们流火位置偏僻，干旱，人也粗糙，他们那里的女子胆大，从不吝啬自己的感受。
一点也不小鸟依人。
不像□□女子，肤如凝脂，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人心。
要是能带回去该有多好。
一碟又一蝶点心被送上了桌。
颜姣前世试过了宫里的吃食，好是好，总是华而不实的。
吃多了更是没什么感觉。
江秦见她吃完了把自己蝶中的给她。
颜姣见有女子都盯着她。
她口中的圣果有些无味。
这些人是不是觉得她吃得有些多？
“你是不是喜欢那些舞姬？”颜姣侧头小声问江秦，他们两这样说话，也不会有别人注意。
她见江秦多看了几眼跳舞的舞姬。
“姣姣胡说什么。”江秦看着她们的舞，想到书中说的霓裳羽衣舞。
不知霓裳羽衣舞会是个什么样子。
只怕是比着舞更美吧。
“可听过霓裳羽衣舞？”江秦问。
颜姣饮下杯中果酒：“书中所写的那个霓裳羽衣舞么？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她是听过的。
书中所写不是这些舞姬所舞。
——
颜姣还想与江秦说几句，就听圣上咳嗽两声说离开。
“诸位随意。朕该去喝药了。”
流火使者也知□□皇帝身体不爽，也没说什么。
对那场美妙的歌舞，他们很是满意。
于衡站起来说：“陛下有令，赏赐流火使者宝金银二十车，美女八十名。”
流火使者高兴的行礼致谢。
金银美女都是他们想要的。
□□不愧是大国。
“多谢贵国皇帝，请于大人代替我等感谢皇帝陛下。我流火小国，只有多宝珠奉上，请于大人转交皇帝陛下。愿两国永不开战。”
于衡让人收下，说：“本阁必定带到。”
他站起来视线扫视了群臣，在略过一个位置时停了停。
颜姣坐着什么也不能做，想去透透气。
那个歌舞她觉得一般。
怎么这些人都看得如痴如醉，还是看美女得多。
——
颜露一直想看着颜姣出丑，可也知道这样的场所，弄不好自己要是出丑就不好了。
她炫的目的已达到了。
就她这身京城有几个人敢跟她比的？
颜姣……也不行。
她心中没了要和颜姣斗的想法。
还有这必要么？
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
自己怎么能屈尊跟一个侯府小姐说这些呢？
——
李盛喝完药，小太监问他还要不要回御花园。
他说不回。
“他都替我做完了。”李盛自顾自说了句。
“圣上，您说什么？”小太监问。
“没什么。”
两人说着，就有太监把多宝珠呈了上来。
李盛拿起一看，这珠子有几分像是夜明珠。
不过里面能够透出七彩光芒，在夜晚看来是有些美。有这意思。这些小玩意儿他以前还会很喜欢。
“是首辅大人让你们送过来的？”李盛问。
“是。”小太监唯唯诺诺。
“首辅大人吩咐奴才把多宝珠送到圣上这里。”
李盛把多宝珠放在盒子中，对他说：“把此物给首辅大人吧。就说是朕送他的。”
小太监心中有疑问，流火使者给陛下的东西怎么就给了首辅大人呢？
可做他们这一行，只要小心做事。
小太监想起大太监的教导，还是领命去了。
小太监走后，李盛屏退太监，一个人坐下。
他还有好些奏折没批呢，交与一些给太子，可还剩下一些。
御花园还是热闹吧。
他没说，可他知他还是喜欢热闹的。
他还是不愿见自己吗？几十步的距离连看看自己都不愿？
李盛有些惆怅。
有些事，他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在这个位置上，他不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