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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秦这几日像是找到了什么理由，日日都要拉着颜姣做那样的事，颜姣虽然出嫁，可至今是清白之身，什么图鉴图册，女子该学的她是听过却一点没看过，那个那个也不是很重要吧。
他那句别让他等太久，她似是懂，她……准备好了吗？颜姣问问自己。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耳畔传来冷香的声音，颜姣看向在她，她们正在妙味轩里，离开店还有半个时辰。
“没什么，这几日铺子辛苦你与左衣还有冷艳了。”颜姣说，她那几日想着要不要关店，冷艳说不用，让她回侯府，店铺的事她不用多想。
冷香看着颜姣的脸，笑了：“小姐，奴婢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想姑爷啊？”
她们也想过要不要叫首辅大人的，可是姑爷吩咐下来说叫他姑爷。她们这些做婢女的都说是姑爷太喜欢小姐了才会让她们一直这样叫。
“别，别胡说，谁……谁想他了。”颜姣偏头，不让冷香见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怎么每次想他都会被看出来。
颜姣就是个不肯说真话的，在想江秦这事上不承认。
冷香捂着嘴笑，小姐这口是心非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这些是奴婢该做的。小姐，怎么回到京城不见了黑团呢？”那小黑猫儿是小姐捡回来的流浪猫，可机灵了，抓老鼠一抓一个准。
在柳城帮他们看着屋里的面粉，鸡蛋，猪油……就不怕被那些虫子，老鼠给吃了。
回了京城就不见这小家伙了，她还以为是躲起来了，一看好像不是，好久都不见了。是不是丢了还是在柳城没带回来？
颜姣说：“我把黑团送给一位好友了。”那为好友一定会好好对它的。
左衣拉开帘子进来：“冷香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冷香说：“在说一只小猫儿。”
左衣说道：“说到小猫儿，前些日子我在街角见到一只，嘴里叼着一只老鼠，四脚快速走，跑得可快了。”
冷香：“小姐，那我去开店了，好多客人等着呢。”
——
颜姣回侯府看了看春兰，她看起来没那么害怕了，身上的伤也已经被人上了药。她见到颜姣要说什么，啊啊啊了半天也说不出来，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急得直哭。
“好好养伤。知道你说不了话。”颜姣让她坐下。一个姑娘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春兰点头，眼里有些后悔愧疚等等情绪，颜姣又说：“春兰，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你如实回答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颜姣见她没有摇头就问：“首辅大人中毒那一日，你是不是去过清月院的书房给他送茶？”
这一点她是听别的婢女说的，不确定真假，才来问问她。
她们还说见她在院外的窗户前鬼鬼祟祟，然后自己再出来。
春兰嗯了一声。颜姣就只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别的她也猜不出什么。
颜姣起身走的时候，春兰拉住她，带着她来到了书房外窗户的位置，她在那儿比划了半天，颜姣不是很看得明白。
她让人拿了个托盘给春兰，想找她演演那一日的情形，春兰手上摇摇晃晃的拿着托盘，她揭开茶盖，停在那里，看着颜姣。
颜姣不明白她怎么就停了，到底想要说什么，是不是她那日只是来到这里送茶，没有进入书房，可江秦为什么会晕呢？
江秦身体好了去上朝，朝中大臣还是与以前一样笑着附和来问他身体如何，还有恭喜抓到凶手云云，王寿见他好了也是说个不停。
江秦见他还没停下来，听得都有些烦了：“今日从侯府出来你就开始说，都到了宫中，说了这么久都不见累的？”
王寿说道：“奴才……奴才就是高兴嘛。大人总算是好了。”
江秦拍了拍他的肩：“我哪有这么容易出事。这几日事务都是太子殿下处理的？”不然这几日这里的公文该堆成小山了。
王寿把那些公文整理出来，“是啊，圣上说您在病中，那些事，就是太子殿下还有三位宰相帮着处理的。”
江秦说道：“知道了。”太子这些日子可是得意了。难怪那样的流言也能毫无变化。他这个太子做得可是不易啊。
王寿不知该不该说，可他心里又藏不住事。他听外面的人说的那些……
江秦一边翻看公文一边说，“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是不是外面那些传言。
“大人，他们都说……您的毒……是……是……”
江秦一点不顾忌接下去，“是太子做的？这话不在外面，在侯府都听得不少了，我也不知。”
他深知李元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也不太像是这样做的，目前来说，他还是觉得朝廷中人可能性会大一些。
那个婢女只是被指使的一个。背后之人才是老谋深算，一步一步都是毫无弱点的。
——
颜姣晚上睡觉，江秦从背后抱住她，这几日两人又恢复了同榻而眠的情况。在江秦的眼神下，颜姣只有答应了。
自己对江秦真是……说什么纵容都不为过，她怎么会答应呢。
就算睡在一张榻上，他们做的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事，在江秦心里，亲吻缠绵都是夫妇该做的，更该做的都没做。他心里有时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只能看不能做别的。
以前两人说得界限分明，合作不会互相干涉，江秦答应了，可他早在那几次她为自己出去找山薯还有替自己考虑的那几次，他的心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偏向她，而今他已不想再不干涉这一点了。他要她，要她的一切，不仅是身心，还有更多更多。
他把头放在颜姣颈边，手也放在她的腰上，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像月季盛开，他叫她，心里也想要和她靠得更近，“姣姣……姣姣……”
颜姣哪里见过这样动手动脚的他，说道：“嗯……你别…我有话跟你说。”
她把白日春兰做的动作告诉江秦，想要听听他是怎么说的，春兰没有下药吗？可是为什么江秦会晕？
江秦一笑：“姣姣可知若是在那茶里加入一些细微的香料，轻轻飘散，就会使人昏迷。也可神不知鬼不觉。”
“你是说……”颜姣睁大眼，春兰是这样给江秦下药的？难怪洪大人派人查没找到什么粉末，这样的方法很是高明，她不用进入书房也能让江秦昏过去。
江秦的手到底还是没有乱动，他只是揽着她，“姣姣不用再管这事，交给我就好。”他初步查到了前后的事，只是还差一点东西。
颜姣想也只有这样了。只是他会不会再出事呢。他坐上了首辅的位置，没有多少人支持他，朝内好多都是李元那边的，她问：“江秦，你会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吗？”
内阁首辅，权势逼人，手握生杀大权。前世的他是不是这样的人，她不知道，前世她没正眼看过他，一心一意营造在李元编织的美梦中。
江秦沉默许久，问她：“姣姣希望吗？我知道姣姣不想，姣姣不想，我就不那么去做。”他想要听她的。
颜姣认真的说：“不，不是不想，我希望你无论是做县令还是首辅，都顺心如意，不要为了迁就别人委屈自己。就算沾上献血，也没所谓。”
做什么好人呢？这个世道，做好人只会让坏人更加寻到机会把你踩在脚下。你能做的就是一点一点壮大自己，壮大不等于走捷径误歧途，是在自己的努力下朝着志向而去。
颜姣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前世的她，不得善终……她的一切都被别人夺走，什么都没有了。
江秦没有说话。只是他心里突然有什么松动了，那颗小小的种子从小芽长成了小苗。他的小妮子什么时候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了。一点都不像她，但这话真让人心里暖和。
“谢谢你，姣姣。”
别人只是看见他在首辅之位上的光华荣耀，谁会关心他到底愿不愿意，开不开心呢。姣姣也不是对他全无了解的。
“谢我做什么呢，该是我谢谢你，真是抱歉。”颜姣说，“我不是一个好夫人，连调查你被下毒这样一件小事都做不到。”
谢谢你努力做到了这个位置，我们都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活，也能够在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面前有了骄傲。
她第一次认为自己重生毫无用处，活过一世的人对前世谁是最后赢家没有一点印象。这一世的朝堂，多了一些明里暗里的东西。
江秦不喜欢她说这种话，“姣姣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下次不许说了，我不喜，姣姣对我那样的关心，已经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了。”
他还是相信，颜姣是他小时候见到的认识的单纯可爱的小妮子，她一点都没变，他在等，等着她喜欢上自己的那个时候，今日来看，不会太久了。
颜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多话，她平日不会说这么多的，是他中毒的事让她意识到有些事不能再这样坐等了。她这一生都不会再离开他，离开他她再去哪里找一个首辅夫君，他们早就夫妻一体。既这样，有些事也许是该做了。
江秦心里面更重要还是颜姣，他宁愿花更多的时间陪他，也不愿为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