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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端侯爷跟在一身紫红色衣袍的小太监身后，圣上把他召进宫，是为何？
半个时辰前，他还在府上与夫人商议要不要派人去柳城看看姣姣。
也不是太远。
他心里还是有些挂念的。
还没说好，就有圣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来到府上说圣上有事请他进宫。
也没说是什么事。
他一路都在想。也没想出自己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事让圣上来问的。
圣上还是老样子，脸色青白。
他一走进，正要跪下行礼，李盛开口：“免了，坐吧。”
端侯爷坐在椅子上。
李盛喝了一碗药，脸上终于有了几丝红润。
“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对于你府上上门女婿江秦，你如何看？”
“回禀陛下，此子有才。”端侯爷想了一会儿才这么说。
这是实话。
不然探花郎怎就打动了姣姣呢？
他这晋升速度是能看出。
“既有才，朕看你怎么从不提他？也甚少提你的大女儿，莫非她才是捡来的？”
李盛难得同端侯爷开起玩笑。
颜姣与太子的婚事，他也是知道点的。
不想嫁给太子的，是颜姣的妹妹。侯府二小姐。
这变化还有些让人意外。
“陛下玩笑了。”
姣姣怎可能是捡来的，她身上可是流着自己的血。是侯府的嫡长女。
端侯爷每每想要提到江秦，夫人就说圣上把他们派遣到管州这等地方，他去朝堂上说只会让陛下不喜，他想想觉得有理。
“你可真是有个好女儿，好女婿啊。”李盛笑着，咳嗽两声，“无事了，你下去吧。”
端侯爷出宫还云里雾里，圣上到底想问什么？他不明白。
说了两句就让他走了？
好女儿好女婿是说姣姣与江秦吗？
圣上为什么这么说？
问他对江秦怎么看？
——
天色亮了一点。
李元自床榻上睁眼，今日不上朝。
可他不大贪睡。这么多年的习惯。
他翻了个身，女子也睡在一边，缩成小小的一团。
青鸢也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
李元的眼与平时不同，这时里面似乎是有温度的。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笑着说：“醒了？可要多睡一会儿？”
青鸢也没有反抗。
只觉太子殿下的眼神与平日不同。
不像太子殿下，倒像是个常人。
“怎么不说话？睡傻了么？”李元又问。
“殿下……殿下要洗漱吗？奴婢……”
婢女哪有资格与主子同榻而眠？
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
昨晚李元把她揽入怀里，早上醒来，又滚到一边去了。
想想还是觉得有些生气，就因他是太子，就离自己这样远？
青鸢要起身，李元一把按住她。“再睡会儿。”
在李元的注视下，青鸢不得不闭眼。
闭着闭着就失去意识。
李元笑了笑。
青鸢再醒来是半个时辰后。
——
她伺候李元穿衣穿鞋。
李元身体没动，却任由她为自己穿衣。
青鸢是所有奴婢中最知道分寸的。
她不怕自己，却又不向别的婢女那样喜欢自己。她只是在做一个婢女该做的事。包括陪着他入眠。
李元出了内室，颜露在外面候着呢。
“太子殿下，臣妾知您还未用早膳，这里是一些白粥，请您用吧。”
“辛苦露露了。”李元说。
他不是个不接受好意的人。
白粥里还有一些肉丝。
李元吃了两嘴说：“不想小厨房的手艺这么不好了？这粥食之无味。”
颜露脸色涨红，强忍尴尬：“厨子忘了放盐了吧。”
李元喝完就走了。他要去见几位大臣。
不是在朝堂上。
他走了颜露才松了一口气。
盐她放过，只是放得少了点，
颜露在嫁给一个李元之前，只觉得他的权势地位让她下了决心。
太子殿下可是世上最尊贵的男子之一，能够做他的妻子，来日那个闪闪发光的凤座也是她的。
当她见到太子却不知不觉被他俘了心。英俊的相貌，霸气侧漏。不仅是权势地位，还有他这个人。
有很多人都想盯着这个位置，还好，自己从颜姣手里拿到了。
两人成亲后不久，李元跟她聊过和端侯府有关话题。
颜露把自己知道的都与他说了。
她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过多余的表情。
一直都是那样冷。
在面对着自己好多时候也是。
只要什么时候他面对着自己眼里多几分温柔她就算是做梦也笑醒了。
——
李元在一处宅院约见了几位大臣。
有太常寺少卿，二等守卫等等。
聊的内容也就是政事的。还有一些关于京城的守卫宫中侍卫调度……
“我等都愿听太子殿下的调遣。”
他们若不愿也不会来了。
太子殿下在朝中的势力可一点不简单。又是以后的天子，他们相信自己是不会看错人的。
如今选择以后定会庆幸。
“几位大人的话本宫是信的，今日本宫有点小小礼物赠予几位，还望几位莫要嫌弃。”李元示意人抬进几个箱子。
打开一看，金光闪闪，里面装的都是金银珠宝。
从宅院出来，李元一得力手下问：“殿下，您真的要把那么多珠宝给他们？”
他们不是说愿意听从殿下吗？为什么还要破财？
他们这些年的收入不少。
白送人想想还是不能接受。
“有舍有得。平日朝中说这话的人不少，哪有几个可信的。这几位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们的身份倒也收得。
收了就是他这边的人了。若有二心，他们知道后果。
李元话少，对下属问起有些问题还是能回答。
“以后勿要多问。”
——
青鸢从太子居住的寝殿出来，见着一个宫婢。
“青鸢姑娘，太子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香莲站在她身前。
青鸢心里突突跳。
——
颜露看着底下的女子，是有几分姿色。太子殿下留着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青鸢是吧？你在殿下身边伺候多久了？”颜露柔声问。
“回禀太子妃娘娘，四年了。”青鸢说。
“四年，不短了。”
她以为太子妃会问自己许多，不料就问了几句。
“青鸢，你知道本宫的意思。”颜露亲自扶她起身，说。
“太子殿下许多事……还是本宫来做为好。”颜露看着她。“你说是吗？”
青鸢说是。
从那儿出来，她想着，果然是。
都说太子妃娘娘为侯府二小姐，知书达礼，来看哪有毫无城府的太子妃呢？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太子妃对她放心呢？
以为能够在小厨房呆着，又回到了殿下身边。
李元回来见青鸢站在一边心事重重的样。自己回来她都没向自己行礼。
“在想什么？”李元问。
“奴婢……奴婢……失礼，殿下恕罪。”青鸢啊了一声，扑通跪下。
“起来吧。”李元也没计较。
晚上李元陪颜露用膳，颜露向他说起颜姣。
“臣妾说着上次去柳城见见姐姐，不想没有见到。也不知姐姐如何了。”
“你与侯府大小姐感情很好？”李元不经意间一问。
“姐姐回侯府时间不长，我们姐妹有事没事就在一起。”
颜露把自己与颜姣的关系说得如影随形，有几分姐妹情深。
不知的人会以为两人多么要好呢。
“姐姐她……是在乡下呆得久了，有些规矩礼数都不大周到，学了两月才学会。”
李元不置可否，只说：“露露可会介意本太子身边有婢女？她们在本宫身边时间不短。”
颜露摇头，“怎会。”
她又不是不识大体的，不然今日就不会只是把青鸢叫来问问。
“那便好。”颜露握住她的手，给她夹了一块黄金鸡。
颜露的话……他是不信的，他第一次见着颜姣。
颜姣差点被苏妍一把掐死。
颜露当时就站在那儿，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感情好会这样站着？脸上没有一点害怕。
侯府小姐之间也是不那么好相处的。姐妹情深？
颜露与颜姣都是侯府小姐，可一个嫡女，一个养女。
哪有什么姐妹。
这一晚，李元是留在颜露这儿的。
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夜。天上繁星点点，也害羞得让人看不清。
——
柳城，顺天府，颜姣在府上想法子怎么整孙锐孙传两兄弟。
几日后就传出孙锐孙传被打了的消息。
听人说两人在街上见到一位漂亮姑娘跟着她们走到了一处无人之处。
被人从后面套上了麻袋，打了几下。
然后两人全身上下只剩了一条亵裤。一路上好多百姓对她们指指点点加上嘲笑。
“你看看，这两人怎么不穿衣服，哈哈哈哈……”
“是不是从哪个窑子逃出来的？”
两人听着狼狈逃回住处。
换上衣服后。两人都很生气。到底是什么人会打他们？
他们还真不能确定。
柳城他们结下梁子的太多了。
去求江秦帮他们找出打他们的那人。
江秦扶着额头：“两位是想让我长三只眼看到打二位的人是谁么？”
他不是不想帮。他哪知道是谁干的？
他今日都在府内。没有出去。
府上的捕快都有差事，不能为了这事再去查吧。
孙锐孙传觉得也是。
“江大人……是……是那个姑娘，是她引诱我们的。他们……他们一定是一伙的。”孙锐说。
江秦不想听他们多说，等他们能把人画下来到底长什么样就帮他们。
两人走后，江秦忍不住笑出声，这两人也会这样？
是姣姣做的吗？
这种方法只有她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