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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老太太见她没有因此大闹,觉得很是欣慰。
“云儿,这怎能怪你福薄,你可别想太多了,你放心。以后祖母定会给你许下一门好的亲事,以弥补你这次的遗憾。”宁老太太好言好语地道,:“以云儿你的条件来看,就算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日后也不难嫁到更好的夫君,所以这次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宁锦云垂着脑袋,低声应了下来,:“我知道了,一切全凭祖母作主。”
她的眼底闪过一缕悠远的飘忽,祖母真的会为她找一门好亲事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她,还是宁锦华或是宁锦娆,在祖母的眼中都是随时可以为宁家而牺牲的,根本就不算什么,祖母所说的每一句好话都只是为了哄骗她们罢了。
宁锦云心里清楚,她自己的幸福必须靠自己来争取……
……
三日过后,一个难得风和日丽没有炽热的夏日午后,本该风平浪静的宁府,却发生了一场闹剧。
牡丹院内,几个丫鬟正从宁锦娆所住的西厢房里往外拿东西,有衣裳,首饰,胭脂水粉等平常所用之物,很快,西厢房就变得空荡荡了。
宁锦娆站在院内,看着自己住了十三年的院子,略微有些不舍,不过当她看到朝她冲过来的李氏时,这些不舍情绪便顿时烟消云散了。
李姨娘拉着她的手,哭着道,:“娆儿,你不能去啊,你的年纪还小,不急着嫁人,为何你就是不肯听娘的劝?那王爷是什么人,王府又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能去的了的地方?”
“我怎么就不能去了。”宁锦娆很不高兴。现如今,她********盼着去王府当夫人,甚至有可能当上王妃,对于李氏说的这些话,她只当是自己在被泼冷水,心里有些怨气。
李姨娘心头一沉,还想要继续劝,但宁锦娆已经转过身往门外走去了,:“娘,时辰不早了,我该动身去兖州了,你和姐姐保重吧。”
“娆儿,你别走!”李姨娘急忙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之前,李姨娘去启祥院找过宁老太太,想求老太太不要送宁锦娆去王府。
但当时,宁老太太冷着脸只回了她一句话,:“云儿去不成了,瑶儿又太小,你要是不想让娆儿去的话,难不成是想让华儿去吗?总之必须得去一个,自己选吧。”
说完后宁老太太就让人把李姨娘轰了出去,不想再跟她废话。
李姨娘没了办法,只好回来劝宁锦娆,可是她的女儿也不肯听她的话,执意要去。
宁锦娆走出了牡丹院的大门,李姨娘正欲追上,却被门口的几个婆子拦了下来。
“怎么,我找我自己女儿你们也不许?这是我的院子,你们几个哪来的胆子敢在这阻拦我!”李姨娘怒声喝道。
但那几个婆子也没有惧色,反而横在门前,其中一个领头的说,:“是老太太派我们来的,您要做什么我们管不着,但是老太太有吩咐,在三小姐没走之前,不许您出牡丹院的门。”
这时,宁锦华也跑了过来,想帮李氏一起劝宁锦娆。
那个婆子又道,:“大小姐也是一样,不能出这个院子,除非三小姐已经走了。我们几个也是听命行事,还望李姨娘和大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接下来,无论李姨娘和宁锦华如何拼了力气想要出去,都没办法挣脱这几个婆子的阻拦,她们俩只能眼睁睁看着宁锦娆越走越远。
“娆儿,娆儿……”
宁锦娆对身后的声音置若罔闻,她走出了宁府后,坐上了门外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她的心底有些失落,因为除了随行的一个丫鬟香杏之外,她没能再见着任何亲近的人。
没有人前来给她送行。
宁老太太没来,李姨娘和宁锦华又被拦在牡丹院内,李元景和李元谦也没有过来,这让她感到有一种孤零零的落寞感。
钱妈妈嘱咐了她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后,便提醒车夫,可以赶路了。
这时,一个紫色的身影从宁府走了出来,赶在宁锦娆出发之前,来到了马车的小窗外,喊了声“三小姐”。
宁锦娆掀开了小窗的布帘,看清了面前的人后,不免疑道,:“严大夫?你有何事?”
前来找她的正是严氏。
严氏恭维地笑了笑,:“三小姐这次去鲁王府是要成为人中之凤的,所以我特地赶来送三小姐一程,顺便再送三小姐一份薄礼,不知三小姐可否赏个面子收下。”
宁锦娆得意地笑了笑,原来是过来讨好她的。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自然不会拒绝,:“薄礼?严大夫真是有心了。”
严氏笑呵呵地把手中的锦盒从窗中递了过去,交到了香杏的手里。
她压低了声音,道,:“三小姐,盒子里面是我特制的妙药,用量和用法都已写在纸上,放在盒子里了。您到时候一看便知。”
“药……”宁锦娆有些不解,:“这药是何用处,为何要送我此物?”
严氏低声道,:“此药极妙,能使鲁王对您格外动情难分难舍,是外面寻常药物所不能相比的。”
闻言,宁锦娆大概明白了这是什么药,她的双颊浮上两片红晕,怔了怔,然后便没有说话。
严氏见事情已经办成了,便回宁府去了。
很快,宁锦娆的马车就动身赶路,往兖州走去。
钱妈妈目送着马车走远,心里有些替宁锦娆觉得有些悲凉,宁锦娆这一走,若是被鲁王看上了,那就很难再能回来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却依旧没有人过来送她离去。
宁老太太对宁锦娆从没有过太大的指望,这一次,只是想把她送去王府碰碰运气而已,所以甚至都不愿过来和她道别。
宁锦娆的爹如今身在京城,娘和姐姐被困在自己的院子里,都不能前来送她,她只能孤单地离开了。
钱妈妈看着马车,对身边的小丫鬟叹道,:“也不知三小姐何时还能回来,这一别,可能是数年,也可能是永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