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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朝堂逆袭·锦绣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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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月夕佳节,长宁宫内灯火通明,歌乐渺渺,舞女分作八佾翩然起舞,峨眉婉转粉面生光,腰肢柔软身姿曼妙,有如极乐仙境。

    为彰显大乾在幼帝的统治下仍为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的盛世景象,皇家特意大摆筵席宴请百官及其家眷,又在这一日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可谓下足血本,将颜面撑得既豪奢又漂亮。

    而通常在这种情况下,若不发生一两场刺杀,都对不起小皇帝那天命之子的身份。

    夜渐深沉,众人酒酣耳热心神最是松懈之际,随着乐舞队形变换而来到天子座下的其中一名舞女突然冲出队伍,拔出匕首照着姬锦呈的面门急刺而来!

    晏夕澜迅速反应过来,喝道:“护驾!”

    两侧兵卫立即组成防护墙挡在姬锦呈身前,舞女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的目光犹如在看死人,手一扬,就将匕首扎进了最前方一人的颈部大动脉,与此同时,夺过他的佩剑就刺死了正举剑向她劈来的另一名兵卫。霎时,血染宫阶。

    与此同时,守在不远处的卫尉刘钧几个起跃落至近前,架开舞女刺来的剑,大吼:“来人!缉拿刺客,搜查同伙!”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诸多无武技傍身的文臣还没回神,兵卫已经被刺客杀了好几个。那些被带来的家眷中,胆子小的已经尖叫着缩成一团,更有惊慌失措往外跑的,场面乱得给赶来支援的兵卫制造了不少麻烦。

    晏夕澜刚待出声控制场面,就听一道稍显稚嫩的大喝响彻中庭。

    “安静!”

    “诸爱卿护好家眷先于桌席下暂避,速速安置,不得有误!众兵卫听令,凡遇见形单影只形迹可疑的,一律扣下!”

    台阶之上,被张常侍和数名兵卫护着退到几步开外处的姬锦呈面沉如水,冷静地一条条发布指令,黑黝黝的眸子透着肃杀。

    舞女刺客和刘钧战作一团,前者下手狠辣招招阴损,刘钧武艺虽较之强上些许,一时却也奈何不了她。

    局面在小皇帝的控制与刺客被绊住手脚的情况下渐渐明朗,相信等刘钧成功制伏主犯后,事件也将尘埃落幕。百官面上渐露喜色。

    正在场内寻找漏网之鱼的晏夕澜却蹙起眉头,心底隐隐不安。思忖片刻,脸色顿时一变,急速掠向姬锦呈。

    下一秒,异变陡生!

    护在姬锦呈面前的一名兵卫忽然掉头,持剑刺向他!

    小皇帝猝不及防,退路又被围在四周同样微微发愣的兵卫堵死,眼见就要命在旦夕,突然,一样物事破空而至,重重击向刺客的手腕麻筋!后者闷哼一声,手不由一松,长剑跌落。

    姬锦呈当机立断,截抄过剑狠狠送入刺客胸口。

    他在地上寻找片刻,最后盯着刺客脚下的位置目光一凝,俯下身,在其他人尚未来得及看清时,将东西收入袖内。

    动乱在这名伪装成兵卫的刺客伏诛后很快就被平息,张常侍长出口气,瞧着仍强撑着装镇定的小皇帝,不由心内发酸,险些落下泪来。

    姬锦呈扔了剑,环视群臣,道:“诸位今日受惊了,先行回去歇息罢,剩下的有劳丞相安排。”

    黎盛出列叩首:“诺。”

    姬锦呈转头看向刘钧,目光有些冷:“念你救驾有功,孤暂且不追究你的失职之过,给孤好好彻查此事,将吃里扒外的东西揪出来,否则,这卫尉你也不要做了。”

    刘钧呼吸一窒,跪地抱拳行礼:“诺。”

    “至于蔺大人,”姬锦呈顿了顿,转身往外走,“随孤来。”

    晏夕澜应了声,于众目睽睽之下,施施然缀在小皇帝后头跟着走了。

    入得乾元殿,姬锦呈将黄门宫女都遣了出去,吩咐张常侍守好门,便坐在软塌上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青年看。

    晏夕澜此刻也有点摸不准他的心思,拿余光扫了眼,却在看见对方的衣袖时,停住了。大乾以黑、红二色为尊,帝王衣袍多以黑底绣五爪金龙,衣襟袖口镶朱红底,用万字纹收口为主,是以若沾上什么,很难看出来。但那块将袖口浸成暗色的湿濡,青年可以确定,是血。

    “陛下受伤了?”

    姬锦呈收回视线,从软塌旁的小柜里摸出罐药膏,翻起袖子往上卷了两圈,露出掌心的剑伤来。伤口不深,想来是夺剑时不慎被刃口划伤所致,基本无甚大碍,就出血量大流的满手都是,看着触目惊心了点。话虽如此,痛总归是痛的,姬锦呈绷着张脸憋着,随手用衣袖擦了擦血迹,就要给自己上药。

    晏夕澜轻轻按住他的手,“这样会感染。”

    起身去要了盆清水和一些干净的麻布,取出丝帕沾了水,跪在他脚边,一点点替他揩拭干净,然后取过药膏细细抹匀,用柔软的细麻织布不轻不重的缠住,打结。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轻巧熟练,减轻痛觉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写意优美。

    姬锦呈一直静静地看着他,青年低垂着眉目在烛光掩映下,显得格外细致温柔。他忽然生出种冲动,想要靠近眼前这个人,从他身上汲取一份属于人性的柔软与温暖。

    他已踽踽独行太久,渴望也就来得更加强烈。

    “你会武功。”

    少年的口吻太过平直而肯定,晏夕澜抬起头,以期在他的眼中看出点蛛丝马迹。然而对方接下来的行为出乎他的意料。

    姬锦呈捉过他的手,将藏在袖内的东西放到他手心里,“孤收起来了,没人看见。”

    是碎成几块的玉。

    蔺敏芝的随身佩饰,当时情况危急,被没有称手之物的晏夕澜摘下来当暗器了。这种天天带着见人的东西实在太过打眼,一旦被有心人捡去,难免要对他进行重新估量,这不是现在的晏夕澜乐意看到的。

    姬锦呈问:“孤曾听闻,那些以武乱禁的江湖人有内功一说,能凌波横渡摄物伤人,蔺大人可是修习了?”

    晏夕澜坦率承认:“回禀陛下,是。”

    姬锦呈的眼睛亮了亮:“孤要学,刘钧修的都是阵前对敌的外家功夫,教不了孤这个。”

    大抵男孩子都对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潇洒肆意怀有憧憬,就连天潢贵胄出身的小皇帝也无法幸免,见人点头应了,忍不住拉着他的手追问:“据传内功心法亦有高下之分,蔺大人练的这套厉不厉害?”

    晏夕澜莞尔,灵犀派规模虽不大,山门传承的心法灵犀诀和与之配套的惊凤剑谱却是可跻身一流靠前位置的,较之名门大派都不会差,可惜小门小派根骨佳愿投身的几乎没有,绝大多数都是可泯然众人矣的,又还有多少人能修到后面,将真正的威力发挥出来?

    收回思绪,晏夕澜老实答:“尚属一流。”

    小皇帝的眼睛更亮了:“孤明日便要开始修习!”

    晏夕澜:“诺。”

    之后小皇帝又问了许多事,提了好些带着点天真的任性要求,青年尽都微笑着一一应承下来,用温柔而包容的目光注视着他。

    渐渐的,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越来越红。

    青年包覆住他拉着自己的手,柔声道:“陛下,不要怕,微臣会一直陪伴着您的。”

    姬锦呈不做声,只是用力回握,如同抓着仅有的一块浮木。良久,低低道:“你可要说话算数。”

    中秋刺杀案于七日后水落石出,主使者为文帝的另一位好兄弟——当年的二皇子如今的赵王。诸多与赵王有联系的人纷纷被拉下马抄家问罪,斩头的斩头,流放的流放,永安城内一时风声鹤唳。由于此事影响甚远牵连者众,被当做是承志元年的头等大事件,史称“秋宴□□”。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时光荏苒,寒暑交替。

    当年尚且稚嫩的幼帝已被光阴打磨的愈发身姿挺拔,俊美出色……

    “兰羲!”

    话音未落,晏夕澜的腰间便缠上了双手,紧接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青年暗叹口气,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教育环节出了错,让这孩子变得越来越粘他了。别的时候也就罢了,但夏天、真的、好热啊。

    推开他的脑袋,晏夕澜挣脱出来,看着年仅十四就已经与自己一般高的姬锦呈,有些无奈地道:“陛下,这样教人看见不好。”

    少年委屈:“怎么就不好了?”

    他好声好气答:“君子理应进退得宜,举止端方。”

    少年闻言,立即表示不服:“孤不是君子,孤是皇帝。”

    晏夕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姬锦呈会跟个孩子般向他撒娇任性,毫无顾忌的展露真实的自己,也开始改口唤他的表字,语调带着毫无间隙的亲密。他对肢体接触有种近乎执念的渴求,仿佛想要将前十年的缺漏尽数补齐。

    晏夕澜再叹口气,躬身行完礼后,肃容道:“陛下,微臣有事禀告。”

    姬锦呈嗯了声,拉着他落坐,捉着他的手指又揉又捏,爱不释手的把玩。晏夕澜拗不过,想着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也就随他去了。

    尽量忽视手部的感知,青年压低声音道:“大司农一案另有蹊跷。”

    姬锦呈的脸色跟着凝重起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