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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谢宴礼,你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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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急着回家,但谢宴礼还是在公司附近的花店前停了车。

    骨节分明的手指撑着雨伞,漫天大雨落在地上,他精致的眉眼仿佛都染上了雨水的湿意。

    这个天气,除了他以外,没人来买花。

    谢宴礼出来得很快。

    他把花放在副驾驶上,手指落在了方向盘上。

    因为下雨,今天的京北格外堵。

    谢宴礼透过刮雨器看着前面几乎一动不动的车,缓缓拧眉,逐渐有些不耐起来。

    他很少有这样不耐的时候。

    坐在车上等了几分钟,前面还是一动不动,谢宴礼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拨了电话。

    他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安静等着,直到听到忙音。

    她没接。

    谢宴礼沉了口气,原本是想再打一个,但前车动了。

    他放下手机,随着长长的车队一起往前挪动,在一个岔路口拐进了商场停车场。

    谢宴礼把车停在了停车场,抱着花撑伞下了车。

    -

    四十分钟后,谢宴礼回了家。

    院子里的草地上落了一地的红色山茶花。

    雨实在太大,谢宴礼身上湿了一大半。

    他拾阶而上,挂着水珠的手指落在密码锁上,密码还没按完,那扇门便哗地一下被打开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朝着他栽了下来。

    院子里大雨倾盆,雨水落在山茶花树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谢宴礼提着黑色的雨伞,伞尖上的水珠不断往下滚落。

    原本正在按密码的手下意识抬起来,揽住了朝着他栽下来的人,没让湿漉漉的雨伞碰到她。

    他臂弯很宽,轻而易举就揽住了纤瘦的人。

    谢宴礼定定站在门口,漆黑的眼瞳微缩。

    他垂下眼睛,这才看清了她。

    她穿着一件珍珠白色的真丝吊带裙,朝着他栽下来的时候,绸缎似的发丝齐齐下落,露出了背后雪白肌肤。

    她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形状好看的蝴蝶骨微起。

    身后哗啦啦的雨声和心跳声重叠。

    谢宴礼有些僵硬地揽着她,大脑运转都变得迟钝了起来。

    直到抱着他胳膊的人抬起手,雪白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像小动物似地呜咽:

    “谢宴礼……冷……”

    她嗓音绵软,带着隐隐的醉意,搅得人心神荡漾。

    这语调谢宴礼再熟悉不过。

    那天她就是这样的语调……

    胸膛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骤然的惊愕瞬间被抛之脑后。

    一向从容不迫的人忽然变得手忙脚乱起来,他像有些不敢碰她似的,迟疑了几秒才小心翼翼揽住她的腰,把人抱紧屋子。

    楼阮在屋子里站定后,谢宴礼猛地关上身后的门,大雨和冷风被关在了身后。

    滴着水的雨伞和怀中娇艳的花被一起放在了手边的白色鞋柜上。

    在他放东西期间,楼阮另一只手也勾了上来,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了他怀里。

    他身上湿了一大半,那条薄薄的真丝睡衣很快被洇湿。

    酒香味道将他萦绕。

    “……你喝酒了?”

    他试图把怀中的人拉开。

    但那两条雪白的手臂触感细腻柔滑。

    每一次触碰,都是对他最极致的挑战。

    楼阮圈着他的脖子,微微抬起了头,那双眼睛雾蒙蒙的,好像在看他,又好像不是在看他。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朝着他绽开唇角,眼中带着潋滟的碎光,嬉笑着凑近,像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他似的,“喝了……一点点哦……”

    温软的气息和葡萄酒的香味交叠在一起,落在了他下巴上。

    神经末梢开始被不知名的热意灼烧。

    谢宴礼合上眼睛,雪白的喉结轻滚。

    过了几秒才重新睁开眼睛,他垂着眼睛看她,嗓音低下来,柔和得像是要化掉,“软软,先松开好不好?”

    “我身上都被雨淋湿了,你不冷吗?”

    楼阮抱着他的脖子抬起头,眼睫眨了眨,抬着眼睛认认真真看了他几秒,又重新低下了头。

    那双雪白的手臂缓缓落下来,慢慢地、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脑袋也贴在了他怀中。

    她甚至还在他怀中蹭了蹭,“……不要。”

    谢宴礼垂下眼睛,她身上的真丝睡衣因为她的动作移开,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他蓦地抬了头,不再试图和醉鬼讲道理,也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湿的,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想带她上楼。

    但楼阮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仰头看他,小声喊道,“谢宴礼。”

    谢宴礼并不低头看她,抱着人就准备往楼里那边走,随口应付她,“嗯。”

    楼阮紧紧环着他的腰,像小动物似的抬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声音被酒气染得更娇,甜软得诱人,“你低头。”

    谢宴礼没有低头。

    她好像有些不高兴似的,脑袋往他怀中顶了顶,像无理取闹,“你低头,你低头嘛!”

    谢宴礼已经踩上了第一级台阶,他沉了口气,熟视无睹。

    上去就好了,只要抱着她上去,把人裹进被子,关起来就好了。

    只要上去就好了。

    可计划终究只是计划。

    怀中的人忽然委屈起来,好像要哭了似的,“……你为什么、不低头啊……”

    “你不低头,”她声音小小的,像在呜咽,“不低头就不喜欢你了。”

    踩在台阶上的人动作一顿,终于垂下眼睛,朝着她低了头。

    他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不该看的,可只看那张脸,也会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好像不堪一击。

    她抱着他,看起来格外委屈,好像是真的流了两滴眼泪,眼尾都泛起了红。

    谢宴礼垂着眼睛看她,哑声道,“低头干什么?”

    楼阮抬着眼睛,目光落在他饱满的喉结上。

    那里正在轻轻地滚动。

    她光着脚,踩在他被雨水打湿的鞋子上,一口咬了上去。

    雪白的手指抓住了他的领带,轻咬一口后还安抚似地亲了亲。

    她仰着头,酒香味道落在他喉结上,手指也摸了上去,指腹轻轻蹭过饱满的喉结,像有些迷恋似地抬着头,“喜欢它…”

    “好喜欢它。”

    谢宴礼保持着那个姿势,胸腔深深起伏。

    罪魁祸首还没有停下,仰着头继续说道,“你不低头,亲不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