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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女莫若母,黎茵阴阳怪气的水平也是教授的水平,许馥张口结舌,“你……我……”
“别你你我我的了,”黎茵正色道,“告诉你,别主动招惹人家。”
“……我至于吗?”许馥嗤道,“主动招惹我的男人多得是,我没事儿上什么赶子去招惹他?”
她为自己挽尊,“倒是他,他主动招惹我怎么办?”
“要是他主动招惹你,”黎茵沉吟一下,“……你要是只想玩玩的话就算了,忍忍吧。男人那么多,他毕竟是叶灵和陈琛的儿子。行吗?”
黎茵一向秉持放养原则,甚少向她提什么要求,竟还用的这样客气的疑问句。
许馥撇撇嘴,“行吧。”
在黎茵准备挂掉电话之时,许馥突然又小声问了句,“稍微玩一下行不?”
语速快得连成珠。
“不行!”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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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馥泡了个舒适的澡,秉持着黎教授的谆谆教诲,选了身相对普通、没有那么暴露的家居服下了楼。
陈闻也换了一件卫衣,质地极为柔软,袖子堆在小臂处,从厨房探出身子,“吃甜品吗?”
许馥顿住了正准备拉开冰箱门的手,问,“什么甜品?”
“牛奶桃胶。”
许馥好奇地跟进厨房,站在他身旁看那炖盅。
他掀起那炖盅,白雾蒸腾,甜丝丝的香气迅速溢出。许是厨房开着火的缘故,当她贴近他身边时,融融暖意也包裹了她。
许馥凑过去闻,手背碰到他的青筋微显的紧实小臂,觉得他的体温更暖。
她在心中暗暗叹气。
知女莫若母,如果没有黎茵的耳提面命,她现在准让陈闻也喂她一口尝尝。
她会用莹润的唇含住那只勺子,然后给他一个拉丝的眼神——
他肯定会明白的吧?
现在可好,看得见,吃不着,早知道就不让他住进来了。
白白浪费如此美妙的夜晚。
她矜持地转身回了沙发,“吃一点也不是不行。”
陈闻也选了个蓝色窑变釉的陶瓷碗,给她盛了一小碗。
今晚还是那部肥皂电视剧,只是把冰啤酒换成了热腾腾的炖甜品。许馥窝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没一会儿就把碗吃了个空。
她转过头,看到陈闻也坐在桌旁,正认真地看着笔记本电脑,还在触控板上刷刷地写划着。屏幕光影隐绰,在睫毛下打了一小片阴影,让他看起来英俊又温柔。
余光感受到了她的注视,陈闻也看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站起身,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空碗,低声问,“还吃吗?”
她被取悦,声音也缠绵,让他跑来跑去,还像是赏赐似的,“吃。”
又一碗被递了过来,许馥接过,继续看电视,心情很是舒畅。
有个室友的感觉真不错啊。
尤其还是一位帅气养眼、手勤腿勤的年轻男性,更重要的是,还是普通朋友关系——她庆幸自己刚刚把持住了,没有往下发展一步。
如果是女性,她肯定不好意思使唤人家帮忙;如果是恋爱关系,便没有这么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会被对方占用自己的宝贵时间。
她不谙世事之时,也是和男友同居过的。
同居之前也是多少有些喜欢的,觉得住在一起会更方便。但真的住在一起之后,便只剩下麻烦,就像被嚼到无味的粘腻口香糖。
哎,对了。
许馥突然想起来他还是个病人,转过身问,“你今天出去感觉怎么样?”
“啊,”陈闻也一惊,他坐得很端正,回答得飞快,“很好。什么问题都没有。”
“那就好。”许馥道,视线重新落在电视上,“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另外早点睡觉,不要熬夜。”
“好。”
……她还会不会转过身来了?
陈闻也难堪地拉了下卫衣的下摆。
许馥也实在太漂亮。
她窝在沙发上对他笑,唇角沾了一些雪白的牛奶渍,卷发丝绸一般地散落着,对他甜甜说“吃”的时候,他简直心猿意马,差点把碗都摔掉。
他很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件足够宽松的款式,站起来的时候还好,但坐下时,那个地方滚烫执拗,迟迟不肯低下头去。
陈闻也拼尽努力,才把许馥的模样重新换成电脑上的CFD仿真分析进排气道。
他正在设计最新款的新能源超跑。
超跑追求性能极限,工程技术又极为精细,每次0.1秒的突破,都是从设计、技术到生产整条产业链的变革。
而纯电超跑,即便放眼全世界,也都没有还足够成熟的技术支持。想要成功,需要智慧、经验、创新,还需要在一次次失败中不断尝试。
比如现在,设计着设计着,就又卡了壳了。
他长出一口气,起身去拿筋膜枪。
没有紧张赛事时,这是陈闻也一贯的生活模式,单调又规律,堪称运动员模范。
运动、设计、练车和改装车,其中运动是放松,设计是工作,练车和改装车是玩乐。
筋膜枪击打肌肉的声音很快吸引了许馥的注意力。她挺好奇地看过来,陈闻也立刻暂停了,问,“吵到你了吗?”
大概是室内太空旷,他自己都觉得今天筋膜枪的声音格外吵。
“没有,声音又不大。”她看着筋膜枪,“这东西有用吗?”
“有用。太久没锻炼,打打可以缓解肌肉酸痛。”
“是么?”她兴致勃勃坐起身子,“我试试?今天走了一天,浑身都酸痛。”
“要顺着肌肉纹理与走向打,不要碰到关节和骨骼。”陈闻也有点怀疑地走到沙发旁边,“你会吗?我这个比较专业,劲儿有点大。”
“我可是医生。哪儿是肌肉我能不知道吗?”
许馥接过来,她想先打一下酸痛的肩颈,没想到那筋膜枪出奇地重,端起来又落在颈窝上,那模样活像拿枪抵着自己脑袋,就这样还想按开始键,吓了陈闻也一跳。
“行了,”他不由分说地将筋膜枪抢走,问,“哪儿难受?我帮你打。”
许馥抬起头来。
她在沙发上半躺半坐着,陈闻也则站在一旁,有种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威风,偏偏薄唇微抿着,透露出一点不自然的紧张,和她对视超不过三秒。
好像再多看一眼,视线就会在空气中触碰缠绕,凝结成铺天盖地的隐形蛛网。
“行吧,”许馥无所谓地耸耸肩,顺势转过身去,道,“先打打肩颈和背。”
陈闻也不敢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只好蹲跪下来,将筋膜枪调成最低一档。
饶是如此,触碰到她娇嫩的肌肤时,她仍是小小倒抽一口冷气,发出“啊”的轻呼,像炸毛的小猫。
陈闻也立即移开筋膜枪,“疼?”
“不疼,再来。”许馥道,“感觉有点奇特。”
于是陈闻也又将那筋膜枪挪了回来。
从肩颈打起,接下来是腰背。
筋膜枪要仔细地顺着肌肉打下去,而他并不了解她被衣衫遮住的身体,只能看着那轮廓,进行努力又克制的遐想。
筋膜枪在细腰薄背上跳跃击打,酸困后是久违的舒爽。
许馥双臂交叉搭在沙发扶手上,下巴搁在手背,闲闲地看向对面的穿衣镜。
镜中男人单膝跪在她身旁,专注地为她服务,侧脸甚至有些虔诚的味道。
而筋膜枪确实有些用处,她感觉浑身都放松了些,意味深长,“技术真好。”
碎发盖不住他绯红的耳朵和双颊,许馥眼看着他张张口,又闭上,再张张口,终于从喉咙里应了一声“嗯”来。
“如果这个月听力都没问题的话,”许馥突然道,声音极轻,混在震动声中,“你……”
陈闻也没听清,他动作停住,问,“什么?”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陈闻也发现她接电话的声音,和与他说话的声音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