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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报应不爽,立即生效,眼看着当事人现场就被他爸爸录入了黑名单,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反正黎茵才不管她这些小动作,许馥抿着唇笑,继续打字给他。
【许馥:那实在不好意思了,哥哥。】
梁语堂正好在关心上海各医院目前的待遇问题,许馥发完这句就专心和梁语堂聊起天来。
被她轻轻勾了下的小腿好像还余留着当时的触感。
她眨眼睛使坏的模样和小时候很像。
梁宁坤的手指悬停在手机界面上,半晌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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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餐,许馥第一个站起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在前面溜掉,却被黎茵喊住了。
“馥馥,”黎茵开惯了会,道,“你留一下。”
梁语堂失笑,冲梁宁坤道,“我们先走吧。”
他们告了别,许馥被黎茵叫到包间旁的阳台上。
黎茵捻出根烟咬住,抬眼问她,“抽不抽?”
许馥还从来没和她一起抽过烟。
确切地说,她一直觉得黎茵不知道自己会抽烟。
“别装了,刚进医院没两年就学会了,我还能不知道?”黎茵倒也没有给她递的意思,她自顾自地缓缓吐了口烟,“医院压力大,我干这行,我知道,也理解。”
许馥咽了咽口水,安静得像鹌鹑,不敢说话,也不敢真的在她面前咬上烟。
“行了,”黎茵瞥她一眼,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说吧。”
许馥装傻,“说什么?”
黎茵没好气道,“说你和陈闻也。睡了么?”
“没睡,”许馥义正言辞道,“怎么可能?”
“想睡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天下男人那么多,”黎茵瞥她一眼,“怎么就看上了我好朋友的儿子?”
有理有据。
“……天下男人那么多,”许馥斗起狗胆儿,“怎么就看上了多年前的老朋友?”
黎茵被逗笑。
她笑了两声,又慢慢吸了口烟,道,“懒得管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有什么办法?”
“谁打谁挨啊?”
“你说呢?”
黎茵太了解自己女儿,笃定她会伤透陈闻也的心。
黎茵这么一说,许馥突然想起来胡蝶和那个男大的事迹来,也略有些下头,她想了想,道,“尽量不吧。就是今天早上想起来了,随便说说。”
“不睡最好,”黎茵又补充道,“而且以后叶灵问起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馥抿唇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夜风习习,将两人丝丝缕缕的思绪都吹散开来,又将其紧密缠绕。
黎茵终于道,“……今天叫你来,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唔,”许馥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道,“好像知道了。”
“我和你梁叔叔谈恋爱了。”黎茵大大方方道,“我和你爸离婚也有十来年了……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我也没闲着,只是都觉得没必要让你见。”
“嗯,”许馥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道,“梁叔叔挺好。”
“就见这一面就说挺好?”黎茵挑眉调侃她一句,又慢慢吸一口烟,道,“老朋友了。前两年去北京开会的时候遇到了,现在他决定回上海了。”
许馥深吸一口气,“你喜欢……就挺好。”
黎茵笑了。
笑声很愉悦,也很轻柔。
她带着笑意道,“知道了。”
想了想,又道,“我前几天见你爸了。”
“又火星撞地球啊?”许馥笑道。
许馥有记忆以来,父母在一起吵架的时间绝对要比和谐相处的时间多。
两人都不是和善的性子,一丁点儿小事就会爆发无尽的争吵,谁也不愿后退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黎茵意外怀上了许馥,两人才会勉勉强强,完全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就匆忙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许馥想,或许他们当时都以为婚姻是一段关系的稳定剂,有了婚姻的束缚,便可以刀枪不入,落地为安。
但这反而变成了急速完结的催化剂,直到最后在民政局扯离婚证的时候,两人都好像还没吵完一样。
许馥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不满就一定要以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自己也生气,对方也生气,而且什么都不会改变。
明明离开才是最高效的解决方式啊。
离婚多好。
早就应该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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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干脆把她打掉,不为了她进入这段婚姻才是最好。
“没那么夸张。”黎茵淡淡地笑了笑,“我们都老了。”
时间真的是神奇的物什。
它可以悄声无息地磋磨一段感情,也可以毫不留情地带走一些人。
在不知不觉中将一切修饰篡改得面目全非,却又在不为人知的时刻,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一些不可磨灭的东西,让它永远崭新,永远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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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馥洗完澡下楼时,陈闻也刚刚夜跑完回来。
他穿着短裤和背心打开门,冷风夹杂着他的热度,与许馥撞了个正着。
“你回来了。”陈闻也说话还有点含糊,笑了一下,又有点痛地蹙了蹙眉。
许馥实在想笑,硬是忍住了,点了点头,顺势打量他。
身材真好啊。
碎发被汗浸湿,稍显凌乱地搭在额前,胸前,背后,也都被汗浸出了性感的形状。
裸露在外的肌肉线条极为流畅。
许馥已经知道那小臂有多有力,抱起来她时就像抱起来个轻飘的枕头;
她也已经知道那大腿的触感,坚韧又柔软,宽敞又舒适,是完美的座椅;
还有温暖的怀抱,和他的手指,脸颊,唇瓣,英挺的鼻骨,受伤的舌尖,包括硌得她生疼的……
许馥控制着自己收回视线,却发现他也有些发怔,眸色幽深,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脖颈处。
许馥想起昨日散落开来的浴袍,下意识地将那睡袍裹紧了些。
她一动作,把陈闻也的魂招了回来,他别开眼睛,艰难地扯了扯唇角,干涩道,“我去洗澡。”
“哦,”许馥咽了咽嗓子,若无其事道,“去吧。”
陈闻也平静地走向她,她不自觉地联想到昨夜他走向她的时刻。
年轻男性的荷尔蒙步步逼近,许馥的身子有些发僵,心跳有些加速,但他却只是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带起一阵风,裹挟着他低沉的嗓音。
是很不满地抱怨。
声音很轻,却又毫不客气。
“谁啊,”他淡淡道,“狗一样,到处咬。”
第49章
陈闻也的存在感突然变得很强。
客厅明明还是这么大,许馥也照旧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却觉得空间逼仄和狭小。
他好像不太喜欢用吹风机,仗着自己头发不长,拿毛巾随意揉了半干,碎发搭在额上,换了身白色毛衣出来,刚洗过了澡显得人更白皙,衬得黑色瞳仁清亮。
许是长期锻炼的原因,他步伐很轻,拖鞋踩着地板时不会有踢踢踏踏的声响,从许馥身后懒散地路过,带着湿漉漉的凉意,还有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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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里好像还挺忙。
先一头扎进厨房,许馥听到他在里面叮呤咣啷一阵,好似打开了火,很快蕴出了些甜美温暖的香气;然后又去从她身后经过,径直去了阳台,还把阳台的门轻手轻脚地拉了上,可能是怕屋里进了凉。
过了会儿窸窸窣窣进来,坐在了她身后的书桌旁,翻起书页,敲起电脑,然后又站起了身,不知道在家里哪儿转了个圈,终于走到许馥身旁。
他抱了一个毛茸茸的毯子来,勉强支使着疼痛的舌头工作,“这个给你。”
许馥坐起身,迷茫地从他怀里把那毯子接了过来。
他昨夜喝醉回来用了她的毯子,心中总觉得不好,今天便买来新的洗好,准备将他睡过的毯子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