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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听不到(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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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馥蹙起了眉,抬脚就想往外走,“什么情况?”

    陈闻也轻轻挡了她一下。

    奇怪。

    陈闻也的身材明明并不是那种夸张的肌肉男,今天穿的毛衣外套宽松,甚至显出一些少年的消瘦感。

    但他站直了挡在她面前时,她好像还真的迈不过这道门槛。

    离近了才会发现,两人之间还是有一些体型差的。

    许馥站定了。

    她仰起头打量他,眼神是不太客气的质问。

    “碰瓷呢。超级低等的商战,”他垂下眸,对她眨了眨眼睛,笑容干净,哄小孩的语气,“你就在这里不要出来了,好不好?”

    ……

    开什么玩笑。

    许馥要是能在这屋里呆的住,她就不叫许馥了。

    她微微勾起了唇角,伸出一根手指软绵绵地从陈闻也的颈下向胸口滑下来一小段距离,好似才找到了个合适的着力点,轻轻戳了一下。

    陈闻也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下,人也瞬间站不太稳了。

    她声音含着笑意,又带着点撒娇似的不满。

    “让开。”

    第55章

    这一批人是一起到的店里。

    以一个金灿灿的黄毛为首,后面跟着几个小弟,打扮得倒是人模狗样,人人西装革履,一看就是道上混起来的,而且好像还混得挺好。

    大概是新开的洗车中心规模过大,陈闻也初来乍到,也没有拜拜山头,开业又低调,才被人小瞧了去吧。

    陶染在休息室里温了茶,啜饮了一小口,不动声色地从单向透视玻璃里观察着这伙人的动静。

    “走进寂静”公益项目的团队都被赠送了免费的洗车券,邀请他们今天开业来捧场。

    陶染作为负责人之一,今天也早早到了场,只是还没来得及和许馥搭上几句话,就见她气势汹汹地把陈闻也叫到隔间里去了。

    他看着陈闻也慢吞吞地走进那个隔间关上了门,心中再次升起那种烦躁不安的情绪,搅合着他,让他的心平静不下。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许馥大学时谈的那些恋爱,也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但那时他更多的是充满兴味地观察,就像是看小朋友过家家。

    他知道她只是在玩游戏,在寻开心,甚至会因为她的开心而感到有趣,也相信她玩够了会回家。

    但许馥对陈闻也好像有些不一样。

    她从来都是那样平和,温柔,喜怒不形于色,像沉静美丽的粼粼湖面。

    她以前会对某个男人,不,她会对某个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带着点颐指气使的骄纵,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娇气,好像人变得更生动活泼,平静的湖面找到了出口,成了山涧的潺潺溪流,时而甜美圆润,时而欢快湍急。

    面对陈闻也的时候,许馥好像也变得不像她了。

    都怪陈闻也——

    是他影响了她。

    一个半残废而已,仗着自己的病人身份,未免和许馥走的也太近了。

    得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

    这几个下三滥的小混混,不知道能不能给他点颜色看看?

    隔间门打开,陶染若有所思地放下了茶杯。

    -

    “你们好。我是老板。”陈闻也从隔间那边走过来,淡声道,“先不要激动,如果是我们的问题,我会负责。请问车哪里出了问题?”

    几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

    真不像老板。

    有钱看着倒是有钱,就是人太年轻,帅得太扎眼,像个年轻气盛,少不经事的纨绔富二代。

    那黄毛掐着烟瞥了他一眼,莫名觉得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负责得起么?”他靠着车抽烟,拍了拍那辆黄色跑车的车身,吞云吐雾地笑笑,“看给我这车漆刮得花成什么样儿了。”

    陈闻也和他一起走过来看,车身确实有几道长长的划痕,能看出是新刮不久,“这是我们的人刮的?”

    “喏,就是你们这儿的人啊,喊都听不到。”

    梁生脸色铁青地站在旁边一边摇头一边摆手,发出呜呜的声音,没人能听懂他说了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闻也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松了一些。

    他抬眼看向黄毛,“拿什么刮的?”

    “谁知道呢,我也没注意,过来一看就这样了,刷子柄?刷子尖?”黄毛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视线扫过梁生腰间别着的那把钥匙,嗤道,“钥匙?我可不知道。”

    “是么?”

    陈闻也看了一眼梁生腰上别的紧紧的钥匙,表情挺疑惑的模样。

    他走到一旁拿起了个刷子看,然后转过身猝不及防地拿那刷子柄在车身上狠狠刮了几道,车身发出尖钝地鸣响,陈闻也歪歪头仔细看看,道,“不像。”

    “……”黄毛目眦欲裂,简直不敢相信他干了什么,那划痕比之前的深得多,已经不是简单补补的问题了,“你他妈的——你——”

    他还没来得及震惊完,陈闻也又换了个刷子,拿刷子尖再次刮了几道,对比了一下划痕,又摇摇头,“也不像。”

    场上的人都惊呆了。

    一时所有人都失了语,在这样的安静之中,陈闻也朝梁生招了招手,示意他走上前。

    梁生愣愣地往前走了一步,陈闻也抽出他腰间的钥匙,捉起他的手,让他自己捏着那钥匙,在那车头上划了狠狠两道,成了个大叉的模样。

    “唔,奇怪。”陈闻也笑了笑,抬眼望那黄毛,“好像也不是呢。”

    黄毛眼睛瞪得溜圆,嘴也大张着,颤抖着唇望着自己的宝贝跑车。

    原本只有几道划痕的车身被陈闻也划成了个四不像,黄毛终于反应过来,气得几乎失去理智,他一把揪起陈闻也的领子,高高举起拳头来,暴戾道,“你他妈的,你他妈的疯了——你知道我这车多少钱么?”

    “两百万出头?”陈闻也瞥了一眼,淡淡道,“外观改得挺花哨,动力系统倒也没大动,能值几个钱?”

    “你懂个屁!傻x,看能看出来什么动力系统?”

    黄毛吼叫着,一拳落下来,却被陈闻也单手就接了住,并慢慢地收紧了手掌。

    “你开进来的时候,”陈闻也笑笑,另一只手指指自己戴着助听器的耳朵,“不小心听到了一下。”

    黄毛的手被他攥住,抽不开,甩不掉,痛得嗷嗷叫,一群人哄地围了上来,听见旁边清亮的女声——

    “警告你们不要动手哦,”许馥笑笑,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打输住院,打赢坐牢。看你们就像要打输的了,到时候还要给医生增加工作量。”

    而她的身后,聋哑的工人们一字排开,在她的指挥下拿起了刷车杆,扫帚,不知道哪儿来的长长棍棒。

    他们身形或高大或矮小,但每个人眼都愤怒得发红,发出听不清楚的“嗬嗬”声音,仿佛许馥一挥手令下,就要跟他们拼命一样。

    这是他们期待已久的第一份工作。

    他们经过了系统地培训,被一次又一次地鼓舞,也开始相信自己能够胜任这个岗位,靠自己的能力在这个社会站稳脚跟。

    这才是第一天而已,他们刚刚有了梦的雏形,怎么能容许就这样被不怀好意的人撕碎?

    黄毛不过只带来了几个人而已,寡不敌众,他们只是拿钱办事,来壮壮胆量,如今见到对方红着眼不要命的模样,已经心虚了一半,只好破口大骂,各种难听话都往外撂。

    “死聋子,放开我们翔哥!”

    “一个死聋子老板,带着一群死聋子员工,出来创这残废业来了?恶心,就会卖惨。”

    “听都听不到,还出来丢人现眼。”

    “告诉你们,你们今天摊上大事儿了,惹了我们翔哥,这店别想开了。”

    “敢把翔哥车划成这样,你们这店转让了都赔不上!”

    翔哥在心里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