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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闻也低低地笑起来,一秒承认错误,“我错了。”
他如实招来,“车队打架,我去拉架,不小心被误伤了,挨了这么一下子。”
“……你怎么那么笨?别人打架打到你身上?”许馥简直无语,她轻轻描绘着那淤青的模样,低声抱怨起来,“怎么回事啊,那么大的人了还打架……真是的。”
他手指卷着她的发梢,将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全部收录在眼底,谑笑道,“你心疼我?”
“……废话。”许馥白他一眼,实在不理解他自己挨了打,怎么还能做出来这样一副骄傲得意的神情。
她轻声问他,“疼不疼?”
陈闻也垂下头,深深浅浅地嗅着她发丝的香,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耳旁,“一点都不疼。”
“比今天发现你离开家的时候轻多了。”
许馥喉头一哽。
他轻轻柔柔一句,就这么戳进她的心窝,让她变成这世界上最糟糕的罪人。
她不过脑子地就出口,“以后不会了。”
出口后才发现,这句话实在太像一句承诺,也太不像她会给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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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也没关系,”他回答的飞快,细碎的吻落在她耳廓,呢喃声,“你回来就好了。”
他的短发茸茸地撩在她脸颊旁,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哄他,可那淤青看起来太严重,她简直看一眼心就抽疼一下。
腰都这样了,还能用力么?
估计用一下力就要疼一下吧,就像变成人类上岸了的小美人鱼。
她干脆将他推开来,试图脱离他的掣肘,“今天算了吧。你好好休息。”
陈闻也动作一顿。
他小臂支在她脸颊旁,任她怎么动作都岿然不动,只睫毛低垂地打量她,眸中清亮褪去,变得极为深沉。
“不可以呢,姐姐。”
他第一次拒绝她的命令,“现在才说……晚了。”
那眼神太有侵略性,许馥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安。
“你不要急,”她挽回场子,“我教你……”
他轻而易举地就制服了她,将她不安分的手扣在一起,按在头顶蓬松的枕间,随后低头咬住了她胸前的丝带,慢条斯理地将其一一解开。
连衣裙侧面的拉链,他也不厌其烦,微微张口咬住,将那拉链缓缓地滑下来。
这过程很慢,而他很虔诚,不疾不徐,像对她顶礼膜拜。
许馥的心和身体一起发颤,她深吸一口气保持平静,绝不允许自己在这菜鸟面前轻易地一触即溃。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看他褪下黑T的、堪称完美的身材,看他那偏粉色的、可爱又性/感的两点,看他那因紧张而不断颤动着的睫羽,看他平日里明澈的眸被覆上欲望的迷雾。
真好看啊,陈闻也。
等她被他一点一点拆开,袒露在他面前,她也一点一点地拆解起他,手指一勾,轻轻松松地就拽开了那裤子上系的结。
还指引着他撕开了那塑料包装,教他怎么戴才好。
陈闻也微微咬了下唇,他从小就被陈琛教育要独立,没多大的时候就要自己洗澡,自己穿衣服,感觉从记事起就没有这样被人看光过了。
而且那目光还很流连忘返,在他最羞窘、最私密的一处停留地格外久。
更让人可气的是——
他竟然不敢像这样正大光明地打量她。
“好漂亮,”许馥眨眨眼睛,发出最真诚的感叹,“好大——”
她伸手握上去,像得了新橡皮泥的孩童,肆意揉捏起来,用指腹磨过碾过,笑里掺了点坏,柔声道,“给我亲亲好不好?”
声音未免也太娇俏可人,不知什么时候乱掉的呼吸,让她话语里还带着些极为甜美的喘息。
……她从来没有这样向他撒过娇。
陈闻也毫无防备,闷哼一声仰起脸,睫羽颤抖,竟就这么在她手心汩汩战栗。
许馥毫不留情地笑出声来。
她早有预谋,揉的时候就冲着这结果去,没想到这么顺利,于是心情很好地同他开玩笑,“缴枪不杀!”
他自己倒是完全没想到,怔怔地愣了半天,全身都涨得通红,耳根更是滚烫,半天才低声道,“……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是不是太犯规了?”
“犯什么规?”许馥笑得不能自已,根本止都止不住,“这是什么比赛么,还有规则的?言论自由,说话都不让说呀?”
他气恼地摘下来,往垃圾桶里一丢,抽张湿巾胡乱擦拭了两下,许馥全程围观,笑得花枝乱颤。
笑意随即慢慢僵在了脸上。
她发现那里竟然立刻又再次起势了,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在这么一会儿的时间。
……这小子,都不需要休息一下的么?
随后他在许馥的略显惊惶的视线中,慢条斯理地将那两个助听器摘了下来,放在了一旁。
她反应过来,立即侧身去够那两个助听器,“喂——”
“姐姐,”他歪歪头,将她抱了回来,手指将她唇边的发丝抚开,突然露出个笑容来,“去哪里?”
许馥气急,“你……干嘛摘掉助听器?”
“在说什么?”他笑容看起来很单纯干净,虎牙尖尖,很有少年感,眸却极为幽深,“听不到哦。”
“犯规犯规,”许馥丢失了最重要的武器,推着他的肩膀开始赖皮,“你要戴上助听器才可以!”
“戴上……才可以?”他读她的唇语,自顾自地揣度她的授意,轻笑起来,“哦,不会忘记的。”
这只是第二个塑料包装,但他拆开,佩戴地一气呵成,熟门熟路。
下一秒,男人极哑的声音响起。
“丝袜和高跟鞋一起赔你。”
什么东西在空气里被撕破了个彻底,被温柔又凶狠地贯穿,被紧密又无度地拥抱,碎了的,黑色丝滑的料子,与他贴身的那件黑色T恤一起扔在角落,再无人问津。
陈闻也现在才发觉,听不到的世界可真美妙。
他知道许馥在感情里从来不够老实,她口蜜腹剑,言行不一,最擅长欺骗男人。
但此时此刻,她的一切反应却都如此诚实,坦率,真实,半点无法遮掩,让他从那一切微妙之中窥得她的所需所求,然后严丝合缝地满足她。
“……我是你的医生,”许馥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强弩之末地警告他,但声音却极颤,如正经历着海上风浪,只能随波忽高忽低地破碎飘荡,“你……把助听器给我戴上!”
男人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他含在她身前,小狗一样舔舐,她包裹着,又被包裹着,神思混乱地低头望去,才发觉他根本没有望向她的唇,对她的意愿更是无从得知。
……完蛋了。
许馥被送上云端之时,恍恍惚惚地想。
怎么办好?
求饶他也听不到。
第69章
许馥是被他吻醒的。
她醒来也不愿意动作,只闭着眼睛想,怪不得每次许知远和黎茵吵架后,就要把她送去奶奶家的小院住一段,等她回来之后就又变得如胶似漆了,当时还觉得是不是专程演给她看的,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姐姐,”他将她拥在怀里,唇和阳光一起细细密密地落在她脸颊,温热又柔软,“下午了,怎么还不醒呢?”
“狗溜好了,饭做好了,你饿了么?”
“再睡下去生物钟要完全乱掉了,晚上失眠怎么办?”
许馥拉起被子往头上蒙,声音哑得不像她,“乱掉就乱掉。”
昨晚她又气又骂,一会儿威胁他,一会儿哀求他,这沙哑的嗓子全是自食其果的无用功,对方通通听不到,但她还是坚定不移地怨到他身上,阴阳怪气起来,“你现在又肯戴助听器了?”
“不戴助听器我怕发挥不好,你不满意,”陈闻也眨眨他纯真的眼睛,夸起人来有种朴实的老道,“你的声音对我太致命了。随便说两句话哄哄我,我就忍不住要缴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