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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函刚要坐下运气就被人叫住了,心里十分不快,无奈来的是个小姑娘,只能忍着脾气皱起眉头看着她,希望她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师兄……”金铃子轻轻叫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不胜娇羞。
景函看了她一眼,正等着后文,突然感觉屋子里射出一道凌厉的视线,如芒在背,令他不由得不警惕。
他回过头一看,林炎果然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明明刚刚才换过药,又要犯病了吗?早知如此,还不如就让伤口晾着,免得绑绑拆拆伤了新肉。
“师兄!”金铃子又叫了一声,眼中尽是幽怨。
“嗯。”景函短促地应了一声。
换作是林炎,一定能熟能生巧地判断出他这是不耐烦的表现,早早收敛,奈何金铃子和景函统共没说过几句话,更没学过高冷心理学,还以为景函和她常接触的外门小处男弟子一样是在害羞。
她浅浅地笑了几声,情意绵绵地看着景函。
“砰嗵!”屋里发出了熟悉的响声,景函回头一看,林炎已经不在窗户旁边了。
“何事快……”一个“讲”字尚含在口中,景函突然闭了嘴——是该磨那小子一磨,给他点教训。
金铃子亦听见了响动,偷偷瞄了一眼房间,怯怯地问:“是……什么声音?”
景函高声莫测地拢起双手:“炼器失败。”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器物砸破窗户飞了出来落到了景函脚下,发出咚的一声响。
金铃子吓了一跳,在发现那只是一个药杵之后面色有些尴尬地说:“……师兄真是好雅兴……”
听着屋子里传来一阵阵东西碎裂的声音,景函不禁皱眉,不过想到那些都是林炎自己的东西后又立刻释然了。
一男一女相对无言。
金铃子先挨不住了,紧张地从贴身之处取出一个荷包递给景函:“师……师兄……前些日子多谢师兄救了铃子,无以为报,所以……所以……”
景函垂下眼眸扫了一眼那个荷包,雪白的缎面上绣着一坨红黄红黄的东西,颇有点像林炎最爱吃的半熟蛋。
他瞬间露出了然的神色,坦然地接过半熟蛋道:“我会转交。”
“???”金铃子不解地眨眨眼,说,“我是送给师兄你的。”
景函正往回收的手微微一滞,只是东西已经手下,又不好送回去。
拆房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其中隐约夹杂着金石之声。
作为一个剑修,景函还是比较心疼兵器的,他把半熟蛋揣进袖子里,问:“还有事?”
金铃子慌忙摇头:“我……没有……我……”
还没等她我出个所以然来,景函已经转身进了屋。
金铃子恨恨地踢了一脚地上的药杵,走了。
景函进到屋内,林炎果然正躺在地上,一脸哀怨地道:“师兄……你怎么忍心扔下我一个人……”
景函捡起插在青石板里的灵剑,检查了一下上面有无豁口。
林炎又说:“师兄……刚才金师妹送了什么东西给你啊……“
景函施了个术法,把地上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归位。
“师兄……你就那么喜欢她送你的东西,连看也舍不得给我看一眼吗?!”林炎大声地嚷起来。
“啪!”地一声,一个小小的黄色布疙瘩落到了林炎的身上。
“这是什么啊,她送的吗?”林炎完全不信景函会做这种东西。
景函高冷地微微颔首。
“真丑!”他嫌弃地看了荷包一眼,一把火把它给烧没了。
星星点点的碎布伴着黑烟一起落在地上,泛起了一股难闻的药味,引得他不住呛声,半天才止住咳。
“什么东西这么恶心!”他咒骂了几句,挂在景函身上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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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金铃子又来了。
见房门紧闭,她迟疑了一会儿,拿不准里面有没有人。
这一回她来的时机不太好,景函正在给林炎换药。
林炎抬起一条好腿勾住了景函的腰,一边在他身上磨蹭来磨蹭去一边撒娇:“师兄,等会你带我出去转转嘛,我都要发霉了。”
景函已经很习惯林炎触手怪一样随时往他身上黏的动作了,轻轻把他的腿拉下来,重重地把一坨药甩在了他的伤腿上。
“哎呀呀呀!疼!师兄!你轻点儿!”林炎下意识地就叫了起来。
正要敲门的金铃子吓了一跳,指节一歪就敲在了门环上。
一道玄火直接烧了出来,瞬间把她的裙摆给点着了。
“是我!是我啊!”她带着哭腔跳起脚来灭火,可是完全没能成功。
景函打开门,正看见一只在火焰中跳舞的黄蝴蝶。
看清其中的人脸后,他干脆利落地召唤了一道水柱从天而降,把金铃子浇了个透心凉。
“何事?”他侧过头去,避而不看金铃子半透明的衣裳。
吓得半死的金铃子半晌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的剑穗来,什么也没说就丢了魂似的走了。
林炎看见剑穗,不屑地“哼”了一声,又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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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又来送东西的金铃子还没进院门,就看见林炎支楞着一条腿站在白果树下。
“炎……炎哥哥……”一想起昨天无意间听到的墙角,她的声音还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
林炎微微颔首,眼神睥睨。
金铃子更紧张了,磕磕巴巴地问:“师……师兄在吗?”
林炎扯了扯嘴角:“我就是师兄啊,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面对熟悉的笑容,金铃子总算找回了一点感觉,叉着腰嗔道:“炎哥哥真是没羞,人家可不是来找你的,人家啊……”
眼见着林炎的眼神越来越冷,她说不下去了——炎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一定是那个狐狸精的哥哥把他带坏了!听说……听说那种人都是不男不女的……
她低敛了眉眼,心一横,问:“李师兄在不在?我有东西要交给他!”
林炎懒洋洋地道:“他在闭关,有什么东西,先交给我就行。”
金铃子犹豫了片刻,拿出一个乌木盒子双手捧给林炎:“这是……这是我用爹爹从北溟带回来的玄冰绡制成的抹额,质地轻盈细腻,烦劳……烦劳炎哥哥转交给师兄。”
林炎打开木盒,双指挑起那根银蓝色的抹额搓了搓——触感柔滑,略带凉意,确实是传说中的玄冰绡。
他早就看景函用来蒙眼的那根破布条不顺眼了,这根玄冰绡的成色、质地一看就是好东西,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找不到比这个强的。于是动了动下巴,算是默认收下了。
金铃子松了一口气,又和林炎闲话了两句,这才匆匆走了。
等得百无聊赖林炎又打开了木盒,一边把玩抹额一边幻想它蒙在景函眼睛上的样子——果然是风姿绰约,让人忍不住要把它扯下来,用力地捆住景函的手腕,然后……
林炎眼神一暗——用别人送的东西对景函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他嗤笑着从指间点起一小簇火苗,从下至上把这份尚未送到正主面前的礼物烧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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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新月轻盈地挂在白果树的枝头,月色晦暗。
景函缓缓地睁开眼,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水灵之气充满了。
金丹六重!
一整天没有受到林炎的骚扰,他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为了这一天的宁静,他不知胡乱许诺了景函多少东西——当然,他都没打算兑现。
即使有了许诺,林炎还是不情不愿地扶在门框旁半晌才离开,说要“守到出关为止”,活像是离不了奶的婴儿。
景函无奈地揉揉额角,经过这么大半月的相处,他已经摸清了林炎的性格,知道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夜已深了,林炎的腿还没好,冷风一吹,说不定会落下什么不得了的病根……
思及此处,他两步上前打开房门,白果树下,一个黑影正毫无形象地倒在树根上,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用剑鞘敲了两下林炎的好腿,没敲醒,只能亲自弯腰去扶——要是被林炎发现他用术法把人弄上床,少不得又是一顿叽歪。
景函轻车熟路地抱起林炎,敏锐地发现他的身体和往常不同,似乎特别的沉,向来火热的躯体也没那么热了。
难道是风寒?
他疑惑地把人弄进屋里,灯光下,林炎的嘴唇惨白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