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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战火依旧漫延,愈逼愈近,手无缚鸡之力的木匠秦沐风为保家园,为护妻儿慷慨激扬前去前方赴战。
虽然明知九死一生,捐躯赴国难,视死如归,在黄沙漫天的城门外,我从反尘镜中看到了他坚挺的脊梁,站在了队伍之中,秦沐风回头也看到了城墙上泪流成河依依不舍的阿妩。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那灰蒙蒙的天空,还有那残破的军旗,我知道,这是秦沐风今生看到的最后的景象。
“喝了罢……”我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是将手中的杯子再往前递了递,他却像是忽然领悟了什么,顿时咬住下唇,生生咬破了他的血肉。
“她……也死了对不对?”秦沐风的声音颤颤巍巍。
看着他嘴角那一抹刺目的猩红,我忽的闭上双眼。
眼中有些酸涩,我想我自己一定是太累了,一定是太久太久没有闭眼休息了,虽然我从来不知道累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要在这里等她,我一定要再见到她。”秦沐风突然的再次挣扎,小鬼再次紧紧的强压着他。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总是深入我心里。
我缓缓的开口道:“你等不到她的。”
我听到自己是这样回答秦沐风的,声音冰冷、沉静、毫无感情。
秦沐风听到我这样说,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看着我,我继续道:“赵军占领了你们的村子,到处烧杀掳掠,强取豪夺,抢占村里所有的女人,连老弱妇孺他们都不愿放过,阿妩为了避免自己被凌辱的命运,最终选择悬梁自尽了。”
秦沐风听我说完,整个人一下子就像失去支柱一样,软弱了下来,若不是有小鬼搀扶着,恐怕他已经跌坐到地上了。
“悬梁……自尽?”秦沐风颤抖着吐出这四个字,从他压抑的声音里我听出了他伤心与绝望。
“对。”我的声音依旧平静,不悲不喜,就像这千万年来静止不动的忘川水一样,不起任何波澜。
“阿妩本还有六十年阳寿未尽,所以她要在她悬梁之处,每日重复她悬梁时所受到的苦楚,直到她命该绝之时。而她腹中,本是一对龙凤胎,却也因为她而生生早早夭折,千年之内,她不会出现在这奈何桥上。而这千年,已够你轮回百次。你还要等待吗?”我这样一说,秦沐风会改变主意,可是我低估了眼前这个执着的男人。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阿妩?!为什么只记着她的过错?!她为保贞节而出此下策又错在哪里?!就算她真错了,阿妩她一心向佛,吃斋念经,每日不忘为村人祈福,这些都不能抵过她的过错吗?!”秦沐风激动的咆哮,眼神狠狠的瞪着我指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