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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天凉了,云思勉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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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淮之没应她。

    热闹看足,当下抱着阮蓁落地。

    老媪的哀嚎紧跟着响彻云霄,一声凄厉过一声,可在场的好似没有一个人对之心生怜悯。

    顾淮之也彻底败兴,他不欲久留,抱着阮蓁就上了马车。暗七长风驾马,这般的动静自然被老媪刺耳尖锐的嗓音遮盖。

    一行人走时,竟没让人察觉半分。

    马车驶出一段路程,阮蓁正要撩开车帘往后探。手刚升至半空,却被人攥住

    她看向手的主人。就听顾淮之不咸不淡道:“酒楼用饭时,勇毅伯爵刘善也在。”

    他从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

    既然说了,也便有他的用意。

    阮蓁不由深思,忽而想起刘蔚然曾在她耳畔提起勇毅伯爵有个最得意的学生,不日后便回临安。

    话已至此,阮蓁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眉头一蹙。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刘善自被贬出临安,他身后的人也一个个受排挤,也不难怪适才的黄氏说了句夫君落魄。

    糟糠之妻不下堂,亏堂翰风还是个读书人,礼义廉耻都读进狗肚子里了。

    也是,勇毅伯爵侯府上的姑爷,任谁不心动?

    刘善就这么一个女儿,名下的产业最后都是刘蔚然的。这事若成了,他也自会为堂翰风铺路。

    所以,对方迫不及待的送结发妻子离开。

    这是在牺牲女人换前程。

    讽刺可笑。

    龌龊肮脏。

    阮蓁温声道:“他没给休书。是怕黄氏知晓,闹的满城风雨。”

    顾淮之应了一声。

    即便清楚刘善被骗,他也不准备插手,旁人的事,与他何干?就算有人死在他脚边,血溅三尺,他也担心染上污秽,脏了衣裳。

    世子爷的心一直是黑的。

    因此,他低笑出声,带着冷漠和鄙视。

    那堂翰风委实是蠢,一边想着攀龙附凤,一边又畏手畏脚。

    顾淮之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

    因此,世子爷慢悠悠出声点评:“与其把人送走成隐患,还不如就此了结其性命,高枕无忧。这堂翰风,嘴脸丑恶,野心不小,却又胆小如鼠。”

    他所言虽枉顾性命,但也点名了要害,不无道理。

    顾淮之话毕,又想起前不久早朝对于海禁一事,刘善持不同立场,对他吹鼻子瞪眼。甚至出言说他急功近利。

    男人心眼一贯不大。

    他慢悠悠的把玩阮蓁的腰间系带,一圈一圈缠绕指尖,随后又松开,周而复始。他却饶有趣味。

    “刘善能觅此良婿,若事成,我定当备上一份厚礼。”

    说着,他有些惋惜道:“只可惜,你同那刘姑娘交情不浅。”

    阮蓁心知那是火坑,她一把拍开他的手:“不行,我得让蔚然知晓。”

    说着,她对外头驾马的暗七道:“回悦来楼。”

    想了想,她又道:“适才的妇人,终究也是可怜人,更是证人,一并带上吧。”

    暗七眨眨眼。

    主子的乐趣就是看别人遭殃啊!她该听主子的还是世子妃的?

    暗七想了想,选择听阮蓁:“是!”

    说着,她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很快提着被她劈晕的妇人回来。

    长风:???不理解。

    “你劈晕她作甚?”

    暗七理直气壮:“省事。”

    马车平稳的朝一处驶去。

    阮蓁总有午憩的习惯,有身子后也更为嗜睡。马车内又染着淡淡的安神香,她用帕子捂住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气,眼皮子重的有些抬不起,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垂。

    顾淮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睡吧。”

    “那夫君,到了再唤我。”

    “嗯。”

    世子爷应的很好。

    道路从窄变宽,游人也多了起来,马车的速度也因此放缓,好不容易在悦来楼停下。

    顾淮之垂眸看向女子的睡颜,他对着外头的人淡淡吩咐。

    “回府。”

    长风:“黄氏如何处置?”

    男人想了想,总觉得麻烦。他刚要说把人丢回去,却又想起一人。凉薄的唇动了动,带着不怀好意。

    “给云思勉。”

    那他家姑娘,就又有热闹看了。

    ————

    长风寻到云思勉时,他正和盛祁南拼酒。

    长风面无表情,将此事一一告知。果不其然,得知前因后果时,云思勉整个人炸毛。

    怎么说刘蔚然也算是他的兄弟了,他怎么可能忍受对方受这种气?

    长风见状,眼底闪过精光,他笑了笑,张口就来:“我们主子一向不欲管闲事,云世子您是知道的,可此事如此令人发指,又如何能袖手旁观?主子转眼一想,也便想起了您。”

    “他说,只有将此事交给您,他才最是放心。”

    盛祁南:啧啧,兄长身边就长风最会来事了。

    他好整以暇的,没忍住添油加醋:“兄长委实偏心,竟然不找我。”

    云思勉:!!!

    他倏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期期艾艾:“真的?”

    “自然。”

    得到了答案,云思勉喜形于色:“知道了,人留下。”

    长风退下。

    云思勉高高的举起头颅,不屑的看向盛祁南:“寻你作甚?难不成让你过去念经文?盛兄!你得知道,血缘关系终究是比不得有能力的人。如此,顾淮之才寻到了我。”

    不过,他想到刘蔚然,贼兮兮道:“你是不知,她今儿打扮的花枝招展。”

    盛祁南:“所托非人,想来得伤心了。”

    云思勉不知为何,还有些高兴,虽然他也不知自己高兴个什么劲儿。

    他也不想喝酒了,只想跑到勇毅伯爵府。

    盛祁南眸色一闪,比起云思勉的躁动,他只是沉静的转动着腕间的佛珠,露出一抹如佛祖那般慈悲的笑容。

    “等等。”

    他出声,在云思勉看过来时,他幽幽一叹:“宁破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若强意出手,便泄露天机,恐遭天谴。我看那刘姑娘不是福薄之人,不若静观其变?”

    云思勉:“老子才不怕天谴。”

    “所言指的是刘姑娘。”

    云思勉:???

    他一下就激动了:“你胡扯呢!”

    可他坚信盛祁南是不会骗他的!!!

    盛祁南微笑。

    天凉了,云思勉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