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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要结婚了,还来招惹我做什么?与其到处沾花惹草,倒不如好好对待身边的人,也给景希做一个好榜样!”
郁绍庭凝眸望着她,片刻后,嘴角微翘,脸部的轮廓也柔下来,“我都不知道我要结婚了,你知道?”
一句话堵得白筱哑口无言,随后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不相信地抬头看他。
她的眼睛本就生得好看,此刻微微瞪大,幽黑的瞳仁显得格外明亮,仿若泛着水光,郁绍庭忽然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就像安慰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只是还没碰到就被她给躲开了痖。
白筱想走,却他拉住胳臂,“把话说清楚再走。”
“说什么?”白筱心里有点恼,也有点尴尬,脸颊就跟着烫起来。
“说你怎么把我未来的侄媳妇跟我配对了,还有,我该给景希做怎么样的榜样?”
侄媳妇…烀…
白筱觉得脑袋涨疼,郁绍庭却忽然俯下身,一个极轻的吻落在她的鬓边。
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薄韧的唇印在发丝上,他垂眸,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仅仅是几秒便离开了,故意捣乱了她的头发,“小孩子。”很轻悦的口吻,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
白筱靠在墙上,双腿却有些发软,她摸了摸刚才被他亲过的地方,脸上表情愣愣的。
对面衣柜上的镜子里映出的是她跟煮虾一样红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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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换了衣服下楼,裴祁佑正站在大堂的一根柱子后面。
他换了一身正装,正低头拿着手机,嘴角噙着浅浅的弧度,眉眼间的温柔带着宠溺。
白筱的脚步忍不住一顿,她望着他的笑容,很熟悉却又陌生。那边,裴祁佑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抬头看过来,几乎同一时间,他神色一怔,然后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朝她走过来,“好了吗?”
“走吧。”白筱从他身边经过,走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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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以为像郁绍庭这样孤傲的人,应该不会喜欢跟刘总这样的商人同桌吃饭。
等她跟裴祁佑到达“东宫”包厢时,郁绍庭居然没走,正跟刘总说话,其实都是刘总在说,郁绍庭听为主。
包厢里摆了两张桌子,男女各占了一张。
白筱坐到女伴们那张桌上时,刘太太跟一个年轻女孩正在哄郁景希吃腰果,小肉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然后囫囵吞枣似地往嘴里塞,看到白筱后就滑下椅子跑过来,趴在她腿上扭头对刘太太说:“我跟小白坐。”
“没想到白小姐孩子缘也这么好。”桌上有位太太说,语气带酸。
白筱一开始没明白,在听到男人那桌转来的笑声时就懂了,就微笑地回道:“可能我面善吧。”
那位太太扯了扯嘴角,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能觉得无趣就转头跟旁边的女伴说话。
郁景希把一颗腰果丢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小白,她嫉妒你。”
白筱抱他到腿上,“想吃什么?”
“那个龙虾肉。”郁景希的小胖手指了指刘太太跟前的大龙虾。
他软软地整个人都靠在白筱怀里,也不嫌难受,白筱只好一手揽着他一手拿着筷子去夹龙虾肉,刘太太见了忙把一盘龙虾调过来,望着挤在一张椅子上的两人,灯光下一大一小的眉眼竟然惊人的相似。
要不是知道这位白小姐才二十四,她真要觉得这是一对母子了。
白筱把龙虾夹到碗里,细心地剥了壳,郁景希就着她的手就把肉给咬了进去。真武荡魔传
刘太太看着跟白筱共用一双碗筷的郁景希,心里觉得惊讶,她刚才给这孩子拿了一把腰果,虽然他接下了,但一直搁在桌子上连一颗都没碰,其他人夹给他菜他也偷偷地撇到一边,显然多少都有点洁癖。
但这会儿,小家伙表现得跟郁景希这么亲昵,连喝水的杯子都是同一个……
刘太太忍不住叹道:“白小姐,才第一次见郁小公子就这么喜欢你了,让我都看了嫉妒呢!”
白筱浅笑:“景希以前是我艺术班的学生。”
郁景希唯恐被落下:“小白是我的老师!”
一顿饭接近尾声,作为东家的刘总提出饭后去“东宫”五楼的娱/乐场所玩玩。
郁绍庭却突然开了口:“还有个小的要照顾,我就不去了。”
当下有人说笑:“郁总这么多年都一个人带孩子是不是很辛苦?”
“是挺累的,”郁绍庭煞有其事地接下,“该给他找个妈妈了。”
白筱闻言偏过头去,看到郁绍庭清隽内敛的侧脸,轮廓线条深刻,他脸色如常,那随口而出的一句话仿佛只是玩笑,他举着举杯跟旁边的人轻碰了下,然后小小地啜饮了一口。
饭局结束后,裴祁佑也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去五楼玩。
tangp>他之前受伤住院,圈子里的人知情的不少,也都表示谅解,关心了几句都带着女伴上楼了。
一时间,包厢里只剩下四个人,郁绍庭,郁景希,白筱和裴祁佑。
郁景希吃饱喝足,正靠在白筱怀里打着嗝摸着圆鼓鼓的小肚皮,眯着眼一脸享受。
白筱爱怜地摸着他的小脑袋,后者忽然捏了一颗腰果伸到她嘴边:“小白你吃。”
大拇指圆圆的小小的,很肉感,白筱低头含住腰果,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奶香,整颗心都感觉想要融化,这种感觉来得很微妙,说不上来但却很受用也很甜蜜。
“筱筱。”裴祁佑已经走过来,目光掠过她怀里的郁景希:“你们以前认识?”
还没等白筱开口,郁绍庭已经回答:“白小姐是景希小提琴培训班的老师。”
裴祁佑是知道白筱之前除了在裴氏工作,周末还托人找了一份外活,是在一家艺术中心当小提琴老师。
郁绍庭也拿了大衣过来,“景希,下来。”
郁景希依依不舍地从白筱腿上下来,乖乖地走到郁绍庭身边,“爸爸。”
可能是郁景希坐的太久,白筱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双腿麻了,一个趔趄,裴祁佑已经扶住她:“小心点。”
温柔而又带着责备的低沉嗓音就像是情人间的呓语。
郁绍庭扯了扯嘴角:“既然这样,那我们父子就先告辞了。”
白筱刚被裴祁佑扶稳,就听到郁绍庭淡淡地说:“景希,跟你老师告别。”
郁景希颠颠地跑过来,拉住白筱的手,仰着小脸,“小白,那我先回去了呀!”
白筱不着痕迹地从裴祁佑怀里退出来,摸着他卷卷的头发,“路上注意安全。”
“我会的。”郁景希小大人似地点头。
等父子俩出去后,裴祁佑突然说话:“你跟郁绍庭认识多久了?”
白筱没理他,径直走到衣柜前拿自己的外套跟包。二婚老公,太霸道!
“那晚他在公寓门口……”
白筱关衣柜门的声音有些重,蓦地转身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祁佑眸光一闪,喉结微微动了动,“听和欢说,你最近跟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走得很近。”
白筱笑,望着他的眼神带着讽刺,“不是每个人都跟你想的一样龌龊。”然后就拉开包厢门出去了。
裴祁佑追出去,从后拉住她,两人争执间,看到前方的洗手间门口站了一个人。
郁绍庭也恰好望过来。
他穿上了黑色大衣,衬得身姿挺拔,里面的同色西装跟白衬衫越发让他的眉眼看上去清俊,直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下颌的线条流畅完美。
瞧见他们,郁绍庭并未觉得尴尬,而是很自然地颔首,并解释:“景希在里面上厕所。”
熟悉郁绍庭的人如果听到他突然来这样一句无关紧要的解释,一定会提防地打量他半天,因为郁绍庭这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男人会跟人解释本身就已经够诡异了,可以用“欲盖弥彰”来形容。
但白筱不知道,裴祁佑也不了解郁绍庭。
白筱甩开裴祁佑的手就快步走了,裴祁佑跟郁绍庭淡淡地点了点头就紧追过去。
目送着两人消失在拐角,郁绍庭才转身往包厢走回去。
他推门进去,直接走向刚才女伴们坐的那张桌,手指在圆桌上敲着,绕着桌子踱步,然后在一个位置上停下,斜眼看向一个杯子,灯光映照下,杯沿上有两个唇印,一大一小。
郁绍庭举起杯子,盯着那个稍大点的唇印,目光深沉莫测,然后包厢里进来了打扫的服务生。
“先生,您……”
郁绍庭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桌上放下几张红币,拿了杯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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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把白筱送到裴宅门口,等白筱下了车,他就开车走了。
白筱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久久地望着越来越远的车灯,刚才在车里裴祁佑的手机一直在响。
她从窗外拉回视线看向他:“你的手机在响。”
他只是瞟了一眼,就随手丢进储物柜里,“保险公司的电/话,不想接。”
换做是很久之前,她一定会抢过手机,瞋他一眼,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问:“是不是你小情人让你过去?”
那时候的裴祁佑会边摸她的头边哈哈笑:“我的小情人不就是你吗?”
……
一阵夜风吹来,白筱拢了拢大衣,就推开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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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里,郁景希趴在“肉圆”软绵绵的身上长吁短叹,最后一脸担忧地凑到驾驶座边上。
“爸爸,我今天见了小白的老公,我觉得这个情敌有些强大,怎么办?”
见郁绍庭不理自己,郁景希两条小眉毛拧成麻花状,“爸爸,
你帮我想个办法好不好?”
过了良久,车厢里响起郁绍庭低缓的声音:“让她做你妈妈就谁也抢不走了。”
郁景希足足愣了一分钟,眨了眨眼,待明白过来郁绍庭的意思,顿时跳到后座上,又气恼又警惕地瞪着正在开车的男人后脑袋,“爸爸,你想干嘛?小白是我的,我跟你说过她是我的女朋友。”
“如果你想让她永远都只是你的老师,那你继续闹,到时候别哭着来求我。”重生:掰弯强迫症直男
郁景希欲哭无泪,像是得到了什么噩耗,低下了头,过了会儿突然扑到了“肉圆”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想到刚才小白还一脸温柔地喂自己吃楼下,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小白是喜欢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为什么要跟我抢,为什么要跟我抢?”
郁绍庭被他哭得心烦意乱,一踩刹车,轿车在路边骤然停下,车内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郁景希眼角挂着泪,惨兮兮地抽噎着,“肉圆”像是感知到小主人的情绪,也委屈地“呜呜”。
郁绍庭点了根烟,却没心情抽,父子两就那么僵持在路边。
安静了良久,郁景希才哽着声开口:“爸爸,其实小白有很多坏毛病的,我在她家住过,她睡觉时打呼还磨牙,喜欢抠着脚看那种晚上八点档的狗血剧,经常积袜子可以一个礼拜不洗,跟你真不怎么配。”
“那就跟你配了?”
郁景希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抿着小嘴不敢吱声。
郁绍庭抬眸扫了他一眼,“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不然明天就送你回拉斯维加斯。”
“你又威胁我!”郁景希气得又想掉泪珠子。
“不想回去就听话,乖乖的。”
“明明是你抢了我的女朋友,为什么你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因为他是你妈。”
郁景希一怔,很委屈地看着他:“爸爸,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郁绍庭已经重新启动车子,没有接话。
郁景希憋了口气,很久很久,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般开口:“那你会好好对待小白吗?”
过了稍许,郁绍庭才极淡地“嗯”了一声。
郁景希摸了把眼泪,抱着“肉圆”相依为命,他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圆溜溜地看着前面开车的男人,顿时悲伤逆流成河,他把脸埋到“肉圆”软软的肚皮上,小肩膀不停地抽搐。
回到家,郁景希就把自己关在了小房间里。
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拿着小手机,颤巍巍的小手指拨了一个号码,在那边一接起,就哽咽地哭出声:“吴辽明,我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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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站在名都酒店的总统套房前,却迟迟没有按响门铃。
不知过了多久,套房的门却自动开了,一道艳丽的颜色从里面扑出来。
裴祁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一个长相清丽漂亮的女孩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她穿着一身连体衣睡裙,素雅的粉色,栗色的麦穗烫长卷发,俏皮的平刘海,纤白如藕的双臂圈住他的脖子。
“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呀?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
裴祁佑低头看着她那双澄澈的眼睛,神思渐渐回笼,抬手拢了拢她鬓边的发丝,面对她的关心,他本能地不想让她知道白筱的存在,“刚陪生意上的伙伴吃完饭,你吃过了吗?”
“还没呢!”她放开了他,然后挽着他的手臂一起进房间,“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吃的。”
房间里,有一辆餐车,上面摆了香槟跟一些餐点。
她放了他的手,甩了拖鞋就跳上床,两手叉着纤腰,俯视着他:“幸好本小姐聪明,看你不接电/话就先点了餐,要不然,不被你气死也要饿死了。”
裴祁佑淡笑,很包容的目光,视线转开的时候无意间落在她那双白皙的小脚上,右脚踝上的一个刺青让他一怔,下意识地伸手触摸,只是他刚碰到,整个人就已经被拉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