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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没过多久,最后一次考完试后便迎来了他们的最后一次高中假期。
寒假这天,大雪像柳絮一样洒满整座城市。
年前,街道上要比以往更加热闹,刚和顾暗一起买回来一堆的年货,这会儿解语蜜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喝着刚泡好的普洱茶。
顾暗忙活的身体往后看去,妥妥一大爷形象,连外套都没脱,他站起走过来。
解语蜜看向顾暗,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她赶紧放下茶就准备跑。
“你干什么去?”顾暗一把拎起她的一只胳膊就拽了回来。
对呀,她跑什么啊?
可能这一路就知道瞎溜达了,一点活也没干的原因,回来就坐沙发看电视还喝他的普洱茶,就有点心虚。
“顾暗,别老欺负你妹。”江淮茵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我欺负她干嘛,跟个小鸡仔似的,”顾暗笑笑:“没意思。”
“那那那你过来干嘛一脸要打人的架势。”解语蜜问他。
“我看上去很吓人吗?”顾暗直接把她的羽绒服拉链解开,脱掉外套后又把她的帽子给拿了下来,“在家里穿外套你不热?”
“我就有点冷。”解语蜜回他。
“是冻着了吗?”顾暗伸出手在她额头上贴了贴。
解语蜜摇了摇头:“没有,缓一下就好了。”
吃完饭,解语蜜沿着百陆巷走到了褚费的公寓。
假期这段时间两人没有打视频讲题,她想给他个惊喜,就想过来看看他。
门铃按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动静。
她直接给褚费打了电话,就在她以为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那头接通了。
她唤他:“褚费。”
许久的沉默过后,解语蜜愈加感到不安。
她轻声:“我在你家门口。”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褚费一身的黑,没有表情的看着她,也没有一点想要让她进去的意思。
她笑的好看,还没等解语蜜说什么,褚费先开了口:“你回去吧。”
褚费看她难过的样子撇过了脸去,他狠狠咬着后槽牙关上了门。
咚咚咚,门被解语蜜没有节奏地乱敲,她带着哭腔去叫里面的人。
“褚费,你把门打开,你为什么不想见我?”
“你把门打开好不好?褚费,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难过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解语蜜愣愣的站在原地,回想这段时间褚费都经历了什么,可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能让褚费生气的事情在哪。
她一定不能离开,也不能让褚费一个人难过。解语蜜不气褚费今天对她的态度,只是感觉她没能力帮助他。
她一遍遍的给褚费发消息打电话,褚费一次也没有回也没有接。
她急的快要哭了,她给褚费发语音:褚费,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很难过啊,我想陪着你,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外面的声音停止了,褚费的心也沉入了最底,手机里传来了女孩清甜又带有哽咽的声音。
他的拳头被攥的嘎吱作响,外面气温很低,他应该让她快些回去,这丫头冷不得,过会儿一定会感冒的。
他走过去打开了门。
解语蜜小脸红扑扑的朝着门口看去,蹭的一下起身便充到了褚费面前抱住了他。
她嘟囔着,让人感觉格外的委屈,“我好冷啊。”
褚费此时很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他太混蛋了,明明可以用别的办法让她离开,明明他这辈子都对她狠不起来,却还要装作他做得到。
“不是说让你回去?”褚费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很沉,又很沙哑。
她抬头:“我不要回去,你这样我不放心。”
他的眉峰不似从前那般温柔,两指捏起解语蜜的下巴抬高,睫毛有几许湿润地忽闪忽闪,小脸被冻的红扑扑的,红唇也格外鲜艳。
他应该亲上去的,这样她就会失望,恨他,然后会慢慢的忘记他。
褚费从未如此对过她,野蛮的,暴躁的,凶狠的捏着她的两颊,迫使她张开唇,紧接着,一股侵略的气息肆意地在她的口腔掠夺。
直到她快不能呼吸。
这是她第一次接吻,却是疯狂的,没有招数的胡乱啃咬,嘴里还存留着一丝丝的血腥味,那是她咬褚费时留下的。
她大口呼吸,含着湿润的眼睛看着褚费,那眼神里有不敢置信,有委屈,也有害怕,但就是没有失望。
“褚费,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害怕。”她裹着泪水的眼睛可怜巴巴,眨了两下眼睛,泪珠便一滴一滴都砸在了褚费的心上。
“我不这样对你,还要你做什么?”褚费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
解语蜜真的想她就这么听错了,可褚费的样子却让她无法再去骗自己。
“什,什么?”
他一点点的逼近,把她带到了屋内。
关门的声音此时格外刺耳,两人的呼吸声传进对方的耳朵,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暧昧而又危险。
“解语蜜,”他挑起她的下巴,声音很低:“你喜欢我。”
解语蜜下意识地两手抵在胸前,他迫使自己看向他。
可这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他变得太坏,以至于解语蜜有点害怕他,可她一直都是喜欢褚费的,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也永远忘不掉这个人。
解语蜜轻轻点头,她说:“喜欢。”
他笑,可依然不带有任何温度:“让我睡,怎么样?”
信息量太大,解语蜜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一只大手探进她的衣服,划过她的皮肤,解语蜜才意识到,褚费想要做什么。
“不要!”她去阻挡那只游离在她身上乱摸的手。
“不要?”褚费把她的两条胳膊举到头顶。
“在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之前,我况且还忍得住想要对你做点什么的冲动,可是现在我知道你也喜欢我,”褚费笑,笑的解语蜜越发的害怕,“我哪有那么大的意志力来阻止自己去对你想要的更多?”
所以,他就要这样对她吗?
“对不起。”解语蜜踮起脚,凑近他,褚费看她一点一点接近自己,之后,柔软的东西在他的唇上浅浅啄了一口,还带着她独有的香味。
他的手松开了她的,解语蜜轻轻扯过他的袖口,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褚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即使这样对她,她也丝毫没有生气,也没有对他失望,而是一遍遍的哄着他,褚费再不忍心让她难过。
他狠狠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头,“我们不喜欢了好不好?”
“为什么?我不要你不喜欢我,褚费,你别不要我。”解语蜜哽咽着说,她太害怕了,害怕她的以后没有褚费。
“解语蜜,我不喜欢你了。”
——
海浪一下又一下扑到海面上,风清爽,海也清凉。
邹昕格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的手机提示收款成功的声音。她推了推黑茶色墨镜,阳光照在她亮白的胳膊上,这时有人打来电话,她接起,去望对面的海平面:“喂,亲爱的?”
“到了吗?我去接你。”
“嗯,我在边海这里下的车。”
“好,我马上过去。”
海滩上有卖冷饮的小店,邹昕格过去买了一杯坐在了椅子上,她抬头看过去,门口的牌匾上写着‘黎城最浪漫的边海’几个字。
她倚在靠背上喝着清凉的果汁,扫向海边,一对对小情侣吹着海风打情骂俏,还别说,真没几个单独过来玩的。
这几年不管是出差还是旅游也都是一个人,现在想想,时间久了还是够无聊的,不过单身还是真的香,说走就走的旅行也是贼爽。
果汁还没喝完,便看见许久没见的小姐妹,邹昕格立马站起身跑到解语蜜面前抱住了对方,邹昕格笑的合不拢嘴:“想死我了你可。”
解语蜜被她的夸张给逗笑:“前几天不还视频了。”
“学个新闻每次找你都忙的要死,还视频呢,你瞅瞅都多久的事了。说着,还在手机上按了两下,之后在解语蜜面前晃了晃。
“知道啦,这次过来陪你玩个够,怎么样?”
“哼,勉勉强强原谅你了。”
“那想吃什么?我请客。”
“当然要你请了,我要吃火锅。”
"好的,我们去那里打车。”
不到二十分钟两人便到了一家很火的火锅店。选好位置后开始点菜,解语蜜和服务员说:“清锅,谢谢。”
服务员点了点头,之后接过邹昕格手里的菜单便走了。
“哎。”邹昕格双手抱臂,倚在后面看着解语蜜长叹一声,
解语蜜笑道:“干嘛。”
“蜜蜜,你好像又瘦了。”邹昕格说。
解语蜜不置可否,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浅笑道:“其实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不是我说,你这工作也太熬人了。”邹昕格说:“不是加班写稿,就是去各个地方采访,你一个女孩子,这大好时光都花在这几年了,朝九晚五,你这意志力也够坚持的,咱们这些同学里,我看也就你了。”
解语蜜笑了笑,没说什么。邹昕格也话声停止,这八年里,只要是和之前有关的事情,解语蜜虽是不说,可邹昕格看在眼里,那始终都是解语蜜的禁忌。
菜都上齐后,桌上聊的都是生活小事,谁也没提上一个话题。
那年高考发准考证,解语蜜碰到了王小新,他直接让解语蜜给班里的学生发过去,王小新走后,解语蜜把褚费的拿了出来,王小新突然想起什么,又返了回来,就看到了女孩背着走廊的阳光,一束金黄色的斜光径直打在她一侧的马尾和碎发上,恍惚间,泪珠直直砸在她手里的准考证。
他本来返回是想告诉解语蜜,他忘记把转校生的准考证拿出来了。
解语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的刷题,就连高考前的假期也不停歇,所以在到高考当天,她发着高烧写下了最后一道大题。
她大学报的是黎城的一所一本院校,学的新闻记者。同一所城市,她以为起码会见一面的,可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真的一次也未见过他。
两人吃完饭,直接回到了解语蜜的家。
“蜜蜜,你这房子不错啊,自己一个人住会不会有点大了?”两人拖鞋进屋,邹昕格把行李箱放在了一旁,倒在沙发上不想起来。
“确实大了一点,不过这里的阳台不错,我很喜欢,所以当时就直接买下来了,”她去拽邹昕格:“好啦,快去床上躺着。”
两人进了一间客房,很干净,也很宽敞:“怎么样?”解语蜜问道。
邹昕格环顾了一圈,非常满意地说:“采光真不错,欸蜜蜜,你没打算和人合租吗?”
解语蜜想了下道:“我没想过,只是工作比较忙,我也没时间去找。”
邹昕格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道:“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多少还是有点危险,而且这么大的房子,找个人合租刚刚好。”
解语蜜笑笑,这时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走过去接起。
“周姐。”
周姐是解语蜜大四实习那时候的主编,不过在解语蜜实习结束后便跳槽了,周姐人不错,那时候解语蜜刚一来公司,什么也都不懂,也是周姐带着她的。
“语蜜啊,这段时间忙不忙啊?”
解语蜜轻轻笑道:“工作还好,我刚休了假。”
“休假了啊,挺好的,年轻人不用太拼了,”周姐随后又问道:“语蜜啊,我记得你还没男朋友是吧?”
解语蜜一听不禁好笑,她已经知道周姐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不过她还是如实答道:“嗯,没有。”
“那正好,周姐觉得这小伙子和你挺搭的,要不你俩认识认识?”
邹昕格走到客厅就看到解语蜜看着手机发呆的模样。
“怎么了?”她出声问。
解语蜜摇了摇头,“就是我之前的主编,她人挺好的,说要给我介绍朋友认识。”
邹昕格立马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看解语蜜没什么反感,这么多年,她也不想解语蜜一直被困在回忆里出不来:“有照片吗?快让我看看。”
解语蜜笑着说:“没有,我不太喜欢相亲。”
所以她刚刚婉拒了。
邹昕格看着她,反正不管是不是解语蜜说的不喜欢相亲,可或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看得出来,解语蜜还是老样子。
逃避新的感情。
也在逃避那不切实际的真实。
可能,解语蜜真的已经习惯了等。
解语蜜休了一个星期的假,因为去年也没请过年假,基本上工作也是加班,所以这次休假很顺利。
假期过半后的一个晚上,两人一起回家时,有人在门口似是在徘徊,不过又很快走了出去,电梯门一响,两人打开门进了屋。
“刚才那人怎么那么奇怪,看着不像是住户。”邹昕格坐在沙发上和解语蜜说。
“嗯,我一会儿在网上买个监控,这样比较安全。”解语蜜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走过来递给邹昕格一瓶。
“我看行。”邹昕格接过水,连忙点头。
晚上,两个人围在床尾一起用投影仪看电影,前面摆放一堆零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昕格,奶奶身体怎么样?”
这几年回之前的老房子时都会碰到邹昕格的奶奶,她笑容温和慈爱,在解竹梅生前生后都对解语蜜很多照顾,这几年她上大学,她每年都会回那个老房子住上几日,奶奶也是贴心的给她送小时候常常吃的奶奶做的桂花糕。
邹昕格笑着说:“不过都是一些老毛病了,不过人到是挺有精神的,这段时间喜欢听戏曲,心情不错的时候还会哼唱几句呢。”
“嗯,”解语蜜点点头,“对了,听说有人追你,怎么没听你说过?”
邹昕格吃薯片的手一顿,像才想起来似的:“也不算追吧,就是我看出来他喜欢我。”
“奥,那你是怎么想的?”
“嗯怎么说呢,没感觉吧。”
解语蜜点了点头,邹昕格说:“以前年纪小,如果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实在是无法将就,可是时光过去,听着身边一些朋友的经历和家人的声音,仿佛试一试才是开始,而我从来都不想试一试,也从未想过要将就。”
时间磨平了许多的经历与回忆,也千疮百孔的告诉你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虽然还是会感到迷茫,始终感觉一直抓不住面前被时间画出来的线,一看不到,透明的就以为又是时间带来的下一站。
时间已经让你经历了一回,所以只要你大胆的牵起来就好了,因为你已经不害怕牵错。
一声隐约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个人的回忆。
“谁啊?都这么晚了。”邹昕格问。
解语蜜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她没什么朋友,而且同事也从未来过她家里,如果有意过来,也会提前打好招呼,家里人过来自然也在白天,解语蜜皱了皱眉,毕竟两个女生在家,所以生出几许不安来。
两个人来到门口去看猫眼,是一个男人,这下两人更加惶恐起来。
“这人不会是晚上那男的吧?”邹昕格捂住嘴巴看样子挺害怕的。
“我去报警。”
解语蜜直接拨通了电话。
刚打完电话,门口又是一声敲门声,每次都是一声,过几分钟就再敲一次,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给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一看就不是好人,咱们还是先不出声了,不管是不是坏人,开门的话还是有危险在的。”
解语蜜点了点头:“别害怕,这个小区的安保还不错,之前我哥都已经查过了,我去收拾一下吃的,你等着一会儿警察过来。”
“我和你一起去。”邹昕格起身,两人还没走进卧室,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响便整片屋子。
邹昕格惊呼刚要回头看去,却被解语蜜狠狠拉了过去:“快进去!”
两人把卧室的门反锁上,惊得此时寒毛竖起,都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此时客厅里又传出手机来电的声音。
解语蜜摸了摸口袋,那时她的手机!
“怎么办啊?”邹昕格说。
外面很清楚有人走动的声音,是那个人用钥匙打开门直接走了进来。
解语蜜庆幸自己刚刚及时报了警,她已经没有经历在去想那个人为什么会有她家的门钥匙,因为卧室的门正被一股大力狠狠的转动。
解语蜜把床头灯拿在了手里,邹昕格也胡乱又快速的拿起水果刀护在胸前。
当卧室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们都是颤抖的,也就在这时候,警车声忽然萦绕在耳边,两个女孩的动作未动,直到一声有力的“站那别动!”,两人这才稍微松懈了下来。
门被打开,这回不是那个戴着眼镜帽子的猥琐男,而是一身警服的男人。
解语蜜此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这应该不是梦。
解语蜜和邹昕格坐在警车后坐,两人手握着手,想起刚刚来,邹昕格还是会心有余悸。
解语蜜在看到褚费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忘记了刚刚的一切。
她看着副驾驶上的男人,回想到了刚刚他冲进卧室时的样子。
他现在是利落的寸头,眉骨硬朗,还是那么高,只是,他好像瘦了。
警察局里。
两个人说了具体发生的情况,为警方做一些证词和案件经过。
解语蜜觉得,这她挺擅长的。
毕竟不是第一回了。
上一次来警察局已经是两年前了。
姐姐的案子她查无可查,每段路都像是被人给截胡了一样,根本没有一丝的希望。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告诉她,于翡琴被抓住了,她亲口认罪,被判处死刑。
解语蜜当时是喜极而泣,虽有诸多的疑虑,可在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喜悦却是掩盖不了的。
她无从再去想其他,只要当年的事情可以真相大白,还她亲人一个公道。
可是后来的一年后,她又接到了那通电话——
紧接着手机自行操控收到了一张照片。
“这有个条子,看看眼熟吗?”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褚费。
解语蜜当时几乎快要疯癫,她从未如此大声:“你到底要干什么?折磨我一个人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伤害别人!”
那边的笑声让解语蜜不寒而栗。
那天解语蜜就把照片拿到了警察局,她也才知道,褚费当了一名警察。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不要她,而是一直都保护着她。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是她有任何危险,挡在她面前的一直都是褚费。
她接受着他未经她同意的保护。
只是一味的给予,不求回报的爱。
大半年里,解语蜜突然回到了高三那年,褚费离开时的那段日子,很苦,很酸涩,生活再无任何味道。
世界好像也只看得到黑白。
夜晚的月亮再未照亮过她回家的路。
褚费失联了,就连警察也这样和她说。
又是这样,他总是喜欢离开她。
又不经过她的同意,之后,消失在了所有人的世界。
可这一次,她要紧紧抓住他的手,她不要他离开。
“等一下。”走廊上的白炽灯很亮,她看得清他眼尾的疤痕和因为紧张而过度用力握紧的双手。
“褚费,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走到他面前,眼底雾蒙蒙一片,仿佛他要是和当年一样的答案,她就会痛哭出声。
指腹的粗糙感划过她的眉眼,泪珠滴在上面,他又擦去,仿佛害怕弄疼她,轻的不能在轻。
“蜜蜜,欺负你的坏人都被我抓起来了,以后你都不用怕了。”他声音很哑,是那种独有的烟嗓。
解语蜜不停的流着眼泪,这一刻,她控制不住自己去吻他的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她的褚费还在她的生命里。
“蜜蜜,”褚费想要拉开她,可是解语蜜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她抵在他的肩头哭着求他:“不要,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褚费,我求求你了。”
“可是,我不好。”
解语蜜拼命的摇头:“不,你是全天下最好的褚费。”
他心疼的快要滴出血来:“蜜蜜,别哭了,是我错了。”他轻抚她的头发。
解语蜜闷在他的警服外套里:“褚费,你别在离开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爱你啊。”
她被用力抱紧,褚费扫过他手上的疤痕,他又紧紧抱住她,闭上眼,轻声在她耳边呢喃:“是我不好,不离开了,往后的余生我都在你身边。”
假期一过,邹昕格回去前和解语蜜说:“蜜蜜,你们会幸福的。”
解语蜜笑着和她点了点头。
晚上,褚费接她回家。
车里。
“褚费,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
年少,她心疼他,想竭尽全力给他温暖,他们长大成人,她想给他更多的爱。
她依然想了解他的一切。
想知道,她的褚费过的怎么样。
车停在了小区里,下车后,褚费领着她走了两层的水泥楼梯,门不是防盗的,而是和这所有楼层一样有年代感。
门被打开,他给她拿出他的拖鞋。
屋子很小,小到和她家的客厅一样大小,不过整齐干净,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衣柜,一米宽的桌子被摆在靠近窗角,只有几个塑料凳子叠放在一起,厨房被一个灰布遮挡。
褚费拿着一杯水过来,实在是怕委屈到她:“给,坐床上吧。”解语蜜坐下,他去一旁拿出个凳子坐在了对面。
“褚费,我们住在一起吧。”
褚费看向她,抿了抿唇,他应该也给自己倒杯水的。
“好不好?”解语蜜试探的问。
“蜜蜜,你真想好了吗?”
解语蜜看着他,露出浅笑:
“褚费,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