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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啊,还有什么可以说起......啊,对了,还没跟公子说过鸿雁女侠的事情吧。”
许白桦抿着小酒,忍不住打趣道:“每次过来,掌柜的您嘴里都会冒出新的人,我都怀疑这是不是您现场编的。”
白掌柜傲娇一哼,老年人的自尊嘭嘭嘭的往上跳:“这可不是我吹牛,你问问旁边的人,鸿雁女侠,绝对知道吧!”
“要是旁边有一个不知道的,今天诸位的酒钱,我请了!”
周围的酒客笑呵呵的嚷嚷:“掌柜的大气。”
“是啊,不过说起鸿雁女侠,倒还真不好意思蹭这份酒钱了。”
酒桌上,一个白发苍苍的和气老人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似乎也将众人的思绪带回了十多年前的离县。
十多年前,正是大黎王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神州大地各处突遭天灾人祸,那几年,冬天暴雪,夏天暴晒,加上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天灾人祸齐下,百姓颗粒无收,流离失所。
晋皇在这种情况下,又沉迷炼丹修仙,严苛赋税。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反叛的火苗一点点冒出。
离县这边虽然没有被波及,只是,也有很多流民来到此处。
时间久了,很多流民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落草为寇,成为离县一股及其不稳定的不安因素。
那时候,人人自危,夜晚都没有敢出来闲逛的,深怕被什么人从背后一闷棍敲晕,直接带走。
如果说只是简单的匪患,那朝廷处理起来也只需要多派点人就好。
可麻烦的是,还有江湖人混入其中。
加上匪患多,分布广。
朝廷其它郡县的叛乱也严重,离县的匪患治理一直没有得到进展。
直到有一天,一个身穿红袍轻功如燕的女子出现。
她召集有志之士,花费三个多月的时间,将整个离县区域的匪患一扫而空。
江湖人称,鸿雁女侠。
“这么出名的人,现在在何处?”听到这里,许白桦不禁眼睛一亮。
这种近些年,来有恩于离县人民的侠客,不正是他千辛万苦寻觅的?
白掌柜深深叹息一声:
“那时候,鸿雁女侠在我们县里的名声在外,许多人仰慕,想加入她的阵营,可是,朝廷这时候却派人下来,说鸿雁女侠是某个魔教的妖女,一纸文书通缉,鸿雁女侠也从世人眼中销声匿迹了......”
“什么魔教不魔教的,除匪的时候不见朝廷的人,匪患清了,他们倒是出来抢功劳了。”一旁的酒客义愤填膺。
“嘘,小心隔墙有耳,朝廷的鹰犬无处不在。”酒客的朋友劝阻。
许白桦摇了摇头,得,今天又白听了一个故事。
这种人,找起来何其之难。
还和什么魔教挂钩,找出来,好像也请不来。
铺子里的学徒打开酒坛,认认真真灌了一壶酒,恭敬递给他。
许白桦轻笑一声,从袖子里一沓银票:“酒钱。”他朝白掌柜拱了拱手:“掌柜,回见。”
“公子慢走。”
......
酒香不怕巷子深,江湖小铺名声在外,来这里喝酒的人形形色色。
江湖小铺里,白掌柜抽出几张银票,给了学徒:“这个月的工钱,可别又多花了去……”
学徒是他新收的。
按理说上门学手艺,自己不交钱已经是东家够好了,还给工钱,倒是头一回。
只不过,六子家境不好,简直比刚穿越来的许白桦还惨。
白掌柜的怜悯,这才给一点工钱。
六子点了天头,将其小心翼翼揣进怀里。
他对于故事接下来的走向似乎有些了解,说道:“掌柜的,前两年天下大赦,鸿雁女侠的通缉不是也被赦免了......”
白掌柜摇了摇头:“赦免不赦免,只不过是朝廷一句话的事情.....不过老朽啊,倒是真希望再见她一面,至少,说声谢谢.....”
他嘴里依旧在念叨着什么,端着花生米和凉菜,放到酒客的面前,时不时和桌上的酒客说上两句。
背对着小巷有一桌戴着斗笠的江湖客,桌上两人。
此时,其中一人微微抬起斗笠,露出纤薄的双唇和下巴,肌肤白皙如雪,红唇如朱漆,抬头看着许白桦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嘀咕:“怎么老是能遇到这家伙。”
一旁的美少妇仅仅露出半张脸,也能让人感觉出其倾城之国色,她素手轻抬接过酒碗,带着几分清冷的声音响起:
“林语,你认识他?”
“唔,苏叔的熟人,我见过两面。”
悦林语打着哈哈,虽然她和师父都并不注重神契之约,可宗门里并不这么认为。
这要是被宗门里的人知道,师父神契之约的对象变成了这么一个男人,恐怕得引起轩然大波。
再说,这种事情不宜让很多人知晓,毕竟师父现在和许白桦的生命是互相牵扯着的。
要是被宗门的仇家知道苏筱纾有这么一个弱点,那可就糟了。
“慕姨,他们刚才都在说你呢。”
眼看着慕红颜朱唇微动,还想说些什么,悦林语赶忙转移话题。
“十年前的往事罢了,那时候年轻气盛,就因为这事,没被你师公念叨。”慕红颜摇了摇头,不想多谈。
悦林语漆黑的眼眸转动着,一看就在想什么坏主意。
慕红颜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哪会不知道她在想坏事,勾了勾嘴角,警告道:“你可别耍小聪明了,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好好帮姨算一笔账。”
少女眨了眨眼睛:“呃呃,什么账需要我帮忙?”
“上个月你和你师傅在京都花费了一千多两银票,白郡的客栈本来就敷不入出,又被某个少宗主调了几百两应急。”
“至于离县这边,有几笔支出我也是看不明白,劳烦少宗主给我解释解释?”
慕红颜清冷的眼眸中略带笑意又显无奈的看着捂住耳朵装傻的少女,叹了口气:“宗门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
悦林语抬起头,看了看慕红颜,嘀咕道:“要不死马当活马医,试试那个家伙的新方案?”
“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慕红颜白了她一眼:“你只是想看到我出丑吧?”
少女不好意思笑笑,像是被猜透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