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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栀柠暗自咂舌，被这套衣服的天价震惊到了，不过人家说得也没错，她确实买不起。
她垂下头，望着脚尖出神，不是因为被服务员嘲讽她买不起而觉得自卑，而是觉得她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挑衣服都没人介绍，还不如去批发市场。
那里的阿婶可热情了，还会帮她找衣服做搭配。
顾梃安接完电话走进来，便看到女孩低着头，小嘴微微撅着，落在他眼里像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而服务员则在一旁吊儿郎当的玩手机。
顾梃安一下了然，不知怎的，他就是见不惯颜栀柠这般委屈的模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上午一般没什么人来看衣服，服务员正打着盹，忽而听到一道低沉的男音。
“你就是这服务态度？”那声音低沉磁性十分好听，但却夹带着令人生畏的怒意。
服务员吓得虎躯一震，看向男人，瞳孔一缩，连忙躬身问好：“顾……顾总。”
顾梃安走到颜栀柠跟前，低眸看她，“喜欢哪件？”
颜栀柠攥着手，犹豫了片刻，说：“我还是自己去买衣服吧，这里没人给我介绍。”
顾梃安冷冽的目光扫向服务员，脸色黑的吓人，服务员只觉得如芒刺背，心尖不禁发颤。
顾梃安拨通一个电话。
不多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领口别着蝴蝶结的男人匆匆赶到，连声向顾梃安和颜栀柠道歉。
服务员边哭着边自扇巴掌：“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怠慢了这位小姐。”
顾梃安薄唇轻启：“通知所有人，封杀她。”
服务员这下后悔得大声哭了出来，求救似的看向经理。
经理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滚。”
颜栀柠呆了一呆，没想到顾梃安居然还为她出气，但是就这样封杀人家多少有点离谱。
她心里明白，不管是批发市场的阿婶还是这些奢侈品店里的服务员，都是最底层的人民，勉强糊口而已。
颜栀柠伸手去拽了拽顾梃安的衣角，柔声道：“没那么严重吧……她也不容易。”
顾梃安低眸看向那只葱白的小手正捏着自己衣角，莫名觉得有些受用，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那就把她炒了，让她自生自灭。”顾梃安松了口，但他眼里容不下沙子，在他的逻辑里，不允许得罪过他的人还继续在他的视线里晃悠。
服务员哭着道谢，收拾包袱屁滚尿流地走了。
蝴蝶结经理惊讶得张大嘴巴，向来霸道狠厉，一旦做了任何决定就不会改变的顾总居然愿意听这女孩的话，愿意放了那服务员一马？
思及此，经理恭敬地赔笑，礼貌地向颜栀柠询问：“不知您想买什么样的衣服？我来给您挑选讲解。”
颜栀柠不想为难他们这些打工人，柔声回答：“我想要一套职业装，因为我下午要去面试。”
职业经理连忙点头，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目测她的尺寸。
他心里暗自腹诽：从来不近女色的顾总居然带女人过来买衣服，看来这女孩不简单，可不能怠慢了！
经理肥硕的身躯灵活地穿梭于衣架之间，不多时，他手上挂满了一堆精致的职业装。
“我看小姐苗条纤瘦，这些oL小西服刚好适合您的身材，要是不着急的话，我还可以为您量身定制。”
颜栀柠挑了一件看起来相对中规中矩的黑色小西裙，进了试衣间换上后，再披上配套的米色冰丝外套，清凉透气，简约大方，刚好合适。
她对镜子中的自己十分满意，指着身上的衣服，“就这件吧。”
顾梃安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闻言，眼睛也不转地问经理：“你刚刚挑的那些都是适合她的码数是吧？”
经理在高奢服装店混迹多年，早就炼就出一对火眼金睛，对人体的身材构造和衣服的适配程度了如指掌，当即自信地点了点头。
顾梃安掏出黑卡，大手一挥：“全包了。”
经理笑意盈盈地接过黑卡：“好的。”
颜栀柠忙道：“不用这么多。”
顾梃安淡淡开口：“送给你的，你就收着，你就上一天班？还是打算每天就穿这一套？”
颜栀柠只好闭嘴。
十分钟后，颜栀柠拎着大包小包地和顾梃安进了电梯，她选择按了1楼大厅的按钮。
顾梃安不动神色地瞥向她，随意地问：“你的面试时间和地点在哪？”
“创兴大厦，下午两点。”
顾梃安扫了眼腕表，时间已经来到十二点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坐公交车去就好。”
“你想拎着这一堆大包小包去面试？”顾梃安眉宇间染上揶揄的神色。
颜栀柠：……
说的也是，现在回学校放衣服肯定来不及了。
“我送你到附近，顺便吃个饭。”男人不由分说地按了地下停车场的楼层。
顾梃安驱车载着她到创兴大厦附近的高档餐厅用了餐，又将人送到大厦楼下。
一路上，颜栀柠坐立难安，他这一条龙服务是搞得哪一出？
“你的衣服先放在我车上，面试后下来找我。”顾梃安将布加迪停好后，打开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跳动。
颜栀柠挤出一丝笑容，“我看您也挺忙的，就不用这么劳烦您了吧？”
顾梃安冷冷地给了她一个眼神，抬起腕表指着上面的时间。
颜栀柠一看，差点跳起来撞到车顶，还有十五分钟，再不上去就来不及了，她匆忙下车，按照邮件上的地址按了博宇医药所在的楼层。
电梯内有仪容镜，她快速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深呼吸了口气，握紧拳头，暗暗给自己加油。
来到博宇医药前台，颜栀柠礼貌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前台小姐姐热情地带她来到一间办公室，告诉她在这里进行面试，便离开了。
颜栀柠看了眼门口的牌子，上面写着：研发总监。
她轻轻叩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一道清冽温润的男音。
“请进。”
颜栀柠推开门进去，简洁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戴着黑边眼镜，外表英俊，看着书卷味十足，正含着笑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