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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月经历末世的时间并不长，她对鲛人的印象全部来自于在旧世界的神话传说。
传说中的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希腊神话中也描述，说它们的歌声能迷惑海上水手。
因此，钟月觉得实验室里这只类似鲛人的玩意儿，可能也有同样的本领。
玻璃缸破了，就是不知道鲛人会不会长出双腿。
一群人在实验室里寻找鲛人的身影。
年轻的小队员不小心踩到了桌子下边黏糊的液体，刚想喊人过来看看，小腿突然被尖利的牙齿咬住。
小队员大惊，赶紧蹬开腿，哪知下方力量强大，直接把他往桌子底下拖。
“救命……”
小队员被拖拽地滑了一跤，强壮的鱼尾一甩，他脸上的防毒面罩直接裂开一条缝隙。
顿时，一股淡淡的香气钻入肺腑，像是雨后的海风拂面而来的味道。
钟月回头，透过破裂的面罩，看到了小队员一脸安详的表情……
“快救人！”
几个男人赶紧冲到桌子边上，及时拽住小队员的两条胳膊。
“注意保护好自己的面罩！”
钟月边说边蹲下身，拿起枪对着鲛人就是一击。
子弹打在鲛人黑色的鱼尾上，有淡蓝色的液体流出来。
钟月的行为显然激怒了鲛人，它张开大嘴，露出凶狠的獠牙，朝着钟月的方向发起进攻。
女人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打开桌子的暗格，迅速从里面拿出给牲口打针的长针，眼疾手快扎在鲛人的脸与鱼身交接的地方。
刺耳如雷的惨叫声响起，鱼尾重重拍打在地面上，差点把桌子掀翻。
其他人赶紧将小队员给拖出来，裹了厚棉裤的小腿上面，粘了不少乳白色的黏糊液体。
鲛人渐渐平息下来，扁平的脑袋磕在地面一动不动，鱼尾也没了动静。
静待了几分钟，钟月指挥着人把它从桌子底下弄出来，同时让人把小队员送到医护室去。
……
一楼大厅里，还没人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
姜幼微靠着墙，余光瞥见后门出去了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神神秘秘的。
她没多看，从人群里钻出来，转身撞上了路过的高教授。
姜幼微天天锻炼这副筋骨，身上也是有腱子肉的人，高教授被这么一撞，差点栽到地上去。
“哎哟！真是对不起，您老人家没事吧？”姜幼微眼疾手快把小老头拉住。
高教授站稳之后，理了理胸口的领结，认出姜幼微的眼睛和声音，没跟她计较。
“你当我面团捏的啊？这点力气，十个你撞上来我都没一点问题。”
姜幼微扯了扯嘴角，对着高教授的豪言壮语应和地笑了笑，转身就要出门。
“那个丫头啊。”高教授把人叫住，“你在哪上的大学啊？学的什么专业？”
他觉得这姑娘胆子很大，做变异生物的活体实验，需要的就是这种胆大心细的人。
关键钟指挥很看重她的能力，高教授觉得自己必须得跟钟月抢个人。
“我是一个爱划水的姜本科，您要是招人进实验室，还是另请他人吧。”姜幼微笑着拒绝。
她读书很早，20岁就本科毕业了，掐指一算，她都大学毕业十一年了。
末世都开始第二轮了，她哪还记得在学校里学了啥。
倒是天天看剧，学会了几句他国语言。
“没事啊，慢慢学。”
高教授也没想让她操手实验，就是帮他拿个变异动物，递个鱼啥的，也不用多高的文化水平嘛。
姜幼微一抿唇，挥手道：“告辞。”
高教授还想多说两句，姜幼微已经隐入人群。
溜得真快呢。
高教授拍了拍手，看了眼一楼热闹的众人，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他当初结婚的时候，也跟现在一样热闹。
感慨完人生，高教授打算往楼上走，被王队长给拦了下来。
“高教授，三楼电线短路，您等会再上去。”
“我实验室不跟三楼用一个电箱吧？”
“对啊，马上准备全面检修，防范于未然，您要不也去讲两句？”
王队长看钟月上去时严肃的表情，就知道楼上的事情没这么简单，便赶紧把高教授推到人群里去。
另一边，办事大楼的大门被吃瓜群众们围的水泄不通，姜幼微便从后门离开。
前脚刚踏出门，隐隐看到侧边的房檐下站了一个人。
天太黑，姜幼微也看不清具体，这个时候也不好拿手电筒直接照在人身上，便当做没看见地别开目光，没有过多停留。
“姜幼微。”熟悉的男声响起。
女生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男人已经站到了跟前。
“我有事跟你说。”
姜幼微蹙起眉，跟着他躲到了墙角边。
宋丞指了指不远处的地面，低声道：“那个地方，摔死了五个人。”
他刚来的时候，便听到了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循着声音找去，地上已经多了五具尸体，把冰面都砸出了裂缝。
宋丞用手电筒往上一照，发现5楼和20楼都开了窗。
可这么大裂缝，人下落的冲击力一定不小，应该是从20楼摔下来的。
20楼有什么，他和姜幼微心里都清楚。
“宋师傅，你有想法的话，也不应该跟我说吧，这是基地的事情，你应该找钟指挥或者王队长。”
姜幼微知道他的意思，这些人的事，都跟20楼关着的丑鱼有关。
可鱼又不是她的，这些话跟她说也没用。
“你应该去了三楼吧？”
女生听见这话，眼中的神色未变，依旧是带着笑意的。
宋丞接着道：“我看见你从楼上下来，而三楼守卫不严，办公室有电脑，接入了网络，我以前也进去过。”
“所以呢？”
姜幼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笑着看向他。
月色之下，她的眼睛盈满笑意，好像很深，又好像很浅。
宋丞滞了半秒，低声询问：“如果你不想跟基地结盟，那可以考虑我吗？”
姜幼微的个人实力很不错，保命手段也有一套，脑子又灵活，这样的人，谁都想拉拢。
“宋师傅，那你要失望了。”
怀柔政策在姜幼微这里可不管用。
她跟宋丞确实有过一两次的合作，但不知底细，还没熟到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目前宋丞只是知道她有一个空间，但是不知道这空间里有多少好东西。
她能够自给自足，就不会去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将自己更大的牌面暴露出来。
宋丞主动低头，必然是有事需要她。
不过都是去过20楼和3楼，这也不能称之为什么秘密，自然算不得交心。
宋丞被拒绝了，也不觉得尴尬。
要是对方爽快答应，他怕是心都得跟着抖一抖。
今天问出来，就是想探探姜幼微的意思。
他缓和一笑：“没关系，但是20楼的鱼，我有一点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