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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拐角处的如意雕花木槅,竟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了。頙琊璩伤陈宜宁的后背倏然冒出一层冷汗。
她提起裙子奔到雕花木槅旁边,正要举手拍门,身后传来男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宁儿,是我。”
是季渊!
陈宜宁的后背猛的僵住,手举在半空中,身子却猛的转了回去,一双盈盈秋波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看向季渊。
季渊缓缓站起身,朝陈宜宁走过来。
“别过来!”陈宜宁本能的后退一步,葱白的手指摸到了门上的铜合扣。
光线很暗,季渊又是背着光的,陈宜宁看不清他的脸。季渊是习武之人,目力惊人,陈宜宁脸上的神情却没有逃出他的视线。有点惊讶,有点戒备,也有点羞涩。
季渊心中一软,脸上的表情愈加温柔:“宁儿别怕,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你过来,我保证不碰你。”
语气极轻柔,几乎是诱哄的语气。
陈宜宁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如此狭小而封闭的空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应该马上打开门就走。
可是季渊的语气却像有毒的蜜糖,让她明知不应该,却还是禁不住想要去尝上一点点。
季渊身子一飘,已经来到陈宜宁跟前,他英俊的面容此刻有几分憔悴,眼中却都是欣喜之色。
他就那么站在陈宜宁身边,微微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
眼神炽烈的如同一团火。
两人离得这么近,陈宜宁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龙涎香的味道。
季渊魔怔一般看着陈宜宁一双盈盈欲滴的水眸,心中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喉咙哽得厉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陈宜宁脸上发热,却还是竭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
季渊微微一笑:“宁儿,玲珑阁就是我开的。”
他盯着她形状美好,粉润得让人想咬一口的唇瓣,要使出很大的努力才能不让自己孟浪的拥她入怀。
原来玲珑阁就是季渊开的,难怪那个苏姑姑一直在拖延时间,大概是给季渊报信去了。
陈宜宁秋波一转,微微皱眉道:“苏姑姑为什么会认识我?”
她虽然最近名声大噪,但毕竟一直呆在深闺之中,不是相熟的人家,根本不可能见到她的。
季渊笑得非常的宠溺,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因为我把你的画像拿给苏姑姑看了。”
陈宜宁恼了,抬眸瞪着季渊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陈宜宁刚才走的急,有几缕鬓发从金簪里滑落下来,随着她说话的动作,在光洁白希的额角旁微微飘拂。
季渊看着那几缕青丝,越看越觉得俏皮可爱。
陈宜宁和他见过的所有大家闺秀都不同。她不仅有端庄温婉的一面,也有俏皮,倔强,果敢的一面。更让他着迷和不解的,是她笑容的背后仿佛总含着几分苍凉。
分明是一双黑白分明的潋滟明眸,偶尔波光流转之时,眼底竟仿佛藏着万古不化的坚冰。
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拥有了这样的眼神。每次看到,都让他心疼不已。
季渊压制住自己想要抬起手帮她把鬓发抚到耳后的冲动,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宁儿,想见你一面太不容易了。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陈宜宁转眸避开他的眼睛,边伸手去拉那雕花木槅,边低声道:“谁要见你!”
她的话虽说的很是冷淡,语气却像极了娇嗔。季渊心中甜蜜,竟忘形地去拉她的手:“宁儿,别走!”
他的大手滚热如火,长期征战中磨砺出的粗茧,生生磨痛了陈宜宁娇嫩的肌肤,陈宜宁羞的赶快用力把手往回抽,语气冷了几分:“做什么?再如此动手动脚的,我要叫人了!”
季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孟浪了,忙低声哄道:“好好好,是我不好,我不碰你,你听我说几句话可好?”
他高大的身躯拦在门前,竟是不放她走的意思了。
若她硬要走,就必然会碰到他的身体,陈宜宁心中又羞又气又无奈,只好后退几步离他远一点,瞪他一眼:“说罢,我听着就是了!”
虽然被她瞪了一眼,季渊心里还是觉得甜蜜,能这样近距离站在她的身边,与她说话,周围再无别人,他心中已万分满足。
“宁儿,那天你拒绝了皇上的指婚,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欢喜。”
季渊把声音压得极低,这样对一个女子表白,在他17年的人生中,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心中有按捺不住的激情,有几分羞怯,更有几分惶恐。
陈宜宁耳朵红的快要透明了,一丝甜意一点点蔓延开,脑中却倏然闪过那个绿衣女子的身影。
陈宜宁微微侧着头,避开季渊炽烈的目光,冷声道:“我拒绝皇上指婚,又与你何干!”
季渊上前一步,语气中满是欢喜和雀跃:“只要你未许亲,我就还有机会。”
陈宜宁无语。世间竟还有这么厚脸皮的男子。17LNj。
她倏然转过头,眸光刚好对上他一双含笑的眸子:“季大将军难道忘了,我也拒绝过你的提亲?”
季渊没想到陈宜宁会这么回答,愣了一秒之后方低声道:“宁儿 ,那我今日便问你一句,你为何不愿?”
陈宜宁心中一股委屈和怨愤无处发作,快步走到雕花木槅旁,纤长白希的手指将那铜环猛的扣下,低声道:“男子三妻四妾本属平常,可我却偏不愿与人争夺。况且还是养了外室!”
外室?季渊听得一头雾水。他哪里来的什么外室?
“宁儿为何这样说?我并曾养什么外室!”季渊见陈宜宁要走,顿时急了,又不敢动手去拉她,只好拼命将身子挡在门前,急的眼睛都快要红了。
“那日在你别院门前,我亲眼看见那绿衣女子!若不是外室,为何会有你的令牌?”
陈宜宁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想到那个绿衣女子,想到季渊的所作所为,她心里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令牌?绿衣女子?季渊猛的醒悟过来,陈宜宁说的是翠羽!那日翠羽上门胡闹,没想到竟然刚好被陈宜宁碰见!
“那是拓跋谧送到我府上的,宁儿,我从不曾养什么外室!我与那翠羽,并无一丝瓜葛!”
季渊语气急促的解释道。心中却有狂喜一点点蔓延。梯意要手候。
若宁儿只是因为这个误会而拒绝他的提亲,那是不是意味着,宁儿对他也是有情意的?
宁儿如此生气,是在吃醋吗?
宁儿竟然为他而吃醋了!光线有些幽暗的室内,季渊的眼中却有光芒在闪动,整个人都明亮起来,光彩起来。
那女子,不是季渊的外室?陈宜宁抬眸惊讶的看向季渊。
经历过前世,她自问还是有几分了解季渊的,他虽冷酷无情 ,但却从不说谎。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他眼中的光彩,她马上就知道了,季渊并没有骗她,那绿衣女子并不是他的外室!
心中有什么东西突然冲破了冰冷的心防,一股甜蜜的暖流从里面缓缓流出,陈宜宁羞红了脸,手虽然还在拨拉着那个铜环,指尖却颤抖得不像话,不过是一个环扣,却怎么也拉不开。
半明半暗的光线中,陈宜宁白希得透明的肌肤上,两朵红云娇艳晕染,平添了几分柔媚和娇羞。
季渊心中一荡,再也忍耐不住,伸手扣住陈宜宁的腰往自己怀中一拉,另一只手抚上陈宜宁去开铜扣的柔荑,俯下身低声在她耳边呢喃道:“宁儿,别走,再陪我一会儿。”16628357
季渊看上去并不壮,但浑身的肌肉都是在战场上锤炼出来的,胸膛极为精壮铁硬,陈宜宁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拉,整个人都倒入他的怀中,只觉得季渊浑身都紧绷绷的。
季渊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扑在她敏感的耳根,让陈宜宁浑身猛的一颤。
她使劲用手顶在季渊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你疯了!快放开我!”
她羞恼交加,拼命的想要挣开季渊。
她身上的香气一点点沁入季渊鼻端,让他心中的小火苗一下蔓延成熊熊的野火,他不管不顾的抱住陈宜宁,任由她的粉拳在他肩背上拼命的捶打着。
嘴巴贴在她鬓边,梦呓般低语:“宁儿,别动好么?让我抱你一会儿。”
怀中的身子芳香柔软,她的挣扎扭动更让他几乎达到失控的边缘。
陈宜宁这下真的急了。挣扎吧,她力气小,季渊的手臂又极强壮,她根本挣不开一分一毫。想喊,又怕被人看见她和季渊这副样子。
又急又气又羞又恼,陈宜宁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用手捶打着季渊的肩膀,低声哭喊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话一出口,上一世的疼痛和委屈又排山倒海的涌上心头,陈宜宁哭得更加厉害了,抽噎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季渊没料到自己的举动竟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心疼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冷却了,忙抬起手臂,笨拙的用衣袖帮陈宜宁擦拭眼泪,柔声歉意道:“宁儿,别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我再也不碰你了。别哭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