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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爽斋中,翠屏正伺候陈宜宁穿衣,她打开箱笼笑着问陈宜宁道:“姑娘,您今日想穿什么衣衫?”
陈宜宁想了想方道:“把那件锦绣双蝶紫云纱的钿花褙子拿出来罢,再配上姑母赏的那件紫云纱八幅罗裙。夹答列伤”
翠屏依言将衣衫拿出来帮陈宜宁换了,红萼看了不由赞道:“姑娘,紫色是最挑人的,只有您肤色这般白净透亮的人才衬得起。”
翠屏也笑道:“谁说不是呢!姑娘今天这身,只怕生生要把月姑娘比下去了!不说别的,单是莲妃娘娘赏的这条紫云纱八幅罗裙,在大齐便是独一份!”
红萼掩嘴笑道:“翠屏,平日只道姑娘是个厚道的,没想到你也如此厚道。这紫云纱八幅罗裙哪里是莲妃娘娘赏的,分明是拿了我们姑娘的玉白芙蓉裙子换的!只不过,这紫云纱的罗裙真真是难得的,娘娘倒也没占姑娘的便宜!”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了。梳好了头,翠屏捧了首饰匣子过来,让陈宜宁挑钗环。1avMk。
陈宜宁挑了一支金镶玉的望月钗、一支乳白珍珠璎珞的凤头金步摇,又挑了几支宝石的单钗,方对翠屏道:”望月钗插在鬓边,步摇插在额前,宝石单钗插在后面便好。”
看了看陈宜宁挑的钗环,翠屏含蓄的提醒道:“姑娘,您平日都穿的素净,今日为何如此隆重?季家今日要来府里相看,您如此盛装,只怕月小姐心中不自在。”
红萼撇撇嘴道:“有什么不自在的?我们姑娘本来就比她生的貌美,平日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们姑娘都只简单素净,今日姑娘好容易想打扮一下子,你又来泼冷水!”
陈宜宁自然知道翠屏是好意。只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就是要去搅局的。
听了翠屏的话陈宜宁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接话。一边仔仔细细打量着菱花镜中自己清丽无敌的容颜,一边吩咐红萼拿一对赤金金刚石的耳坠子来配上。
打扮停当之后,陈宜宁便带了翠屏红萼朝花厅走去。
今日,周氏设宴款待季家三夫人,也让季三夫人趁机看看未来儿媳的真容,若季三夫人通过了,明日便会上门来提亲。
一般这种提亲前设宴相看都是走个过场,只要不出大的意外,提亲是水到渠成的事。5毕竟两家夫人事先都私下商定好了。
陈宜宁快走到花厅时,迎面遇见了陈宜薇。
陈宜薇一身大红碧霞联珠孔雀纹锦衣,头上束两个俏皮的仙童髻,用金丝挂珍珠的网钗密密缠住,十分俏丽活泼。
见到陈宜宁,陈宜薇愣了一下,走过来敷衍行了个礼,眼睛却一直往陈宜宁的头上和身上乱瞟。
陈宜宁心知肚明,嘴上却微笑问道:“妹妹为何一直看我?莫非宜宁的妆面有些花了?”
陈宜薇有些酸溜溜道:“姐姐的妆面好着呢!配着这般华贵的衣衫首饰,真叫人眼睛都挪不开了。都说府里的姑娘衣衫首饰都有定例,你这一身如此贵气,只怕夫人背后给你贴补了不少罢?”
陈宜宁笑着借口道:“便是母亲贴补了一二,那也是从自己嫁妆里拨出来的,左右没动用过公中的东西。妹妹若是眼红,叫姨娘也拿嫁妆贴补你便是了。”
姨娘哪里有什么嫁妆?所有吃用都是府里出的。陈宜宁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寒碜陈宜薇。陈宜薇听了气得脸色发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带着丫鬟转身就走,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待陈宜薇走远了,翠屏拍手称快道:“姑娘您今日可算出了口恶气!五小姐仗着谢姨娘受宠,平日在府里骄横跋扈惯了。今日撞到你的手里,方知道什么叫嫡庶尊卑!”
陈宜宁淡淡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
到了花厅,陈家的女眷都已经到齐了,陈宜月穿了一身芙蓉白银红滚边遍绣昙花的对襟褙子,下面系一条浅碧的烟水云纹裙,一头乌发梳得光可鉴人,用一支鎏金双凤衔珠簪簪住,鬓边斜斜插了几朵含苞的雏菊,说不尽的风流婉转,娇美动人。
见陈宜宁进来,陈宜月眼里闪过一抹光芒,眼睛盯着她上下打量个不停。
陈宜宁跟屋里众人见过礼,便坐在陈宜月的下手,安安静静的喝茶。
陈宜月终究按捺不住,对陈宜宁笑道:“妹妹今日可真是美极了!这条罗裙,怕是宫里出来的东西罢?这紫云纱的面料与市面上常见的可不太一样。”
陈宜宁扫一眼她额头上厚厚的刘海,笑着答道:“姐姐果然好眼力,这罗裙是上次进宫姑母所赐。”
陈宜月还想再说点什么,前面的丫鬟已经通传道:“季家三夫人来了。”
周氏忙带了几个女儿上前迎接。季三夫人一身暗蓝的金丝绣花团凤褙子,束一条樱红的素缎百褶裙,头上簪着五凤朝阳的紫金展翅飞凤挂珠大钗,十分富贵气派。
陈宜月抢在前面朝季三夫人行了礼,周氏笑着对季三夫人道:“这便是月丫头。性子最是柔顺贞静的。”
季三夫人打量了陈宜月几眼,见她模样娇美,打扮得典雅别致,举止大方得体,心里便十分满意。从丫鬟手中拿出一个彩绣辉煌,镶金嵌玉的荷包递给陈宜月道:“好孩子,果然好模样。”
陈宜月知道季三夫人看中自己了,心里欢喜异常,忙接了手钏恭声道了谢。
季三夫人还没回过神,一个柔和清雅的声音轻轻道:“宜宁见过季夫人,季夫人金安。”17281776
季三夫人转眸一看,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肌肤润白如鹅脂,一双明眸盈盈欲滴,波光流转。气质端庄沉静,若非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绝对养不出这种大家千金的雍容气派。
原本陈宜月已叫季三夫人惊艳不已了,如今见到陈宜宁,方觉得陈宜月有些逊色了。若说陈宜月有七分的颜色,陈宜宁便有十分。
季三夫人在心中暗暗惋惜,若陈宜月能生的这般模样该多好!将来带了这样的儿媳外出行走应酬,只怕季大房也要艳羡眼红呢!
季三夫人拉住陈宜宁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见陈宜宁言辞恭谦,态度和蔼,并没有因她是季家三房庶出的夫人而有任何轻视,心中更是喜欢,给了陈宜宁一个荷包之后,又从腕上退下一个赤金镶东珠碧玺的手钏,套上陈宜宁的腕子,笑道:“你这白希纷嫩的腕子,戴这个是最相宜不过的。”
陈宜宁推辞了两回,见季三夫人只笑着不肯收回,便大大方方的道了谢。爽宜衫子着。
陈宜宁正要坐回座位,一转眸,发现陈宜月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眼神中满是妒忌和不服。
陈宜宁心中暗暗好笑,便测过身子避开众人的眼光,朝陈宜月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容。
这个笑容的挑衅意味实在是再明显不过,陈宜月心中猛的一跳,冷汗一点点从后背渗了出来,虽然花厅十分温暖,陈宜月却觉得浑身一片冰寒。
如果说,之前陈宜月还不确定陈宜宁是不是猜出了那个荷包在自己手里,现在陈宜月已经百分之百可以肯定了。
不然,以陈宜宁的涵养,绝对不会对自己露出这种挑衅的笑容!
陈宜月知道,自己和陈宜宁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陈宜宁已经将自己当做了敌人,往日对她的姐妹情谊已经荡然无存!
难怪她今日打扮的如此隆重,原来是为了抢自己的风头!陈宜月心中有些苦涩,一步错,步步错。刚到大房过活时,她是真心想跟陈宜宁做好姐妹的,为什么,现在事态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她和陈宜宁,竟然真的要势同水火了。
如果,将那荷包还给她,坦承当时是因为好奇才捡了那荷包,事后又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始终没有告诉她,陈宜宁会原谅自己吗?
陈宜月在心里暗暗思忖着。现在,她虽讨得了老太太的欢心,可陈老太太这个人心狠手辣,她的欢心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想来想去,还是周氏比较靠的住一些。
周氏虽然不受宠,但主母的身份摆在那里,背后又有莲妃撑腰。牢牢的抓住周氏的欢心,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
陈宜月十分后悔,当初不应该在感觉到陈宜宁对她的冷淡之后,就马上开始讨好陈老太太。
她还是太心急了些!
只是,现在再回头,还来得及吗?
陈宜宁端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一派端庄贞静,脑子里却如同塞了一把野草,芜杂不堪。
季家三房的婚事,对陈宜月来说是门相当不错的亲事,若自己真的出手毁了这门亲事,不知陈宜月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举动来?毕竟,自己那个荷包还在她的手中!
可是,就这样让陈宜月嫁入季家三房做正妻,陈宜宁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琥珀不能白死!陈宜月既然下得了狠手,就要担得起代价!
陈宜宁想通了,便定下心来静静地听周氏和季三夫人闲话,等着时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