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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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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袖见陈宜宁脸色凝重,忙问道:“二小姐,是这荷叶莲子粥有问题么?”

    翠袖虽是周氏跟前得脸的大丫鬟,但此事事关重大,陈宜宁却不想四处张扬,听翠袖问她,方醒悟到自己刚才太急切了。5

    忙笑道:“无事,只不过问几句罢了。天凉了,荷叶莲子粥并不相宜了,以后炖些温补的汤水给母亲吃罢!”

    翠袖心中仍有些惴惴,听陈宜宁这么说,忙道:“二小姐说的是。如今荷叶已经不好摘了,今日我为了摘片鲜嫩的荷叶,就差点掉到荷塘中呢!幸好月小姐拉了一把,不然只怕要落水了!”

    陈宜月!陈宜宁心中悚然一惊!翠袖摘荷叶的时候碰见了陈宜月!

    这只是一次巧合,还是别有用心的安排?

    难道问题就出在那荷叶上?陈宜月趁乱将毒下在了荷叶上?

    幸好陈泓过来找周氏送药材去谢姨娘那里,不然,此事不堪设想!

    陈宜宁浑身冰凉,脸色苍白的跌坐在椅子上。

    翠屏急道:“姑娘,您怎么了?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陈宜宁只觉得胸腔里似乎有沸水在翻滚,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道:“无事,叫翠袖沏盏热茶我喝些罢。”

    陈宜月!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陈宜月了!

    只是,陈宜月一个深宅女子,在府中又无多少势力,她的毒药是从何处寻得?

    况且,她将来的婚姻大事还要指望周氏,上次跟自己吵过架之后,她理应对周氏更加巴结讨好才是,为何会如此狠下毒手?

    在陈家,除了周氏,能左右她婚事的,只有陈老太太。

    是了!一定是老太太和陈宜月联手做的。单凭陈宜月,她是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敢谋害自己嫡母的!

    陈宜月背后的主谋和靠山,一定就是老太太!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陈宜宁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以往对陈老太太虽然失望,却始终存了一份血脉亲情在,如今,这仅有的一点亲情,也荡然无存了!

    陈宜宁一口一口,极慢的喝着翠袖送上来的热茶,大脑开始急速的运转起来。

    现在母亲的处境实在太过危险,陈老太太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对付她,只怕不止收买了一个陈宜月。夹答列伤

    陈老太太在府里经营多年,眼线和心腹到处都是,她若要下手,真的是防不胜防!

    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陈宜宁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人会一夜白头。实在是太过忧虑!

    “二小姐,夫人回来了!”翠袖的声音惊醒了陈宜宁的沉思。

    周氏带着碧云走进屋子,见到陈宜宁,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走过来抚着陈宜宁的后背关切的问道:“宁儿,你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陈宜宁抬眸看向周氏,只见她一脸疲惫,眼角细密的纹路已经遮挡不住,连眉心都有了川字型的皱纹,心中不由得一痛。

    “母亲,宁儿有话跟您说。”陈宜宁咬咬牙,下定决定,轻声对周氏说道。

    周氏见陈宜宁面色郑重,便屏退了身边服侍的人,问陈宜宁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袖问宁张凝。陈宜宁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此刻,她心中真是万分后悔,以前担心周氏思虑太多,不想让她操心,陈宜月的事情她都一直瞒着。

    周氏一直以为陈宜月真的是个孝顺贴心的好女儿,结果现在,事实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陈宜宁真担心周氏能不能禁得起这样的打击。

    她刚要抬眸去看周氏的表情,周氏已经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宁儿,你受苦了……”

    陈宜宁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周氏一开口便是这句话,顿时有些愣住了。

    周氏将陈宜宁搂得更紧,语气也带上几分哽咽:“宁儿,是母亲没用,叫你处处操心,你尚未及笄,侯府的千金大小姐,本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本来应该是母亲保护你,不叫你受丝毫委屈。结果现在反而是我拖累了你……”

    两颗极大的泪珠从周氏清瘦的脸颊滑落,重重的落在陈宜宁的手背上。

    陈宜宁心中痛如刀割,紧紧搂住周氏的手臂,将脸伏在她的怀中道:“母亲,不要说这样的话。您何错之用?只是老太太太过狠辣罢了!”

    周氏搂着陈宜宁,只觉得怀里的女儿单薄得叫人心惊,心中的愧疚和愤怒又增加了几分,她往日总是逃避,总想着等陈宜宁出嫁了,自己就躲到庙里去,对陈家的一切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如今看来竟是她错了。正是她的消极躲避,才让宁儿挡在前面,为她承受了这么多的风雨!

    周氏的眼神,一向是柔和淡然的,可此刻,这双眼眸里只有愤怒和仇恨!

    当晚,周氏便发起高烧,浑身出满了红疹,陈家请了张大夫过来看了,大夫说是天花,必须马上将周氏隔离。

    陈家上下如临大敌,陈老太太亲自下令,马上将荣华斋隔离起来,荣华斋所有的丫鬟婆子均不得擅自出院门一步。

    第二日清晨,陈宜月照例到慈寿院去请问,伺候陈老太太早膳。

    “老太太,您今日瞧着可真精神!”陈宜月行过礼之后,便笑吟吟的对陈老太太奉承道。

    陈老太太穿一身暗紫绣金线菊的缂丝褙子,头上带着翡翠的扁方,鬓边插着赤金镶银曜石的偏簪,一脸的喜气洋洋。

    听见陈宜月的话便打趣道:“你这么说,倒好像我平日里都是腌臜婆子一个了!”

    陈宜月忙笑道:“您若是腌臜婆子,天底下就没有整齐贵气的老太太了!都说我们陈家出美人,这美人胚子,源头就在您这里呢!”

    一席话听得陈老太太十分高兴,叫丫鬟给陈宜月看了座上了茶,二人便开始说些闲话。1b5J8。

    “祖母,听说母亲病了,宜月在想,要不要过去探望探望她呢!”陈宜月见陈老太太心情不错,忙笑着问道。

    既然周氏已经得了天花,那下毒一事就可以不用再做了。

    陈宜月内心深处也并不想做这种事,周氏对她毕竟不错,再说,陈宜宁也不是好惹的,若被她瞧出端倪,还不知她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报复呢!

    陈老太太听陈宜月提到周氏,便朝姚妈妈使了个眼色,姚妈妈将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屏退了,陈老太太方道:“你不用去探她了,她得的是天花,便是我们不下手,她只怕也活不了!她这个岁数了,得了天花能好的,实在罕见。”

    陈宜月松了口气,马上道:“老天真是有眼,替我们做了这么件好事。”

    陈老太太想了想,笑道:“你昨日不是在周氏的膳食里做过手脚么?这天花,说不定就是那碗粥引发的。可见并不是老天有眼,是你办事有功。”

    陈宜月自然乐得领功,微笑道:“我也没想到那法子真能凑效。能为老太太分忧,是宜月的荣幸。”

    陈老太太笑着夸了陈宜月几句,又撇撇嘴道:“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周氏得了恶疾,陈宜宁偏偏不知死活,执意要搬到荣华斋去和周氏住。简直是不知所谓!”

    陈老太太虽然不喜欢陈宜宁,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嫡女,拿出去图谋一门好亲事,为陈莲在宫中增加一分助力,还是很有用的,陈宜宁若被周氏传染而亡,实在是有些不划算。

    陈宜月忙道:“正是呢!母亲这种恶疾,本就容易传染,妹妹真不该住到荣华斋去的。”

    陈老太太烦心道:“她拿出孝道的大帽子一扣,谁还敢不让她住进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张嘴如刀子般锋利,我若阻拦她住进荣华斋,便是不许她为母亲尽孝,便是有违天条。罢了罢了!她既这么不知死活,就让她住进去罢!哪天她也得了天花,才叫至纯至孝呢!”

    荣华斋里,陈宜宁正在床边陪着周氏闲话。

    周氏瞧着窗外的天色,叹息道:“宁儿,你实在不该住进来的。过两日便是宫里的中秋家宴,若老太太拿这个做借口,说你日日伺候我,怕是已经传染了天花,不让你参加,可如何是好?”

    陈宜宁笑道:“她不会不让我去的,她巴不得我进宫再拉几车赏赐回来呢!”

    周氏听了也笑了:“你家宴的衣衫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如今绣娘进不了我的院子,你明日找针线上的人去拿罢!”17419962

    陈宜宁点点头道:“母亲,您就别操心了。趁这个机会,好好养养身子罢!”

    周氏笑着点点陈宜宁的额头:“你这丫头,还真当我生病了么?不过你想的这个法子真真是好的,如此一来,老太太和陈宜月会消停一阵子。大概都以为我过几日便要死了罢!”

    听周氏说到死字,陈宜宁忙捂住她的嘴:“母亲,这个法子也是万不得已。只能先拖延一阵子,我让你喝的药汁,只能保证你身上起十天的疹子,十日后这些红疹便会全部退光,到时候想装也装不了了。我们必须在这几日里想出对策来。”

    周氏拍拍她的手臂道:“你这两天先想想宫中家宴的事罢!这次门阀贵族的子弟也会去不少,你多留心一些。马上就要及笄了,你的亲事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