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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不屈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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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夕没了……”

    雷昊看向曲老,眼睛血红,深处闪烁着深深的自责。  背部的九宫九格阵闪烁的更加激烈,明暗交织之间,地面从他所站立的地方开始龟裂,一寸一尺,裂成湮粉。

    地面从那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坑,深不见底,逐渐扩大,雷昊凌空而立,身躯剧烈抖动,血红的眼睛泪水不止。

    “小夕……”

    “小夕……”

    曲老费力的爬向前方,无力的伸出双手,从废墟中拢起那几道灰烬,痛苦的捧在手心,贴在胸口,眼眸中一片死灰。

    “哈哈……让你跟我作对!!老不死的……”

    一阵刺耳且嚣张跋扈的声音兀自响起。罪魁祸的连亦离看着曲老颓然的样子,甚是开心,他仰头大笑,忽的抬脚踹向曲老,直接将曲老踢飞,直至摔落到离雷昊不远的地方这才停下,用力之大,可见一斑。

    “曲老!!”

    阿飞等人大叫,只觉身上压制的奇异能量不知不觉间已经不见,但看连亦离那跋扈模样,便可知道莫名压力是其所施。

    他们几人全部一跃而起,向曲老摔落之地暴掠而去,但距离曲老更近的雷昊,只是一晃身子,就闪身来到曲老身旁,他双膝下跪,轻轻扶起曲老,声音哽咽,内疚至极。

    “曲老,对……对不起!!”

    雷昊轻轻扶着曲老,眼泪簌簌。

    “…………”

    曲老双唇紧闭,眼睛无神,神色恍惚,捧着小夕骨灰的双手紧紧贴在胸口,不曾因为被踹飞而挪动丝毫。

    “曲老……”

    阿飞等人跑来,老五同样跪在曲老身旁,连声说着‘对不起’,可就算是说一万、道一千,一切都迟了。时间,不可能倒回去!

    似乎是被众人的声音所振动,曲老僵硬的转了转头,他迷茫的眼神扫过众人,经过老五身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就移了过去,最后,落到雷昊身上,眼眸深处逐渐凝出一丝神采。

    “你……雷昊,跑,逃,要回来给小夕报仇……报仇……”

    突然,曲老似乎是回过神来,双手一松,伸向前方,用力的抓住雷昊的双肩。可只听“噗”的一声,骨灰落地,曲老又慌张的收回双手,身子爬到地上,缓慢轻柔的自地上拢起那堆骨灰。老人的慌乱的神色与轻缓的动作,一时间让所有人痛苦。

    “哧……哧……”

    异响从一边传来,皇太极推了推阿飞和黑皮,两人在前者的示意下扭头一看,却是那地面皲裂所形成的深坑已经蔓延过来。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赶紧招呼着众人向后退去,阿飞拉着老五,皇太极和黑皮扶着曲老,小火和许红拖着雷昊,几人向后暴退。

    而另一边,因为深坑的蔓延,袭来的十几名府鬼在震惊过后只好绕路赶来。

    “雷昊,你给老子滚过来!!”

    连亦离举头看向这边,声若洪钟,一道得意的声音震的空气都是颤了三颤。

    “唰!!”

    雷昊抬头,血红的双眼盯向连亦离,双拳紧握,牙齿咬的“咯嘣、胳膊”直响,前所未有的恨意由心而。

    皇太极和黑皮相互对视一眼,都是察觉到对方的心意。皇太极拉住处于暴走边缘的雷昊,轻声道:“雷昊,你要是相信我,你们几个就走,善后的事,就留给我和黑皮,连亦离,我们替你杀!!”

    但是,出乎皇太极意料的是,雷昊胳膊一抖,甩开前者的手掌,其身上气势攀升,久不止息,前脚踏出,后脚落地之处便是连亦离身前一丈远处。

    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声音,“你们快走,趁他们阵法还未完全施展。替我照顾好曲老,帮我最后一个忙!”

    声音平淡,可任谁都听出了其中那一丝视死如归的意味。

    曲老被那平淡的声音震动,忽的缓过神来,转身,将手中一捧骨灰恋恋不舍的交给在身边自责的老五,道:“海,走,带着雷昊走,走的越远越好,记着,千万不要回来。银神势大!千万不要回来。”

    “曲老,对不……对不起。都是我没看好小夕,对不起。”老五接过小夕的骨灰,哭的更加厉害,双肩耸动,“嘭”的一声,跪在地上。

    “啪!”

    曲老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低下身,轻轻的拍了拍老五的肩膀,柔声说道:“这都是命,我并没有责怪于你。听话,你们赶紧走,都是大好青年,好好享受生活,莫要回来报仇。只要……只要,把小夕……把小夕安葬、安葬好就行了!”

    回过头,老人的目光沿着身边众人一一滑过,似是满意,点了点头,说道:“都是好孩子,好孩子,雷昊这小子有一帮好兄弟啊!!”

    “你们都快走吧,还年轻,命要紧,莫要以卵击石。”

    言罢,曲老一摆手,身上气势猛然激起,晃身之间,身影拔地而起,消失在众人眼前,直升高空,瞬间擦身到雷昊与连亦离相斗之处,体内原力骤然出,竟是一时间震退激斗的两人。

    老五等人仰头上望,心中激荡,上空的老人,比他们想象中的坚强许多。

    “曲老!”

    雷昊稳住身形,惊呼脱口而出,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哼,老不死的!来找死呢!!”连亦离被震退三丈。本和雷昊相斗的他就十分恼火,以为自己能如捏死蝼蚁般轻松杀死雷昊,可没成想雷昊依靠阵法变得如此强横,与他不相上下,此刻,原本都是斗志萎靡的曲老,忽然变得斗志昂扬,甚至他感觉实力比之前还要强上几分,顿时恼怒不已。

    “雷昊,收起阵法,你的身心快承受不住了!”曲老忽视连亦离,望向雷昊,淡声诉说:“小夕的仇就让我这个当爷爷的来报,你,和你的朋友快走,记住,强者之路,我还要你替我走下去。”

    “可是,曲老……”雷昊望向曲老,充满暴戾的血红眼睛缓和下来,刚准备说话,就被曲老打断。

    曲老道:“没什么可是!你快走,小夕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不想我白白死去,你就走,就把强者之路走下去!我,一直相信你!!”

    “哗!”

    雷昊神色一怔,血红的眼睛中涌出一丝丝的感激和温暖,他扭身下去,重重点头,“曲老,谢谢!!”

    “老家伙,以为燃烧神魂,增高实力,就可以无视我的存在吗?!我就让你看看,神皇和神尊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大!!”

    被无视的连亦离暴怒,周身火色原力大动,不见动作,身形骤动,立掌向前,劈向曲老。

    雷昊回头看着这一幕,看着曲老再次与连亦离斗在一起,心中一横,回过头落到地面,控制着阵法暂熄,地面扩散出一个数十丈的大洞,缓慢的停下了蔓延的趋势。

    可是,不等大洞完全停下,处于大洞边缘的阵塔猛然震动,“轰”的一声巨响,空中弥漫出两道强横至极的力量,比起连亦离都要强上数倍。

    “竖子,不与尔等为敌,汝却毁我府邸,找死!!”

    震动的声音响彻银鬼城,空中,薄膜之下,浮现两道人影,不等众人看清,人影忽的一闪,与连亦离交手的曲老如遭重击,身形如同陨石般砸落,而刚刚落地的雷昊也是如此,被突然出现的人轰击而飞,坠落远处。

    在原地代替雷昊和曲老的,分别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黑袍遮身、看不见面目的佝偻身躯。

    这两人一出现,赶过来正与老五等人交手的府鬼,除去与黑皮交手的女府鬼,其他的全部都停了下来,向后退去,稳下身形。场中,除了黑皮与女府鬼,其他人尽是站在原地。

    空中,暗灰色薄膜合拢的度加快许多,不一会儿,已然完全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