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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雪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他和晏蓝山两个人,管家和佣人们,薄雪是最不喜欢的。
他嫌吵闹。
晏蓝山正坐在他坐过的那张榻榻米上看书。
碎银一般的灯光从他侧脸柔柔的扑过来,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釉色,更显得那张脸精致非常。
薄雪从门外进来,带出了一串噼里啪啦的动静。
他脸蛋红扑扑的,脖子上绕着一条灰色的围巾。只露出一点细白的脖子。
薄雪走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风雪的气息,他手上端着一个小盆子,里头一个穿金戴银的小雪人正在微笑。
晏蓝山皱皱眉,一只手指戳中了小雪人的鼻子,问:“这是什么?”
薄雪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阿克苏宝石。”
晏蓝山摸了摸小雪人的袖扣:“这个呢?”
薄雪很乖,微微仰着头,眼睛很润,连睫毛都氤氲起了一层水汽,声音像是微微融化的蜜糖:“这个是陨铁。”
都是造机甲的好材料,千金难求。
晏蓝山沉默了一会儿,松开小雪人,抱着臂评价道:“你真是个败家子。”
薄雪也不客气地反击:“吃你的了穿你的了?我败家关你什么事!”
晏蓝山把做好的作业丢还给他:“给你,下次我不做了。”
薄雪拿到作业,把小雪人放到一边,翻看了一下书页。
上面都是一排排整齐的字迹和设计图,很详细。
看不出是一个刚接触核心资料的学员做得出来的。
“怪不得是天才。”薄雪在心里暗暗咋舌。
系统009催促道:“快打压一下主角!争取早日下线呀雪宝!奖金就在眼前!”
薄雪放下手中的书,把那些资料丢还给他。
晏蓝山抬头,有些诧异。
“做得不好,我不要。”薄雪嗓音很甜,像是被融化的糖。他勾着唇角,在晏蓝山面前,把那些作业撕成一小片一小片,“这些书都是你的了,你再去做一遍。”
晏蓝山沉默地接住那些书,厌恶的神色不假,却又含了些微弱的诧异:“薄雪少爷,好的。”
薄雪为什么要把书送给自己?
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些书吗?
薄雪哼了一声,从衣柜里摸出自己的睡衣,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并不大,从浴室传来的时候却让晏蓝山觉得有些心烦。
淅沥沥,哗啦啦。
过了一会儿,水声小了点。
薄雪推开门的前一秒,晏蓝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一声闷响。
晏蓝山抱着书,坐在原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可惜薄雪好像不想如他的愿。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声音:“晏蓝山!晏蓝山!”
晏蓝山皱了皱眉,还真摔着了?
但他没动,嗓音懒散:“干什么?”
薄雪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我……我摔着了,起不来了,晏蓝山,你快来扶我一下!”
看来摔得挺狠的。晏蓝山这才放下书,迈步走近浴室。
在推开门的前一瞬,晏蓝山忽然有些迟疑。
薄雪穿衣服了吗?
里面的薄雪声音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更浓了:“晏蓝山!你去哪儿了!我不要你帮我写作业了嘛——快来扶我一把!”
晏蓝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浴室门。
浴室里气温很高,蒸腾着磅礴的雾气。
晏蓝山几乎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气温湿热,洇湿了晏蓝山今天上午刚换的白衬衫。
他解开两粒扣子,那个不光彩的烙印在颈后若隐若现,显得性感极了。
晏蓝山在洗手池旁边找到了薄雪。
他只有下半身很敷衍地围着一件浴袍,露出了如玉一般的上半身。
薄雪半靠在墙壁上,捂着自己的脚踝,不时战栗着。
晏蓝山俯身去看,目光错开了他裸露的上半身,几乎有些刻意。
“怎么了?”
薄雪想捂着又怕疼,只好有些可怜地对他说:“晏蓝山,我不小心扭到了……好痛……”
晏蓝山蹲下去,捉住他一只雪白的脚腕,轻轻碰了一下那块红肿的地方:“很痛吗?”
薄雪啊了一声,泪水积攒在眼眶里,像是一滴垂而不落的露珠:“好痛。”
“扭到脚了。”晏蓝山蹲下去,握住他的脚腕,轻轻碰触:“这里痛吗?”
薄雪点头。
晏蓝山换了块地方:“这里呢?”
薄雪说:“不痛。”
薄雪的脚很白净,与同龄人相比并不大,连脚趾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像一块玉,美到极致。
他的上半身很单薄,刷了釉似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粉。晏蓝山的目光快速滑过薄雪的胸膛,落到了浴巾上。
浴巾系得也很不规整,虚虚搭在两条匀称的腿上,水珠积落,让人想要在上面肆意破坏,染上自己的颜色。
晏蓝山错开目光,又不知在哪里安放,只能微微垂落,任那一束暖光落在他脸上。
他有点热。
耳垂也有点红红的。
可能是浴室的温度太高了。
晏蓝山弯下腰,语气不太好地询问:“我扶着你走?”
薄雪像只小孔雀一样,即使脚腕都肿了也要骄傲的昂着脑袋:“凭什么?晏蓝山,我要你抱着我走!”
晏蓝山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少爷,你别后悔。”
薄雪坐在地上,勾着一只受伤的腿,向晏蓝山伸出手——
“快抱我起来!”
下一秒,天旋地转!
薄雪落进了一个算不上温暖的怀抱中。
晏蓝山的白衬衫都被湿漉漉的空气洇湿了,此刻有些不雅观地贴在胸口,薄雪贴上去的时候,薄薄的热气就透过衬衫,传到了他背部裸·露的皮肤上。
薄雪有些不自在地挣了挣,双唇如同带着露水的花瓣微微张着。银白色的长发此刻也湿漉漉的,耷拉在耳后。
薄雪耳朵都氤氲上微弱的红,欲盖弥彰道:“晏蓝山,没吃饭吗?抱紧点。”
晏蓝山的声音响在他头顶,很近很近。他应答:“好。”
晏蓝山把他抱到了床上。
床很软,薄雪坐上去后,立刻陷下了一个小坑。
晏蓝山把人放下,准备折身回浴室冲个凉水澡解解热气。
薄雪见他要走,忙喊道:“晏蓝山!你去哪儿?”
晏蓝山闻言,靠过来,脸贴得很近,热气几乎喷洒到了薄雪的耳廓,几乎有些以下犯上的意味:“少爷有何吩咐?”
薄雪翘了翘自己的小腿:“给我上药,快点!”
出人意料的,晏蓝山没反驳。
他拿了医药箱,单膝跪在薄雪面前,举起那只红肿的脚腕,用棉签给他轻轻擦药。
薄雪怕疼,在床上扭来扭去。
薄薄的浴巾在一开始就没有系好,此时被薄雪一蹭,立刻全盘崩溃——
浴巾滑落,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