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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棒愣了一下。
他活了20年,第一次遇到有人这样对他。
耻辱啊。
奇耻大辱!
玉米棒勾起唇角,看向薄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声音里暗含怒火:“你说什么?”
薄雪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说,他是我的狗。你还要我重复几遍?玉米棒先生。”
薄雪并不打算在这里多留。
夕阳已经下山,天边一串火红的云点染着天幕。
海鸥三三两两地飞进椰林,隐匿不见。
那轮落日也只剩了一小点,还露在海平面上。
薄雪对系统009说:“99,我们准备回去了。”
系统009有些好奇:“那个玉米棒一看就和晏蓝山认识啊。都快两年了,你不想见见他?”
薄雪斩钉截铁:“我不想。”
他早就达成kpi啦。干什么要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等他和系统009玩腻了之后,就直接找个地方投湖回任务空间就是了。
为什么要见晏蓝山?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系统009顿了一下,说:“好吧。”它支持薄雪的选择。
作为一名穿越空间的宿主,薄雪的薄情,是最好的武器。
入戏太深,不一定是件好事。
玉米棒见他要走,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你想看看真正的铁血SHEEP吗?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家长官……”
薄雪冷漠:“不想。”
他有点饿了,要赶紧回家吃饭。
玉米棒吼出声:“不行!你不许走!”
薄雪被吓了一大跳,反应了好一会儿:“为什么?”
“你冒犯了我,要给我道歉!”玉米棒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一边掏出光屏联系别人,皱着眉看薄雪,“你别想走!”
薄雪炸毛了。
道歉?下辈子见鬼去吧!
系统009感受到了薄雪颅内燃烧着的熊熊怒火,有些担心地问:“雪宝……你真的要这样吗?”
薄雪怒气冲冲:“我还怕了他?!要我道歉,我说的都是真的!”
系统009沉默了:“你不是说不见晏蓝山的吗?”
薄雪眼睛里已经燃烧着蓬勃的火焰:“见就见!谁怕谁!”
那边玉米棒也打完了电话。
他见薄雪抱着小臂,果然没走,态度好了点:“要不你现在和我道个歉,我们还能做个朋友……”
薄雪轻启红唇:“滚蛋。”
——谁要做玉米棒的朋友。
玉米棒又在原地无能狂怒。
薄雪自顾自又在沙滩躺椅上坐下了。
谁怕谁。
少爷不怕任何人。
过了约莫十五分钟,海岸上过来了一个人。
那人腿很长,腰上系着腰带,勾勒出精瘦的腰线。一双灰色的军靴裹在小腿上,细长又匀实。
他逆光站着,薄雪看不清他的脸。
系统009磕牙打屁道:“雪宝雪宝,你看这个,是不是很棒!”
薄雪盯了一会儿,幽幽道:“那是晏蓝山。”
系统009莫名尴尬:“……啊这……”
莫名感觉自己隐隐有种把薄雪绿了的趋势,系统009从善如流地闭了嘴。
说是不想见,可是再快要见面的时候,薄雪居然感觉有些紧张。
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着,仿佛没有节奏的鼓点。
杂乱无章,野草疯长。
薄雪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心脏很麻,带着点酸。
好像一颗烂熟的梅子,平常的时候被他掖在心里,轻易不拿出来示人。
可是只要轻轻一戳,就会流动出酸甜的汁液。
像是心脏被人轻轻捏了一下,鸣奏出节奏清晰的鼓点。
晏蓝山带着大檐帽,这次没有初见他时,那些洗得发白的衣服,他长大了,肩膀也宽厚起来。
五官轮廓清晰,很英俊,是一种锐利的美。
他没看见薄雪。
晏蓝山站在隔着他十五米外的地方,传过来的声音那么熟悉,低低哑哑的,有些冷,像是浸透了寒霜:“梅星津,你又在干什么?”
玉米棒——梅星津吞吞吐吐道:“我……”
晏蓝山看见他的腹肌,皱了皱眉:“先把衣服穿好。”
梅星津看见他也有点怂怂的,耷拉着脑袋,默默穿好了衣服,总算把一排玉米棒似的腹肌藏了起来。
他穿好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了自信。
梅星津鼓起勇气,大声喊:“晏长官,有人骂你是狗!”
晏蓝山皱眉,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你没事吧?有病就去治。”
梅星津:“???”
梅星津痛心疾首:“长官!!真的有人骂你是狗啊!”
晏蓝山看着他,戏谑的目光一览无遗:“今天是有幼儿园出来招生了吗?你挺适合去的,下次和小孩吵架不用知会我。”
梅星津伤心太平洋:“不是小孩,是个年轻人。他就坐在那里,他说你是他的狗嘛……”
晏蓝山回头望了一眼。
那里有个很大很大的遮阳伞,巨大的伞翼足以遮住十余个人。
但是那底下很空,只放了一张躺椅。
有个人斜斜的卧在上面,很慵懒。
像是世界上所有事情,都装不进他眼里。
冲动油然而生。
希望在心底疯长,像是白骨生花。
晏蓝山没说话,目光深处泛起一点波澜,像是冰山下苦苦压抑着翻腾不定的岩浆。
梅星津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看见他家又清冷禁欲又冷静自持的长官有些失态地跑了过去,又站在太阳伞旁边一动不动。
像是试探的小狗。
那么小心翼翼。
梅星津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说可能。
那个白发美人,说的是真的?
……
……
薄雪还躺在躺椅上。
系统009提醒他:“雪宝,晏蓝山已经在外面站了三分钟了!”
薄雪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不进来?”
系统009也不知道。
一人一统正在迷惑间,晏蓝山终于进来了。
他站在最外面的伞内,像是重新拥有了一只失而复得的脆弱的蝴蝶,珍重而轻缓:“少爷?”
坐在躺椅上的人回过头,手里还捧着一只椰子。
那张脸精致极了,如同一只瓷娃娃。
熟悉至极……在晏蓝山无数次的梦里,在晏蓝山无数次爱而不得的回忆里。
痛得刺骨锥心。
薄雪应答:“哎?”
晏蓝山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控诉吗?控诉他两年以来不给一丝信息?
怨恨吗?怨恨他一声不吭抛弃自己?
想念和浓烈的爱占了上风。
他走过去,听见薄雪说:“好久不见呀。”
像是对待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
分别了那么久,再见的时候,也只有礼貌的寒暄。
听起来这些年,都是晏蓝山一个人,心甘情愿。
剖开真心,刺骨淋漓。
又狼狈不堪。
晏蓝山退了一步。
他单膝跪下,握住薄雪的手,触感温软可亲。
“少爷。”晏蓝山摘下了大檐帽,垂着头,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狗,“我回来了。”
他想问,你去哪儿了。
但是晏蓝山不敢。
他除了是薄雪的一只走失两年的小狗,什么都不是。
就连问这句话的资格,也没有。
薄雪笑了笑:“那很好。你都变成上将了。”
他摸了摸晏蓝山的脖子,像是在嘉奖。
颈侧的SHEEP标识还没有变更。
一只温顺的绵羊趴在脖子上,憨态可掬。
薄雪咦了一声:“你还没有去变更精神力标识吗?”
他现在都是上将了。
晏蓝山摇了摇头,忍住内心的冲动,只敢浅尝辄止地握住薄雪的指尖。
隐忍,克制。
“我不想。”晏蓝山说,垂着眼睛,很艰难地说,“我怕少爷……找不到我。”
薄雪摸了摸晏蓝山的脑袋。
不很扎手,想当年一样,想让人一直rua。
“时间不早啦。”薄雪说,笑了笑,“我要回去了。”
晏蓝山抬起眼睛,那抹蓝色很特别,有点哀伤:“少爷,你现在住在哪里?”
薄雪心情很好地说:“我在海边租了一间小木屋,一打开窗户,就能看见海。海后面,是一大片花田,种着蓝鸢尾,很漂亮的。”
晏蓝山抿了抿唇。
他也想跟着少爷回去。
薄雪很善解人意地问:“我在这边度假已经一周了,你想去看看吗?”
小狗眼睛亮了亮。
他想去看看。
更想住在那里。
……
梅星津被抛弃在了海滩上。
他看着自家长官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抱椰子的白发青年,神情眷恋。
梅星津忽然感觉有点冷。
晏长官会把他杀人灭口吗?
梅星津害怕。
……
薄雪的房子离这里不是很远。
说是说小木屋,其实是一座很大的木质别墅。
想也想得到,薄雪少爷怎么可能住在潮湿低矮的小木屋。
又作又娇,受不了苦的。
晏蓝山跟着薄雪进了房间。
别墅不很大,只有两层。
茶几电视柜上的薯片袋子乱扔,地上滚着几个果汁饮料瓶子。
凌乱。
这间房子里,只有少爷是干干净净的。
晏蓝山叹了口气。
他没说什么,问薄雪:“少爷,你饿吗?”
薄雪摇摇头。
那个椰子很大,他喝得太饱了。
晏蓝山说:“那你等我一下。”
薄雪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着他上楼去了。
还是系统009提醒他,声音有点奇怪:“晏蓝山在帮你打扫房间。”
薄雪咸鱼躺,有气无力:“感谢晏蓝山。”
晏蓝山动作很快,半个小时后他就下楼了,手上提着一个很大的垃圾袋——
里面全是薄雪生产的垃圾。
“少爷,现在想吃饭吗?”晏蓝山问。
薄雪点点头。
“走吧。”晏蓝山自然而然地牵住薄雪的指尖,只敢虚虚搭着,不敢握紧,“少爷,我请你到外面吃。”
天气很热,薄雪热得一头汗,晏蓝山的手指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薄雪不会拒绝舒服,索性让他牵住,也不反抗。他靠近了点晏蓝山这只大冰块,果然感觉很舒服:“好啊。”
薄雪又闻到了那种淡淡的香气,栀子味的,很独特。
好想多吸两口。
晏蓝山找到的一家餐厅装潢很漂亮。
旋转的玻璃门,复古的昏黄灯光。一个个在今天看起来不是很实用的玻璃灯泡,小小的,凑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灯牌。
店名牌上面写着:“椰岛蓝”。
薄雪挺喜欢的。
晏蓝山提前预约了位置,把人带进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包厢里,和外面的大厅只隔了一张贝壳串成的帘子。
从这里往外面的玻璃门看,只能看见海岸周边隐隐绰绰的灯火。
“好漂亮。”
薄雪感叹。
这里的菜单都是每日特供,不可以自己点的。
晏蓝山只好给薄雪上了菜单上的所有甜品。
分量不大,但是种类很多。
少爷喜欢甜的食物。
菜还没上,晏蓝山看着薄雪吸溜吸溜地喝果汁,有那么多已经打好千百次草稿的想说的话,对着那张脸,却又说不出口。
还是薄雪转过头,问:“你这两年过得开心吗?”
薄雪带着笑问的,眼神很纯粹,又娇气。
是不谙世事的少爷。
晏蓝山掂量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试探:“……还不错。”
薄雪没等他下文,挪过一份甜品。
芒果慕斯,酸酸甜甜的,薄雪喜欢。
“那就好。”薄雪咬着勺子,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会不开心。”
晏蓝山愣住了,刚想说话,让薄雪知道自己的真实状况和自己不愿意坦露的真相,就听见他说:“这么多甜品,吃不完诶。”
薄雪有点苦恼,撑着脑袋,像是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他歪歪脑袋:“晏蓝山,晏蓝山。我请我朋友过来一起吃,好不好呀?你不会介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