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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雪是被被子给闷醒的。
明明是大冬天的早晨,他在房间里还能听见窗外的寒风刮过树梢的声音,但薄雪却一点也不冷。
他从被子里探出个头来,落眼之处便是装修得很有现代简约风格的白色墙壁。
薄雪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
等一下,他的房间装潢好像不是这个颜色的!
难道自己走错房间啦?
薄雪努力回想了一下,他是昨天写完作业就去洗澡,可能是太困了,浴室里热意上涌的时候,热血上了头,脑袋晕晕沉沉的,睡着了。
那他怎么会在这里?薄雪有些迟疑,悄悄地抬起眼睛,瞄了瞄身边的位置。
床很大,但另一侧却是空的。
薄雪眨了眨眼,眸色难掩落寞,却又奇怪的感到一丝心安。
这应该是许景延的房间,他只有一张床,但是却不愿意和薄雪挤一挤。
也许是自己太讨人厌了,昨天还特意和他冷战,许景延……现在应该更不喜欢他了吧。
薄雪屈起双腿,抱着膝盖,略微减削的下巴放在膝盖上,银白的发丝垂落,让人看不清他眸中情绪。
薄雪的目光在触及到自己身上那身完好的睡衣的时候,又忽然愣住。
有人……在昨天晚上给他换了衣服……
他神色少见的有些慌乱,在没人知道的一间小房间的角落蜷缩着,几乎让自己能听见砰砰的心跳声。
思绪掺乱之间,他的余光瞥见有人无声无息的推开了门,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薄雪偏头看去,那人正逆光站着,脸的轮廓染上一层淡淡的阳光,连睫毛也沾染上一层淡淡的金。
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又垂下目光,使得睫羽簌簌抖动着。
漂亮疏离得像是个冷漠的神。
“该起床了,小同学。”
许景延的嗓音漫漫的,像是无目的游荡着的风,裹挟着一种独属于他的漫不经心的意味。
那个不夹杂任何意义的“小同学”的称呼,就在此刻显得莫名微妙起来。
薄雪耳尖有些红热,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那片发红的肌肤。
他努力装作昨晚无事发生的样子,看向许景延的眸子却含着一点淋漓剔透的水光,很惹人生怜。
“昨天……”薄雪有些别别扭扭的,蜷起的指尖在裤缝旁垂落着,相互搓了许久,都搓出了一点发红的迹象,他才找到了一个不是很尴尬的开场白,“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吗?”
其实薄雪想说的是“抱”,但是许景延可能不会喜欢,他又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谁知,许景延似乎今天有些不太对劲,双臂抱在胸前,唇边带上一点若有似无的微妙笑意。
他否认:“不是我带你来的,是我抱着你来的。小同学,你不记得了吗?”
薄雪脑袋放空了一瞬,才后知后觉地迟钝感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许景延没有那么讨厌他了。
……是错觉吗?
薄雪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无辜又无措,他无处安放的手又搅在一起,语气低低软软的,小声为自己辩解道:“……我、我没有,不记得了。”
其实他隐约还是记得一点的。
许景延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气,宽阔却不算温暖的怀抱,还有一些笨拙的安抚……
全部像放电影一样,走马灯一般在薄雪眼前不断浮现。
薄雪想再钻回被子里假装看不见。
“谢谢你。”薄雪掀开被子,踩到了自己的兔绒绒拖鞋上,跟着许景延一起出了门。
刘叔正在张罗着早餐,脸上洋溢着笑容,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啊薄雪少爷,昨晚睡得好不好?”
他这话应该是带了一点打趣的意味,眼神揶揄。
薄雪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粉红漫上耳根,小小声的应答道:“挺……挺好的,谢谢刘叔。”
他们俩这一问一答间,许景延已经坐在了餐厅的椅子上,开始吃早餐了。
今天的早餐是法式布蕾小蛋糕和红豆牛奶,许景延用餐的样子很雅观,脸微微侧着,柔和的白光就从他的上半张脸上倾泻而下,高挺的山根处落了一点微弱的阴影。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餐叉,亮银和冷白相映成趣,漂亮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薄雪去乖乖刷牙洗脸,把自己整理好了,再出来的时候,许景延已经吃完了早饭。
奇怪的是,他今天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外面披着厚厚的浅驼色大衣。显得他优越的腰腿更加突出,很吸人眼球。
薄雪慢吞吞地坐上了餐桌旁边的椅子。
他一边吃着今天的早餐,一边趁许景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他。
许景延……应该不生他的气了吧。
自己昨天都没有理他,还给他摆脸色了,许景延一定很生气,但是他还是愿意抱自己去他房间睡……
虽然只是一张床的关系,但是……薄雪是不是可以先入为主的认为,许景延至少不讨厌他呢?
他鼓起一点勇气,放下了手中的餐叉,问:“那个……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许景延正在看报纸,闻言,只是将目光从面前的纸张上短暂地挪了过来,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收回目光,嗓音淡淡的:“你说这个啊。”
薄雪正在紧张着,全神贯注地听他说话,
许景延不紧不慢道:“你不是还发热吗?还怎么去学校。我已经和学校请了这周剩下两天的假,应该不影响你的高考吧?”
薄雪愣了一秒,下意识摇摇头。
许景延成绩很好,高三上学期的时候就有老师和他谈保送的事宜,稍微耽搁这两天,也不会影响他的成绩的。
许景延也看见他的回答,点了点头:“那就行,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吧。”
说着,又看了看面庞有一点点绯红的薄雪,意有所指道:“可别再把自己放倒在浴室了。”
薄雪的脑袋越垂越低,下巴尖几乎碰到了蛋糕的奶油上。
好尴尬啊……薄雪想。
“哦,对了。”许景延忽然出声,几乎把薄雪吓了一跳,“我要和你说件事儿。”
薄雪抬头看他。
许景延放下报纸,目光落在他身上:“快冬天了,你那个房间没有烘干机也没有暖气,因为以前装修的时候,这边基础设施没跟上,只有我和刘叔的房间有,我和刘叔商量了一下,以后你就搬到我的房间来住,有问题吗。”
薄雪啊了一声。
他有没有听错,许景延说和谁住来着?
他,薄雪,和许景延?
开玩笑的吧。
以前许景延不是还很讨厌他来着嘛。
薄雪吸了吸鼻子,眸光闪动,带着自己压抑不了的一丝兴奋:“真的吗?”
许景延点头:“真的等会儿,我让刘叔把东西都搬到我房间。”
他说话的语气太不认真,以至于薄雪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想法。
也许是看出了他内心的小九九,许景延补充了一句:“你别多想,只是你现在是我名义中的婚配对象,我有义务保证你在这个冬天不被冻死。”
薄雪恍然大悟。
他就说嘛……许景延还是不喜欢自己。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冬天过得好一点而已。
自己也太自作多情了。
薄雪虽然是有一点点放下心来,但是还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伤感。
不过,许景延就像月亮,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又何尝谈失去呢?
但是……如果真的仅仅只是为了暖气和烘干机,才会让自己在他房间里一起住的吗?
薄雪在胡思乱想中把早餐吃完了。
许景延今天应该有别的邀约,就像前几天他刚来别墅的一样。
连衣服都换好了。
薄雪蜷了蜷指尖,抿了抿唇:“你等会儿要出去吗?”
明明只是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干的睡了一晚上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有一点点不舍的感觉。
许景延抬眼看了他一眼。
其实他今天是有邀约,可是薄雪一问,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不想去了。
也许是薄雪看着自己的目光带了一点很明显的期待吗。
谁知,许景延摇摇头,捏住报纸角的一只手指捻了捻纸面,回答他:“不。”
在他这个角度来看,正好可以看见坐在餐桌上的,对方垂着眼睛偷偷的瞄他的样子。
像是一只偷了蜜的小老鼠。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却还是很珍重地注视着他。
看来薄雪真的很喜欢自己。
许景延淡淡想,报纸有意无意地翘起一边的角,挡住了自己微勾的唇角。
他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愫,只能把自己的所有情动归结于薄雪对他的几乎能够满溢出来的喜欢。
这只是一种情绪反射吧,就像照多了镜子的人,就会自然而然地相信自己的长相就是镜子里的那样。
没什么的。他肯定不喜欢薄雪。
但是……如果薄雪那么喜欢他的话,许景延也不介意,让薄雪的喜欢全部落到空处。
毕竟薄雪是他的婚配对象。许景延自我洗脑,至少两个人对着的时候,不用太尴尬。
是这样的吧。
肯定是这样,许景延确信。
他对薄雪所有的好感就是为了两家人的商业联姻而已,绝对没有参杂别的情愫。
许景延目光落在报纸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没发觉薄雪已经站在了他身边,仅仅只比坐着的自己高一个头而已。
薄雪声音小小的,像是带着点惯有的怯怯,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许景延,我想借用你的草坪,就是外面那个花园,可以吗?”
许景延不在意,点点头:“你要做什么?”
薄雪的眼睛亮了亮,笑得明朗动人:“我想种花,许景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