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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雪并没有回应这堪称挑衅的话。
他冷淡地抚了抚刚刚自己被许景延咬破的唇,问:“要怎样?”
薄雪没有辩解那个“情人”的称呼。
在他眼里,自己的婚姻,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偶然,把他说是许景延的情人,细细想来也并没有什么错误。
那几个Omega都做好了薄雪跪地求饶求放过的准备,刚端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就听见他无波无澜的声音,瞬间鬼火冒——
“薄雪,你什么意思!”
薄雪平平淡淡:“我能有什么意思,让我走。现在校领导还没来,快高考了,我出事,许景延和校领导都不会善罢甘休。”
他很冷静,话里好像是处处为那些嚣张跋扈的Omega着想,实际上却是句句带刺。
然而,薄雪在心里说——
讨厌我,欺负我,霸.凌我。
这才是自己甘愿承受的代价。
那些如同梦境一般的日子并没有给他带来一星半点安全感,在薄雪那里,这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一般,只要稍微的一点晚风拂过,就能吹散这场美梦。
还不如,他主动地支付代价,好过自己坚守着的“交易”先破裂。
如他所愿,第一个Omega拎起了墙角的拖把,把棍子拆下来,怒喝着砸向他——
“去死吧!”
棍子挟着猎猎风声而来,砸到薄雪纤瘦漂亮的脊背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薄雪一声不吭,被一棍子直接打得身子向前倾。他双手扶着墙,力图支撑着身体,薄雪费力的扭过头,像是要激怒他们一样,无所谓地笑着,一字一顿道:“我,喜欢许景延,我,和他在一起了。你们听清了吗?”
……
……
许景延在办公室门口等人。
带他来的同学是个Beta,许景延本来来上学的次数就少之又少,这个同学对他来说根本没见过几面。
Beta同学有些腼腆,磨磨蹭蹭地把他带到了办公室门口,捏着衣角小声嗫嚅:“那个……许、许景兰,就在里面,你等一下他吧!”
说完,他就像完成了一件什么天大的苦差事一样,迅速从许景延身前溜走了。
许景延还没来得及问许景兰为什么找他,以及许景兰为什么在这里。
办公室……许景延捏了捏眉头,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许景兰从小就是混过来的,和他爸妈的期望背道而驰,许景兰并没有走上许景延那样的商业道路,而是一去不复返地到处当花花大少,勾三搭四,可惜最后一个也没钓上来。
从小到大许景延就身兼二职,一边学习一边兼顾着许景兰被找家长时的位置。
堪称是天下最忙碌哥哥。
都高三下学期了,许景延叹气,许景兰又给他惹出什么事儿来?
其实今天许景延可以不跟着那个Beta同学来的,可是,自从上次许景兰在运动场很明显地表露出来他想和薄雪在一起的意思、又亲眼目睹许景延把人直接抱走的行径后,兄弟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别别扭扭的,许景延想,心思却不由而衷地转到了另一个人身上——怎么和薄雪差不多。
但是,许景延一等,就等到了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响。
第二节课是体育课的,原本薄雪正在埋头复习,许景延耐不住寂寞,才把人整个儿地抓进卫生间,用几个亲吻来缓解渴望。
他萌生出了名叫“薄雪”的占有欲。
——想把人整个儿藏起来,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本来许景延想到薄雪,就是为了聊以卒岁,减少等待的漫长空虚,可是这样一想,许景延反倒更想起薄雪来。
想他现在有没有回到座位,想他埋头认真学习的专注样子,想他想问题时不经意微微歪着的脑袋。
想他润泽的红唇,低哑断续的呜咽……
许景延终于耐不住等待,主动地抬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报告。”清冷微哑的嗓音冷淡响起,伴随着节奏清晰的笃笃声。
半晌,里面还是没有传来任何应答。
许景延蹙起眉尖,伸手推开门——
目光所及,都是空荡荡的办公座位。
没有老师,当然也没有什么许景兰。
答案呼之欲出。
有人在骗他来。
许景延深深地皱起眉,眸中冰冷的情绪涌动。
*
薄雪没有像许景延想的那样,回到了教室的座位里,安安静静地开始复习。
相反的,他还在卫生间那个小小的隔间里。
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响起,薄雪站在巨大的镜子前,清洗自己手上的伤口。
微红的液体从水池里间或溅出,一点血腥气氤氲在空气里。
镜子里的青年眉目很清秀,淡淡血色的唇有些干,他没有理会,神色冷静地探出手,任由清水冲刷伤口,直至皮开肉绽,伤口被冲洗得发白。
那些血并不完全是薄雪的,那些Omega们到底吃了亏,不能和Beta的体格相比——
即使薄雪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Beta。
薄雪和他们打了一架,身上总是被洗得很干净的校服破了好几个洞,整条如同白藕似的手臂被捏出了好几个青紫的地方,光是看上去就令人触目惊心。
薄雪不在意,他推开那个小隔间的门,目光所及之处,是几个畏畏缩缩在一团、对他投以惊恐的眼光的Omega们。
带头大人的Omega脸上破了相,泫然欲泣地颤抖道:“你、你想干什么!薄雪!你让我毁容了!”
薄雪面色平静,如同听见了一件譬如天气很好之类的小事,冷漠道:“好的,你可以去联系我的哥哥薄霜年,请他为你结算医药赔款。我先走了,还有事要忙,再见。”
他转身出去,推开门,撞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胸怀。
熟悉的嗓音就响在他头顶,低沉,微哑,带着一点凉凉的薄荷气息,让薄雪有些恍惚,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薄雪。”许景延把他的下巴抬起来,摸了摸他破掉的嘴角,眸中肆意翻涌着的,是不曾掩饰的破坏欲,“谁弄的,告诉我,好不好?”
薄雪一直冷冷淡淡的神情松动了,他像是误入凡尘的神祇,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人间,添上了三分烟火气。
“我……”薄雪一开口,二人才发现他的声音哑得厉害,薄雪苦涩地抿抿唇,继续道,“他们说……说我们坏话,我、我打了他们一顿。”
他的话里话外都是自己的不是,将那些Omega的挑衅轻描淡写地带过,着重勾画了自己的罪行。
薄雪祈求许景延的失望与生疏。
可惜,许景延的想法好像不如他的意。
他轻柔地抚上薄雪的唇角,刻意避开了那块破损的地方,目光游移至他身上那些破洞和血迹,薄唇轻启:“真的吗,薄雪,你告诉我,他们动了几次手,打了你几下,你有多少个地方,因为他们而受伤。”
薄雪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下一刻,他就感到一番天旋地转——
许景延拦腰抱起了他,薄雪昏昏沉沉的,脑袋枕在许景延的肩胛上。
许景延附在他耳边,像那些唇齿交缠的夜晚一般,轻轻吹着气:“这里不好,薄雪。我们回家,可以吗?”
薄雪没有回应。
许景延抱着他,没有回头地走出卫生间,一个招呼也不打,就带着人往校门走去。
正值上下课的空隙,许多学生站在班门口有说有笑的,谈论着这几天的八卦,或者是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薄雪的脑袋埋在许景延身上,路过的时候耳边飘过几句闲言碎语——
——“那是谁啊?”
——“许景延啊,他你都不认识,痴呆了吧。”
——“他抱着的那个呢?不会是薄雪吧,他不是喜欢许景延好长时间了吗,现在终于成功上位了?”
——“长得好就是为所欲为啊,肯定是用信息素勾引许景延的吧,毕竟许景延可是个尊贵的无分化者用户呢……”
许景延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礼貌地勾了勾唇:“谢谢各位,我和薄雪是合法夫夫,你们的恶意揣测我已经记下,待会会有律师和你们接触,请务必按实回答,以便做好接律师函的准备。”
薄雪在他怀里轻微的一抖——
这些,都是为了他吗?
接下来,许景延几乎畅通无阻地通过了所有人的目光注视,把薄雪抱到了车前。
刘叔一般是不开车接送他们上学的,今天是许景延开车带薄雪来的。
他把薄雪小心翼翼地在怀里摆正,轻柔的动作像是在对待一只易碎的瓷娃娃。
“好了,薄雪。”许景延替他整理着散乱的衣服,语气安抚,“我们到安全的地方了。”
“所以,接下来可以和我说一说,为什么吗?”
薄雪的眼珠微微一动,亮色的光折进琥珀色的眸子,泛着浅淡的光晕。
许景延一字一顿,语气认真:“为什么不找我。”
“为什么瞒着我,你知道有人在堵你,对不对?”
“为什么欺骗我,为什么,薄雪?”
薄雪的心脏几乎在那一刻停滞,隐约的四肢痉挛的痛苦不知是千百次记忆中的,还是现实中的那样,席卷了全身。
他几乎无法呼吸。
许景延说的是什么?
他知道了吗?
知道自己是个Beta,为了他的喜欢与爱不择手段,骗取了他的信任,他的婚姻……和他的真心?
薄雪垂下了眼睛,泪水积蓄在眼眶中,模糊着视线。
滴答滴答,一粒粒砸在许景延放在薄雪心口的手背上,烫得人心慌。
“对不起,许景延。”薄雪声音都是颤的,轻轻说,“我骗了你,我其实……”
他后半句坦白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许景延死死吻住——
“我不在乎你是谁,薄雪。我真的很喜欢你。”许景延握住薄雪的手,几乎用着祈求的眼神望着他,“所以,以后也多想想我,好吗,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