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中文网 www.ptzw.net,最快更新美强惨男主为我神魂颠倒[快穿] !
沈孟年的动作僵了一瞬。
原来薄雪真的什么都知道,不是试探,不是放心,他只是知道,就此而已。
他有些嗫嚅:“薄叔叔,我……”
“博宇商贸小理事长,沈孟年,是吗?”薄雪的眼睛看着他,神色淡淡,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他只是淡淡评价道,“有所耳闻。不过,我得年年真人比照片帅多了,不错。”
沈孟年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解释自己不是刻意隐瞒身份,解释自己并没有恶意……
可是话到了喉咙处,他又有些说不出来了。
他只是垂着眼眸,神色有些寂寞,沈孟年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就像一只无缘无故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宠物。
“薄叔叔,抱歉。”他抬起眼,黑色的眸子纯净无暇,像是包含着最纯粹的犹豫与愧欠,“你还要年年吗?”
他明明可以提出,让薄雪放自己走,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回到父亲的公司,又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小理事长,而不是在这里……给薄雪当宠物。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沈孟年忽然生出了一些逆反情绪。
他不喜欢那个虚以委蛇的家,不喜欢追逐利益却不把亲情与人性放在眼里的父亲,不喜欢对外交际放纵恣意的母亲……
沈孟年活过来的十九年,都是在孤独的,黑暗的小小寝室之中度过。他像是一只有利用价值的牵线木偶,不停地经受着摆弄,被推搡着向前走去。
即使前路光明万丈,即使前路与他的人生毫无关系。
沈孟年也必须往前走。
如果他使劲挣扎,得到的将是像以前一样单调乏味,千篇一律的人生。
他甘愿留在这里,做薄雪一个人的小狐狸。
沈孟年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期待神色,一只手摸上了薄雪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
热度传递,温热的触感让人心安。
他就定定地看着薄雪,眼神希冀。
“年年想留下吗?”薄雪垂着睫,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那就不能背叛我,不能离开我,不能违背我。你要永远做我的小狐狸吗?”
沈孟年几乎是毫不犹豫道:“我愿意。”
*
往下的一个月,沈孟年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薄雪山庄外的格桑花发了绿芽,抽出纸条。花叶随着风很娉婷的摇动着,抖落叶片上的露水。
薄雪很少出门,这片格桑花是他唯一赏景的地方。
无论是春夏秋冬,他都静默地坐在轮椅上,只有很偶尔的时间才能够拥有很少的时间休憩。
好在,近来薄雪忙得不是太厉害了,那个房地产的策划案因为缺少竞争对手,和细心的修改,被薄雪一举拿下。
一些小项目也渐渐的移交到了沈孟年的手中。
刚开始的时候,公司里的一些心腹和徐医生都有些不满和疑惑——
他们都认识沈孟年,那样一个年轻而有为的青年,竟然会愿意留在对家公司的董事长身边,玩一些类如主人与宠物的角色扮演游戏。
薄雪也是昏了头了,如此重要的、甚至关乎于公司前程的事情,就这样安然放心地交给了沈孟年。
按照他们对薄雪往日的了解,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徐医生曾经借助过来帮薄雪理疗的机会,旁敲侧击道:“雪,你对那个小孩,是怎么想法?”
彼时正是晴天,沈孟年喜欢侍弄花,在工作休息之余,就爱在外面浇花除草,那些本来野生野长的格桑花们开得更加起劲,一朵一朵,花叶挺拔,一点黄叶也没有,花盘盛大,一朵一朵的,很狂放热烈。
薄雪的眼睛看向窗外,像是在单纯地欣赏着那一簇簇的格桑花,又像是在望着沈孟年。
他笑,眼睛里的光波澜不惊:“你说年年?他可不是小孩。有些时候,他比你们这些大人更顶用。”
徐医生最怕薄雪这样神神叨叨的样子,捉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索性仗着自己与他认识多年的情分,开门见山道:“他是博宇商贸的理事长,这些日子,我听说博宇商贸的董事长找人快找得疯了,你把他留在这里就算了,还让他帮你处理事务,你是想干什么,雪?”
“理事长吗?”薄雪垂着眼睫,手指轻动,手上握着的金勺微动,翻覆下一点糖末。他左手捞起杯子,轻轻晃动,让液体融合得更加均匀。他尝了一口,咖啡微苦。
“我知道他的过去,我能预测他的未来。徐毅。”薄雪并没有看着他,而是专注地轻轻晃动着咖啡杯,继续道,“既然我知道他没有反心,他为什么不能帮我处理事务。难道,你能帮我做这些事情吗?”
他这话说得不留情面,饶是徐毅也静了一瞬。
徐毅叹了口气,脑袋蒙蒙的,忽然想到了一个滑稽的可能:“你喜欢那小孩?”
对了,这么多年,薄雪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他双腿健全的时候,常常有人上门来商业联姻,又被薄雪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推拒了。
……等到他腿坏了,年纪也大了,这几年门可雀罗,也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来说联姻的事情,又被薄雪无情拒绝。
徐毅以前一直以为薄雪是个性冷淡。
他长得就是一副冰雪模样,仿佛世间上的所有情·欲对他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污浊。
他的脸上从来不会出现为某个人驻留的神色,薄雪的世界里只有用金钱堆出来的宝塔山,他不喜欢美色,只喜欢庸俗的铜臭味。
——这些都是徐毅在今天的这一刻之前,一直坚定认为的事情。
然而,今天他就像是一只走在路边的狗,被薄雪踢了一下,忽然茅塞顿开——
以前找薄雪联姻的都是女性,搞不好薄雪是个同性恋,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才蹉跎了这么些年。
徐毅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百分满分是正确的,他眸光灼灼,像是要把薄雪盯出个窟窿,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薄雪,你是不是对那个小孩,有什么意思?”
出乎意料的,薄雪既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他只是放下杯子,像是听见了一条例如天气预报一般的普通信息,神情淡漠,冷冷地回答道:“比起这个问题,我倒是知道,我的小狐狸,好像更喜欢我一点。”
徐毅皱眉:“不会吧?他才19岁,你怎么这么自信?”
薄雪随口答道:“就是这么自信。他喜欢我,不会错的。”
他说完,喊:“管家,让他进来。”
徐毅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预感到薄雪要做出一些离谱的事情。
沈孟年正在外面除草锄得很开心,格桑花很争气,今年春天开得格外漂亮。
薄雪虽然不说,但是肯定也挺喜欢这些花的,不然依照他的意思,这些野生野长的格桑花不可能在他的山庄外面存在这么久。
如果看见这些花,能让薄叔叔开心一点,那就真的太好了。
管家叫他进去的时候,沈孟年还蹲下去,采了几朵粉红的格桑花,准备插在花瓶里水培。
他穿过大厅,径直走到了卧室。
卧室和书房是联通的,显得格外的大,因为照顾到薄雪腿脚不便的缘故,书房与卧室之间没有门。
沈孟年踏进卧室的那一刻,就看见了那个一周总要来两三次的徐医生。
他忽然觉得手上的花萎靡了一点。
本来沈孟年对他是没感觉的,可惜徐医生似乎经常来对薄叔叔说他的坏话,也不知道奏效没有。
——虽然目前看上去是没有的,但是沈孟年总是隐忧他的坏话会积少成多,导致薄叔叔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让薄雪不见徐医生。
于是每次徐医生来的时候,沈孟年都会有意无意地避开,眼不见为净,选择懒得搭理他。
但是今天他好像撞枪口上了。
薄雪就坐在他惯常喜欢的榻榻米上,慢慢喝着咖啡。徐医生就坐在他旁边,保持着一个既亲密又礼貌的距离。
沈孟年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像是徐医生算不上俊秀的样貌让他辣了眼睛。
他只是对徐医生点了点头,用眼神隐晦的警告他。
——我来了,你怎么还不走。
然而徐医生好像是个木头,选择性的看不见,继续和薄雪有说有笑。
沈孟年抿了抿唇,走过去,先把手上的花插·进了花瓶,里面有新鲜的水,是今早刚换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凑到了薄雪旁边。
沈孟年蹲下身,按照往常做的一样,握住薄雪的小腿,轻轻按摩起来。
虽然薄雪的双腿都没什么意识,但是受到力道的摩擦时,还是能够感受到像是电流的热意,从脊骨开始向着四肢百骸流窜,很舒服。
他没有阻止沈孟年。
薄雪微微闭着眼睛,等过了几分钟后,他说:“年年,抱我。”
这话薄雪常常在家里说,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说的。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算比较少见。
沈孟年垂着眼睛,收敛着眸中翻涌的浓烈占有欲,当着徐医生的面,揽住了薄雪的腰。
他的眼睛从薄雪的肩膀上露出来,望向徐医生的时候,毫不保留地显露出了近似于护食的表情。
他像是在严肃地告诫徐医生:
——薄雪是我的,不可觊觎。
薄雪却轻轻拽了拽他的领子。
嗓音淡淡,眸色微浅,面色是与往常一般的淡漠。
可是他说:“沈孟年,你喜欢我吗?”
沈孟年顿了一下,心脏随即开始猛烈跳动起来。
砰砰、砰砰。
一下一下,跳得很有力。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艰涩的开口,放纵着自己的心,回答道:“喜欢。”
薄雪像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勾唇轻笑。
他的手往下,触摸到了沈孟年的腰。
灼热隔着衣料,坚决又鲜明地触碰着薄雪的手。
“所以。”薄雪抬眸,看着他,“年年,要和我上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