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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古怪老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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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紫衣姑娘一定想不到,为了救自己的小公子现在竟然落到这步田地,自己还想着,这些天了,也不见那个小公子再来,莫非根本就没想着我。残璨睵伤她感觉区区一个胖子,被小公子义正言辞的打发了,也算是解气,也就算了,不然自己一定会杀了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说来机缘巧合,小公子挺身而出,这事情就有点复杂了,竟然让这胖子存活了下来,自己只好继续演下去,正好免得开了杀戒,招惹了麻烦暴露了身份。

    却是不知展家已经乱作一团,为了这点事情,竟要外出避难。一家人还在担心,会不会再有什么事端找上门来,这些天也是大门紧闭,低调行事。

    这天展立川,带着银子走进了思香楼,鬼鬼祟祟的找到了老板娘,老板娘正在柜台上忙着找什么东西。

    “老板娘,我。。。”展立川抬了抬手中的钱袋,还没说完,老板娘就接上茬了。“唉,客官。今天什么风把您。。”转身一看,不说了,瞥了撇嘴。

    “哦,哦。。想起来了,你不是那天来的那个小公子吗,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那个大些的呢?你今天自己来!那是什么?银子吗?嘿嘿,嘿嘿,看你那天是没有得逞吧,今天我给你安排,小红啊。。。小红!”

    “别喊,别喊,你误会了。老板娘。”

    “我今天来,是为那位胡姑娘赎身的。我答应我哥哥的。”

    老板娘一听,感动的快哭了,这两小孩都这么好,那天豁出性命挺身而出,今天又来了个为胡姑娘赎身。“这是二百八十两银子,还请老板娘保密,哥哥临走留下了二百两,我自己存的八十两。不知道够不够。请老板娘一定答应我。”

    “你哥哥临走留下的,你哥哥死了?”

    “呸,你哥哥才死了呢?”

    老板娘一听也不怪罪,没死就好,“‘临走’是什么意思啊?”

    “我哥哥逃难去了,临走之时留下的。”

    “你跟我进来。”拉着展立川进了紫衣姑娘的房间。

    “你看谁来了。”紫衣姑娘抬起头一看,竟然是这个小公子,“他来给你赎身来了,你看怎么办?”

    展立川纳闷,怎么还要问她怎么办呢?怎么身份颠倒了呢?

    “我哥哥得罪了那个猪头,现在听说那猪头要杀我哥哥,我哥哥就出去逃难了,临走留下了母亲给的二百两子,让我为你赎身,说是你愿去便去,愿留下让我给你安排个营生,自己带了点散碎银两走了。”姑娘听了是心中一热,感动的要流泪了。

    这一来二问的,展利川才知道,这个姑娘不是青楼之人,是隐身在此等待时机抓拿一个窜至此地的江湖恶人。原来这个姑娘真的像仙女一样,立川越想越高兴,原来哥哥救了个这么好的姑娘,大哥真伟大。

    “不许声张,今日之事,你知道便罢,不许告诉其他人,就连你的父母都不能告诉,听到了吗?”这个紫衣姑娘嘱咐展立川道。

    展立川点点头,问道:“能告诉我大哥吗?”

    姑娘说道,“不行,你还是乖乖的在家呆着吧。你哥哥如今身在何处你又不知道,又如何告诉他啊。”

    这个姑娘也才明白,昔日一曲相救的小公子竟然因为得罪了那胖子而离家逃难了,而且把银两也留下为自己赎身,自己身上留那点盘缠能撑多少时间。真是荒唐。如今估计过的不怎么样吧,现在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这下好,不光仇人找不到,就连亲人都不知道他在哪。

    看来事情比这个姑娘想象的要复杂了一些,这位公子在外不知现在可好,这富家子弟怎么知道如何混江湖呢?

    “你哥哥已离开多少时日?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那天发生事情之后,当晚便出城了。去了哪,我不知道,母亲不曾跟我说起。”

    算算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

    “事情以后再说,便宜了那个黄图伯了,让他再逍遥一段时间。我明天有事要办。你守在此地,他如若出现,不要轻举妄动,速速派人通知我爹。”紫衣姑娘一脸的严肃。跟刚才真是判若两人。

    老板娘也不敢再开玩笑,“是。”

    这展立山,这些日子过的是有上顿没下顿,每日露宿街头,怎么着,是继续往前走呢,路途遥遥,不知前路在哪,掉头回家,如今已行两月有余,现在都快成为乞丐模样,有何颜面见父母。不能回去,让弟弟看到,大哥的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于一旦,恩,我要去三仙山,去学艺,到时回来把仇报了,那几个混球,打的我好惨,人的自尊心还是很强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这么来的。

    我一定要混出个样子风风光光的回家,到那时,别说是姓施的猪头,就是城主我也不放在眼里,自己想着,怎么解决吃饭的问题呢,能活着去三仙山啊。

    想来想去,自己会什么呢,能拿来挣钱,什么也不会,除了花钱是把好手,其他真是什么都不会,会弹个曲子,你见哪家找个男孩的去弹曲子卖唱啊,好这口儿的人还是很少的,想来想去,自己就会那套刀法,自己赶路的时候学着练了,那好,展立山四处溜达,总算找了个好地方,在一个卖艺的人堆不远处,拔出宝刀,开始练开了,人们看到后唔压一下,全散了,就剩一个老头插着手在这里看着他练,不时的撇撇嘴。

    展立山可是很投入,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更何况就一个人。人被逼急了真是能迸发出求生的潜力啊,几个月前让他在外打把式卖艺,那真是开玩笑。给他一百两银子都肯定不会愿意。

    展立山收刀站好,这才看到四周已经没有人了,就一个老头站在那里,掐着腰看着自己,展立山也不会江湖的规矩,打把式要先招呼人,敲敲锣,响个音也好吸引路人,要说几句套话,在下,路经此地,身上盘缠不多,在这里给大家献丑等等云云。这收钱也是有讲究的,练得要好,练得好人家也不一定愿给钱。所以收钱也是一门学问。

    展立山可好,上前两步站定,一伸手,“给钱。”

    “给什么钱。”老头还是那把架势看着他,连眼都不带眨的。

    “你看了我练了刀法,就得给钱。”

    “钱没有,有也不给你,你这也叫刀,这刀法到是不错,可惜你炼出来那跟狗熊差不了多少,还好意思要钱,我给你捧场你给我钱还差不多。”

    老头站那也不走,插着腰还是看着他。

    展立山心想,妈的打劫啊,我这累的不轻还给你钱,就算给也没有,“你不走,我走,便宜你了,看了我的上乘刀法和我的‘宝刀’。”

    “呸!以后别再丢人现眼了,快滚吧。”

    这些天这冷嘲热讽展立山可没少遭遇,没人看的起我,举目无亲,前路茫茫,真是欲哭无泪,让这个少年心里的渐渐的丧失了斗志,自己跟街头的乞丐有何区别,别说风风光光的回家了,自己就这么点本事吗。

    展立山心中渐渐的起了波澜,不回去,就算死也要死在外面,回去这般模样,父母还有何颜面,自己又有何脸面再挺直腰板做人,即使继承了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又有什么用,那只是自己平白无故得来的,逃不过别人的嘲笑。

    傍晚,展立山不知不觉行至城边,这里有一条河,展立山,在河边躺了下来,想起在家的母亲,想起那紫衣姑娘,我有何颜面回到母亲面前,有何颜面去接那姑娘,此时那姑娘更如仙人一般,是自己不可企及的,也罢,展立山起身,向河中走去,这河水慢慢的莫过了膝盖,展立山站在那里愣住了,真要再往前走吗,突然听到有人喊道,“等等我。”

    咦,这大晚上的是谁,认得我吗,叫我等他做什么。

    有人老远跑了过来,正是白天的那个老头、

    “等你干嘛,我这都就要死了,你也要死啊。”

    “那可不是,你都不想活了,我这把年纪了,人间的逍遥快活也尝够了,如今老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活了,你要死这儿?这是我几天前就相中的地方,你不能死这里,一会儿我要死这里。”

    “这河怎么成你的了,这河这么长,你往下走走不成吗,凑什么热闹?”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整条河都是我的,反正你不能死这里。弄脏了了我的河水,看你脏兮兮的,我怎么肯跟你这无名之辈,小小年纪就这般迂腐的人死一个地方,还让人家耻笑于我,到死了还掉了身份。”

    展立山的倔脾气还真上来了,好,是你的,你不走我走,我换个地方。

    转身走进树林,解下腰上的带子,挂在树枝上,我就不信了想死都不成。

    “等等我。”又有人大老远跑来了,

    “这林子也是你的,你怎么不去你的河里?”

    “真聪明,还不算太笨,这林子也是我的,你不能死在这里,别坏了这里的风水,让我死了还得看着你挂在那里,多好的风景让你给坏了。”

    展立山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奶奶的,展立山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敢去一死了之,但这倔脾气上来了,跟那老头教上劲了。

    转来转去也没见到什么好地方,展立山走在大路上,突然转头向后看了看,没人,向两旁看了看,也没人,这才放心了,放心的横着躺下了,大晚上的,这是进城的必经之路,估计得有马车路过,到时天这么黑肯定看不到我,马车一过,我就被压死了,这主意不错。展立山躺那里等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咵的一声从路边的树上跳下一个人来。展立山睡梦中吓了一跳,睁开眼一看,正是那个老头,老头笑嘻嘻的蹲下来看着他,展立山懊恼至极,“怎么又是你,你死你的别来妨碍我。”

    老头其实一直跟着他,展立山是发现不了的,老头藏在树上,看着这小伙子往后看往左右看的,老头心里乐了,这个还玩仓藏猫猫啊。看着小伙子,在路上横着躺着睡着了,老头也纳闷,这小伙子这是干嘛。

    展立山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不愿搭理他。

    “不错嘛,在马路上睡了一晚,没着凉吧,你是想在这冻死吗,再过几个月或许可以哦。”

    “没事。这不好的很,有你在,我是死也死不了啊,所以你就放心吧,只是你怎么还不死,你死了,也没人抢我的地方了。”

    “小小年纪,有什么天大的委屈,说来听听。”

    展立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如何得罪了官家公子,如何逃离家乡,如何混到这般田地讲来,如何无颜再回去。老头说,嗯“不错,好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关我屁事。”

    这老头原来是这片大陆有名的岁月神偷梁石谦,“你也别再懊恼,这才多大点的事情,比起江湖上的烧杀掳掠这根本就是小儿科啊,你可真是井底之蛙,这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这么点的岁数,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相信我,你可以立足江湖,而且不仅立足江湖,以后还会更好,总有一天你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去,做你放不下的事情。见你放不下的人。而且就眼前看,你可以报得眼前的仇。我来教你本事。以后你先跟我住在一起。”

    展立山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遇到高人,而且将前阵子的仇报了,是他做梦都想做的事情。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暂且不管是真是假吧,总算跟他走应该不会再饿肚子了,以后从长计议。自己终于有希望了,展立山仿佛看到了自己将那几个臭小子打倒在地的情景。一下子跪倒在地,“谢师傅救命之恩,在下展立山,请您收我为徒。”

    “倒也可以,不过老头子我本事有限,哪里能当的起什么师傅。你暂且跟着我便罢。至少你是有吃有喝,不必再饿肚子了。”正说到展立山心坎里去了。

    “多谢师傅。”

    老头没有多说话,只是说了句走吧。

    展立山哪里知道,这老头活这么大岁数从没收过徒弟,一般人他根本不看在眼里。今日却是为了何事,竟然跟着人家屁股收他为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