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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悠然你——好个恶毒的女人,当真是好算计!却原来你早就想好用这样的招数对付我们?”
唐拓盯着古悠然的表情宛如要杀人一样。残颚疈伤
只是可惜要是没有之前脑门上都惊出汗来的一幕的话,眼前这个吃人的表情或许还能稍微有那么点震慑力。
古悠然淡淡一笑,很是不客气地笑纳,“彼此彼此!二公子也没对我抱有什么善心?倘若有半分的话,我也用不着说这些!”
“你到底想怎么样?峥”
“嚯!这话问的奇怪!我到底想怎么样,在府内的时候我便已经说了!我就想自由自在的到外面看看,说不定挑中了哪块地方,哪处城郭,我就在那永远的住下了!”
“你说我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要求,你们还不满足,居然还想要把我赶尽杀绝,好抢夺神府?”
“你——你别信口雌黄,我们什么时候要把你赶尽杀绝了?客”
“不是吗?那二公子你这杀气腾腾的脸摆着难道是演戏用的?你看看,魏岑的身上还在流血,我又一个弱女子被你堵在这屋子了!”
“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求救不得了!若是让人看见了,真是一副同门相残的好戏码呢!”
“古悠然,你——”
唐拓本来也不是个脑子愚笨的,只是遇上古悠然这么一个歪理也能说成真理的女人,气都已经气饱了,思维哪里还能跟得上她不停地栽帽子给他的速度?
唯有被气得发抖,却因为一时的词穷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如此情形,看的魏岑也忍不住心里痛快又同情无比了。
痛快的是唐拓剑练得再好,武功再高又怎么样,碰上这么一个不讲道理还不能拿她怎么样的女人,再好的武功再快的剑也是无用的。
同情的是,看到唐拓,就想起同样在她手里吃瘪的自己。
这会子,连还在流血的伤口的位置都不感觉痛了。
只觉得这样下去肯定又是一个头疼、纠结、却又不可能有什么获得的结果。
“行了,我现在心情不太好!没太多的闲情逸致和你们继续在这里蘑菇!”
“若是真心想好好谈一谈,拿出一个以后对外的章程的话,那就给我都好生坐下来,我们把各自的想法都摊到桌面上来交换讨论下!”
“若是不想谈,那更简单,你可以选择现在对我动手,或者立即回去神府和你们其他的师兄弟商量好后再来找我,反正以我的行程,以你们的能耐,总是不怕找不到我的,不是吗?”
于是,硬生生憋了一口怨气的唐拓,最后还是只能继续硬生生的让那团气憋在胸口,而无法发泄出来。
而魏岑看着自家师兄,那脸都憋青了的样子,心中更是戚戚!
这般一比起来,自己今天受的这点气,挨的这一剑又算得了什么?
相反,要是二师兄真的坐下来和古悠然这女人‘好好谈’的话,以她这伶牙俐齿,牙尖嘴利的情况来推论,最后的结果弄不好还会远超出他的想象的。
起码一炷香前,魏岑就没想过他和古悠然的‘孽?情’曝光之后,非但他没事,古悠然更没事,而且照这个态势下去,以后怕是更加不可能有事。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个结果!
而这一切,竟然就是这女人几句空口白话就扭转了过来的。
魏岑忍不住开始怀疑,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和他在床上颠?鸾倒?凤的人,真的就是眼前这个笑的让人很咬牙的女人吗?
一个人的性格真的能被隐藏到那种地步?
正思忖间,就见唐拓走了过来,神情难看,眼神锐利地上下把他看了个遍,魏岑的脸也臊得慌。
虽然之前吼出来的时候,似乎多么的有胆,可毕竟是这等败坏伦常的丑事,如今面对师兄唐拓,哪里能真个有底气不心虚?
“师兄!”
“魏岑,你太叫人失望了!我们都看错了你!”
唐拓多余的话也没说,就说了这两句后,就伸手快速地封住剑***的周围几处穴道。
然后就猛地一下子拔出了他的长剑。
魏岑又是闷哼了一声,人也被那股力道带动的踉跄后腿了两步,总算一边及时的捂住伤口的位置,一边稳住了脚步没摔倒。
“师兄我——”
“以后别叫我师兄了,师傅没你这样的弟子,别以为今天不杀你,留你一条命就是对你网开一面,哼,等着大师兄知道后来做最后的定夺!”
“师兄!”
魏岑眸色有些黯然地不再出声了。
知道从此之后,他在师门里面是彻底没脸了。
不由眼神又有些怨怼的看向那个罪魁祸首的女人古悠然,发现她优哉游哉的完全没看到他们这一幕一般。
只是舒服地斜靠到了一张椅背内,显得很百无聊赖一样,当即又把魏岑给气得不清。
“古悠儿!”
“等等,我想我说过了,我现在叫古悠然,拜托不要喊错名字好吗?”
“你——好,古悠然,我们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打算如何?”
唐拓身姿站的笔直,整个人绷紧的和他手中的长剑一样的犀利。
“你这是预备跟我好好谈的样子?”古悠然却不理会他忍耐到了极限的表情,而是眼眉一挑,很是轻飘飘地看向他手中握着的长剑。
“古悠然,你不要太过分了!”
“那好吧!看来二公子没做好谈话的准备,那改天再说吧!”
古悠然竟是当场就从椅子内站了起来,一副不谈了就要往门口走去的样子。
只听“嚓——”的一声!
那把刚从魏岑体内抽出来的长剑,就已经犀利的穿过了整个茶几的木质桌面,只留下剑柄还露在桌面以上的位置。
然后唐拓本人则更是重重地坐了下来,“你现在满意了?”
古悠然似乎依旧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但是人倒是没再往门口走,而是重新走回她自己的椅子,再一次坐了回去。
“这才勉强像谈话的样子嘛!”
“废话少说!古悠然,你想怎么样?”
“好吧!那就开诚布公的说一说吧!神府主子的名分也好位置也好,我都不稀罕,你们谁要就各自争去!”
“对外,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我出自神府,也不会承认我是神侯的遗孀!”
“但是这是建立在你们别想对我动手脚的前提之下,倘若你们有人不想让我好过的话,那么很不好意思,整个大陆上的人,对于神府内的一些该知道的,或者不该知道的东西,他们都会知道!”
“甚至包括一些秘闻和丑——闻!我这么说二公子想必能听懂吧!”
“等等,别急着翻脸,我话还没说完!”
“原则上你们大可放心,当年我嫁入神府就不是我自愿,你们的师傅澹台神侯纳我为妾的动机,也没你们想的那么高尚!”
“不过碍于我和神侯的一些私底下的约定,这些事情就不方便让你们知道了!”
“你们只要清楚的认清一点就是,我,古悠然是个独立自由的人,不是谁的私人禁锢,别说我不是神侯的正妻,纵然是,我要改嫁难道还要争得你们这些当弟子的同意不成?”
“当然了,正因为我只不过是神侯纳的妾,我也更加有自由选择的权力,你们几时见过为人妾的还要给守节的道理?”
“反正在我这里,没这个概念,我能给你们师傅守陵三年已经是尽了我最大的本分了!我还年轻,不想守活寡!”
“因此,以后你们想要继续跟着我也可以,对于我的私人生活,人身自由,就少干涉,少开口,别说我不过是和新认的一个弟弟吃顿饭,我纵然是去逛南馆,和你们也不相干!”
“要是觉得看不过眼,那也可以回去你们的神府,或者去你们自己你该去的地方,继续当你们的大少爷,公子哥,反正我是决意要过这样的日子的了!”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你们可以说你们的决定了!”
…………
魏岑和唐拓都已经古悠然的话震惊的连表情都不会有了,哪里还能说得出什么决定?
此刻他们的心里脑海里全是浪涛汹涌,不敢置信,这还是一个女人说的话吗?
她怎么就敢说出这么悖逆人道祖制、厚颜浪荡无耻,外加极度惊世骇俗的话来?
一个妇道人家,张口就是找男人,闭口就是不守活寡,还说什么想去逛南馆之类的,简直是疯了!
“你,你——”
“我怎么了?”
古悠然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那张口结舌的样子,干什么表情这么夸张,像是见了鬼似的,她不过是实话实说了罢了。
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何必这副模样?
“你,你还问你怎么了?古悠——然,你出去满世界看看,有哪个女人会说出如你这样伤风败俗,无耻放荡的话来?”
“你,你好歹也是出身武国皇室之女,从小没人教授你何为妇德妇功妇容妇诫吗?”
唐拓当真觉得他自己的心脏够强悍,到现在还没被这个女人给气出毛病来。
古悠然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别人是别人,我只为自己负责任,何须计较别人的目光?”
“再说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有什么伤风败俗厚颜无耻的?”
“倘若是你丧妻了,你会不会续弦再纳新欢?或者就算你不再娶了,你这辈子就一定会为了你死了的妻子守身如玉,不再去碰别的女人了?”
“我可不相信!需知食色性也!吃、穿、住、行,贪、嗔、爱、欲,哪一样是人生可以缺少的?真要是这些都没有了,不讲究了,也就成佛了,还在这世间做什么?”
“我不过是说出我认为我需要的东西,就成了厚颜无耻,放荡低贱了?”
“那好,那只能说明二公子在内大家都是圣人啊!”
“不过你们要当圣人,就要把我踩进烂泥塘里面,没这个道理吧?”
“…………”
唐拓和魏岑再度无言以对。
终于承认和古悠然这样的女人争论,他们是不可能有赢面的。
因为他们也发现了,她的思维和方向根本就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可细听下来,又不得不认同她说的也是有一些道理的。
但是那个道理放在这整片大陆四海之内,也都是没法放到台面上去让大家评论的,毕竟光她这个论调的出发点就很有问题。
最后,绕了一圈,好了,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那就是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很明显古悠然这女人是死活不会让步了,她坚持要过她这样所谓的‘自由独立’的生活。
而他们又是无法容忍她顶着神府夫人的名头,干出这等出格败俗的事情。
要知道一旦她的身份让人知道哪怕一丁半点,神府在大陆上多年积累的声誉,以及他们师傅澹台丰颐的个人声望,也就完全扫地了。
这个该死的古悠然,真的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唐拓忍不住捏了捏自己都快要揪成一团的鼻梁。
而此时,已经忍了好一会儿的魏岑,见唐拓久久的不说话,终于忍不住率先看向古悠然,质问道,“那我怎么办?”
“啥?”
古悠然错愕地也看向他,“什么叫你怎么办?又有你什么事啊?”
“你费了那么多口舌,甚至不惜败坏师傅的名声,又威胁我们其他人给予你这样那样的方便和自主,不就是因为是看上了那个沈烈?”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哪里不如那个小白脸?你要弃我而就他?”
“我……”
这下终于轮到古悠然有些傻眼了,看着魏岑的目光里全是恼怒,这家伙是在故意捣乱吗?
“魏岑,我警告你啊,别在这扯乱话题!你我的事情早就成过去式了,我不是和你讲的很清楚了吗?”
“怎么是我扯乱话题呢?我难道说的不对?古悠然,你自己说,论武功,论长相,那个沈烈有哪一点及得上我?”
“纵然是你喜欢美男子,你也不至于没眼睛的看不出我们俩谁比较好吧?”
“还有,提出要了断关系的人是你,我从来没有同意过!你不觉得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对我不公平?”
“现在我们俩的事情曝光了,二师兄也不认我这个师弟了,为了你我可说是什么都没有了,用你的话说,没道理享乐的时候大家都有份,承担后果的时候就我一个人,不是吗?”
“总之,我不管,你必须先给我个说法!”
“嚯!好家伙!魏岑,看不出你还真行啊你!你这是赖上我了还是怎么地?”
“凭你怎么说,反正我就问,你既然要自由,既然要男人,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
我勒个去!
古悠然真想朝他比中指!
看不出魏岑这家伙不要脸起来,其面皮之厚度,完全不输城墙嘛!
唐拓还说她放荡无耻,现在看看他这个四师弟,这才叫无赖贴墙,撕都撕不下来!
“你不是我中意的类型!”
“是吗?以前你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要不要把你以前说过的那些话,现在当着二师兄的面再给你重复一次,也好提醒下健忘的你?”
“魏岑!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男人,你这么纠缠有意思吗?”
“好吧,就算从前的我是和你有过那么一段,那又如何?谁规定和你有过一段就不能喜新厌旧喜欢别人?”
“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中意你这类型了!所以别再缠着我了!用你魏大公子的话说,你要想要女人的话,随便勾勾手指多的是人爬你的床,不是吗?”
“古悠然,那我也告诉你,主动爬我床的我不中意,我现在就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滚你的蛋!有多远死多远!”
古悠然终于忍不住抓狂的爆了一句粗口。
魏岑却嬉笑颜开,满意之极了起来,似乎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个有效的也能对付这样古悠然的方法了。
原来和这女人斗法,说难也容易,只要比她更无赖更不讲道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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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拓此刻是彻底凌乱了。
从一开始的恨不得跳起来,拿剑砍死这一对不要脸的奸妇,到最后,他干脆已经充耳不闻的就这么看着他们吵了。
视线里的男女,按说他都不陌生,一个是共同学艺了多年的师弟,一个是师傅纳进门的女妾,两人原本都不该是眼前这样的个性的。
可现在,面前的这对男女,彻底颠覆了他对他们过去所有的印象和画面。
真不知道是他幻听幻觉了,还是这两人都疯了。
明明是勾?搭成?奸?的一对狗男女,究竟是什么令他们还能把这样的丑闻丑事拿出来公然向对方讨价还价?
他们不觉得丢人现眼,他这个在旁边听的人,已经觉得全是被脏东西堵住了耳朵,再听不下去了。
“够了!”
唐拓猛地站了起来,一掌拍在他坐的椅子扶手上,然后整个实木大椅就瞬间倒塌散架成了一堆木头。
“你们俩吵够了没有?看看你们的样子,全然不嫌丢人!简直是无耻、下贱、太不要脸!奸夫、淫?妇、一对败类!”
唐拓指着他们两人,手指都恨不能直接戳穿他们的脑门,把他们戳死钉在墙上。
骂完之后,才猛地一把拔出那把只剩剑柄露在桌面上的长剑,倏地一下还剑入鞘。
然后又冷声丢下最后一句——
“我会立即修书大师兄知道,你们俩个这几天给我哪里也不准去,等候大师兄的处置!若是让我知道谁敢私自外出,别怪我利剑无情!”
说完,似乎再也无法在这个屋子里多待哪怕一秒,用力地转身拂袖而去。
外面的陆文生和倾城面面相觑的看着二公子唐拓的离开,然后才蓦地发现两人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夫人当真是敢说啊!
也亏得二公子好忍耐力,被夫人的话逼到这份上也没动手杀人!
换了他们俩是二公子的话,估计早就忍不住挥剑斩人了。
还有四公子,就更加出人意料了。
倾城和陆文生他们也是此刻才知道,原来四公子和自家夫人,早就背地里有了这样的关系!
当真是骇人听闻,他们怎么敢的?
要知道夫人可是神侯大人的妾室,而四公子更是神侯大人的亲传弟子,这……
看着彼此的眼里都写满了惊惶,陆文生和倾城更加确信,以后他们是只能和夫人一条心了。
不然的话,不说别的,就冲着他们今天听到了这么天大的秘密,万一夫人不能保住的话,包括二公子在内的整个神府的主子们,哪个能容许他们继续活着?
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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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拓甩袖怒离之后,古悠然也立即起了身,往门口方向走去。
心里真是恨死这个该死的魏岑了。
本来一切都已经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眼看着就能有办法拿捏和说服唐拓了,被这货突然冒出来这一通搅和,这下可好,大好的局面立即急转而下。
MD!
要不是现在的她还不是魏岑的对手,古悠然真想把这货给海扁一顿才好!
“古悠然!”
魏岑在身后低声地叫了她一声。
古悠然只当没听见,抬脚就往外跨了出去。
刚跨出一只脚,就听身后‘噗通——’一声好大的声响,她立即回身,刚好看到面色惨白如纸的魏岑摔倒在地上的画面。
古悠然一惊,下意识地就赶紧跑了回去。
“魏岑——魏岑——”
用力地推了他一下,接触到的却是满手的湿润和黏腻!
抬手一看,五指掌心都是鲜红的血,再细看,他的左半边身子连带衣服竟然都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该死的!魏岑!”
明明看到唐拓拔剑时封了他的几处穴道的,怎么还会留这么多血?
这个疯子,真心不要命了,知道自己流了这么多血,不给自己止血不说,还在这里和她争论不休?
赶紧运指如风的重新封住那几处穴道,血涌出来的速度缓缓地变慢了,可已经流掉的血却是如何也补不回去了。
因此魏岑的人还是晕迷不醒的。
“夫人——”
倾城和陆文生也看到了这情形,此刻也赶紧快速地跑了进来。
“快,快请大夫!”
“夫人,不能请大夫,您和四公子身份特殊,现在又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用担心,奴婢和无双都学过基础的医理,四公子这是外伤,没伤到内腑,就是失血有点多了,奴婢和无双就能处理!”
古悠然闻言,顿时点头,也想起来了她们都是学过医理的,事实上,古悠然的原身古悠儿的医术也十分高明。
只是因为魏岑这突然的一晕倒,她也昏了头,忘记了这一茬。
现在被倾城这么一提醒,哪里还能不反应过来?
“倾城你说的对,我真是昏了头了,竟然把这个也给忘了,都怪这个该死的疯子!”
话虽是这么说,古悠然却还是亲手扶抱起了魏岑的身子。
陆文生上前想要帮忙,“夫人,让我来吧!”
“不用了,这货不惜搞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要施个苦肉计我看看吗?罢了,这次我就当给他一次面子,下次他要是再敢这样,文生你就直接给我丢出去,让他自生自灭去!别让他以为每次这样都能管用!”
“呃,是!”
陆文生一边摸了摸鼻子,一边应声着。
心里想的却是,夫人果然和四公子是有情的!
嘴上说的再凶,手上的动作却不知多轻柔,还说什么下次让他丢出去,他若真给丢出去了,夫人保不齐该怎么个心疼法了!
以后这样的情形他就当没看见算了。
古悠然哪里知道陆文生的心里竟是这么想的,若是知道,怕是要跌碎下巴的喊冤了。
“倾城,你赶紧去打点热水过来,另外,文生你去找魏岑的贴身小厮,让他送一套他家公子整套干净的里衣外袍过来!”
“哎,好的,夫人,我们这就去!”
“等等,里衣要旧的软的,别拿太新的过来!”
陆文生闻言,一边偷笑,一边点头如捣蒜,“好的,夫人,文生知道了!”
“嗯!”
古悠然这才注意到陆文生怪异的表情,似乎在憋着笑一样,立时也意识过来,她关照的太细了,保不齐她这个收为了心腹的大管家心里是怎么想她和魏岑的关系了。
哎,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偏生这还解释不得,因为往往都是越抹越黑。
古悠然干脆直接架起魏岑的身体,就往她自己的房间走去。
陆文生立即推了推还在一边发呆的倾城,“丫头还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去弄热水?耽误了四公子的伤,夫人可该急了!”
倾城立即回神,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才轻声道,“我这不是第一次看到夫人对一个人这么细心的样子,所以怔住了嘛!”
“知道就知道了,可别露出去让外人看出来了,二公子之前那脸色可不太好看!”
陆文生提点似的警告了一声。
倾城也顿时回想起之前唐拓那黑沉如冰的面容,激灵灵的一个冷颤,“多谢陆管家,我去了!你也快些去吧!”
而古悠然的卧房外的小厅里面,早就已经服下了调理内腑丹药的沈烈,此刻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毕竟之前只是被强劲的气血逆反了一下,并非真的是被内力打出了内伤。
现下,在无双的招待下,正静坐在一边边喝茶,边等待古悠然的回来。
好道谢一声,然后再另行开个厢房去休息,以便第二天开始做一个尽职的‘导游’!
没想到,等了一个时辰,等来的竟是古悠然架着半身都是血的魏岑进房间的画面。
立即,他就从椅子上起了身,“古姐姐这是?”
而无双也马上迎了上去,帮助古悠然扶住魏岑的另一边身子,“夫人,四公子怎么伤成这样了?”
“先别说,把人弄我床上去,你去把最好的金疮药找出来!”
“噢,是,是!”
两人很容易的就把魏岑放到了古悠然的床上。
无双回身就去梳妆台边的箱子里翻找金疮药药瓶,古悠然自己则已经粗鲁的撕开了魏岑左胸口的衣服。
然后沿着斜的衽襟口,直接把左臂的半幅袖子也都扯了下来。
顿时,一道窄且薄的伤口就显现在古悠然面前。
别看这伤口才不过一根小指长,但是这把剑的主人是唐拓,所以魏岑的血在没有被穴道封住的情况下,涌得跟不要钱似的,一点都不冤。
现在虽然血出的很少了,但是那扔到地上的已经被血浸透了大半的衣服,还是让人看着挺触目惊心的。
最意外,最心情复杂的当属沈烈了,他虽然恨不得魏岑这个负心贼立即死掉,可却没想过让他死在别人手里。
照他看来只有把他亲自押到妹妹沈静面前,才是他该以命赔罪的时候。
这会儿见他分明失血过多,面白如纸的样子,沈烈的心里反而没预想中的痛快!
“古姐姐,他这是?”
“唐拓刺的!沈烈,抱歉,我现在没空招待你了,你先去旁边的院子住下吧,或者回你自己住的地方也成,这两天怕是启程不了了!”
“魏岑的伤需要养个两天!另外出了你妹妹的这事,唐拓也需要和他们师兄弟的师门联系一下,看该怎么处理才好!你看行吗?”
沈烈虽然多少不舒服古悠然似乎有些紧张魏岑的样子,可转而一想,魏岑毕竟是古悠然一行的。
虽然弄不清楚古悠然和他们的师门究竟有什么关系,但是能让武功高强的这师兄弟俩人同行随护的,显然彼此间的关系应该也是极好的。
现在,他们唯一的动手机会已经失败,按照约定,他反正已经不能再次对魏岑出手了,对于古悠然是否真的多偏帮了魏岑,他也说不出什么。
反正既然那个叫唐拓的男人说了,会让魏岑当面去和静儿对峙,这一路过去,顶多也就是半个月的功夫,他就咬咬牙等了又如何?
是以,听到古悠然这些话后,沈烈强压下了心中的不郁,很忍耐地点了点头。
“可以!反正我已经答应了做古姐姐的导游,什么时候真正出发,自然是由古姐姐说了算!”
“沈烈,多谢!”
闻听此言,古悠然才得空转过身来,看向了他,关切的又问了一句,“你的伤没什么事了吧?”
“多谢古姐姐赠药,已经完全无碍了!”
“你谢我做什么,该是我谢你信任我,多给了我点时间才对,你去休息吧,我这要给魏岑上药,你看着肯定心里不那么舒服的,我也不留你了!”
沈烈点了点头,果然沉默的转身就走了出去。
未几秒后,倾城就端着一盆热水快又稳地走了过来,“夫人,温水来了!”
古悠然点了点头,示意她把盆放在一边的圆凳上,亲手绞了毛巾,前后反复了三次,才把他胸口和身上沾染了的血迹,都擦了个干净。
而无双则适时的递上已经取来的金疮药瓶子。
古悠然在伤口上倒上药粉,仔细涂抹均匀,确保伤口内也已经有药粉进入后,才让倾城扶起魏岑,把他背面的伤口相同处理了下。
唐拓这一剑虽说偏离了心脏部位,不过还是够狠的,整个是刺了个对穿,若不然也不会流那么多的血!
古悠然甚至怀疑她若不弹那一指的话,唐拓这冰冷的家伙,到底会不会临时转移剑刺的方向,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就真的把魏岑杀了?
“纱布!”
无双赶紧递了过来,古悠然则挥了挥手,让倾城让开,然后她自己一边扶住魏岑的身子,一边给他把纱布缠好包扎好。
这般整个折腾完,竟也是一身的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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