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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群穿着白衣的医护人员已经匆匆赶到,全部围着司徒赫哲,齐子姗被挤到了外围。
“小姐,请你先出去,现在司徒先生的情况有变,我们要给他进行全面的检查。”护士小姐冷静而有礼地请齐子姗出去。
慌乱之下抓住身旁护士的手,急不可待的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惊恐伴随着巨痛袭来,整个人摇摇欲坠,如同狂风中的柳叶,下一秒就将翩然落地。
“现在医生正在检查,有什么事等下医生会亲自告诉你的。小姐,请你配合一下,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件。”随着医生口中发出一连串专业术语,病房内的气氛很是凝重。护士的语气也急促了起来。
很努力想惦起脚尖看看里面的情况,可是,层层白衣重重叠叠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屏障,阻止了她渴望的目光。
司徒赫哲突然病情有变,赵艺苑嘴上虽没说什么,指责的目光却**裸地投向齐子姗。冰刀般的目光割着她的肌肤,每一下都是锥心刺骨的疼。
齐子姗默默承受着,垂下头,自责不已。尽管她什么都没有做,而且是李建斌要求她来看司徒赫哲的。可是,不管怎样,他的的确确是在自己面前病变的,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病房外的气氛比病房内还凝重,一向默契有趣的李建斌此时此刻也没了语言,沉默着任由沉重压抑的气息化成滕缠上每个人的心。
过了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久,紧闭的病房门终于打开。齐子姗下意识冲了上去,却比赵艺苑晚了一步:“医生,我家先生到底怎么了?”向来冷静的脸上浮现浓浓的焦虑与不安。
摘下口罩,医生轻轻松了一口气,露出释情的笑容:“司徒先生已经清醒过来了,他顺利地度过了危险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的就是好好调养。这一刀扎得很重,他失血过多,目前还相当虚弱。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但不要呆太久。”
医生的话无疑是天簌之音,所有人高悬的心都稍稍放了下来。
李建斌一改之前的沉默凝重,又恢复了他好动活泼的性格。抓着齐子姗地肩,兴奋地叫道:“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只有你能唤醒他,只有你可以。”眸中闪烁的星星令人能轻易感受到他的喜悦。
齐子姗的心情复杂极了,喜忧参半。司徒赫哲能顺利度过危险期,她求之不得,更深深感激上帝听到了她的祷告,并达成了她的愿望。
只不过,她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怎样?在此之前司徒赫哲就恨她,恨得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她。现在她捅了他一刀,害他差点儿丧命,这下子他对自己的恨必然更深更重。
她不在乎自己会受多少苦,只怕连累了家人。
看出了齐子姗的担忧,李建斌改拍了拍她的肩,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放心吧,事情不会是你想像的样子。”
猛抬起头对上一双戏谑而深沉的眸子,里面有着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亦正亦邪,令人分不清他话里的真伪。
不过,折腾了一天,从愤怒,发疯,到举刀,杀人;从茫然,惊恐到倾诉,释然……这一整天所经历的一切比别人一生还要丰富。
听到司徒赫哲平安无事的消息后,紧绷的神经一松,她整个人如同被拧干了水的海棉再无一丝力气,整个人摇摇欲坠。
一旁的李建斌及时扶住了已经眼冒金星,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她。最后的意识到她看到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幻化成无数个焦虑的小人在眼前晃动:“来人啊,快来人啊……”
很想谢谢他的关心,谢谢他让自己第一时间知道司徒赫哲醒来的消息不必再被自责啃噬得那么厉害。可是,张开了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只有任由无情又仁慈的黑暗卷走她所有意识,同时也令她不再那么惊恐失措。
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中,齐子姗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的她笑得那么开心,纯真又灿漫。花团锦簇中,她穿着公主的篷篷裙,头戴皇冠,笑得无比灿烂而幸福。
坐在爹地亲自为她搭建的秋千上越荡越高,越荡越高,欢声笑语回响在风中,声声清脆悦耳。
齐傲天满面笑容地推着秋千,将她荡得老高老高,阳光下的爹地是世上最慈爱的父亲。
站在花丛背后的她一时忘情冲了出去,幻影一下子消失,周围一片荒凉,没有一朵鲜花,灰蒙蒙的枯草杂枝,荒野遍地,望不到尽头的灰是眼底唯一的颜色。
她惊呆了,张开嘴大声呼喊着:“爹地,爹地……爹地,你出来啊,你出来啊,不要吓我,好不好?你最疼爱姗姗了,一定舍不得吓我的,对不对?爹地……爹地……你出来啊出来啊……”
美景不再,人和事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荆棘一下又一下戳着她的心。
“姗姗,你醒醒啊,醒醒啊……”齐蒙蒙着急地唤着梦呓不断的齐子姗,她已经整整守了她一夜了。
“姗姗,你在做梦啊,快醒醒,醒来啊……”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齐蒙蒙只觉得一阵阵心烦。若比痛苦,齐子姗经历的哪及上得她的万一。
她之所以这么脆弱,这么娇柔全是因为太幸福所致。
突然,心中那把强行压抑的妒嫉之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任什么一无是处的她,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全世界的幸福,所有人对她都另眼相待,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现在司徒赫哲刚醒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而人在病中防备心往往很低,更容易感动。只要她把握住这次机会,还怕他不对自己动心?!
可是,那个该死的李建斌居然要她好好照顾齐子姗,不允许她偷偷去看司徒赫哲,害她白白错失了大好的机会。
她就想不明白了,司徒赫哲之所以会躺在那,一度病危,全是因为齐子姗捅了他一刀。可,他们不仅不对她怎么样,甚至还呵护备致。
究竟是世界疯了,还是她跟不上时代的脚步?!
齐蒙蒙一声声越来越不耐烦的叫唤,听在齐子姗耳内是不舍担忧的呼唤。挣扎着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荆棘,走过泥沼,走过荒芜,走过幻境,终于迎来了阳光的温暖。
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姐姐焦距不安的担忧,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道提醒她,她仍在医生。
“姐,我怎么了?”虚弱的声音几不可闻,烦躁不已的齐蒙蒙立马反应过来,换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抓住齐子姗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显得很激动:“姗姗,你可醒来了,真是吓死我了。姗姗……”说着说着声音竟哽咽了起来。
浑身虚软无力,不能起来安慰自己。齐子姗自责不已:“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看我没事了,真的没事。”刚刚清醒就强撑精神安慰崩溃的齐蒙蒙。
这时的齐蒙蒙索性假戏真做趴在病床上哭出她这一阵子以来的委曲和压抑,不甘与无奈。没想到要成为司徒赫哲比她想像中还难,不单单司徒赫哲不待见她,连一个小小的管家都敢欺负她。
等着瞧吧,终有一天她会让曾经瞧不起她的人都后悔当初的有眼无球。
“姐,姐姐,你别哭啊,别哭啊……姐,我没事,真的没事……”一心以为齐蒙蒙的崩溃痛哭全是为了自己,齐子姗自责不已。
她怎么这么没用,非但没能照顾好姐姐还让她一直为自己操心不已。
发泄了一会儿,理了理情绪,抬起梨花带雨的脸,紧紧握住齐子姗的手:“姗姗,你可醒了,真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姗姗,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了?”关心的话一句句像是排演好的台词。
在这寒霜冰结的时候,姐姐的关心无疑是一缕最贴心阳光,照进她心底最阴暗潮湿的角落,温暖如春。回握齐蒙蒙的手:“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此时此刻她的命运如钢丝上行走的人,是否能顺利到达彼岸完全取决于司徒赫哲手上的利器。他只要轻轻一划,她就将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即使如此,她仍不后悔将司徒赫哲唤醒。与其一直活在煎熬的恐惧里还不如痛痛快快面对,起码她的内心不会被自责的利刃一下下凌迟着。
“没事了,没事了,你醒了就好。”望着一脸憔悴的齐子姗,齐蒙蒙嘴上虽这么说,心底却还是愤愤不平。
“姐,我饿死了,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故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用撒娇的口吻来化解这空气中的凝重。
“好,我这就去弄,你想吃什么?”虽然万般不情愿,可是,齐子姗都这么开口了,她只好顺从。
“随便什么都可以,我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了。”以夸张的口吻说着。
“你啊,能吃得下一碗就不错了。”无奈地叹息,转身掩门而去。
齐蒙蒙离开后带走了齐子姗最后的顾虑,不再掩饰让悲伤和惊恐爬上脸颊。她的生活写照,就如同刚刚的梦一般。
一开始美好快乐,无忧无虑,现在是风霜雷雨,处于暴风雨圈中。等待巨雷的降临,不敢奢望晴天能这么快就到来。
不知不觉春来了,花园里秃秃的枝叶长出嫩芽,于阳光下闪着新绿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