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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白夏夏脊背僵硬,想哭出来。
她不就想认个怂吗?咋滴,你还想叫我名留青史?存证据给谁看!当猫不要脸的吗?!
她在立刻窜出去逃跑,躲避尴尬和扭脸儿瞧瞧哪个乌龟王八蛋害他的选项中来回游移,实在舍不得放弃刚寻到的流浪猫三人组,白夏夏生无可恋,决定还是得记下那不要脸、侵犯猫咪肖像权的混蛋是谁!
回头再使使劲儿,删掉证据。
“咔嚓咔嚓!”
定格的画面里,雪白优雅的波丝猫高贵蹲坐着,早放下了爪爪。被压平的飞机耳扁扁跟小脑袋保持平行线,猫儿的异色瞳在阳光下,澄净明亮。
光辉映照猫儿毛发,有浅浅一层鎏金色。
白夏夏偏头:只要装作无事发生,尴尬的就不是我。
绝不承认投降,认怂的是她。猫开不了马甲,她可以不承认啊!
于是,蹲身拍照的刘峰便见雪白猫儿慢条斯理,非常淡定地拨了拨耳朵,把飞机耳给重新支棱起来。
很淡漠,很高贵的偏头瞅他,那意思仿佛在说:瞅啥瞅?!你个憨批!
刘峰……手颤抖着,兴奋激动地再次按下快门。
他是个专业摄影师,常年游走在各大城市街巷中,拍摄逐渐消失的,被岁月侵蚀却依旧存在的古旧街巷。
老北京的四合院儿,青岛的红瓦绿树,苏州的园林屋舍……他拍下的照片里沉淀着华夏千百年的历史底蕴,厚重感与地方特色结合得极为精妙。
屡次上过国家地理杂志,最近几年,刘峰陷入了瓶颈期。
他常年游走在各种各样、各具特色的大街小巷中。看着大城市里不断叠起高楼,牌匾层出不穷的新建筑。
那是经济腾飞,国家发展的象征,他们的出现令人欣喜,却也代表着有不知其数的老建筑被摧毁。
刘峰不懂经济,然而,这样的发展改变令他难以接受。
他痴迷于厚重古旧、被时间打磨过的沧桑历史建筑,想让世人、让世界知道华夏建筑之美——在岁月沧桑、在历久弥新。
他们的华夏古建筑,终究会如同这个破碎重建的国家,历经重重考验,依旧美不自胜。
不是那群自大狂妄,不懂华夏古建筑之人口中的夭折、枯萎。
他想让自己拍摄下的华夏建筑,展览在全世界。
这些传承来的东西,就在百姓们习惯的日常生活里,它们普通又不普通。
他无法接受,也无法看着这些证明传承与文化的老东西,被毫不留情地推倒。
换上其他。
那些都是刘峰认定的宝藏,可他无能为力。
郁闷、压抑、烦躁,无能为力,改变不了现状的单薄感令刘峰失去了灵感,好似陷入了重复的怪圈。
压抑着,令他再也找不到蓬勃迸发的灵感,寻不到往日不需要思考,就能自然而然拍摄下来的唯美一刻。
为此,刘峰做了很多努力。他主动联系学院里的建筑学家、文学家、考古学家诸多教授,与他们一同为保留古建筑而奔走,发出自己的声音,尽全力筛选,努力保留下最好的、能留给子孙后代的东西。
可是没用,他以为做了这些,拼搏过,努力过,自己的心会好受些,能寻到失去的灵感。可是没有,并没有!
刘峰要疯了!摄影是他的一切,弘扬华夏古建筑是他的梦想,如今,他仿佛猎人失去刀剑、舞者失去双腿。
如何能不疯。
他不肯认输,彻夜流连在城市街巷里,疯狂地不停地拍照片。
照片的屋舍街巷,或者繁复精美,或者粗犷大气,或者沧桑古老……也有好的,也有坏的,或许在其他人眼里都不错了。在刘峰的眼里,是充满工匠气的残次品。
到通城来,是朋友劝他。既然无法获得新的灵感,不如重新走一走他走过的城市,拍下这些城市的变化、发展。
革新的时代,新的变化,新的高楼大厦,也能叫人迸发出不一样的灵感。
刘峰很明白,这招对他没用。碍于朋友一片好意,索性,他买了车票,漫无目的在充满新生机活力的城市里游荡。
通城,他来了很多次。熟悉的陌生的,并没有给刘阳不一样的感觉。
白夏夏刚出招待所,那会儿,刘峰就看见了,他就在招待所对面吃馄饨儿,纯肉馅儿的大馄饨,咬一口汁水四溢。
洗白白的白夏夏格外漂亮显眼。雪白毛发飘雪般出尘美丽,异色瞳碧绿蔚蓝。
刘峰其实对猫猫狗狗无感,他也见过波斯猫,朋友就养了一只。
最近两年富豪圈子很流行养国外品种的纯种猫狗,没只这样的猫狗儿好似都掺和不进大家的话题。
甚至,还有擦边球儿养偏门宠物的。
刘峰记得清楚,波斯猫金贵娇弱又难养,得吃专门准备的进口猫粮,养这猫各种各样的讲究。
烦人得很。
一般都金贵得养在家里,刘峰头遭见自己一只猫出门的。
还大喇喇跑在街道上乱晃,也不知是哪个心大的,居然不管。
这猫可贵着呢!主人也敢毫无顾忌地放在外头任他跑,不怕叫小贼给偷了。
刘峰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莫名其妙就跟在后头,慢慢发现这猫好似是漫无目的的走,却居然路线非常板直,只有大路。
好几个蠢蠢欲动的,瞅着大道人多,没敢动手。
这猫很聪明,不仅如此,她走走停停,偶尔四下环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刘峰就更好奇了,一路跟着,就有了刚才的几张照片。
那一刹那,刘峰自然而然按下了快门。
如同以前,无数次灵感迸发的瞬间。
白夏夏记住偷拍人的脸,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跟前儿三只流浪猫身上。
拍了就拍了,这家伙也不一定会发出去。她得先找猫帮忙探听探听南街区的消息,救人最重要。
也不知是白夏夏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摄影师这么一打岔,三只流浪猫的警惕心明显降低了很多。
大部分注意力放到那摄影师身上,反而能叫白夏夏借这个机会与他们沟通。
缺耳朵虎斑猫是瘦长的身形,仔细打量,会发现它不单单缺了只耳朵。左眼上头毛发秃秃的,明显受过伤,对白夏夏的搭讪不理不睬,颇有高冷的江湖大哥范儿。
每一根毛发都在凹造型:我,超凶!
玄猫体型最小,通体是墨色的黝黑,唯独爪子尖尖点了一圈白。
瞧着六七个月大,是头一个回白夏夏问题的。谈了几句,白夏夏就发现了这三只猫形成的小团伙很科学!
还各自有定位呢,虎斑猫明显最凶,偶尔瞥她几眼,龇牙咧嘴的,仿佛在传达我很厉害,我很凶的信号。
打手加保镖!
大橘猫憨憨的,跟白夏夏说了没几句话,就主动凑到她跟前儿。脾气软乎乎的,好说话又傻乎乎的。
就差脑门顶个:猫猫,能吃但好骗!
白夏夏来之前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但是,这几只猫都比她预料中的更聪明,沟通有波折,却也能听懂意思。
或许是生存在城市里的原因,流浪猫早当家啊!白夏夏想想大花,恨铁不成钢!
白夏夏在翠莲山里待的时间久了,跟很多动物有接触。
其实,她动物缘超好!
大概摸透一些动物的智商,看沟通就行,动物们智商反应有高有低。
人类对各种动物个体的研究或许存在偏差,但是对族群的智商研究大概相符,可以借鉴。
但放到个体中,就会出现单独样本,嗯,总会有些格外聪明的。
比如,眼前这只跟她讨价还价、试图当上临时工大队长的小玄猫。
白夏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啥!咋滴,中饱私囊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
果然,动物会说话,就没人啥事了!白夏夏以为,流浪猫忽悠忽悠很好解决,沉重的现实给了自以为是.人不如猫.老忽悠了白重重一巴掌。
李爱国想着明天再去见见人,问消息。
他还不知道老廖不仅参与走私,手底下也跟北安省的拐子团伙有联系。
老廖话讲得明白,李爱国想起分局里接到的人口失踪报案。
一股邪火从心头里窜起来,老廖的笑在他眼里刺目得恶心,真恨不得活撕了这王八蛋!
这个没人性的畜生,怎么就没叫老虎咬死!
老廖笑嘻嘻:“嘿嘿,李队,你想救人,我想活,不如咱们谈谈条件。大家都是为了过日子赚钱,想过得好一点罢了。何必非咬着彼此不放,给对方找不痛快呢?你想想,就算抓了我们三个,找不到丢失的文物,还弄死了那些货。自己能落着什么好?”
“不如大家给彼此行个方便,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如何?”
李爱国阴沉沉的脸色山雨欲来,暴怒下霍然起身,单手给了老廖一巴掌,揪着他衣领子怼到跟前,一字一句:“不要把我跟你们这种没人性的畜生相提并论!”
“我恶心!”
老廖半边脸被打得出了血印子,嘴里腥甜的铁锈味被他生生吞咽回去,嘴角破了皮,五指印子深深。
笑容狰狞了一刹那,须臾,恢复正常灿烂的笑脸,半点不在意地任由李爱国揪住:“既然李队不想做交易,那就一拍两散喽。我不强求的嘛~”
他耸了耸肩膀,语调带着缥缈莫测的森冷,话里透出对生命的漠然:“拉着这么多人陪着我死,不亏。”
“李队!”
后头人也被李队的脸色吓住。实在是李爱国瞬间露出的表情骇人得紧。
李爱国的失态只是一瞬,锐利似钢刀的眼眸里盛着熊熊怒火,话语似寒冰:“别做梦了,我不可能放了你们三个,我也没有这个权利。”
“那就放了我。”老廖笑嘻嘻,顶着肿起来的半边脸,浑然不管王鹏和白老二惊怒愤恨瞪向他的目光,耸了耸肩膀,“诶呀,大难临头各自飞嘛,兄弟!”
王鹏和白老二不像老廖似的,为了赚钱什么都干。
他们虽然也犯法,干走私这种活儿。
可他们看不起买卖人口的老廖,有些罪犯为了钱能抛弃一切,人性、自尊、理智,无底线的狂欢。
有些人总觉得自己还是不一样的,他们纵使犯罪,也要留下余地给自己。
或许是旁人自认为的底线,或许是他们留给自己的安慰。
老廖跟王鹏二人本就不是一路人,这会儿为了脱身,哪儿还管其他,捏住救命稻草,只对李爱国讲条件。
“我不管他们俩,李队,你可以好好考虑。只是,我得提醒你一声,再拖延下去,我同伙提前跑了……嘿嘿,留下那一大帮子人,没得吃没得喝,自己给饿死渴死,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李爱国捏着磁带的手指收紧,寻到重大突破线索的喜悦被老廖抛出的重磅炸弹炸得烟消云散。
跟人命比起来,其他的算什么。且,这群拐子拐走的人……很可能大部分是孩子!
老廖有人质在手,有恃无恐。脸上的笑刺目到李队恨不能一拳打过去。
他闭了闭眼,松开手。
瞧着李爱国起身离去的背影,老廖发了个呼哨,口哨声悠远飘扬:“李队,你们运气好,好人有好报。”
“不如再去撞撞运气啊……看有没有猫跳出来提供线索。到时候呢,就不用跑回来看我脸色了……别激动,生气伤身,咱们有话好好说。”老廖玩笑着,鄙薄的嘲讽浓郁又刺耳:不是很得意吗?撞了个狗屎运,难不成还能有第二遭?
可笑。
他倒是想瞧瞧,老天爷是不是真那么有眼!老廖说话阴沉沉,不知是不是对那只贼猫的怨念在作祟,讲话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恨。时时刻刻惦记着白夏夏,狗东西,最好别叫我撞见你!
李爱国面沉似水出了病房,几人都没讲话的意思,沉默着跟在李爱国后头。
蓦地,李爱国停下来,飞起一脚狠狠踹上墙,眼里厉色浓郁到像化不开的墨:“王八羔子,老子迟早毙了他!”
年轻警员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刚转岗过来的女警员红着眼,她资历最浅,刚才在病房里暗中观察,一直学着看前辈怎么做。
头遭跟老廖这样的亡命徒打交道,那种令人浑身发冷似毒蛇吐信子的阴冷,叫人想想都毛骨悚然的害怕:“队长,他会不会是框我们?”
“想借机生事儿、逃跑?”
李爱国低着头,划亮火柴点起烟,白烟袅袅,他叼着烟盯住墙角看,很久没说话。
干警察的什么人没见过,可每一次、每一回,罪犯的薄凉和很辣,都会叫他心冷发颤。
怒到无法抑制,李爱国有时候就想,或许他不适合当警察,适应十几年也适应不了。
跟罪犯打交道久了,李爱国有副火眼金睛。对方说真话还是假话,瞧一眼心里就大概有数。
辛辣的烟气入肺,李爱国昏涨的头脑平静下来,怒气疏散:“八成是真的,不过,还是要对对人。”
“小方,你带着小兰去审审他。”
“刘子,去调近两个月的失踪报案资料……”
李爱国声线平稳,没丁点儿起伏的吩咐完。右手撑着墙,走廊里的灯光昏暗。他偏头看老廖病床的方向,平凡普通的面容隐藏着利剑出鞘般的锋利,似森林猎人扛起了肩上的枪,手指掐灭烟头:“老子叫他死得心服口服!”
“队、队长,”留着挠挠头:“咱们都去查人口失踪案,走私案怎么办?”
“咱这人手也不够啊……”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危在旦夕,要第一时间拯救。可这走私案也迫在眉睫,他们刚刚还寻到了关键证据……
李爱国乍听这话,爆炸的气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塌了肩膀。扭脸嘿嘿笑,厚着脸皮展现领导的关怀和爱,握住加班半个月的黑眼圈队员爪子:“你们再加加班……”
刘子也诚恳万分地反握住老领导温暖的手掌,认认真真、一本正经回:“我相信你,队长!您这报告打两年多了,您也再坚持坚持。红军还要爬雪山,过草地呢,万里长征路难走,坚持就是胜利。您坚持不懈地打报告,争取在我光荣牺牲前成功。”
李爱国……MMP有被内涵到。
“回头,回头我就打申请,叫总局那边调新人过来!”MD!大队长的尊严不能倒,李爱国发了狠,这回要再没人来,他豁出去这张老脸,一路哭到总局去。
“嘀——”军帽里的雪白波丝猫不耐地挥爪子,“嘀嘀嘀嘀——”
白夏夏小腿蹬了两下,撑起小身子,爪爪伸展,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雪白被毛像大毯子似的撑开,耳朵边上声音跟催命似,嗡嗡嗡。
白夏夏两只猫爪爪压住耳朵,圆脑袋低垂埋进胸脯的毛茸茸里,试图隔绝外界的烦扰。
“恭喜您,可爱走迷人的猫猫,成功开启治愈系猫猫系统。”
“生活中总有万般不如意,治愈系猫猫系统致力于打造贴心、舒适、温暖的治愈系猫猫服务,为您提供咨询服务,体贴舒适地为铲屎官提供治愈系服务,让猫猫成长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完美可爱小猫猫。”
“请跟随我完成任务,成就完美治愈的……”
“……闭嘴!”半夜里吵人清梦,白夏夏缩成毛绒小球,一小团圆溜溜地,缩得更小了,滚在军帽里睡觉。
红色大字在黑暗中闪了又闪,闪了再闪,矗立在虚无中,没动静了。
世界安静,雪白波丝猫美滋滋舔了舔鼻头。
小脑袋重新埋进帽檐儿里,只露出圆鼓鼓的后脑勺,尾巴冒出一小点啾啾,叫人心痒痒的。
可爱到爆炸。
郭朝明也想讲。
宋北:……我看你是不想找媳妇了。
于是,他第三次拒绝凑上来抢活儿的郭朝明,道:“你讲话颠三倒四没个正形,还是我来吧。”
郭朝明:……官大一级压死人,算了,给你个面子。
宋北搓搓手,超期待地讲相声似的,用神秘莫测、抑扬顿挫的语气给秦萧讲了四个动物传奇故事。
《震惊!食人猛虎主动驮重伤人民子弟兵下山》
《牛逼!传奇波斯猫多次与人沟通,主动带小战士寻人》
《这是奇迹出现的一刻!老虎、家猫为保护重伤员,智斗亡命徒》
《人猫情未了,波斯猫事后下山,主动跟车探望》
秦萧俊脸毫无波澜,瞥一眼骄傲挺着小胸脯的脏兮兮猫儿,软软白白的小肚子扁扁的。
“哦。”
宋北期待的目光黯淡沉沦:“?”
就这点儿反应,都不带变脸,欢喜激动的?
你可是被猫救了!叫老虎拖下山来!危在旦夕,都要被亡命徒当人质了。是老虎和波斯猫为了你跟那群亡命徒斗智斗勇,还把人家□□给……
宋团长不甘心,“你就不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比如讲讲自己和猫的故事。
好歹露个笑脸啥的!宋北觉得自己讲的这样好,秦萧反应平平,他难受!
“这么说,老廖三人已经全部落网了。”秦萧眼眸深邃:“北安省的案子有突破口了。”
宋北:……宝儿,警校更适合你。
宋北很想瞧瞧秦萧变脸,被猫救了,这是多大的运气,多厉害得奇迹。
上新闻头版头条都够了,传奇经历啊!
结果这家伙半点儿不带变脸的,表情冷冷淡淡,浑然没有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激动兴奋。
当事人冷冷淡淡,反而是他们这些置身事外的……比当事人更激动兴奋。
没劲儿!
从宋北跟秦萧认识以后,就没见过秦萧变脸。这个下属永远是那副冷冷淡淡,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做任务如此,平日生活如此,高兴烦躁一个表情,叫宋北很是担心。
宋北还以为能叫秦萧改变下,你好歹给我点儿反应啊!个小王八蛋!
“啪啪啪!”清脆巴掌声响起,郭朝明很捧场:“团长,你讲得忒好!就跟你亲眼见过似的,听着还挺带劲。”
宋北瞥他一眼,该有反应的没反应,不该掺和的瞎掺和。
你带劲有屁用。
这个小郭跳脱的劲儿太大,整日里上蹿下跳精力无限,他要是跟小秦平衡下就好了。
对郭朝明,宋北的态度是木着脸训斥:“有你啥事,去把饭准备了。医生说小秦失血过多,得好好补补。”
郭朝明:“……哦。”团长又被秦哥打击了,心情不好,他理解。
秦萧还是有反应的,青年偏过身子,手拨开床头柜上的红袋子,里头盛满了红彤彤的大苹果。
秦萧的伤都在小腹上,双手活动自如,不影响动作。他打开军用折叠刀,慢条斯理地垂下眸,削苹果。
细细长长的苹果皮落地,秦萧割下一小块儿果肉,用水果刀插着递到白夏夏跟前儿。
白夏夏湿润的鼻头动了动,鼻尖嗅到苹果的清香味道,不受控制地口水分泌,大大咽了口口水。
白夏夏真饿了。一整个白天滴水未进,什么东西也没有吃。
刚才又颠颠儿爬上二楼。
饥饿感在见到拼命救下来的秦萧后被白夏夏忘记了,这会儿嗅到清新脆香的苹果果肉,想也不想,要伸爪子去抱。
毛茸茸小爪子又为难地停顿在半空,白夏夏翻过爪爪,自己粉红肉垫儿上沾满了泥土灰尘。
“喵~”白夏夏有点儿为难,长久当人的习惯,令她无法忍受吃下脏东西。
可也不能叫个病号一直举着苹果给自己啃,白夏夏小脑袋左右转了转,四下环顾。
“喵!!”你等下我,白夏夏瞥见碎碎念拉开饭桌的郭同志。
秦萧捏着水果刀的手腕儿被猫爪轻轻拍了两下,便见白夏夏轻盈跳下地,一溜烟儿跑到收拾饭菜的郭朝明腿边儿,绕着他的裤脚,又叫又转圈儿。
郭朝明正揭开一个个白色的发泡塑料饭盒。
四个大男人吃饭,所有人都是又累又饿,郭朝明足足买了七个菜。
揭开饭盒,浓郁的饭香味儿冲击口鼻。白夏夏捂着自己扁扁的小肚肚,期期艾艾地可怜叫了一声。
那叫声呜呜咽咽又委屈巴巴,叫人听得心都软化了。
简直不要太萌!
“等等,等等!还没开饭。”郭朝明手里捏着木筷子,白夏夏在他腿边儿不停打转,暗示性地不停看餐盒。
饭桌子不高,其实以白夏夏的跳跃力,蹦上饭桌轻而易举。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脏兮兮的,还是只猫,哪儿能跳到饭桌上,给人家添麻烦。
郭朝明被白夏夏缠得没了脾气,一人一猫,鸡同鸭讲。
白夏夏急得团团乱转,在他腿边儿努力举爪爪隔空点餐盒:“懂了吧?给我扯下上半片用。”
郭朝明就懂了,秒懂。
他瞅见猫儿昂着小脑袋,一脸渴望地看向饭桌上的菜。
“一会儿少不了你的。”
白夏夏可愤怒了,这个笨蛋!猫儿小爪子很凶很凶地不停拍郭朝明小腿肚儿,眼盯住餐盒,爪子分开朝两边做出撕扯动作:“给我撕下一半儿饭盒。”
她好久没吃苹果了。
白夏夏家乡盛产苹果,上辈子没死之前,几乎一天两三个地啃。
咔嚓咔嚓,她特别爱啃。
郭朝明看着白夏夏柔软的猫毛乱蹭自己,回想自己丰富的养猫经验,福至心灵。
麻溜把饭菜收拾好,预备着将整个饭桌都端到病床上去。
自己蹲身下去,安抚地摸白夏夏圆溜溜猫脑袋:“乖,给摸摸。”
“……”
白夏夏:这位以为她来蹭摸的嘛?我是那么不矜持的猫吗?!
“……喵!”白夏夏屁股后的毛绒绒长尾巴上上下下,啪啪啪拍地:“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