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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也真是的,竟然为他们这魉魃魅魈魍五大暗卫取了福禄安康寿四个对外宣称的名字,只为了对沐羽曦隐瞒他们的暗卫身份,但既然这么防范沐羽曦,为何还要让她如此接近?
想到因为沐羽曦而被风倾珏废掉了一只手臂还躺在床上休养着的暗魍,也就是禄管家,暗魈的心就不好受。睍莼璩伤
若不是为了断了沐羽曦对风倾珏的情,主子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境况下还冒然对付飞云渡?本来飞云渡该是主子需要争取过来的势力,但现在,却全被沐羽曦一人给搞坏了!
想到此,暗魈就对沐羽曦更是看不顺眼了。
“罢了,敌在暗我在明,他们若是要动手脚我们也是防不胜防,这如何能怪罪于你呢?”纳兰昊旸挥挥手,神情有些倦怠了,但那双眼睛却还是如鹰眼般冷厉肃杀,眼神落在那人身上片刻才问道:“本宫问你,此事真的与二皇子妃毫无干系吗?轹”
“小的不知……但昨夜那黑衣人分明是想把这罪名安在小的头上,小的斗胆猜疑,若不是暗夜门的人下的手便会是沐卿若的人下的手!”那人抖颤着身子应道,竟然不敢直视纳兰昊旸的眼睛,“小的记得那黑衣人的右手背上刻着一个很可怖的红色蝎子,二殿下若能把此人捉住,定能问个水落石出!”
苏瑾闻言心陡然一沉,红色蝎子?!
多加派人手巡逻,闯入一个杀一个,本宫要让他们看看本宫的厉害!趄”
“是,殿下!”
“这人就交给你处置了,都退下吧,本宫困了!”
苏瑾的心一跳,就这样算了?裴易岘对她不敬,她昨晚曾说过,若能洗清冤屈就要他当面向她道歉的,而现在就这样让裴易岘这王八蛋出去了吗?她有些不甘心啊!
但纳兰昊旸这脸色这身体……
苏瑾有些犹豫,那裴易岘狠狠地瞪视了她一眼,一脸愤懑地先了出去,这让苏瑾一愣。锱铢必较不是那裴易岘的风格吗?逮着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没有先发制人,在纳兰昊旸面前诋毁自己一番,吵着要讨个公道?这还真是奇了。但那神情却又分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莫非……
唉,怪事人人多,今年特别多啊!
苏瑾耸耸肩,跟在那福管家后面往外走,才刚移了一步,纳兰昊旸的声音已经阴魂不散地在她身后传来:“沐羽曦,你到哪里去?”那声音竟然夹杂着怒气。而福管家也因为那句话而停在那转头惊诧地望着她,却不是他。而此时其他人已经都退出珠帘外了,却也都回头向她投来谴责或者愤恨的目光。
她跟着出去很奇怪吗?她也不过是想叫人准备热水让自己沐浴一番,还有让福管家准备些花茶或者清新茶过来而已,怎么他们都这么一副反应?苏瑾在心里哀叹一声,回头温婉而恭谨地问道:“殿下不是让我们都退下吗?臣妾……羽曦只是听令行事,不敢打扰殿下歇息。”难道这也有错吗?
“本宫何时允许你出去了?本宫叫他们退下的时候可提到你了?你不在房里若本宫又发病怎么办?还是你其实巴不得本宫出事?”
随着男子渐进高扬的语调,苏瑾很快感知到了他隐隐散发出来的戾气。因为实在太过于生气,纳兰昊旸又再低低咳嗽起来。见状,裴易岘等人的目光也愈发犀利,那个叫楚华的蓝衣公子也一脸愤慨。
苏瑾有些郁闷,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她只是认为,他之所以放她出来,是暂时不想跟沐卿若撕破脸,如此而已,没想到他是想要个丫鬟在旁服侍啊。这家伙的算盘实在打得太好了,她自愧不如啊!
“羽曦并无这些想法,殿下您多虑了,羽曦只是想……”话到嘴边最终咽下,苏瑾忍着怒气应道,“羽曦先去梳洗一番再回来侍候殿下,免得熏臭了殿下。”
说完,鞠了个躬径自往外走去。这次,那些人虽然依然目光不善,但却自然让出了一条道来。暗魅的眼里掠过一道异色,转念想起主子一向有洁癖,沐羽曦昨晚蹲了一晚柴房,衣服一定很脏了,倒是他考虑不周了。他望向纳兰昊旸,见主子眼神阴郁却又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他会意地回了个礼便跟着走了出去。
苏瑾走出门外,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个小厮,正要到轩外找个小厮过来,那安管家走到她身旁低声说道:“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和下毒之事脱离关系!那黑衣人没准就是你最好不要辜负殿下对你的信任,若是让我知道你对不住他,我定会要你的命!”
苏瑾望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他冷哼一声,径自走了。
然后就到了裴易岘,“母夜叉,若不是殿下执意要护着你,不准我对你动粗,你铁定会被我狠揍回来!昨夜之仇我记下了,你最好祈祷不会落在我手上,否则……”他恶狠狠地挥舞了几下拳头,气冲冲地也走了。
接着轮到楚华上场,他目光莫测地扫视了她一番,忽然笑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丑丫头也有一身傲骨呢。听说你也懂得医理?谁人教你的?”
“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苏瑾的心咯噔一下,不会是昨晚她说药茶有问题而引起他们怀疑了吧?这楚大夫听说是皇上请来为纳兰昊旸治病的,也不知道是哪一派的人,所以云无忌是自己师父的事是铁定不能如实相告的。所以她淡然应道:“羽曦生母留下一本残缺的医术给羽曦,羽曦无聊便随便翻翻,别的不怎么记得,倒是记得几样药物的药性而已。羽曦素来不为家人待见,又怎么可能有人愿意教羽曦学医?”
她唇边扬起的一抹落寞的苦笑让楚华忍不住安慰道:“你若想学,我倒是可以教你的。毕竟你现在要照顾殿下,若不懂些药理,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妥了。比如说海鲜汤殿下就不能喝,虾蟹之类属于寒性,能与殿下体内的毒起作用,不但会出疹子还会引发吐血和晕厥,加上药茶,便是致命之毒……昨夜殿下可谓是九死一生啊,以后切勿不要再犯这个错误了。”
“若不是殿下要我瞒着裴将军他们,你还真会脱不了关系。唉,不过这样也好,他生性凉薄,难得有个人能牵制住他,有你在,他倒比较像个人了。”楚华笑道:“王妃,你可想跟我学医?我的医术虽然说比不上邪医,但要将你培养成神医也是绰绰有余的。”
苏瑾一怔,原来纳兰昊旸的中毒还真是和自己脱不了关系?!怪不得福管家在柴房里是那样愤恨的神情了,只是为何纳兰昊旸要替她隐瞒?真的只是看在沐卿若的面子上吗?
还真是复杂啊,她摇了摇头,应道:“谢谢楚大夫好意,羽曦虽然喜欢医术,但不想拜师。”她已经拜了云无忌为师,若是让云无忌知道她又另拜他人名下铁定会大发雷霆,还是免了吧。见楚大夫的脸色立即垮了下来,苏瑾有些不好意思,便又说道:“并不是看不起楚大夫,实在是因为羽曦要照顾殿下,抽不出这么多时间,您也知道,殿下不喜羽曦离开他太久……不过若是羽曦有些不明之处,能否向您请教呢?”
她的态度谦恭,而且又又变现出歉疚和遗憾之意,楚华的心这才好受不少,点点头,“随时都可以。”
“那谢谢楚大夫了!”苏瑾嫣然一笑。本来想问楚大夫自己的内力突然消失是因为中毒还是为什么,或是问纳兰昊旸的蛊毒究竟是哪一种蛊,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现在这个时候似乎不是好时机。这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罢了,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嗯,我就住在南面的敬华斋,王妃有空不妨去那找我聊天。只要你说你是去找我的,殿下就不会拦着你或者怀疑你。”
“有空一定叨饶。”苏瑾表面上感激涕零,暗地里却是嗤然一笑。只要说是去找他纳兰昊旸就不会怀疑?!说得好像纳兰昊旸很相信他似的,她看倒也未必吧,谁能猜得出纳兰昊旸的心思呢?
楚华背着药箱走人了,恰好福管家出来了。苏瑾一喜,伸出手大声唤道:“福……”眼前哪里还有人影?他竟然掠起轻功一溜烟跑掉了,仿佛身后有鬼追着似的。须臾之间,这偌大的颐和轩就只剩下她和那腹黑男了。
“沐羽曦,你还不赶快滚进来!”房里突然传来纳兰昊旸竭尽气力的喊声,随即便是越发激烈的咳嗽声,苏瑾悻悻然转身,却总觉得浑身不舒坦,因为躺了一晚的稻草堆,身上似乎有些异味。不行,她一定要先梳洗一下!
“殿下请稍等一下!”苏瑾忽然想起昨晚沐浴的房间外似乎有个水井,心一喜,中气十足地回了一声便飞快地朝那边跑去。
果然,在那房间对面的花阴下就有一口水井,还有个木桶吊在井上。苏瑾走过去打了半桶水上来,撩高了衣袖快速洗漱了一番。将一些井水拍打在脸上,顿时凉意袭来,一阵清爽,总算精神不少。用手胡乱擦拭了几下,苏瑾翩然转身,却赫然和一双熟悉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纳兰昊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竟然就站在不远处静看着自己,目光深邃难懂。
“殿下?”苏瑾的眼睛眨了眨,还以为是错觉。他已经沉着脸将一块干净的面巾扔了过来,正好打在她的脸上,有些生疼,立时遮掩住了她的假笑。
“把脸擦擦吧,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独留本宫一个人在房里,你是存心希望本宫被暗夜门的人杀了是不是?”纳兰昊旸的声音一冷,眸光忽然变得锋利如刀刃。
苏瑾一下子觉得此时自己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样,无所遁形,让她无论怎么挤却再也挤不出一丝笑容来,心中却是怒火狂烧。不过就是出来片刻,他至于将她想成那种心肠歹毒的女人么?如果她有心想要他的命,他睡得沉的时候不是更佳时机?还需要给他抓住把柄吗?笨蛋!
话音刚落,他已经转身就走,只是脚步却有些虚浮,咳嗽声又起了。苏瑾嘟着嘴用那条汗巾擦拭着脸上的水渍,本想装作看不见的,但那一声声咳嗽声却像魔咒一般不停地钻入她的耳朵里,想不听都难。眼见着他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在地,苏瑾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将汗巾往自己的腰间一塞便伸手扶住了他,没好气地说道:“拜托你身子虚弱就不要四处乱走了好不好?我可没有力气抱你回房!”
一说完就感觉纳兰昊旸的身子一僵,苏瑾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心陡然一跳,暗道了一声糟糕。都说祸从口出,她说话怎么这么不经大脑啊。这下好了,恶魔殿下又要骂人了。
但是奇怪的是纳兰昊旸并没有发怒,而是伸手扶住身旁的一棵大树,侧头凝视着她,问道:“你在担心我?”
这次,他竟然没有用“本宫”自称。仿佛两人生来就是平等的一般。
两人靠得那么近,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上和鼻尖,那手分明还是冰凉的,但她握住他的手的掌心却无来由地沁出了一层薄汗。
“我……”苏瑾的心跳陡然加速了,脸颊也漫上了一层微红,本想否认的,但看着他那双眼睛,她竟然无法否认,也不敢否认,但若是承认,他肯定会又再嘲笑一番。
“出嫁从夫,谁会希望自己的夫君有事呢?”她含糊地回应。
这张丑颜看久了,竟然也不觉得丑了。这半秃的头和满是烧伤痕迹的脸却衬得那双眼睛如黑宝石般熠熠生辉。不知怎的,苏瑾的脸愈发绯红,一股无形的压力席卷过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慌忙收回视线望向前方。
“若我不是你的夫君,你还会理会我的死活吗?”
若他不是……她自然是不会理的,凭什么要她理啊?苏瑾腹诽道。但是这么一想,那心竟然闷闷的,有些不舒服,好像忽然之间少了一大块似的。
纳兰昊旸也不再追问,苦笑道:“我总是忘记了自己不该拥有太多,却总是奢望一些如水中月镜中花般不切实际的东西,我是不是很傻……”
苏瑾沉默着,不敢回应。身旁,纳兰昊旸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
“走吧!再不走可就真要你抱我回房了……”说完,纳兰昊旸先向前迈了一步。
咦,他竟然也会开玩笑了?!苏瑾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他的表情却是那样的平静,她看不出任何端倪来,于是,她也只好保持波澜不惊的表情,沉默不语地把他搀扶回房。可是也不知道是他真的身体乏力还是记恨着她刚才的没有回应,他把大半个身躯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倍感吃力。待回到房里,浑身已经出了一身汗,头发湿了,身上也黏糊糊的了。
将纳兰昊旸扶上床,脱掉他的鞋子,又为他盖上被子。他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这感觉真的很奇怪。明明神情倦怠,为何不赶紧休息啊?难道是要等药汤吗?苏瑾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便没话找话地说道:“殿下,您吃了早膳没有?要不要羽曦去做些早膳过来?”
“你休想再害我中毒!你做的饭菜难吃死了!”纳兰昊旸冷声应道:“在我病愈之前,你就别想进膳房一步了。”
“哦!”知道自己不用再下厨,苏瑾倒是很雀跃。当做饭从乐趣变成压力,就没有美味可言了,幸好她暂时解脱了。
只是,她现在好饿啊,不知道还有没有早膳吃。
肚子咕咕叫,苏瑾扫视了一番内室,不见水果,便起身,打算到外室看看,他却用力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喝道:“你又想去哪里?”
“羽曦只是想……”
“会有人送早膳过来的,你别像个饿死鬼一样行不行?迟吃一会儿会饿死你吗?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从贫民窟出来的。”纳兰昊旸一脸厌恶地说道。
好吧,只要你开心,不咳嗽,你说什么恶言恶语我都不会计较的,谁叫我有人道主义精神呢?苏瑾这样安慰着自己,笑着又坐了回去。
“你笑什么?我讨厌你的假笑!你若想在我面前笑,请你笑得真诚些。”纳兰昊旸又吐槽道。
苏瑾的笑容僵住了,开始感觉如坐针毡。这时,室外忽然传来了响动声,来的人并非一个,而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