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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看向元蕊,又望着伏鸾,叹道:“臣妾自然听皇后娘娘的!”
她拉着元蕊的袖子,柔声道:“皇后娘娘何等聪明?她的手段,咱们都见识过;
“恐怕后宫所有嫔妃加起来也比不上呢!如今她这样安排,必定有她的道理,咱们照做就是……”
薛沉也道:“臣妾也愿意帮忙!”
元蕊这才勉强点点头,她当天就按伏鸾说的去做。
而利青鸾作为一宫主位,带着她所居的“玉雪霓裳”的其他嫔妃,一齐向皇上建议册封阿那瑰;
至于薛沉,更是写信给她父亲、成武侯世子薛凛,让他在前朝提及此事。
皇上本就对元氿的死心生愧疚,加上各方的建议,他终究还是同意了。
半个月后,阿那瑰因“西域公主”的身份以及她腹中怀有燕王元氿的遗腹子,由“燕王侧妃”顺利晋为“燕国王后”。她是大魏开国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异国王后!
皇上又有感于元蕊与元氿“兄妹情深”,将她由“淳安县公主”晋为“城阳郡公主”;
青鸾因着“燕王养母”的身份,由正四品修仪晋为从二品贵妃;
薛沉也因“谏言有功”,由从五品昭华晋为从四品贵嫔,赐封号为“昭”;
“玉雪霓裳”的其余妃嫔,也各自晋了位分,连有的宫女都晋了从九品采女或正九品更衣,不过大多数是低位妃嫔;
只有一名叫魏灵安的小才人,由从八品小才人一跃晋为正六品贵姬!
按大魏规矩,“贵姬”乃一宫主位;是以魏灵安晋位当天、还未举行册封礼的时候,便兴冲冲地从玉雪霓裳搬到了与她同名的“灵安宫”。
“哼,听说这魏贵姬四处和别人说,‘灵安宫’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是皇上宠爱她的证据,真不害臊!”
“就是就是!‘灵安宫’在大魏开国的时候就有了,什么时候成了为她起的名字了?!”
“她从前做小才人的时候就不安分,仗着父亲是太医令,没少欺负采女和更衣呢!”
“她那会儿可不是只能欺负更衣和采女么?毕竟别的妃子,位分都比她高呀!”
“是啊!在玉雪霓裳的时候还有霓裳贵妃和昭贵嫔弹压,如今她自己成了一宫主位、没人管她了,灵安宫的嫔妃可算倒了霉了!”
“什么‘一宫主位’,不也才就是个正六品的贵姬么?册封礼还没办呢!”
“仗着她爹是太医令,在宫中吆五喝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侯门贵女呢!”
“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她还没到呢!真就目中无人,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什么‘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来不来还不知道……啊,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众妃嫔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都觉得伏鸾必定又和这一个多月以来一样,称病不见;
可谁知就在这时,伏鸾在大长秋花萝、医女伏苓与诸多宫女的簇拥下由珠帘后款款而出,嫔妃们在闲聊的闭了嘴、在喝茶的搁下茶碗,总之跪了一地。
“平身吧!”伏鸾端坐在上首,睥睨着众人。
花萝低声提醒道:“少了新晋位的魏贵姬。”
嫔妃们的贴身女史,都准备好了敬奉皇后用的茶,可伏鸾迟迟未吩咐。
“皇后娘娘,时辰不早了,姐妹们该给您奉茶了,不如臣妾们……”张宝林见没人说话,便一时嘴快,唬得她的女史慌忙给她递眼色。
“是呢,对咱们来说,时辰是不早了;可有人还没到呢!”伏鸾朱唇轻启。
花萝代为下令道:“正六品贵姬魏灵安还未到,等她来了,诸位娘娘一齐向皇后娘娘奉茶!
“若是有哪位娘娘宫中有事、或身体欠安,可以现在说出来!”
嫔妃们哪还敢说话?
便是宫中真有事的,也得假装没事;身体真不舒服的,也刻意坐得板正,生怕这第一次见面,就留下个“不敬中宫”的罪名!
毕竟谁不知道,如今皇后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帝后是正月初一大婚的,如今已一月有余,皇上每天下了朝就往长秋宫跑,视六宫嫔妃如无物;即便是那几位新晋位的妃嫔,皇上也没有临幸过!
女子每月必有月事,尚寝女官安排嫔妃侍寝时,会避开来月事的妃嫔;
而如今皇上一连三十多天宿在长秋宫,说明连伏鸾来月事不方便侍寝的时候,他也没想过别人!
宠爱至此,就连曾与皇上结发的昭慎皇后都比不上!嫔妃们又如何敢与伏鸾作对?
不仅不敢有怨言,还要表现得开心、喜悦,让皇后和她身边的人挑不出错来才好……
“哟,嫔妾来迟了,还望皇后娘娘与诸位姐妹恕罪!”一盏茶后,魏灵安才姗姗来迟。
“魏贵姬,大家都在等你呢!你不仅来迟了,还不向皇后娘娘下跪行礼,这是何意?”青鸾冷冷地说道。
魏灵安如何看不出,青鸾对她的态度与先前二人同住玉雪霓裳时不同了?可她并不在意,仍旧站在殿中,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嫔妾在来的路上捡到了一本有意思的东西,这才来迟了……
“听说皇后娘娘出了名的不妒不怒,想必您不会生气吧?”魏灵安从袖中拿出一本簿册,呈给皇后。
“本宫还当是什么,不过是尚寝局关于后妃月事的记档。魏灵安,你这迟到的理由,恐怕不太充分啊!”伏鸾冷笑着将记档掷在魏灵安的脚下!
魏灵安蹲下身将它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而后笑道:“可这事‘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娘娘您啊……进宫以来一个多月都没来过月事呢!”
“没来过月事?那岂不是……”
“可……月份对不上吧?”
妃嫔们——尤其是生养过的妃嫔们——一时忍不住交头接耳,纷纷猜测伏鸾有孕,但是……
魏灵安冷笑道:“诸位都听出来了吧?咱们的皇后娘娘一个多月未来月事,想必是有喜了!”
可女子遇喜,至少要两三个月方能通过脉象得知;若伏鸾现在有喜,这孩子就不可能是皇上的!
魏灵安的目的,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