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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夹答列伤”血奴加重声音唤道,张嘴想要继续说什么,莫将军却只是摆了摆手,“不要说了,血奴,选了这条路,我就必须付出这样的代价,只求这能让夫人的魔障去掉。”
“将军放心,血奴一定会照顾好夫人。”血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俯首就将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莫将军没有制止血奴,因为自己已经熟悉了他的执拗,正如同自己的固执一般,无法更改。
浓浓的叹息声在黑夜中弥漫开来,让人心变得沉甸甸。
灯火通明的大道上,帝凌轩的影子被拖拉得很长,他快步在街道中穿梭,浑身散发出的冷厉之气让行人自动退让着,生怕招惹了他樯。
一张张人脸在眼前掠过,却惟独没有那张熟悉的脸,帝凌轩的黑眸幽暗深邃,里面是化不开的阴沉。
停驻一处,帝凌轩紧绷着脸,咬牙切齿道:“鬼娃,等我找到你,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那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如同帝凌轩此时内心不可抑制的恐慌。
明明大道上是人来人往,可是在他眼中,却空旷凄凉,第一次,帝凌轩感受到了内心的孤寂,让自己无所适从兢。
“哈哈,这个好好玩。”一道悦耳的欢快声从前面传来,帝凌轩身子一僵,快速抬起头,心中带着一阵狂喜看去,但是目光却又在瞬间黯淡下来,眼前走过之人,是一群十一二岁的小童,正转动着手中的纸风车开心地笑着。
小童们走进一个拐角的胡同里,帝凌轩正准备收回目光,便看见沐千歌快步朝着自己走来。
“帝凌轩,有发现吗?”沐千歌走到帝凌轩跟前,温和的声音微沉。
帝凌轩摇了摇头,一直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落寞的寂寥,让沐千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沐千歌轻蹙着眉头,凝声问道:“不能像上次那样找寒月那样找鬼娃吗?”
“我没有鬼娃的贴身物。”帝凌轩低冷着声音道,垂着的手紧攥成拳。
是的,多可笑,明明自己是鬼娃最亲近的人,可是自己却没有一件关于她的贴身物,因为总觉得,她就在自己的眼前,不会走,不会离开,总以为自己能够护她周全,却三番两次让她面临危难。
悔恨成刀,在帝凌轩的胸口猛刺进去,疼得他猝不及防。
“王爷,王爷,鬼娃姑娘有消息了。”就在这时,王府的管家突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一脸的大汗淋漓道。
“她在哪?”帝凌轩神情一变,厉声逼问道。
“小的也不知道鬼娃姑娘在哪,只是刚刚,国师大人前来,说他知道鬼娃姑娘在哪。”管家被帝凌轩强硬的气势给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
沐千歌轻挑眉梢,缓声问道:“难道鬼娃被言罗抓走了吗?”
帝凌轩微眯起眼,声音骤冷:“他现在还在府中?”
“是,他说他等帝公子回去。”管家点头道。
话音刚落,帝凌轩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两人的眼前,让管家微微瞪大眼。
“本王迅速赶回去,你将御卫召集起来,随时听我命令。”沐千歌声音低沉地对着管家吩咐道,脚尖一点,身子跃上屋顶,朝着王府奔去。
坐在王府大厅内,言罗伸手接过寒月递来的茶,淡声道:“多谢寒月姑娘。”
寒月浅浅的扫了眼言罗脸上那纯白的面具,朝着他微笑着道:“师兄他们应该会马上回来,只是你真的知道鬼娃在哪吗?她是否安全。”
“真对不起,寒月姑娘,这需要等帝兄来了再说。”言罗朝着寒月轻轻点了下头,软声道歉着。
“国师言重了,是寒月多嘴而已,道歉的应该是我。”寒月抱歉地说道,心中却不免有些生疑,余光偷瞄着言罗,看他是否会揭下面具喝茶。
言罗似乎感受到寒月的注视,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缓缓道:“这鬼娃姑娘似乎对帝兄很重要,不知道是个何等尊贵的人?”
寒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感觉到一道身影快速从自己的眼前闪过,定眼一看,竟是帝凌轩。
“帝兄,你来了。”言罗感觉到有风拂来,轻抬眼睑一看,是目无表情的帝凌轩,顿时欣喜地站起身。
“你把鬼娃藏在哪?”帝凌轩阴冷着声音质问道,目光寒如刀刃。
言罗虽然惊讶于帝凌轩那凌厉的模样,但是内心却忍不住涌起一股喜悦,看来,这鬼娃在他心中十分重要,那也意味着自己的谈判筹码更有利了。夹答列伤
“帝兄,言罗没有窝藏鬼娃姑娘,我只是知道她的下落而已。”言罗认真解释道。
帝凌轩眼神一厉,手径直摸向腰际,手腕一转,一道白光一闪,寒影剑就猝然横在言罗的喉咙处,寒声说道:“你以为我会信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是别有用心,我警告你,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如果帝兄杀了我,那么鬼娃姑娘就真的会有危险,到时帝兄可真的就后悔莫及。”言罗笔直地站在原地,不敢轻易乱动,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警告。
寒月担心帝凌轩一时冲动,真的会将言罗杀死,到时鬼娃的唯一线索就真的断了,考虑到这些,她快步上前道:“师兄,你先冷静,我们先听国师把话说清楚,这关系到鬼娃的下落,我们要谨慎。”
听到寒月言之有理劝说,帝凌轩嘴唇一抿,不甘心地将寒影剑从言罗的脖子上拿下来。
“多谢寒月姑娘。”言罗朝着寒月感激说道。
寒月回以一笑,轻声道:“师兄只是担心鬼娃的安危,并不是有意冒犯,国师如果真的知道她的下落的话,希望可以尽快告知,我们都很担忧。”
“我没有时间陪你寒暄,言罗,你既然你说你没有抓鬼娃,你为何会知道她的下落,还有她现在在哪?”帝凌轩咄咄逼问道,语气冷冽如冰。
言罗清了下嗓子,朝着帝凌轩作揖道:“在告知鬼娃姑娘下落之前,言罗有一事相求,希望帝兄能够应允,否则我无可奉告。”
“你威胁我,言罗,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威胁吗?”帝凌轩冷哼一声,鄙夷地望着言罗。言罗微抬起脸,定声说道:“如果没来之前,我的确没有把握,不过刚刚帝兄的反应告诉我,你会答应我的要求。”
帝凌轩生来最讨厌别人自以为是的威胁,脸色陡沉,喝问道:“凭什么?”
“就凭鬼娃姑娘,帝兄心中必定对她十分在意,否则今日也不会如此有失分寸。所以我赌帝兄一定会答应。而且据我所知,鬼娃姑娘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言罗垂下手,抬脸正面对帝凌轩,声音沉稳。
帝凌轩锐利的眸子直射在言罗的面具上,那异常冷漠的脸让言罗心中微微一惊,身子下意识地绷直着。
帝凌轩和言罗两人都没有说话,让房间的气氛骤然变得沉闷起来,也让站在一旁的寒月忐忑不安。
“好,什么要求?”帝凌轩墨瞳微深,喉间滑出清冷彻骨的话语。
见帝凌轩应允,一直紧张屏息的言罗这才微松一口气,声调略高道:“我想请帝兄帮我启动一个阵法,让我成为真正的人。”
“难道你不是人?”帝凌轩脸色一变,目光倏然变得警惕。
言罗点点头,伸手将自己的面具取下,露出自己的真容。
寒月在看到言罗真面目的时候,神情一怔,眼睛猛地睁大,眸中尽是惊讶之色。
而帝凌轩则是脸色略沉,语气毫无波澜地问道:“你是什么?”
“曾经是妖,现在是三分之二的人,三分之一的妖。”言罗将面具重新带回脸上,苦涩地开口道,“我没有脸,所以一直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有人告诉我,在焱都等你三年,你就会来,到时你可以帮我启动一个阵法变成真正的人类,我等了你三年,但是知道冒然请求,你定不会答应,便只能等待时机。今天无意中得知鬼娃姑娘的下落,我承认用这个作为要挟你的筹码的确很卑鄙,但是我别无他法。所以还望帝兄原谅。”
“你原本是什么妖?”帝凌轩暗自启动灵眼,仔细探测言罗,发现自己还是探不出他是什么妖,也依然找不到他的魂魄。
言罗缓声回道:“我本是一枚雏形玉妖,空有妖心,却无形体,只算得上是一缕玉魂妖。”
“魂妖成人?”帝凌轩漆黑的眸子在桃花眼里一转,望着言罗正色道,“那么这身体是谁的?”
言罗仿佛早已料中帝凌轩会这么问,也不急不慢地说道:“是我主人的。”
“你杀了他,然后夺了他的身体?”帝凌轩眸色一幽,话中带着冷意。
言罗摇了摇头,语调惆怅道:“我怎么可能舍得杀她,我爱她还来不及,就算她不爱我,嫌弃我,我都不会伤害她。”
“那你是怎么得到这具身体的?”帝凌轩目光直盯着言罗,注意着他身体的一举一动。
“因为为了躲一次劫难,她魂魄离体,却没想到误了回体的时间,为了保住主人的身体,我占据了这个身体,我以为等她回来后,我就能够还给她,却没想到,由于我是玉魂妖,无魂无魄,是靠着一股心力,入了这身体后,我的心力就和这身体融为一体,无法离开。主人见如此,便决定让我占据这个身体,作为一个人生活。由于我是妖,人妖结合,必定会让身体发生变化,却没想到由于我妖力太弱,就算我耗尽我所有的妖力,我都无法正式让自己成为人,反倒变成这副模样。”言罗低声回道,话中流露着深深的哀戚和无奈,让一直缄默在旁的寒月都忍不住心生怜悯。
帝凌轩将言罗的话都听进耳中,脸上漠然冰冷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语气依旧冷鹜道:“那么你主人的魂魄在哪?不是自然死亡的话,也就无法前往冥界轮回,若是你如此在意你的主人,你必然不会对她的魂魄置之不理。”
言罗身体微怔,垂着的手慢慢地摸向腰际,从中拿出一块白玉,双手递给帝凌轩道:“相信帝兄应该还记这块玉佩,当时帝兄肯定发现了这玉不同寻常。”
帝凌轩没有接,只是扫了眼这块凤凰白玉,微抬眼睑道:“这么说来这玉就是你本尊,而你主人的魂魄在这里面。”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帝兄,当初言罗没有直说,是觉得时机未到,帝兄肯定没有耐心听我解释。我主人的魂魄的确就在里面,至于我刚刚说的,帝兄若是不信,可以问她。”言罗轻轻点了下头,对着玉佩唤道,“仙语,刚刚我所说是否属实。”
玉佩内的仙语正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玉笛,听到言罗的询问,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握着玉笛的手微微用力,但是却又无奈扯唇道:“没错,基本属实。”
听到仙语的回答,言罗拿着玉佩的手微微松了松,继而抬头道:“我不想仙语变成孤魂野鬼,因此将她放在这玉中。仙语阳寿未到,魂魄也不能往生,我想代替她好好活着,活到她寿尽之时,也可以了我当一回人的心愿。”
言罗的故事让帝凌轩略感吃惊,但是心中却不以为意,而是直接挑明主题,不想再浪费时间,“你要我做的阵法,是什么阵法?”
“请恕言罗还不能相告,时机还未到,时机一到,言罗定当相告。”言罗垂下头,清淡的嗓音中含着一抹担忧。
帝凌轩冷睨了眼言罗和他手中的白玉,微挑眉梢道:“你不怕我到时反悔?”
言罗摇了下头,郑重道:“相信帝兄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好,既然已谈妥,那就告诉我鬼娃在哪里?”帝凌轩自然听得出言罗话中的深意,眸中快速闪过一缕不屑,从喉咙中滑出的声音更加低了几分。
“这个,就要问仙语了,因为是她告诉我她知道鬼娃姑娘在哪。”言罗见帝凌轩和自己已达成共识,语气也略微欢快一些,“仙语,你可以说了。”
玉中的仙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侧头见到还在昏睡的醉柳,便快步走到他跟前,拿起玉笛俯身朝着他的脑袋重重一敲,扯着嗓子道:”喂,色鬼,还不起来,你不是要把鬼娃出事的消息告诉你家主子吗,快点说。”“呀,泼妇,你疯了吗?”昏迷的醉柳被仙语给敲醒,脑袋上的痛疼得他直龇着牙。
帝凌轩听到醉柳的声音,脸色陡变,沉声质问道:“醉柳,你怎么在里面?”
“主子,是你吗,你赶快把我救出去吧,全是这疯女人害的,把我招到这个死地方,却不能放我出去。”醉柳一听到帝凌轩的声音,顿时就像找到救命菩萨一般,激动地抬头吼道。
仙语瞪了眼醉柳,一脸的嫌弃。
“你的事情日后再说,鬼娃在哪?”帝凌轩虽然完全不知道醉柳在说什么,但是此时他有没有心思去管他的事情,想到鬼娃陷入危险,声音也忍不住变得严厉。
帝凌轩这么一提醒,醉柳猛地拍了下大腿道:“帝凌轩,赶紧去莫将军府中,鬼娃可能被莫将军给抓住了。”
“莫将军府?还有什么,快说。”帝凌轩的脸色倏然变得冷厉,急声追问道。
醉柳还想说,一旁的仙语便抢先一步道:“时间紧迫,你还是尽快赶去,你可让国师将这玉佩借给你一用,让醉柳在路上向你解释,这样你又可以知道详情,也能节省时间,一举两得,岂不妙哉。况且你都答应替他施阵,根据我的了解,国师不会这么小气的,对吧,国师大人?”
仙语的话一落,言罗的身子一怔,拿着玉佩的手指轻颤了下。
“事关紧急,相信国师定会允诺,我救出鬼娃必会归还。”帝凌轩将言罗的举动尽看在眼里,黑瞳的颜色深了几许,定声对着他说道。
言罗抬了下头,嗓音中带着一缕不易发觉的喑哑,缓声道:”当然,能为帝兄排忧解难,是言罗的荣幸。”
“谢谢。”帝凌轩快速抓过玉佩,身子朝着门口走去,正色道,“寒月,招待好国师。”
“是,师兄。”寒月微垂了下头,待头再度抬起来时,帝凌轩已经不见踪影,侧头瞥见言罗正望着师兄离开的方向,便柔声道,“国师不用担心,那玉我师兄定会归还的。”
言罗这才缓过神来,温着嗓音道:“言罗没有担心这个,我只是在担心鬼娃姑娘而已,看帝兄那么担忧,希望她相安无事。”
“放心,鬼娃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师兄一定能将她安然带回来的。”寒月轻柔的嗓音中没有一丝涟漪,但是黛眉却微蹙,心中不免也开始担忧起来。
鬼娃最好不要出事,否则师兄一定会抓狂的,到时,只怕没有人能够劝住他了。
而在寒月忧虑之际,一旁的言罗攒起袖袍中的手,心中暗暗咬牙切齿道:“仙语,让我来找帝凌轩都是你设计好的吧,你想让帝凌轩帮你逃脱那个玉佩中,不过很可惜,你的希望要落空了。因为除了我,谁都没有办法让你出来,包括帝凌轩,你注定要生生世世地困在那里。”
在玉中的仙语仿佛听到言罗内心的愤恨,眼中的笑意更浓,侧耳听着醉柳将自己在莫将军府中的见闻大概告诉帝凌轩。
“就是这些了,主子,要不是我在湖里面找到出口,只怕我现在还被困在湖里面。”醉柳摊着双手抱怨道。
一路出了王府,帝凌轩抬头望了眼由于夜深而变得静谧的四周,听着醉柳的讲述,剑眉紧拧。
“醉柳,去莫将军府的路是怎么样的?”帝凌轩冷声问道。
刚刚还喋喋不休的醉柳听到帝凌轩这个问题后,顿时止了声,伸手摸了下后脑勺,干笑着道:“我不记得了,主子,我只记得好像是西面。”
“记不起来就给我想起来,否则你就永远待在这个玉里面。”帝凌轩厉声说道,让玉中的醉柳瞬间苦着脸。
醉柳烦闷地抓了下后脑勺,不小心扯了一缕青丝下来,却还是挫败地没有想起来。他侧头望着正懒懒坐在地上玩着自己手中玉笛的仙语,不甘心地扯唇问道:“喂,泼妇,你知道吗?”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仙语斜着眼看向醉柳,没好气地瞪着他道。
醉柳对着仙语直咬牙,心中纵有万般不愿,声音还是柔和了几分道:“请问姑娘,你知道去莫将军府中的路吗?”
仙语用着玉笛抵着自己的额头,蹙起眉黛想了想,最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又没出过这玉里面,怎么知道。”说完,仙语还不忘鄙夷地看了眼醉柳,让他几乎要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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