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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就像被撕裂开了一般,疼得蔓娘眼中氤氲出泪水,她哽咽着嗓音道:“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我们都要保持距离,我不能碰你,不能抱你,不能亲你,我们无法真的成为夫妻吗?相公,你不可以这么残忍的。睍莼璩伤”
“对不起,蔓娘,但是你要和我在一起,你就只能按照我说的做,如果觉得做不到的话,那么你就离开吧,我也不想拖累你。”帝凌轩表情严肃地看着蔓娘说道。
蔓娘不甘心地摇着头说道:“为什么,就算你失去了记忆,也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就因为我是妖怪吗?”
帝凌轩正眼看着蔓娘道:“不是的,我对你的身份并不介意,虽然寒月和沐千歌他们都说你欺骗了我,但是我并不怨你,要不是你的一半妖丹,我也许早就死了,你的恩惠我记住了,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做亲人,但是做不了夫妻,因为我的身体和心都无法接受你。”
帝凌轩的话,让蔓娘绝望地闭上眼,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冷却成冰,红唇忽地一扯,脸上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声音苦涩地说道:“果然,不是我的,始终都不是我的,哪怕你失去所有的记忆,哪怕你知道你这些话说出来,我随时可能会生气要回我的妖丹,你还是狠心的说了,帝凌轩,你知道吗,我蔓娘活了几百年,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只想努力让自己变强,因为我不想被别的妖怪吃掉,我要保护好自己。你是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爱上的人,为了怕你有危险,你要去冥界,我把我的宝贝全都给你,发现快要死掉的你,我毫不犹豫地将我的一半妖丹给了你。我只是想要你能接受我,哪怕我知道你爱着的人不是我,我都无所谓,可是现在你却把我的希望全都打碎了,哪怕你失忆,你都不能接受我。塍”
听着蔓娘悲伤欲绝的话,帝凌轩唇角紧抿,心里涌起一股内疚,低声道:“对不起。”
“我不想听到对不起三个字。”蔓娘倏地朝着帝凌轩大声喊道,咬着唇呜咽道,“我恨你,帝凌轩,你真的是个很狠心的人,寒月说的没错,你对任何人都无情狠心,只有面对鬼娃时才会温柔。寒月说除了鬼娃,你不会浪费任何精力去记住他人,我不甘心我会被你忘记,所以,帝凌轩,我决定了,我要你记住我,永远记住我,哪怕等你恢复了记忆,你也不会忘记我,记住为了你愿意付出一切的妖怪,记住救了你命的大恩人,得不到你的爱,那么我要得到你的感激。”
说到最后的时候,蔓娘神情一凛,双手快速做出一个印,然后缓缓张开嘴,一颗绿色的半圆形妖丹从她嘴内慢慢飞出鲤。
“你要做什么,蔓娘?”帝凌轩正色问道。
蔓娘朝着帝凌轩娇媚一笑道:“帝凌轩,我把我的妖丹全都给你,虽然也许对你起不了多少用处,但是却可以让你的筋脉畅通,让你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如果以后你想起记忆后,千万不要讨厌我。”
“蔓娘,不要胡来,没有妖丹,你会死的。”帝凌轩急声道。
“不会,别忘了,我不是人类,是妖怪,没了妖丹只会重新变成一株沉睡的藤蔓而已,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话,我就能彻底忘了你,然后再经过几百年的修行,我就又能醒来了了。帝凌轩,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决定,所以请允许我这么做吧。”蔓娘轻笑着说道,那笑声中充满着她蚀骨的绝望和痛苦。
帝凌轩抬眼望着蔓娘,抿着的唇微张,试图想要在说什么,但是却过了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只是闭上嘴,黯着眼眸点点头。
看见帝凌轩同意,蔓娘结印的双手一合,那绿色的半圆形妖丹就飞至他的头顶,散发出深绿色的光芒,慢慢地融进帝凌轩的体内。
帝凌轩体内的另外一半妖丹似乎感觉到了主妖丹的来临,原本无力的身体就像被什么涨满了一般,每个毛孔和血管都开始扩张,体内的血液就像煮沸了一般,滚烫地炙热蔓延全身,心脏也开始兴奋地急剧跳动起来,似乎想要破体而出。
当那主妖丹真正进入到帝凌轩的体内时,体内难以忍受的痛与煎熬让他再也忍不住地大吼起来,全身也在吼声响起的刹那间发出一道深绿色的光芒。
“帝凌轩,蔓娘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在和你生活的一个月内,我过得很幸福,希望你也能够幸福。”蔓娘娇媚的声音柔弱的响起,让闭着眼的帝凌轩缓缓睁开眼,就看见她全身开始渐变得透明。
帝凌轩目光一沉,感激地说道:“蔓娘,谢谢你。”
“帝凌轩,发生什么事了?”就在这时,沐千歌关心的声音传来。
蔓娘缓缓地转动着透明的身子,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沐千歌、仙语以及醉柳,朝他们露出一抹笑容道:“再见了,各位。”一说完这句话,蔓娘的身体就彻底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醉柳不解地看着仙语问道。
仙语也迷惘地摇摇头,只是抬眼看着脸色阴沉的帝凌轩,正准备张口去问,沐千歌的声音就已经响起来,“她把她的妖丹给你了吗,帝凌轩?”
帝凌轩抿了抿唇角,沉重地点点头。
“那你身体有什么什么变化,或者有没有想起我们?”沐千歌小心翼翼地看着帝凌轩问道。
帝凌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轻轻握了下,然后缓缓松开,声音不再是无力虚弱,而是恢复了以前那般沉稳:“记忆没有想起来,只是感觉到身体里面充满了力量,手脚行动可以自如了。”
沐千歌听了,欣喜地说道:“这么说,你全身的筋脉已经修复好了,真的太好了。”
“为什么蔓娘那妖怪舍得将妖丹全都给主子帝凌轩呢,好奇怪,她当初可是说什么都要霸占着主子,难道是因为被仙语的一番话给说服的吗?”醉柳皱着眉头摸着鼻子狐疑地问道。
仙语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想应该不是被我的话说服的,或许我的话的确对她有影响,但是我想真正的原因应该在于帝凌轩说了什么,对不对,帝凌轩?”
帝凌轩抬起头看着觉得陌生的仙语,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问道:“你也认识我?”
“当然。”仙语点头回道。
帝凌轩皱了皱眉,然后抬头望着沐千歌他们三人道:“那么,把我同鬼娃的故事全都讲给我听,都说我爱她,那么告诉我到底和她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你要记忆的话,我来给你找回。”冥夜清冷的声音传来,让所有的人都回头一看,就看见站在门外一袭红衣的他,在阳光下那无人能及的容颜显得更加的妖孽倾城。
“冥夜殿下,您来了。”仙语一看到冥夜,顿时眼眸明亮,声音激动地唤道。
而醉柳一感觉到冥夜的鬼力,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发着抖,紧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是谁?”帝凌轩望着冥夜,略沉着嗓音问道。
冥夜的身体倏地闪到帝凌轩的跟前,红眸微动,语气缓缓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帮你恢复记忆,把你的手给我。”
帝凌轩警惕地看了眼冥夜,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却还是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冥夜右手覆在帝凌轩手心的上方,将一缕红色的鬼力传至他的体内。
看着冥夜为帝凌轩诊治,沐千歌等人谁都没有说话,倒是醉柳有些受不了的想要逃走,但是心中又担心帝凌轩,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似乎感觉到醉柳的不安,仙语侧脸看了眼他,用着密音对他道:“臭色鬼,你该不会是想要溜走吧,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醉柳瞪了眼仙语,同样用密音回道:“这不是胆子的问题,我只是一介魂魄,他可是冥界帝族之人,任何魂魄都不敢靠近他们的,就算我心里不怕,我身体也会因为承受不了他的魂压而害怕。”
仙语扯了下唇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回道:“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跟着帝凌轩,要是以后遇到了魔界的妖怪,或者遇到魔尊,你该怎么办?”
听到仙语的话,醉柳浑身一颤,抿着唇咽了咽口水,继而挺着身板站直道:“我会同主子共进退。”
听到醉柳传过来的密音答案,仙语不信地瞥了他一眼,正准备再回击,余光瞥见冥夜收了手,便全神贯注地望着冥夜。
“冥夜殿下有什么发现吗?”沐千歌温声询问道。
冥夜微颔首,淡声说道:“帝凌轩之所以失去记忆,是因为他的主魂被散去了,情魄也被离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感觉不到他魂息的原因。不过幸好有妖丹固体,所以他体内的其它魂魄还在。”
“那冥夜殿下有什么办法,能找回帝凌轩的主魂和情魄吗?”仙语轻声问道。
冥夜垂下眼道:“那并不困难,只是帝凌轩就算恢复记忆了,但是他的灵力却不会再有了,因为他身体里的灵根不见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永远都只能当普通人了吗?”帝凌轩抬眼看着冥夜,声调略低地问道。
冥夜转了下红眸道:“没错,没有灵根的你,永远都无法拥有灵力了。”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一闪,龙池和玄洛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房中。玄洛走至冥夜身旁,低着头恭敬回道:“冥夜殿下,玄洛将龙池带来了。”
望着眼前的帝凌轩,龙池倏地跪在地上,低头悔恨地说道:“都怪龙池无用,不能好好保护主人,龙池该死。”
“主人,难道他就是那条魔龙?”醉柳惊讶地对着沐千歌小声问道。
沐千歌点了点头,凤眸里闪过一抹戏谑,低声道:“是的,所以以后你跟着帝凌轩,只怕得更小心,要不要这次让冥夜殿下带你回冥界轮回呢,看在你保护过鬼娃的份上,他也许会让你投个好胎。”
“我才不要投胎。”醉柳瞪了眼沐千歌,没好气地回道,抬眼看着帝凌轩,心中忍不住愈发开心,“真不愧是自己的主子,居然这么厉害,连魔龙都是他的属下,自己一定要好好跟着他。”
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龙池,帝凌轩蹙了下眉头,淡声回道:“我不记得你。”
龙池眸色一黯,抬头望着帝凌轩认真道:“龙池会让主人想起一切的。”
说完,龙池就侧头看向冥夜道:“冥夜殿下,请告诉我要怎么做,怎么让主人恢复记忆。”
“需要借你龙珠一用。”冥夜清浅着嗓音说道,“你们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我与帝凌轩,还有龙池即可。”
“是,冥夜殿下。”见冥夜这么吩咐了,沐千歌仙语等人便只好退至房外。
才刚一出来,门就立刻被关上,而到了外面的醉柳才敢放松身体,嘀咕着道:“终于可以出来了,不然我都快撑不住。”
仙语扯了扯唇角,鄙夷地看了醉柳,然后走至玄洛跟前问道:“玄洛冥使,你怎么找到龙池的?”
“当初送他离开时,冥夜殿下让他留下一片龙鳞,龙鳞上有他的气息,根据气息冥夜殿下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他。”玄洛低声解释道。
仙语这才明白地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想不到他居然会听冥夜殿下的话,我还以为他只听帝凌轩的话呢。”当初由于龙池不愿与仙语一道,所以就先仙语离开了冥界来到了人界。
“希望帝凌轩能够想起来。”沐千歌蹙了下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
玄洛直言道:“这你就不需要担心,冥夜殿下出手,必定会成功。”
“只是我担心一件事。”醉柳摸着下巴说道。
仙语抬头看着醉柳,不解地问道:“什么事情?”
“若是主子帝凌轩想起了一切,他知道鬼娃没死在魔界的话,他一定会再去魔界,但是刚刚那个……冥……冥夜……殿下说帝凌轩无法再恢复灵力,只能当正常人,那么他会怎么做?”醉柳说出自己的疑惑,其中,在说到冥夜殿下的时候,他的舌头就忍不住打结。
醉柳的话让沐千歌和仙语同时陷入了沉思,是的,根据帝凌轩的性格,他一定会去找鬼娃,可是没有灵力的他,该如何是好。
院内瞬变得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紧闭着的门忽然被打开,沐千歌等人立刻回过神,快步走进房内,就看见帝凌轩正闭眼盘坐在床上,红色的光芒笼罩他全身。
“已经结束了吗?”仙语小声询问道。
冥夜淡声道:“嗯,只是……。”
“只是什么?”见冥夜说到一半就停了,沐千歌赶紧低声追问道。
冥夜转了下红眸,瞥了眼帝凌轩道:“他无法想起鬼娃。”
“为什么?”仙语眼倏地睁大,扬声问道。
冥夜凛了下目光,声音轻缓道:“因为关于那段记忆,也许是鬼娃亲手封住的。只有见到了鬼娃,帝凌轩说不定才能恢复记忆。”
“什么意思?”沐千歌迷惘地看着冥夜。
冥夜清冷的嗓音略低了些:“在帮帝凌轩聚集主魂的时候,我感觉到了鬼娃的力量,虽然带着魔性,但是里面却夹杂着冥界帝族之人才有的鬼力,那鬼力是鬼娃的。”
“你的意思是,是鬼娃害帝凌轩变成这样,是她要杀死帝凌轩?”沐千歌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冥夜眸底闪过一抹悲痛,喃声道:“嗯,因为她已经成魔了。”
“什么?”仙语和醉柳同时惊讶地大声说道,脸上尽是震惊。
沐千歌脸色陡沉,悲伤地说道:“怎么会这样,鬼娃怎么会成魔,人鬼成魔的话,都会失掉自我的意识,那么这么说,鬼娃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吗?”
“没错,不过,就算这样,我也要去魔界找鬼娃,我要把她变回来。”冥夜沉了下目光,正色道。
玄洛一听,急声道:“冥夜殿下三思呀,鬼娃殿下成魔的话,便不是冥界之人,您去夺回,便会引发魔冥两界的大战。到时好不容易平静的冥界,只怕又会再次迎来灾难。”
冥夜轻抬起眼睑道:“我会让父王将我的身份收回,让我变成无界之人,然后以自己的名义去魔界。”
“冥夜殿下,万万不可呀。”玄洛皱着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陪冥夜殿下前去,我会帮主人将夫人带回来。”龙池对着冥夜正色道。
冥夜看了眼龙池,摆手道:“不可,因为你不能去魔界。”
“为何?”龙池沉声问道。
冥夜脸上毫无波澜地说道:“第一,你体内有魔性,到了魔界只会让你发狂,第二,魔界的结界现在已经加强,不是魔界之人,无法到往魔界。我可去魔界,是因为我有通魔令牌。”
“那么把通魔令牌给我,我去魔界。”就在这时,帝凌轩冷冽的声音传来,让大家的目光全都转向他。
沐千歌见帝凌轩醒过来,便快步走至床前,轻声询问道:“你记得我是谁吗?”
“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愿意记住你。”帝凌轩没好气地瞪了眼沐千歌,起身下了床,走至冥夜跟前道,“我去魔界找那个女人。”
“你该知道,你没有她的记忆,你现在记得我们所有的人,但是你记不起鬼娃。”冥夜看着帝凌轩淡淡地说道。
帝凌轩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又怎么样,就算不记得,我也会找到她,你们不是说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吗,是我成过亲的妻子吗,那么找她是我的义务。”
“但是你没有灵力了,你怎么去?”沐千歌蹙着眉头看着帝凌轩道。
龙池插嘴道:“眼下,找到天玄玉和地冥魄的话,就算主人没有灵根,也能拥有灵力,而且灵力将会无穷无尽。”
“天玄玉,地冥魄,那是什么?”沐千歌沉吟了声问道。
帝凌轩沉了下语气道:“是天帝赏给祝焱的两样法宝,同我一起转世,现在需要找到这两个人。”
“找到了这两个人都能拥有力量吗?”仙语好奇地问道。
“不是,那两个人必须回归到原本的模样,然后将这两样东西变成两股力量融进主人的体内,重塑为灵根。”龙池一字一句地回道。
沐千歌扬了下眉毛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需要为帝凌轩而死。”
龙池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
听到这,醉柳犯难地纠结道:“这可就难办了,就算找到了,只怕也会有麻烦,因为他们已经变成人转世了,已经是人了,只是有思想,谁都不愿意死呀。”
龙池直盯着醉柳道:“不愿意的话,那么只能用强的了。”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醉柳有些不安地看着龙池问道,不知道为何,他的目光让自己发毛。
“因为你就是地冥魄。”龙池冷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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